就算嘴巴被堵上了,呼吸也会重很多的吧? 没道理,那独角戏男的话这么清晰,被鞭打的那个人却连一点声响也传不出来的啊。 难道是晕了? 云笙摇头,觉得整件事情都透着不对劲。 这院子这么大,真的囚禁了谁,随便弄个地下室,哪怕是个普通的房间,里面的话都不可能传得这么清晰。 这倒像是有人故意在院子里对人拷打。 这是,想把谁引过来呢? 云笙往回走了几步,停了下来。 她闭了闭眼睛,自己绝对不是被吊了胃口,想知道事情后续的发展。 她只是听那独角戏男话里的意思,整件事情似乎是关乎着一份重要情报的。 这种大事,身为华国好公民的她,怎么能袖手旁观呢? 万一她这一走,这些情报被坏人得了呢? 造成的损失谁负责啊,对不对? 她寻宝又不着急,就,留下来看看,必要的时候帮把手? 院子里努力演戏的男人可不知道,他想引过来的人没有出现,倒是来了根搅屎棍,啊呸,路见不平的正义之士。 云笙转了转方向,藏在了院墙后面。 院子里的鞭打声一直没有停止,被鞭打的人也一直没有响动。 云笙打了个无声的哈欠。 如果一开始,她还只是有些怀疑这男人从头到尾在唱独角戏的话,听了小半天墙角的她,现在已经能肯定,里面的根本没有被鞭打的人。 从头到尾,那些话也好,逼供鞭打也好,都是假的。 云笙没有走,她已经收起了玩笑的心思,准备插手这件事情了。 半夜,果然有人潜了过来。 那人很谨慎,过来后没有直接翻进院子,反而在外面徘徊了一圈。 然后,就和云笙来了个大眼对小眼。 云笙友好地挥了挥手,对方后退一步,防备的心思非常明显。 云笙摊开手,没动,向来人表示了自己的无害。 这座院子是小镇的尽头,小镇最后一盏路灯离这里有些远。 云笙和来人都看大不清对方的长相,但都能看清对方的动作。 来人见云笙没有动手,也决定按兵不动。 这院子,他白天的时候借故经过了几次,几乎每次过来都会听见拷打声。 他当然知道事情有问题,但他的同志失踪了也是事实。 即使知道这里面可能是陷阱,他也是准备闯一闯的。 可现在是怎样? 为什么院子外面会有个年轻姑娘等着他? 是在等他吧? 刚刚他出现的时候,这年轻姑娘一点意外也没有。 他越发不敢贸然动作了。 两人在原地僵持了一会儿后,霍北望终于做了个我们去那边说的手势。 这会儿已经半夜了,再耽搁下去,天亮了,他今晚的行动就泡汤了。 两人离开院子一段距离,又默契地找了个路灯不怎么能照到的地方后,停了下来。 “你是谁?”霍北望问道。 “你又是谁?”云笙也反问。 霍北望听对方的声音很年轻,没再多废话,而是好心劝了一句:“那院子不是个好地方,你快离开吧。” 他当然知道,能深夜潜在那院子边上,见到他也能不动声色的小姑娘不会是个简单的。 但这跟这院子有关的事情太复杂,能少牵扯一些人进来,就少牵扯一些吧。 “既然知道不是个好地方,你怎么还要进去?” “那是我的事,你如果不走,那就不要坏我的事。”霍北望说完,就准备离开。 云笙没拦,当然她也没有走。 她了解的消息不够多,现在还没有办法完全正确地判断院子里外的两方人,谁忠谁奸。 但刚刚那个人对她没有恶意,她心里还是有了些偏向的。 那人翻进院子里没多久,里面就传出了嘈杂喧哗的声音。 之后,是枪声。 这动静一点也没有隐藏的意思。 让云笙觉得奇怪的是,这么大的动静,镇上其他人家竟然一点反应也没有。 没有灯亮起,没有人出来看究竟。 云笙有些犹豫要不要进去看看的时候,院门从里面被打开,刚刚那人捂着肚子从里面踉踉跄跄地跑了出来。 云笙上前几步,把人拉到阴影里,等追他的人离开后,立刻扶着他离开。 “从这里走,我住的地方在那里。”霍北望指着一条小路说道。 云笙没有犹豫,直接依言扶着人过去。 道路的尽头,是一个普通的带着院子的民房。 云笙眉头微微皱了皱,她发现了,这个小镇的每条路的尽头都是房子,没有通向外面的路。 “小姑娘,谢谢你救了我。”霍北望捂着伤口坐下,对云笙道谢。 “你快走吧,免得到时候连累了你。” “小镇只有一条路出去,就是进来的路,趁着他们还没有拦住镇口,你赶紧离开吧。” “还有,不要相信这个小镇上任何人的话。” “你怎么不走?”云笙问道。 “我还有事情,暂时不能离开。”霍北望即使受了伤,声音也一直很镇定。 “咚咚咚!”敲门声传来。 霍北望不紧不慢点燃油灯,淡淡问了声:“谁啊?” “霍大夫,夏家进了贼,我们追贼呢。” “这样啊,你们等等,我来给你们开门。” “哎,麻烦您了。”
第66章 油灯亮起, 霍北望略有些苍白的脸出现子云笙的面前。 这是个看着很板正的中年男人,许是伤口疼痛的原因,额头挂着些汗珠, 但脸色很平静。 云笙挑了挑眉, 疑惑地看着霍北望,眼里的意思很明显,就这么去开门了? 不再挣扎一下? 神奇的是,霍北望竟然看懂了。 他用口型说了声:“躲一下。” 然后, 也不管云笙听不听,就拿着油灯向院子走去。 云笙看着那人每走一步,背脊就挺直一分, 还挺佩服的。 能忍住剧痛的人都是真汉子。 她抬头看了看房梁, 借力爬了上去。 就是这么利索! “吱嘎~” 小院门被打开,霍北望就这么坦然地出现在众人面前,身上的伤没有一点掩饰。 “霍大夫,怎么你也受伤了?”刚刚叫门的人脸色有些凝重, 又有些果然如此的了然,却没有直接动手。 “夏爷的病不能拖了, 我斟酌了一个新的药方,需要新鲜的牛黄。”霍北望微微苦笑,“被牛踢了一脚, 反而伤了自己。” 那人也跟着一笑,望院子里打量了一下,显然,对霍北望的话并不相信。 霍北望很好说话, 直接退开一步:“抓贼人要紧,你们进来看看吧。” “就是尽量别有大的动静, 我怕惊了那牛,影响了牛黄的质量。” 听他这么说,问话的人跨进小院的脚步就是一顿,他示意其他人不要跟着,轻手轻脚进了小院。 小院不大,火把一照,里面的东西就清晰地映入了问话人的眼里。 小院的角落里确实拴着一头牛,旁边有有些血迹散落,牛腿上也溅到了几滴。 问话人脚步迟疑了一下,又往房间里走去。 桌上放着一把沾血的短刀,旁边是一些金疮药和带血的纱布和绷带。 上面的血迹将凝未凝,显然霍北望意外受伤的时间离现在不远。 问话人走出房间,问霍北望:“霍大夫,您这是还没有休息吗?” 他看了眼霍北望没有换下的,带血的衣服,又看眼角落的牛,垂了垂眼眸。 霍北望苦笑:“哪里睡得着?” “夏爷那边等着新药呢。” “对了,我晚上能不能晚点熄灯?” “八点就熄灯,太早了,我需要时间来整理斟酌出一份对症的药方,很需要时间。” 听霍北望话里话外都是夏爷,问话人就没有再问其他的问题。 他虽然没有同意霍北望晚点熄灯的要求,但态度很好。 等他拿着火把带人离开后,霍北望熄灭油灯,关上院门,回了房间。 在他转身关门的时候,云笙从房梁上跳了下来。 “他们竟然就这么走了?”云笙惊叹。 这位霍大夫的话里有着那么明显的漏洞呢。 那个问话的人不可能没有发现,但那人就这么走了,走了? 黑暗中,霍北望苦笑,这苦笑不似刚刚,是演的。 “他们没信我。”他说道。 “那?” “他们只是不敢为难我。” “那位夏爷?” “聪明!” 云笙点点头,并没有因为霍北望的夸奖而高兴。 夸她的人多了,不差这一个。 “小姑娘,你现在全力跑出小镇,应该还来得及。” “再晚,暂时就出不去了。” 云笙没答话,她真的要走,这小镇上的人不可能拦得住她。 对,姐们就是这么自信! “这小镇格局好奇怪。”云笙没跟人见外,坐下后,就把自己好奇了很久的疑问问了出来。 “没什么好奇怪的。”霍北望见云笙没接自己的话,也不恼,淡淡说道。 “你知道?” “这里,从前是对岸那帮人用来关押审讯地下工作人员的地方。” 云笙一怔,万万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答案。 所以,这里只有唯一的一条联通外头的路。 她看眼屋后的方向,霍北望察觉了。 他淡淡说道:“屋后都是壕沟,又宽又深,底下还有锋利的断刃密密麻麻插着,出不去的。” “小姑娘,我要处理伤口了,你回避一下吧。” 这话霍北望说得委婉了一些,他其实是请云笙可以走人了的意思。 最好,直接头也不回地离开小镇。 云笙点点头,来到院子里。 问话人从霍北望这里离开后,让其他人继续搜查,他自己则去了小镇最里面的那个大院子。 “夏少,霍北望确实受了伤,不过,他有合理的解释。” “又是拿我爸做的托辞吧。”夏闻说道。 这声音正是云笙之前听到过的独角戏男人的。 “是,他说他斟酌出了新的药方,我不敢动手。”问话人老应说道。 夏闻点头:“你做的对,要抓人,也要等他把我爸治好了再说。” “是,我也是这么想的。”老应说道,“夏少,搜查还要继续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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