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棉棉很快收回目光,来到李漫山跟前:“师尊,您说让我在戌时来找您,是要教我学会使用您传给我的力量吧?” 李漫山靠在椅背上,幅度极微地点头:“是。” 大殿之外,一轮弯月挂在枝头,少年坐在大树粗壮的枝干上,望着那扇紧闭的大门发呆。 不知时间过去多久,那扇门终于打开了,从里面跑出一个蹦跳着的欢快身影。 待她哼着曲儿跑出去一点距离后,他才跃下枝头,远远跟了上去。 入了夜,于棉棉在自己屋内玩得不亦乐乎。 她靠在椅子上,清了清嗓子,对着空气道:“咳咳,小橘,帮我倒杯茶来。” 随后她利用手中的力量,隔空操控着水壶,往杯中倒了些水,尔后将杯子挪到了自己面前。 “谢谢小橘。”于棉棉对着空气表示感谢。 喝完茶之后,于棉棉瞅了瞅屋内:“小绿,替我将罗帷拉上。” 于棉棉又隔空手中发力,自行将罗帷拉了起来。 如此,她本人懒懒倚在凳子上,朝着前方摆了摆手,“小绿辛苦了,退下吧。” 玩了一会儿之后,新鲜感逐渐消退了一些。 时间也不早了,于棉棉开始洗漱。 她想,虽然李漫山说他这几日身子不适,与他输出修为无关,但她还是认为这两者是有关的。 或者……还有一种可能,李漫山说系统不会惩罚他,是骗她的。 时候已不早,于棉棉洗漱完毕往床榻上倒去的时候,脑海中传来了系统的声音。 【宿主晚上好,项思齐对您的印象恢复已达百分之一百。】 于棉棉从床上一坐而起。 太幸福了,今天一天都太幸福了! 于棉棉决定溜到隔壁的隔壁去看看项思齐。 夜里有些凉,她披了一件薄薄的斗篷,才打开自己屋门走了出去。 视线向前延伸之时,项思齐的那扇门也打开了,他从屋内走了出来。 于棉棉合上自己的屋门,朝他那儿走了过去。 她仰头微笑:“好巧呀思齐,你也想要找我吗?” 今夜没有月光,走廊上很暗,只有附近的屋内投射出一点微不足道的光。 他仍然看到了她眸中闪烁的细碎星点。 于棉棉见项思齐有些沉默,遂道:“外面有些冷,去屋里说吧。” “好。”他轻轻拉过她的手,推开了屋门。 进了屋,二人在桌前面对面而坐,于棉棉托着下巴,看着他微笑。 “思齐,你是不是有话想对我说呀?” 项思齐长睫缓缓轻扇,望向于棉棉暖融融的笑脸。 前些天他让她顶着茶杯跳舞,她居然会真的照做,还笑得那么开心,果真是脑袋缺根筋。
第286章 互“坑”(一) 项思齐被于棉棉这态度转弯弄得呆住了片刻。 他纤长的睫毛随着眨眼轻扇着,看起来十分无辜:“你去找师尊……没问题……” “嘻嘻,没问题就好。”于棉棉双手捧起脸蛋:“我还以为你又生我气了呢。” “是有点儿……” “哈?” “我不喜欢你去找别人。” 他似乎下了点儿决心,才能将这句话说出。 于棉棉撑着下巴,努着嘴思忖了小片刻之后,起身走了出去。 项思齐看着她一言不发走出去的背影,瞬觉周身的气温都冷了下去。 他说,不喜欢她去找别人,可是惹她生气了? 怔怔望着门片刻,他掩去心中的那份无措,起身准备去找于棉棉解释清楚。 项思齐走到门边,拉开门的那瞬间,迎接他的是少女明亮的笑脸。 “咦?我正愁没手敲门呢,你就给我开门啦。” 她的怀中抱着一床折叠好的被子,上半个身子完全被遮住,整个人看起来笨呼呼的。 项思齐:“你这是?” 看到项思齐眸中写着诧异与不敢置信,于棉棉低下脑袋,抿嘴笑了一下。 她就知道方才她故意一言不发走出去,项思齐一定是认为她生气了,这会子或许正在纳闷呢。 逗他一下,于棉棉心情非常好。 她抬起脑袋看向他:“我来陪你睡呀。” 项思齐看到被子上于棉棉的脸蛋仰起,她笑得如同春日里开在枝头的小花。 刹那间,他的眼中的冰川也融化,走进了她的春日。 他以为于棉棉不想理他了,哪知她居然是回屋拿被子去了。 “被子给我。”他伸手捧过她怀中的被褥,转身走到床边放了下来,将被子铺在了床的里侧。 夜里很安静,只剩下风拂过枝叶的沙沙轻响。 于棉棉睡在里床,裹得像条虫。 秋日的夜里比白日里凉,这样裹着比较舒适。 于棉棉呆呆望着床顶:“思齐,刚到隐山阁那日,你是怎么知道我在假山那儿的呀?” 那日她未将这个疑惑问出口,之后的时间里,又不曾有机会问。 现在项思齐既然记起了一切,于棉棉决定问出口。 项思齐也看向床顶:“因为发带的缘故。” “嗯?发带还有这个功能?”于棉棉扭头,惊讶地望着项思齐的侧脸。 若是这发带相当于一个定位器,她走到哪儿项思齐都知道的话…… 在于棉棉疑惑之际,项思齐的声音在寂静的空气中铺开:“在你产生恐慌与强烈的难受等情绪的时候,我能通过系在你手腕上的发带感觉到,故而能循着这种感觉找到你。” “哇~这么神奇呀。”于棉棉惊叹一声,又问道:“那么,只有在那样的时候,你才能感觉到吗?” 他轻轻应了一声:“嗯。” 在吴州的那一日街头,他想伸手拉住她,却只抓到了两根她的头发。 那两根头发他一直保存着。 后来,他取了心头血,与她的头发一起燃烧,铸成印引进了发带里。 这条发带系在她的手臂上,故而在她产生恐慌难受等情绪的时候,他也会随之难受,并且会被那股力量驱使着很快找到她。 “思齐……”毛毛虫于棉棉将一只手从被窝里伸出来,轻轻捏了捏项思齐的脸:“谢谢。” 她很快缩回了手,探出半个脑袋,眉眼弯弯地对着他笑。 他扭头望向身边那条“大虫”的眼睛,不觉也勾起了唇角。 他扭头望向身边那条“大虫”的眼睛,不觉也勾起了唇角。 说什么谢不谢的呢。 只有她好好的活着,他才会活着。 如若不然,他即便活着,也同死人没区别了。 看着她的脸儿,他轻声笑着问:“棉棉,操控发带的防守符和进攻符现在还记得吗?” 于棉棉半张脑袋连连点着:“当然记得!我默写了好多遍呢!” “其实,那个咒没有那么麻烦。”他决定将真相告诉她了。
第287章 互“坑”(二) 于棉棉像虫一般蠕动着,在被子里转了个身,面朝着项思齐。 她轻轻努起嘴儿:“你胡说,明明那么复杂,何来没有那么麻烦一说?” 不知是否是错觉,于棉棉似乎感到项思齐眼中的笑意越发深了。 只听他道:“不论是防守符还是进攻符,你写的第一笔的时候,就能够生效了。” 于棉棉张圆了嘴巴,惊得好半天说不出话来。 项思齐也侧过身,与躺在旁边这条“毛毛虫”面对面。 他补充道:“那两道符咒,不管你是只写第一笔,还是将一整道长符写完整,都可以保护你。” 他怎么会真的给她设那么难的符咒。 若是情况危急之时,她忽然间忘了怎么办? 他怎么会舍得她被妖物吃掉? 故而,其实于棉棉只要写第一笔,哪怕后面的她都写错也没有关系。 第一笔,是一条长横。 纵然兔子再笨,划拉一条横线总不会忘吧。 得知真相后的于棉棉惊愣得都磕巴了。 “那那那……你你……你为什么……呜呜呜你故意的!” 那日项思齐捏着她的手,一遍遍地教她在虚空中画符,反复记忆,一直学到很晚才睡。 到头来……他告诉她只要画第一笔就行了。 “大肉虫”于棉棉贴着床转了个圈,几乎贴到了侧卧着的项思齐的面前。 她气呼呼地用额头撞了几下他的额头,“咚咚咚”硬碰硬,接着气呼呼道:“你戏弄我!我要生气了!” 项思齐看着气鼓鼓的于棉棉,他掀开被子,往她身上一兜,将她连人带被抱进了怀中。 好大一只胖兔子,感觉可以杀了吃。 但他才不会呢。 项思齐抬手,轻轻抚上于棉棉的脑袋。 他道:“那时,我只是想……想拉着你的手更久一点儿。” 所以才故意教她画很复杂的符咒,捏着她的手,看着她盯着虚空中认真书写的模样,笨拙却真挚,安静又乖巧。 此刻于棉棉裹着被子,又被项思齐抱着,她费了点劲儿,才将手臂伸出了被子。 在被子里捂得热乎的手捧上了他的脸颊,她皱了皱鼻子道:“坏狐狸。” 于棉棉像个顽皮的小孩,瞪着眼睛鼓着脸,再次用额头轻轻撞了几下项思齐的额头,“这是对你的惩罚,棉棉额头攻击术!” 这种古里古怪的行为和话语,大概只有她会做得出,只有她会说得出。 一只不走寻常路的怪兔子精。 而他偏生就喜欢她的这份怪。 项思齐抬手按住她的脑门:“你疼不疼?” “疼,揉揉。”于棉棉顺带撒起娇来,“都是你的额头不好,坏额头。” 她还伸出食指点了一下项思齐的脑门。 她这番幼稚劲儿,常常会被人误解为不成熟。 其实一个人的内心世界真正成熟与否,与她外现的行为绝不百分百挂钩。 谁说整日一本正经的人就一定是真正长大了呢? 该明白的她都明白,但在喜欢的人面前,她只想做一个没头没脑的幼稚小孩。 等一等……喜欢? 于棉棉将目光投向项思齐,陷入了思考。 项思齐一面替于棉棉揉着脑门,一边配合着回应道:“嗯,坏额头,把棉棉的额头弄疼了。” “哼~”于棉棉努着嘴儿,“你怎么赔?” 他认真道:“我明日顶着碗给你跳舞。” 他认真道:“我明日顶着碗给你跳舞。” “嗤嗤。”于棉棉已经脑补出了那个场景,憋不住笑了,“为什么要顶着碗给我跳舞呀?” 项思齐眸子一沉:“前几日我让你顶茶杯了。” 于棉棉又将脑袋往被子里缩进去一些,眼睛笑得弯了起来:“其实那日我玩得挺开心的……如果不是你后来把我当猴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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