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她禁锢在身子底下,不断地吻着她的一切,自上而下,水到渠成一般,一同走了一趟巫山,尔后又坠入那无尽的厚重浓雾中。 身子猛然一颤,屋顶上的项思齐醒来,才惊觉方才的一切都只是一个梦。
第68章 吴州尾音(三) 回了房间之后,于棉棉并未立即入睡。 没过多久,她又起身将房间的门打开,猫着身子溜到了项思齐卧房边。看见方才放在他门口的碟子被他拿了进去,于棉棉这才心满意足地离开。 回到房间窝进了舒适的床里,盖上光滑的绸被。 或许是夜里太过安静,于棉棉的心变得格外柔软。她想,原书中在安乐镇,没人发现树内困着他父亲的散魂,在吴州,也没人能解开老夫人的秘密。 其实一路走来,从安乐镇到吴州城,项思齐背后的秘密一直就在身边,但是原书中却无人将其解开,一次次的与真相擦肩而过了。 其实也不能怪宋景然和汪沁不关心项思齐,他们是收妖人,负责打和收,在层层迷雾中找寻真相,并非他们所擅长的。 于棉棉躲在被窝里小声念着:“还好啊思齐,还好我来啦。” 她想了想,这事儿还要感谢一个人——书店老板。 思及此处,于棉棉将脑袋钻出绸被,若有所思地盯着头顶的帷幔。 一个书店老板,为什么会有安魂骰这种东西?而且他还知道怎么用! 安乐镇小竹林的那日夜里,他那个手啊!在她额头上就那么一点啊!所有的信息就传达完毕了。 于棉棉越想越不对劲,这老板来头一定不小,搞不好会是什么藏得极深的幕后大boss。 不过于棉棉现在不担心,从目前的情况看,老板是个好人。 …… 第二日一早,于棉棉元气满满地在院子内做晨练操。 “早啊棉棉。”新的一天,是新鲜的宋景然。 “早啊宋哥哥!起来练剑啦?”于棉棉边甩着手臂边打招呼。 宋景然笑得和蔼:“是啊棉棉,诶,你的这套招式也很有意思。” 于棉棉和宋景然一大早打招呼的模式,就像是大杂院内的邻里老奶奶老爷爷,够接地气,生活气息很足。 她一边做着她从爷爷那儿学来的晨练操,一边脑洞大开起来。 如果主角团这几位,都是她那个世界的现代人的话,会是什么样子啊? 宋景然应该是穿着白T恤的邻家哥哥,没有社交恐惧症,走出走进看到人都会笑着打招呼的那种,是家长口中“别人家的小孩”。 汪沁应该是高冷的黑长直姐姐,平时不大会主动和人搭话的那种,比较神秘。但接近她之后会发现她也是个有笑有泪、有血有肉的人。 项思齐呢……? 于棉棉卡住半天,她想不出来。 项思齐太割裂了,若是现实中碰到这样的人,于棉棉一定会躲得远远的。 她不知道她的好心会被他当作什么来践踏,也不知道自己会不会一不小心就得罪了他,也不太能读懂他那些莫名且复杂的情绪。 于棉棉于晨光中小声嘟囔道:“如果小狐狸简单一点就好了。” 身后另一间房的门吱呀一声响,汪沁也走了出来。 “师兄早,棉棉早。” 虽然汪沁看起来仍然有些疲惫,但与昨日比起来,似乎坏心情已经消化掉了许多。 于棉棉做着踢腿运动,一路蹦到了汪沁面前:“沁姐姐早呀!” 汪沁点了点头,尔后拔剑出销,与宋景然在院中的空地上齐刷刷地舞了起来。 二人一面舞,口中还一面齐声念着于棉棉听不懂的东西。 于棉棉顿时觉得,她的晨练操……过于朴实无华了,她都不好意思在他们二人面前练了,干脆溜到了小石凳上,撑着下巴看着他们舞剑。 一套剑法看下来,于棉棉只觉得眼睛都花了。 本来还想偷学几招用来自保什么的,但那速度快到她的肉眼根本没办法看清。 看了,但又等于没看…… 罢了,反正她有三次系统的免死保护,暂且不必焦虑。
第69章 吴州尾音(四) 晨练完毕后,看今日天气不错,几人一起去了茶楼。 虽然项乐儿的故事,他们已经知晓了,但说书老先生又是如何知晓这些事的?去会一会他,或许能获得什么别的线索。 坐聚缘楼内,于棉棉嘴巴用着早茶,耳朵听着说书老头讲述。 他说的与他们在幻境中看到的几乎一致。 但老头的故事,只讲到项乐儿在雕像前吐血而亡,便画上了句号,并未提后面明璃出现,将她的躯体占去一事。 于棉棉也注意到,在老头说到,青玄女帝给汪道士的后人下了咒的时候,汪沁与项思齐的神情都很微妙。这两人从昨日到现在一句话都没说过,甚至连对视一眼都没有,就连走路都是绷直了身子,自动拉开一些距离。 原书中的项思齐自始至终都护着汪沁,一路保护她,为她扫清一切障碍,甚至可以为了她丢掉性命。 这么一想,还真是挺可怜。 不过话说到底,虽说于棉棉要攻略项思齐,但并不代表于棉棉,希望他们的关系陷入如今这样的境地。 毕竟汪沁没有害齐暮,也没有害项思齐,相反的,她已经尽自己所能去洗清罪孽了。 两人若因此心生嫌隙,后面还不知道又会如何呢。 故事结束,早茶吃尽。 几人一直等食客几乎全部散去后,才看到说书老先生从后厅出来。 宋景然立即走上前去:“老先生,可否借一步说话?” 那老头儿先前的目光警惕,尔后看了看宋景然,觉得他也不像歹人,便点点头同意了。 他引着老先生走到茶楼外头,汪沁也跟着出去了。 “这位客官找老身,可是有什么事呐?” 宋景然温和道:“老先生,在下听了您的故事,很好奇您是从哪儿听说的。” 老头儿叹一口气,皱了皱脸:“嗐呀,说来你们可能不信呀,要当我个糟老头子说胡话了。” 于棉棉也从茶楼内走了出来:“老头……哦不老先生您说吧,无论您说什么我们相信。” 老头儿被六只眼睛盯得无奈,既然孩子们想听,他就说吧。 “一日夜里,我起夜后,瞧见小院内来了个戴着面纱的黑衣人。我还以为家里头遭贼了,正准备大喊,他将我一下定住,手指在我额心就这么一点,这个故事就在我脑海里了。” “黑衣人?”于棉棉和宋景然同时惊讶。 说书老头点了一下头,双手一摊:“对呀!他还跟我说,要我这些日子之内,必须到离项府最近的这间茶楼里面讲这个故事,至少讲两遍。啊!他还威胁我,说如果我不去做就取我小命呐!” 戴着面纱的黑衣人……又是那个书店老板? 于棉棉激动得戳了戳宋景然:“宋哥哥,我碰到的黑衣人也是点了我的脑袋呢!” 随即她又双目发亮地看向说书老头儿:“老爷爷!那个黑衣人是不是笑眯眯的?” 说书老先生笑不出来:“姑娘你这是为难老生啊,我说了他带着面纱的嘛!” 几人盯着说书老头询问了一番,也未曾获得什么实质性的线索,遂回了项府。
第70章 吴州尾音(五) 回到项府之后,项思齐又不知道跑哪儿去了。 于棉棉闲着也是无聊,准备去探望探望项画书,也不知她受了那番惊吓后恢复得如何了。 “棉棉。”院子内,宋景然喊住了她。 “怎么啦宋哥哥?”于棉棉走到了宋景然的面前。 宋景然眸子微微眯起,眉头轻皱道:“棉棉,不知你是否还记得那夜……夺舍妖的模样?” 终于有人提起这一点了! 照宋景然之前讲过的,这一只夺舍妖,与在尚京那个害死了好几个人的夺舍妖,不是同一个。尚京那个造成多个少女失踪的夺舍妖,早已经被他们收了。 而这个夺舍妖,是在于棉棉出嫁那日,盘旋她在花轿周围的那一只。 故而,现在这一只夺舍妖的面孔,他们这几个人之中,只有汪沁没见过。 先前于棉棉还兀自推想过,那日夜里,项思齐为何会放夺舍妖一条生路?多半是因为那夺舍妖带着他母亲的皮囊。 纵然他知道那不是他母亲,可依然无法轻易将她了结吧。 于棉棉想了想道:“宋哥哥你是想说,那夺舍妖的模样,与乐儿的模样是一样的对吧。” 正在一旁石桌上专心看书的汪沁,听闻有夺舍妖与项乐儿的模样一样,也即刻将脸从书中抬了起来,一向平静的脸上显出微微讶异。 宋景然垂了垂眸子,尔后又抬起眼看向于棉棉:“这一点是值得注意的,在幻境中呈现出的当年的场景中,项乐儿的肉身,是被明璃拿去使用了,但……明璃应该是一只狐狸。” 于棉棉明白他的那个点,紧接着他的推断下了一个结论:“所以,追了我好几次的这只夺舍妖,仅仅只是夺舍妖,不是明璃。” 宋景然点头:“棉棉说得对。” 这样一来,于棉棉又想起了一个要点:“对了宋哥哥,昨日思齐也说了,明璃至今还活着呢。既然她没死,项乐儿的肉身,就是夺舍妖从明璃那儿夺来的喽?” “应该是这样。”宋景然若有所思的轻点了两下头,“若是这样就比较合理了。” 谈话间,一阵脚步声急匆匆响起。 顺着那脚步声看去,是一位弓着身子的小厮,他跑得气喘吁吁:“老、老夫人状态不妙,她、她命小的请几位过去一趟!” 宋景然当即迈开步子走到小厮身边,“好,我们现在就跟着你去。” 汪沁也立即扔下了手中的书,和于棉棉紧紧跟上了宋景然的脚步。 宋景然一面走,一面从袖中摸出一道通讯符,指尖轻点燃烧后,他对着那张纸道:“思齐你在哪儿?老夫人状态不是太好,我们正在过去的路上,你速回。” 话毕,纸张在手中燃烧殆尽,消散于空气中,仿若无物。 消失了的事物,存在过么? 也是真真切切存在过的。 几人匆匆赶到老夫人白日里常休憩的花厅内,她已经永远地闭上了眼睛。 宋景然怕惊扰了老夫人安睡似的,脚步极轻地向前走了两步,在老夫人休憩的贵妃榻前轻轻跪下,简单拜了个礼,尔后他温柔的嗓音中带上了一丝苍凉的况味:“老夫人,一路走好。” 汪沁与于棉棉呆立在一旁,面对这一切感到一阵无措,二人静止,只剩于棉棉挂在衣襟上的那只安魂骰不断摇晃着。
第71章 双重告别 看着眼前的景象,于棉棉忆起第一次见老夫人时的场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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