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着私底下警告红叶,若红叶还是不听,一意孤行,她再告诉娘娘,让娘娘将红叶打发到别的地方伺候,万万不能由着她做出更丢脸的事情。 等皇上离开承乾宫后,娘娘过去看小格格,娘娘每次照顾小格格都要很久,如春这才把红叶叫到走廊拐角处,靠近宫墙的地方跟她说话。 “红叶,你今日为何要戴镯子?” “如春姐姐,这镯子有什么不对吗?” 如春冷冷地看着红叶,见她眼神有些闪烁,很是心虚的样子,她不由地嘲讽一笑:“红叶,这镯子哪里不对,你心里应该最清楚,红叶,你别以为你那些小心思没人察觉,皇上是什么人,凭你也配得上,你别忘了你只是一个低贱的宫女,我劝你最好把你的心思都收回去,不要觊觎自己不配得到的东西,一心一意伺候娘娘,不然我会让人把你打发去慎刑司做苦役。” 红叶被说得脸一块青一块白,十分尴尬窘迫,她低垂着头,“如春姐姐,我……我……我没有,我没有想皇上……” “你没想着当主子吗?你在皇上面前又是戴镯子又是戴绒花,你什么心思,我哪会看不明白,你以为皇上不知道吗?皇上心里估计觉得你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觉得恶心无比。” “我没有,如春姐姐,你……你别说了。”红叶眼泪直接冒出来,紧张地绞动自己的手指,一张脸变得通红。 “你最好是没有,红叶,你再不把你的心思收起来,给娘娘丢脸,你就不用待在娘娘身边。” 红叶听到不能待在娘娘身边,倏地抬起头,“如春姐姐,我……我是娘娘的侍女,我从小跟着娘娘,你不能赶我走。” “不是我赶你走,是你自己自食其果,你想着当主子就是背叛娘娘,一个叛主的奴才自然是不能留在娘娘身边。” “我没有背叛娘娘。” “你最好是,我只是警告你,再有这样的事情发生,我绝不饶你!” 如春说完后转身离开,留红叶一人站在原地掉眼泪。 等她回到正殿时碰到碧荷,碧荷看到红叶眼眶泛红,就知道她是哭过了,她不由紧张起来,担忧道:“红叶,你怎么了?你是哭了吗?” “我没事。” “你这样子哪里是没事的样子,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是不是谁欺负你了,你告诉我,我替你去讨公道。” 红叶摆摆手,说她真的没事,只是沙子进眼了。 绿枝也从殿内走出来,看了红叶一眼,什么都没说,只是拍拍她肩膀以示安慰。 “绿枝姐,谁把红叶弄哭了,我们得替红叶讨公道,不能让人欺负红叶。” 碧荷这人活泼,热心肠,一心只想着为自己姐妹讨公道,殊不知无论是绿枝还是红叶,都不想把事情闹大,红叶拉住冲动的碧荷,说她没事,她真的是沙子进眼了。 这事算是这么过去,过了三天,绿枝正让芸香跟小石子把内务府送过来的盆栽剪一些新鲜的花插在花瓶里,而如春觉得就把盆栽挪近殿内的花架上就好了,不用特意插花。 “这盆栽放进房间内难免显得杂乱一些,还不如剪一些好看的花枝插在花瓶里,反正它们还会再长。” “不用,内务府还会送盆栽过来,不缺那几盆花,芸香跟小石子若是闲着,记得把鱼缸里的水重新换一遍,水有点脏了。” 芸香跟小石子互相对视一眼,不知道该听谁的。 绿枝跟如春互不相让,最后还是绿枝妥协,让芸香跟小石子去换鱼缸里的水,她自己拿着剪子去剪花,在她剪花的时候,如春过来和她说话。 “绿枝,你是不是对我有不满?” “如春姐姐,你比我年长,在宫中多年,我不敢对你有不满。” “我也把你当姐妹,我们都是为了娘娘好,你不要跟我反着来。” 绿枝一听这话,放下剪子,看向如春,“我没有跟如春姐姐反着来,我这么多年一直让着如春姐姐,但如春姐姐未必把我、红叶还有碧荷当姐妹,红叶的事,如春姐姐,红叶不过是一时糊涂而已,她并没有背叛娘娘,你不用用嘲讽鄙夷的眼神看红叶,也不用威胁她,让她这么难受。” “原来你也看出来了,我让她难受?她想勾引皇上,想当主子,这还不是背叛吗?她若是做出更丢人的事情,你以为她这条命可以保住吗?” “她没有做丢人的事情,她不过是少女怀春,仰慕皇上而已,她没有要勾引皇上,如春姐姐,不用用没有发生的事情去高高在上地指责她。” 如春冷笑一声,“我高高在上?我不过是提醒她不要痴人说梦,妄图高攀上皇上当主子。” “我们都同为奴婢,你何必如此咄咄逼人,娘娘都不会如此对待红叶,红叶忠心耿耿,绝对不会背叛娘娘,戴个玉镯子怎么了,为何不能戴玉镯子,娘娘都没说什么,哪轮得到如春姐姐说话,我们才是娘娘的侍女,如春姐姐一直压我们一头,我们已经忍让了,你还想怎么样,你非要把红叶逼死才甘心吗?你明知红叶的性子,你不应该把话挑明,让她这么难堪,她这几日饭都不吃,若她真的饿死了,你就是凶手。” 绿枝跟红叶情同姐妹,她了解红叶,谁没有过少女怀春的时候,红叶绝对不可能做出背叛娘娘的事情,她不过仰慕皇上,一时想让皇上注意到她而已,她不会想当主子的。 “你们还怪我把话挑明,我要是我不挑明,难不成我还继续看着她勾引皇上吗?” “戴一个镯子就是勾引,如春姐姐未免太狭隘了,真那么容易勾引,那也是皇上的错。” “你疯了,你竟敢说皇上?” 绿枝气得转身离开,直接过去找娘娘,让娘娘劝劝红叶也好,她继续这么不吃不喝下去,身子迟早弄坏。 如春跟上她。 林翡儿正逗着悦悦,五个月大的悦悦有一颗乳牙长出来,她牙开始痒痒,经常想咬东西,这宫里的磨牙棒是一根细木棍,悦悦常常咬着磨牙棒,口水直流,还会急着发声,不过不成字,都是咿呀咿呀的声音。 “娘娘,奴婢有话跟娘娘说。” 林翡儿回过头,见绿枝难得神情严肃,还直接跪下来了,后头跟着同样神情不对劲的如春,她让乳母照看着悦悦,她跟她们一起进了里间。 绿枝把事情说一遍后就哽咽了,最后指责如春咄咄逼人。 如春也赶忙为自己解释。 其实她们两个人都没有做错,红叶喜欢皇上也不是很令人意外的事,这后宫里除了太监,太医就是皇上了,能见到的男子不多,红叶这年纪的确是少女怀春的时候,皇上是天子,器宇轩昂,气质卓绝,喜欢上皇上不是难事,她其实也不是特别介意。 这宫里喜欢皇上的人太多了,红叶也没有做过逾越的举动,在自己喜欢上的男子面前想变得好看一些也是情有可原,红叶也没有借机跟皇上多说话,她只是做自己份内的事情之余戴一个好看的镯子而已。 “娘娘,红叶就是在勾引皇上。” “如春,我相信红叶,她不会做出背叛我的事情,也正如绿枝所说,皇上若是这般轻易被勾引,那也是皇上的错,绿枝,你去把红叶叫过来,我与她说一说。” 绿枝起身走出去叫红叶。 如春敛下失望的眼神,二小姐不是娘娘,心不够狠,娘娘就不会留下后患,在娘娘身边伺候的人却想着高攀当主子,不就是有私心有二心,想当初如秋就是这样想要皇上注意她,存着当主子的面,故意栽倒在皇上身上,娘娘当时知道后便将立即叛主的如秋处死了。 太过仁慈,太过重情的人在这后宫注定走不长远。
第69章 在红叶被绿枝领着进来时, 如春就走出去了,不愿意听二小姐跟红叶说了什么,她想肯定是宽慰的话,被戳破小心思的红叶来一个不吃不喝博取同情, 就这样获得原谅, 什么惩罚都没有, 到时候她心思野了,蛇欲吞象,指不定干出什么事。 如春走出内殿,站在走廊下,抬头望天, 眼里有了湿意,娘娘死得早, 也死得不值, 娘娘盼着二小姐能为佟家争取荣耀, 撑起佟家,助父兄族弟进禄加官, 步步登高, 可二小姐怕是要让娘娘失望了。 过了一炷香的时辰,如春见到红叶出来, 低着头从她身边走过, 反正是已经求得二小姐的原谅了, 她就要看看这个红叶往后会不会改,红叶可不是德妃, 德妃先前先进宫当宫女, 不过德妃虽是上三旗的包衣奴才,不过德妃阿玛好歹是一护军参领, 也是有官职的人,并非是无门无户的婢女,况且德妃年轻时的容貌十分不俗,眉黛青颦,温婉可人,不是红叶这种姿色的女子可比的。 与绿枝争执过后,这承乾宫默默分为两派人,绿枝她们几个人是一派的,而原先伺候娘娘的人是一派,原先微妙的平衡被打破后,大家平日里大多是互不理睬,都做自己手头上的事,如春也不会指使绿枝她们干活,除非二小姐吩咐她们一起办事。 七月二十日,京城昨夜下大雨,今早雨丝滴落,从屋内铺炕边的玻璃窗看过去外面的雨丝成了雨帘,连院子里的盆栽都看不清,蒙蒙一片,这屋内也带上湿气。 悦悦今日穿得多,除了底衣衬衣,外面还有一层褂子,还裹着一薄被,这孩子有些低烧,婴儿脆弱,三不五时地有些小病,林翡儿给她喂退烧药,不过这汤药苦,她也不想喝,大多都吐出来,只是不喝药又怕她一直不退烧,只能强行喂她,悦悦哭嚎不止,勉强才喂完一碗,算起来只喝了可能十几勺而已。 她才让乳母给她喂奶,生病的悦悦样子也蔫蔫的,不似先前活泼。 “娘娘,林太医过来了。”绿枝领着太医院负责小儿科的林太医进来,昨日也是林太医给悦悦看诊,今日林太医很快替悦悦把脉看诊,说是病情与昨日没太大差别,还是低烧,这退烧药还是要喝,早晚一碗。 “可小格格不肯喝怎么办?” “没事,这小孩子不用像大人那样喝足一碗,喂个半碗也可以,这清凉油,娘娘每隔两个时辰涂在小格格脚底,就着清凉油揉几遍帮小格格散热,这烧能退得更快一些。” 林翡儿接过那瓶清凉油,谢过林太医后让绿枝送林太医出去。 如夏说道:“娘娘,奴婢来抹吧。” 林翡儿把清凉油交给她,看着如夏替悦悦抹一遍清凉油,许是揉抹舒服,悦悦很快睡着了,她让如夏把小格格抱去小格格的房间歇息,她得空后也去佛堂念佛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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