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嫔妃把润颜膏都拿过来给太医细闻,果不其然,除了佟妃宫里的润颜膏,其他嫔妃的润颜膏均没有麝香。 “佟妃娘娘,你……” 温答应不可置信地看着佟妃,言语指责:“娘娘,你既视我为姐妹,为何要害我肚中的孩子,娘娘为何容不下一个没出生的孩子?” 林翡儿一直摇头,眼眶泛红,解释道:“臣妾真的没有,臣妾真的没有往润颜膏里面放麝香谋害温答应的孩子,皇上、太后,是这润颜膏本身就有问题,是内务府那边给臣妾送来含有麝香的润颜膏,这润颜膏臣妾也有在使用,臣妾是无辜的,还请皇上、太后明察,臣妾不懂医理,也接触不到麝香,没法把麝香放入润颜膏里面,说不定是那些制作润颜膏的人放的,臣妾真的没有,还请皇上相信臣妾,温妹妹,臣妾真的没有要害你,皇上……” 林翡儿急得直接磕头,脑门磕在地面上是哐哐作响,只磕了几个,她的额头就开始红肿。 “好啦,别磕了,这事还没查明,是不是佟妃做的还不知道,梁九功,这润颜膏是怎么到嫔妃手里的,谁给嫔妃们发放的,还有这些润颜膏是怎么制得的,有谁制得的,你带着人内务府跟太医院那边走一躺,把人通通带过来,朕要亲自审问。” 太后见到皇上主持大局,她没有说话的机会,只能在一旁静静等待,什么都做不了,她见到佟妃双眸含泪,额头红肿的柔美样子,是男人都会心疼,更何况皇上对佟妃有情意,皇上肯定想找出什么证据撇掉佟妃的嫌疑。 太后盯着佟妃,总觉得这事透着奇怪。 全部人带过来需要一会,她们不知道等了多久才见到梁公公把三十几个人带过来,有内务府的,有太医院的,有中药堂的,一时之间,钟粹宫正殿内跪满人。 康熙理清哪些人负责哪一环后,让他们实话实说,若是知道什么,尽管吐露出来,不然他们会人头落地,还有可能牵连家人。 没人承认。 康熙让梁九功先去顺天府衙门,让顺天府的府尹带着禁军到宫外,把这些人的家人控制住,他把皇帝的宫牌交给梁九功,他亦没有啰嗦,又让人将这些人杖责五杖,如若继续不言,再加五杖,打到他们开口说为止。 太后见皇上如此大动干戈,就为了一个佟妃,她连忙制止道:“皇上,你如此刑罚他们,重刑之下必有冤狱,他们想要免掉处罚,肯定会胡言乱语,说的话就不当真了,怎么可能就佟妃的润颜膏有麝香,必定是佟妃将麝香放进润颜膏里面,想要谋害皇嗣,此事简单明了,皇上为何不直接治佟妃的罪,而是让这些奴才们遭殃,他们何其无辜。” “皇额娘,佟妃的润颜膏都有麝香,连她没送给温答应的润颜膏都有麝香,此事按理应该是她送给温答应的润颜膏有麝香才对,为何连她自己用的润颜膏都有麝香,若是她自己放的,她知道麝香的害处,麝香会致人不孕不育,难不成佟妃也想要让自己不孕不育,此事哪里简单明了,朕怀疑有人故意将含有麝香的润颜膏给佟妃使用,为的是让佟妃不能有子嗣,温答应是被牵连,并非是佟妃想要谋害温答应的子嗣,而是有人谋害佟妃!” 太后真的是没能一下子收敛克制住自己惊讶的表情,皇上他太敏锐太聪明了,竟然一下子就猜得这么准确,她的心坠得厉害,慌乱不已,没有落点。 “皇上,你是不是想错了?谁敢谋害佟妃?” “启禀皇上,启禀太后,微臣还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 康熙望向说话的谢太医,沉声道:“讲!” “这润颜膏所用的白玉盒子均是相同的,可细看,佟妃这边的润颜膏盒子跟其他嫔妃的不一样,若是不细看,是看不到出来的,有一个特殊的梅花形小标记是多出来的,皇上,请看。” 奴才把润颜膏再次呈上来,指着方才谢太医指着的地方指给皇上,佟妃一共四盒润颜膏,均有梅花标记,而其他嫔妃的润颜膏盒身是没有的。 康熙一看,还真是如此,他刚才料想得没错,这制作之人想要区分才将如此标记,怕把分给佟妃的润颜膏分错给其他人,还做了标记,这小小标记若是不细看琢磨,是完全看不出来的。 “额娘,朕说得没错,是有人想要害佟妃,这些奴才并不无辜,定是有人故意将含有麝香的润颜膏分给佟妃,他们若是不说,就继续打,朕不信查不出来,今日打完,他们还是不说便拉去慎刑司,在慎刑司用刑,他们的家人也通通下狱。” 底下跪着的人都害怕了,不仅是自己的命保不住,家人的命可能也保不住。 “皇上,奴才有话要说。”罗宏永出声,他想到他要去慎刑司被用刑,那慎刑司的刑罚有可能不要命,但一定是折磨到你生不如死,还有杖责,他虽是内务府的副总管,但皇上如此震怒,那些行罚的奴才怕是也不好下手过轻。 卓永胜出宫前有将太后指使他做的事情告诉他,他这一出宫,他们可能永远都见不到了,可能是出于这个原因,他才把事情的真正原委告诉他。 罗宏永看了一眼太后,见太后有些慌张,他便知卓永胜说的不是假话,他把卓永胜告诉他的话复述给皇上,还说到太后怕卓永胜将她供出来,已经被太后灭口了。 “你胡说八道!信不信哀家让人撕烂你的嘴,你竟然敢污蔑哀家,那润颜膏是你们这帮人分给佟妃,与哀家何干,来人,把他拖下去杖毙!” “皇上,奴才不敢说谎,卓公公说那润颜膏送到内务府时便含有麝香,那中药堂必定是有人听从太后娘娘的话将麝香放进去的,这润颜膏是谁制出来的,一问便知。” 制润颜膏的闻太医也立即跳出来,说他没有往润颜膏里面放麝香,这润颜膏的配方都是固定的,他只负责集药拿药,这真正负责将润颜膏制作出来,负责萃取药液的人另有其人。 有第一个人开口,其他人为了保命,也纷纷说话,互相指责,试图把责任推到别人身上,但目前最大的嫌疑已经从佟妃变成太后,太后指使,下面的人奉令行事。
第96章 “皇上, 你别听他们胡言,指不定是谁指使他们这样说的,这些人是想陷害哀家!” “皇额娘,是不是陷害还得细审, 这些人先押去慎刑司留待审问, 是非曲直, 总会有真相出来的,今日时辰不早了,皇额娘,你先回宫吧。” 康熙其实心里已经有底了,不过这毕竟是家事丑闻, 正所谓家丑不可外扬,还关乎着皇家的脸面, 他没有当场质问皇额娘, 给她留了几分体面, 真审出什么,他也不可能将太后处死。 太后见皇上不欲多谈的样子, 临走前, 她恶狠狠地盯了那些奴才几眼,眼神警告, 同时, 她也看了跪在地上的佟妃一眼, 她算是看明白了,这指不定是佟妃的筹谋, 先由温答应揭开一个口子, 一步步引火到她这边。 温答应本就与佟妃交好,说不定是佟妃故意指使温答应出来说自己疑似小产, 哪能就这么容易找出含有麝香的润颜膏,且不说这润颜膏本身就有香味,太医的鼻子哪能这么灵。 太后又扫到一个谢太医,这谢太医可是佟妃的娘家人,是她的表哥,方才也是谢太医说盒子有特殊标记,这一环扣一环,为的就是将罪责落到她身上,至少让皇上开始怀疑她了。 佟妃真是好计谋啊,她怎么也没想到她没被先前的皇贵妃弄倒下,反而被佟妃弄倒下,皇上太偏心佟妃了,或许刚开始皇上都没疑心过佟妃谋害皇嗣。 太后回到宁寿宫后,这心还是七上八下的,那些人被拉去慎刑司,刑罚之下,还有被扣押起来的家人,他们恐怕是要说点什么。 皇上也知道这宫里的奴才不仅仅在乎自己的命,自己的前程,有些还会在乎家里人,蛇打七寸,皇上把他们家里人都下狱,为的就是让他们吐露真相。 “烟……” 心烦的太后想抽烟,命人把烟壶烟嘴都拿过来,把烟丝点上,她抽着水烟,神情落寞。 “主子……”翠喜见到太后这个样子,方才发生的事情,她也是看在眼里,皇上绝对是怀疑太后了,对着太后都没有以往的好脸色,脸色阴沉得很。 “那些人会不会……” “翠喜,不管他们会不会说,皇上都不相信哀家了。” “可主子是太后,皇上又重孝道,皇上不会真的处罚主子吧?” 太后叹一口气,皇上是重孝道,不然他就继续审问下去,当众揭开真相,而不是让他们散了,即便是再重孝道,皇上也不想让人动国之根本,皇嗣是国本,再加上那是佟妃,皇上对佟妃的喜欢只多不少,比先前的德妃还要盛,正因为是这样,加上佟妃也的确是久无子嗣,皇上要怎么处理她这个皇额娘,她心里还真没底。 说到底,她不是皇上的亲生额娘,若是她生的皇上,她也不至于这么没底害怕,她如今的太后之位就犹如空中楼阁,底下是空的,皇上若是她的亲生儿子,她再怎么闹腾都无所谓,反正皇上也拿她没辙,一个孝字压在皇上头上。 宁寿宫的人忧心忡忡,好似在等着最后的判罚。 而承乾宫的人脸上均有喜意,不管怎么样,她们是揭发了太后的恶行,让别人看到太后对她们家娘娘做了什么,此事还得感谢温答应的配合,不过正处关键时期,她们跟温答应目前还是处在互不搭理,闹掰了的状态。 过了几天,如春让汪公公去打听一下事情进展如何,汪公公打听回来说只知死了两个奴才,再多的就不得而知。 林翡儿听到后便让汪德全别再去打听了,家丑不可外扬,皇上很明显是想冷处理此事,不想此事再扩大,那是太后,皇上是儿子,不可能真的把太后怎么样。 “娘娘,其实皇上只要把太后掌管后宫的权利夺去就好。” 如春明白掌管后宫的权利是太后嚣张的原因之一,这宫里的奴才想要往上爬,自然得讨好主子,讨好主子就得听主子的话,照主子吩咐的去做,主子开心,奴才便能升上去,太后掌管后宫,就有提拔谁贬黜谁的权利,这个差谁来当,太后是有话语权的,而权力是最能伤人也是最能诱惑人的双面刃,无往不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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