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似乎是刚起不久,连旗头都没有弄,香彤立即跪下,说道:“娘娘,承蒙娘娘关照,奴婢昨夜侍寝了,没有娘娘就没有奴婢的今日,娘娘的大恩大德,奴婢永远铭记,绝不会忘。” “怎么还自称奴婢,你是主子了,以后我们可以以姐妹相称。” “奴婢不敢,娘娘永远是奴婢的主子。” 德妃下来亲自扶起香彤,“你知感恩就好,你成了主子这么久才第一次侍寝,其实是本宫对不起你,没能让你早点侍寝,蹉跎耽搁了这么久,昨夜怎么样,皇上对你是否满意?” “奴婢不知,皇上他鲜少跟奴婢说话。” “放心吧,皇上若是对你满意的话,还会召你侍寝的,香蓉,你去把内务府送过来的两匹蜀锦拿给善答应,让善答应弄两身衣裳,都说人靠衣装,你往后要是得宠了,也得穿得贵气一些,这样别人才不会小瞧你。” “娘娘,蜀锦贵重,奴婢配不上。” 德妃笑了笑,握着香彤的手,“你是主子了,多好的衣服料子都配得上,别妄自菲薄,贬低自己,你第一次侍寝,本宫总得给你什么,这是宫里的规矩,收下就是。” 听娘娘这么说,香彤点点头,说那她收下了。 从娘娘那出来,百灵手上多了两匹蜀锦,香彤回到自己房间后才摸了摸那两匹蜀锦,摸上去的确很顺滑,花纹也精致,这是上好的料子,内务府不会给一个答应这么好的料子,只有嫔妃才配拥有。 永和宫的其它小主也过来恭贺她一声,香彤晓得她们并非是真心恭贺她,只不过碍于礼节才过来一下,她客气地招待她们,等人都走后,她才真正放松下来。 昨夜她服侍皇上服侍得多,她又是初次,其实是有点酸痛,她躺回到床上歇息,睡一个回笼觉,让百灵过一个时辰再叫她。 日子就这么一天一天过去,当皇上第二次叫她侍寝时已经是五天后,这五天,香彤每一日都在期盼,终于盼来了,五天比起三年而言其实很短,皇上能这么快再次召她侍寝,说明她那晚还算令皇上满意。 香彤心里充满喜色,第二次侍寝时也是跟上次那样,她大胆地勾着皇上,尽量让皇上放松,让皇上躺着。 …… 宫里最近有一个善答应突然间很得宠,一个月连着侍寝四次,众人一打听这个善答应的来历,知道她原先是德妃的贴身侍女后都觉得德妃有手段,自己无宠了就把身边人推上来得宠,这样皇上也不会忘了她。 德妃对香彤的得宠其实是满意的,别管别人怎么说,永和宫有一个得宠的主子在,遇到什么事还让得宠的小主跟皇上吹吹枕边风。 现在是没遇到什么事,额驸这事还急不得,她一直没让人去探皇上的口风,反正名单已经呈给皇上了,就看皇上中意谁。 温宪晓得她在为她挑选额驸,一直问她挑好的额驸是谁,连胤禛过来给她请安时也问了一句,她没跟温宪说,倒是在胤禛问起时,她说她中意佟国维的孙子舜安颜,就是不知他皇阿玛那边怎么想。 他们都不知道皇上怎么想。 又过了一些日子,德妃实在有些等不及,怕皇上忘了这事,她主动过去乾清宫,不巧的是佟妃在乾清宫,听说是给皇上磨墨,所以她就被拒见了,只能先回去。 林翡儿这边的确是在给皇上磨墨,不过这磨墨无聊,还得一直站着,手腕不停地转动,她磨了一会儿就有些偷懒了,磨一会儿停一会儿,又搬来一张椅子在一旁坐着磨。 “皇上,这折子,你还得批阅到什么时辰?” “累了?” “是有点累。”被人伺候久了,林翡儿觉得自己也被惯坏了,好像吃不了苦了,变得娇生惯养起来,顺带有一些懒怠,她看着皇上,“皇上,你该不会真的只是叫臣妾过来磨墨吧。” “不然呢,你还想干什么。” 她其实也没想干什么,皇上这阵子有新宠侍寝,春风得意得很,一时兴起想起来她这个“老人”,新宠侍寝,她只能磨墨,她默默腹诽几句。 “行吧,臣妾继续磨墨。” 她安静磨了一会才听到皇上说温宪格格到成婚的年纪了,林翡儿不解地看着皇上,温宪格格的亲事跟她有什么关系,皇上不应该跟德妃说嘛,温宪格格是德妃的女儿。 “朕准备给她赐婚,让她与你大哥的长子舜安颜成婚。” 林翡儿有些诧异,她是知道她大哥的儿子长大了,当时跟玉静是同岁数的,如今跟玉静一样都是十七岁,玉静的亲事已经定下来了,她侄子的亲事还没定下来,不过皇上要让她侄子当额驸,一下子佟家有两个人跟皇家结亲,佟家是贵上加贵,一家子都是皇亲国戚。 “你不同意吗?” “臣妾哪里是不同意,臣妾是第一次听说这事,有些惊讶而已,皇上已经决定让温宪格格嫁给臣妾的侄子了吗?” “嗯,朕已经决定了。” 他都决定了,她还能说什么,林翡儿只能跪下谢恩了,心里却想的是佟家本来就处在很显贵的位置了,一下子多了两门亲事,她觉得太多了,感觉他们家一下子推到最前面,可以说是风口浪尖上,盛极必衰,她怕佟家处的位置太高,稍有不慎很容易摔下来。 “朕觉得这是一门好亲事,朕先前召舜安颜进宫,他不愧是长子长孙,言行举止不失大家风范,朕对他很满意,温宪是朕疼爱的女儿,朕要为她挑选最好的额驸,你妹妹的亲事已经定在明年三月,按照辈分,先让你妹妹出嫁,所以朕打算让将温宪的亲事定在明年八月,佟妃觉得如何?” “都听皇上的,皇上觉得好就是好,臣妾没有意见。” 林翡儿被扶起来,皇上也从龙椅上起来,牵着她的手往外走。 “你父兄对朕忠心耿耿,朕不会轻待他们,到时候朕会让人备一份丰厚的嫁妆让温宪带去佟家。” “皇上,格格尊贵,佟家也不会轻待格格,臣妾希望他们能和和美美,只要他们把日子过好,比什么都重要,皇上的圣恩,臣妾跟臣妾的父兄肯定不会忘,他们会一辈子效忠皇上,为皇上鞠躬尽瘁。” “你呢,你会一辈子忠诚于朕吗?” “皇上,臣妾的一辈子已经在皇上手上了。” 林翡儿说完后被皇上搂得更紧,之后跟皇上在乾清宫内廷走一圈。 过了几日,她听说皇上召她阿玛进宫,到康熙三十九年八月十五日,中秋节当天,皇上当着群臣的面下赐婚的圣旨。 温宪格格与舜安颜的亲事也被定下来。 林翡儿从中秋宴上回到承乾宫,将头饰耳饰都摘下来,很快只穿着里衣回床上坐着,天还没黑,她也睡不着,只是坐在床上。 绿枝察觉到她的异样,问她是不是有心事。 “我只是有些害怕。” “娘娘怕什么,皇上赐婚不是好事吗?” 林翡儿叹口气,这究竟算不算好事呢,她还没想通,她总觉得皇上把佟家推得太高了,她想不通皇上背后的目的,是真的这么器重信任佟氏一族还是皇上想要分权,佟家越势大,不仅能跟索额图一党相互抗衡,分庭抗礼,跟佟家有姻亲的几个阿哥跟着沾光,阿哥们手上的权力跟着越来越多时,等于是加剧阿哥们与太子的矛盾,以此来削弱太子这个储君手头上的权力跟势力,其最终目标还是打击太子这个储君与索额图一党。 皇上真是为了佟家好,为了给温宪格格找一门好亲事,让佟家跟皇家亲上加亲吗? 皇上对她没有言语半句,他的真实目的是什么都被他隐瞒,对她同样隐藏,她有时候看着皇上,听着他说的话,她都忍不住想这是皇上心中所想嘛,还是只是他的说辞,在她面前的人是真实的吗?如果是真实的,他为什么要隐瞒,不肯跟她说实话。 归根结底,皇上是皇帝,是帝王,然后才是她的心上人,她在皇上心里的位置比不上皇位,他愿意在她面前展示的心思只是他想展示的,他不愿意展示的就隐藏起来,所以她以为她了解皇上,知道皇上在想什么,其实不然,她可能知道的只是表面,有可能连他对她的深情也是他伪装的,对她的喜欢也是他演出来的。 其实她从未真正触及到皇上真正的内心,他的心思有可能都隐在最深处,就是这样才是最可怕,一个人在你面前连真实的自己都不曾表露,在背后是不是有更多东西隐藏着。 林翡儿不敢细想。 “希望是好事吧。” “娘娘,你要歇息了吗?刚用完膳,娘娘要不还是喝一碗青梅汤吧,消消食,也解解热。” “嗯,去端来吧。” 绿枝出去,很快端来一碗青梅汤,酸酸甜甜的,里头放了冰块,在这夏日里喝着正好,她喝了半碗,觉得方才吃的月饼被消食不少,没那么堵着喉咙了。 她觉得疲惫,躺下去很快睡着,一睡睡到凌晨,醒来时房间漆黑,她怕自己一起来,会惊醒如春绿枝她们,于是就在床上躺到天亮,天亮后才起身,跟悦悦一起用早膳。 悦悦想过去找温恪格格,她怕太早,别人不一定这么早就醒了,让她等到辰时末或巳时初再过去,她让她先练半个时辰字。 悦悦虽不情愿,但还是拗不过她,老实坐在书桌前练字。 林翡儿坐在一旁盯着她。 等到巳时,她才放她过去延禧宫,本以为她又会晚上好几个时辰才回来,结果没过多久,她就回来了,她觉得奇怪,问了一句。 “姐姐的额娘好像生病了,姐姐在照顾她额娘,没空跟我一起玩,所以我就回来了。” “病了?什么时候生病的?” “我也不知道,应该是这几天才病的。” 章佳氏病了?林翡儿隐约记得十三阿哥的亲额娘好像还蛮早逝的,她跟章佳氏是因两个格格玩在一块才有点交集,她病了,她总得过去看看,她让如春备一些人参,她带过去给章佳氏,顺带把悦悦带上。 到了章佳氏的房间,她闻到浓浓的药味,温恪跟好几个宫女都守在床边,见她们要行礼,她赶忙摆手制止,她们走到床边,章佳氏脸色的确不是很好,人也在昏睡。 “太医来看过没有?” 温恪开口说太医已经来过了,她们告诉恵妃娘娘,恵妃让人去请过太医,太医给针灸了,也熬了药,只是她额娘还是没有好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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