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听到隔壁房间的弘晖开始大哭,乌拉纳拉氏又急忙过去看看。 林翡儿也随着过去,许是因为不舒服,弘晖哭闹得厉害,嘴里一直喊着额娘,两个乳母加上乌拉纳拉氏哄了很久才让他不哭,不过一给他喂苦苦的汤药,他又哭起来了。 不知何时,胤禛回来了,林翡儿见到身后有人叫她佟姨,她回过头见到胤禛才知道他回来了,已经在六部之一的户部做事的胤禛偶尔需要过去户部衙门那边处理事情,空闲的时候没那么多了。 乌拉纳拉氏见弘晖不肯喝药,只好用诱惑的方法诱哄他,他喝一口,她给一小块蜜饯,等他吃完蜜饯后,她再喂一口,折腾快半个时辰才让他喝完半碗退烧汤药。 让乳母跟奴才们照顾弘晖时,他们才坐在一块用膳,胤禛提到皇上过几日要巡幸京畿,可能去半个月左右。 林翡儿还不知道这事,皇上的确很久没有出巡了,前几年都是去征讨噶尔丹,连着打三次,每次耗时三个月以上,可能朝廷财政紧张,也就不会那么频繁出巡,这次也只是巡幸京畿而已,她问胤禛何时迁宫,胤禛说日子已经挑好了,定在十二月八日。 从阿哥所那边回来,林翡儿刚回到承乾宫不久,汪得春就过来,说是有事跟她说。 汪得春说这两日宫里突然传她跟谢元玉有私情的传闻,是内务府的罗公公告诉他的,消息可靠。 如春跟绿枝一听就有些紧张,两人同时看向她。 “让他们传他们的,你们若是听到,直接以本宫的名义惩治他们,其它的,嘴长在别人身上,我们怕是不能全部堵住,无凭无据的事情,他们怎么闹腾,皇上也不会理会的,最主要是你们,你们把嘴闭紧一些,不要说这事,跟谁也都不要议论,这事就翻不出什么大风浪。” “奴才可以以娘娘的名义杖责他们吗?” “可以,不过不要把人打死,以儆效尤即可,实在处理不了,把人拖到承乾宫,本宫亲自处置。” 尽管嘴长在别人身上,但林翡儿还不是不想这传闻传个没完没了,众口铄金,哪怕是无凭无据,说的人多了,说得久了也会有一定的麻烦。 她如今是得宠的宫妃,皇上又连赐两门亲事来抬举她母家,若是任由他们,一点惩罚都没有,宫里那些人还以为她是好欺负的。 人是要立威的,别人才不敢随意欺负。 汪得春满意地离开。 “娘娘……” 林翡儿食指放在嘴边,嘘了一声,示意如春别说话,“你们也是,本宫也不希望你们说起此事,对着承乾宫的人说也不行,你们不要私底下讨论,不然本宫也会追究你们的责任,你们要记住,祸从口出,得小心谨慎一些。” 如春连忙点头应是。 汪得春故意让小才子他们到宫里容易说八卦的地方,躲在暗处偷听,一听到他们说自家娘娘的事,他们就跳出来,抓住说闲话的人又是抽巴掌又是殴打,被当场抓到的人哪里敢说什么,在背后议论主子的事可是违反宫规,重则可是会失去性命,只能任由他们殴打,连连求饶。 弄个几次后,效果甚佳,至少没人敢乱说。 皇上巡幸京畿的日子定在十一月一日,林翡儿在随行的名单中,她很快跟着皇上出巡,只不过她出巡第二日便来了月信,她不能侍寝,侍寝的人是随行的善答应跟密答应,皇上此次出行只带了三位小主,她偶尔白天可以跟着皇上逛逛京城周边的城市,感受一下人间烟火。 她月信在第八天结束,皇上晓得她月信结束后,立即召她侍寝,侍寝结束后,林翡儿还在慢慢平复呼吸时,忽然听到皇上问她跟谢元玉的事。 这是传闻传到皇上耳边了吗? “臣妾先前不是说过了吗?谢太医是臣妾的表哥,我们从小就认识。” “你们既是从小就认识,朝夕相处,难道没有生出一些情分,朕也是你的表哥,你既然能喜欢朕,谢太医人中龙凤,芝兰玉树,你为何不会喜欢他?” 皇上语气听起来很平静,不过她听着是有质问的意思,林翡儿已经狠狠皱眉,她看着面前的人,总觉得突然变了一个人,“皇上,你是怀疑臣妾吗?” “朕只是问问,为何佟妃会不喜欢谢太医?” “因为在臣妾眼里,谢太医是臣妾的哥哥,臣妾若是对他生出情分,宛若在□□。” “那朕呢,你为何没有这种感觉?” “臣妾跟谢太医从小一块长大,臣妾又没有跟皇上从小一起长大,皇上若是不信的话,臣妾解释一百遍一千遍都没有用,皇上还不如直接治臣妾的罪吧。” “佟妃,朕不是不想信你,只是朕已经问过谢太医,谢太医说在你进宫前,他与你的确有私情,你们互生情愫,所以你觉得朕该相信你还是该相信谢太医?” 林翡儿面不改色,谢元玉不可能跟皇上承认他们的旧情,谢元玉这个人性子十分冷硬倔犟,她相信谢元玉哪怕是被关进慎刑司,各种刑罚都被用上,他都不会直接承认,他绝对能挺得住,不会透露一丝一毫。 皇上是故意在诈她。 有时候自己喜欢的人在你面前对你用上心计,她是有些不舒服的,她盯着皇上的眼睛,“皇上,臣妾不管谢太医怎么说,臣妾可以保证臣妾跟谢太医没有私情,从来没有越矩,皇上若是不信的话,臣妾也没有办法,不如皇上直接罚臣妾吧。” 林翡儿被搂住。 “朕信你,朕没有不信你,不过宫中传闻传得厉害,说得言之凿凿,朕只想从你口中得知实情。” “实情是皇上不信臣妾,皇上若是相信臣妾,便不会问起,实情是皇上还有几分相信谣言,皇上动摇了。” “朕没有,朕只是想借此堵住悠悠之口,不想别人污蔑你的清誉。” “皇上想要堵住悠悠之口,直接将那些嚼舌根,造谣生事的人处罚了就是,何必要来问臣妾,皇上分明是不相信臣妾。” 康熙拧眉,觉得此时的佟佳氏有些咄咄逼人,他的确没有全然相信,他见过谢太医看佟佳氏的眼神,十分炙热,两人站在一起时那种外人没法言清的怪异感,加上先前谢太医有几次帮佟佳氏,先前陈贵人落胎时,谢太医就帮她一次,后面润颜膏事件时,也是谢太医先闻出她的润颜膏有问题,说明自始至终谢太医都很关注佟佳氏。 两人青梅竹马,年纪相当,他不得不多想。 方才她整个神态仿佛都很肯定他说的话是假的,她对谢太医的品性好像很了解,最重要的是他让人去查了,最巧合的是两人同时出事,听说佟佳氏第一次入宫前生了一场大病,而谢太医也在那段时日生了一场大病,目前只查到这么多,佟谢两家的人上上下下口风都很紧,暂且还没问到什么。 而他亦没有单独问过谢太医,谢太医一如既往在太医院当值,此次出行,他也让他跟着。 他若是什么都查了,他们的确没什么异样,他便会十成十地相信她,不过在还没查清时,康熙觉得自己可能有九成相信她,剩下一成,等他查完后,他才能说他是全然相信她的,没有一丝怀疑,不然他心中其实一直留有疑虑,在最深处。 佟佳氏一改温柔之色,变得强势,让他这抹疑虑有些放大,他觉得她在试图隐瞒什么。 “朕只是问问你而已,朕没有不信你。” “是吗?不知臣妾解释完,皇上是否还会疑心臣妾跟谢太医的关系?” “不会了,朕相信你,相信你们是清清白白的,你别生气。” 林翡儿不知道为什么有些失望,还有点委屈,他们这么多年的感情实在是不堪一击,她背过身,不再看皇上,闭眼想睡觉,只是眼泪从眼角滑出,还越来越多,她拼命想要止住,却怎么都止不住,她咬住下唇,不让自己哭出声。 康熙是个对声音敏感的人,一丁点动静,他都能听到,更何况人就在他身旁,他清晰地听到换气声跟弱弱的抽噎声,他把佟佳氏转过脸,见她已经泪流满面,他的心一揪,觉得方才他的问话太过直接了,伤了佟佳氏的心。 其实他应该先查清,若真是查到什么,他再过来问她也不迟,而不是无凭无据就过来问询,他是皇帝,他不能容忍枕边人的背叛,尤其是佟佳氏,一个入了他的心的人。 “朕错了,朕相信你,你别哭了。” 康熙替她抹去眼泪。 林翡儿挥开他的手,不让他碰她,她坐起来,开始找寻自己的衣服,她身上只穿着单薄的寝衣,那她沐浴前脱下那些外衣并不在这,奴才们一般会帮她洗净,然后熏干熨平,第二天一早会送过来。 所以她找不到她的外衣,只有一件狐毛大袄放在衣架上,她直接穿上,长长的大袄罩住她的身形,她想回她住的房间。 康熙其实也有点懵了,见佟佳氏就这样想要往外走,他赶忙抓住她的手腕,“你想去哪里?” “臣妾想回自己的房间。” “这么晚了,你回哪里?” “皇上不要管臣妾,你继续睡你的,臣妾这就离开,不会打扰皇上歇息。” “别走,你这样子怎么出去,披头散发的,还光着脚,不要闹了,朕说朕错了。” “皇上怎么会有错,错的是臣妾,臣妾罪该万死,臣妾这么多年来其实一直活在幻想里,臣妾高估了自己,你快放开我。” 林翡儿想甩开他的手,她此时此刻觉得自己真的是天真,面前的人是皇帝,你以为你跟对方心灵相通,彼此相爱,感情纯粹,其实一切都是假的,其实他们之间的感情自始至终都不会是纯粹的,这段感情简直是藏污纳垢,暗处不知道有多少肮脏的地方,只有她一个人完全陷进去了,皇上还在岸上看着溺水的她,她高估了皇上对她的爱,只是他对她的喜欢也只是比别人多一点点而已,这一点点让她成为特殊的那一个,可他男人的尊严、坐着的皇位以及手头上的权力而言相比,可以说是以卵击石,不堪一击,她其实可以被随时放弃的,她在皇上心里不是不可或缺的。 “皇上……”听到里头动静的梁九功等人推门进来。 康熙怒吼一声让他们出去。 “别闹了,你跟谢太医既然无事,又为何怕别人问,只有心里有鬼的人才会怕被人发现。”康熙被闹得脾气也起来,她越是这样,他越觉得她与谢太医有私情,她不过是在掩饰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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