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好,我没事,你们不用担心我,只要皇上有用着佟家的一天,他就不会杀我,身体上的痛算不了什么。” 对她而言,身体上的痛比不上心里的痛,好在她心里也已经将这个人放下了,所以他欺负她,她也不会觉得太心痛,只当是她做善事了,用她自己消融他的怒气,为自己的下一世积德了。 “娘娘,你跟皇上说清楚,你跟谢太医没有什么,让他别这样对你。” “我说过了,他不信而已,说得再多都没有用,算了,别管他,你们别为我出头,做好你们的事情,别让皇上迁怒到你们身上。” 在她们说话的时候,外头传来砰的一声,如春急忙出去看,发现绿枝把熬好的那碗汤药撒了,碗也摔坏了。 “我没想到它会这么烫。”绿枝解释一句。 “没事,重新弄一碗吧,让碧荷重新熬一碗,把这里收拾干净,不用愧疚,都有不小心的时候,没烫着手就行。” 等如春回来,林翡儿问了一句怎么了。 如春解释两句。 林翡儿才点点头,一碗退烧药而已,的确不是什么大事,不过这怀孕的怪事得查清,江太医跟陈太医可能是太年轻,经历过的病例不多,她寻思得让如春去把鲁太医叫过来给她把把脉。 “鲁太医这几日好像不当值,谢太医死后,听说鲁太医也大病一场,他本来就上年纪了,身子不如从前硬朗,所以过来太医院当值的天数没那么多,等鲁太医哪日过来,奴婢便去把他请过来给娘娘把脉。” 林翡儿想着只能这样了,她不相信自己是怀孕,根本没这个可能,可能是她这阵子病得太久,脉象都紊乱了,出现假孕的现象。
第135章 第135章 林翡儿以为皇上只来一次, 但没想到他日日在傍晚时过来,每次过来都是让她侍寝,每次都是过来发泄,惩罚性地在她身上留下痕迹。 就这样持续五日, 到第六日的时候, 他伏在她身上, 她实在忍不住吐出来了,直接吐在他身上,她傍晚没吃什么东西,吐出来的大多只是一些酸水,吐完她还持续干呕, 干呕到她的眼角泛泪。 康熙也有点意外,见她吐到整个人开始颤抖, 他眼里闪过一抹担忧, 没顾得上自己身上的污秽, 扶住她肩膀,然后叫人, 让人去请太医。 林翡儿吐了一会儿才停下来, 闭上眼睛不想看周围的人。 值班的两个太医过来后,都说她脉象不对, 似怀孕又不似怀孕, 迟迟不敢下定论, 最后说了一句鲁太医经验丰富,许是鲁太医才知晓这是怎么回事, 他们从来没碰过这种病症。 “梁九功呢, 让人去请鲁太医。” 梁九功在外面听到皇上叫他,赶忙进来, 听到皇上要他叫人去请鲁太医时,他看一眼在场的太医,跟他们对视一眼,大概就明白了,鲁太医这会怕不在太医院当差,天都黑了,要请就必须让人出宫去请。 “嗻,奴才这就让小潘子出宫去请。” “要快!” 林翡儿的手放在皇上手臂上,制止道:“这么晚了,鲁太医年迈,别这么折腾他老人家,臣妾的身子臣妾知道,并无大碍,不过是突然不适而已,臣妾已经缓过来了,要请明日再请吧,宫门落锁了,出宫不便,别弄这么大的动静,臣妾静静睡一晚就好了。” “去请!” 康熙没理佟佳氏,冷声下令。 梁九功自然听皇上的,立即出去,让人去把鲁太医接进宫。 林翡儿收回手,神色很快恢复平静,让如春备水,她准备重新沐浴,她身上有一股酸臭味,而皇上更甚,连被褥都沾了一些。 康熙命两个太医跟太监们先出去,他自己身上也只是简单披着一件宽松的外衣,松松垮垮地穿在身上,他低头看自己身上的污秽,难得心情还不错地跟佟佳氏说一句话:“你看你吐得朕满身都是,朕何时这么狼狈过,要备水也是先给朕沐浴才是。” 没想到佟佳氏没有接话,他的话突然掉在那,屋内安静,气氛僵冷,康熙看了一眼佟佳氏,脸色苍白,身形瘦削,静静地倚在床头上,她的衣裳穿得比他齐整多了。 这几日,他虽日日过来,但她没有给他好脸色,大多数时候是平静地看着他,不言不语,他哪怕是咬疼她,她也不吭声,默默承受,事后转过身背对着他,怨他到了极致,连话都不肯跟他说了,做错事的人是她,她反而理直气壮起来了。 康熙脸色也变了变,随后起身往外走。 如春跟绿枝站在床边,趁着烧水备水的间隙,她们将床褥重新换了,重新铺床,整理好之后又重新点上檀香。 “娘娘,让皇上先沐浴,等会娘娘再沐浴,娘娘喝口水漱漱口吧。”绿枝一只手端着一杯温水,另一只手拿着痰盂。 林翡儿让她们先去照顾皇上,不用管她,皇上那边没人伺候可不行,她吐了他一身,估计他这会正在气头上呢,她不想他找到理由刁难承乾宫的人。 “那我们先去伺候皇上,娘娘先在这里坐着。” 过一会儿,皇上沐浴出来,换了一身衣服,林翡儿才去沐浴。 太医还在殿外候着,等着鲁太医过来,不过没半个时辰怕是到不了,林翡儿洗完澡已经觉得有点累了,感觉自己被折腾了许久,她回到床上,没理会同样坐在床上的皇上,她躺下去很快就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她觉得耳边窸窸窣窣的,一睁眼便看到鲁太医半跪在床边,正在给她把脉,已经五十多岁的鲁太医脸上有着不少皱纹,八字胡发白。 “如何?”她听到站着的皇上开口,似乎在担心她,是担心她死了还是担心少一个侍寝的人,她无从知晓,她已经分辨不清他所说的话是真话还是假话,他是真的在担心还是在演戏,她也不在意这些了,只是看了他一眼。 鲁太医把完脉后又看一眼她的舌苔,问她近些日子的饮食还有病症,最后得出的结论是她经脉受阻,经期不稳,又寒热交替,病气侵袭多时,加上心神烦躁,思虑过多才导致呕吐膨胀,脾胃气血虚弱,脉象紊乱造成有假孕的现象,并非真的有孕,目前是以调脉为主,养胃健脾为辅,让她分一日多次进食,每次进食不宜过多,有四分饱即可。 鲁太医给她开了调经调脉的药方,之后才离开。 人都走后,屋内又剩下皇上跟她,林翡儿又闭上眼睛,准备再次歇息。 “你就这么不想见朕,不想跟朕说话吗?” “臣妾只是觉得累了,臣妾这阵子身子都是这样,与皇上无关,这会不是还没天亮,正是睡觉歇息的时候,皇上,你也睡了吧。” 康熙还想说什么,见她脸色实在算不上好,也只好把话忍回去,很快让人熄灯,他也上了床,今晚的确算得上折腾,他也有些疲惫,不过睡之前,他问她多久没来过月信了。 “两个月还是三个月,臣妾也记不清了,臣妾的月信一向不怎么准时,皇上睡吧。” 屋内变得很安静。 …… 翌日,林翡儿依旧比皇上起得晚,她醒来的时候,皇上已经走了,而如春她们已经帮她熬好药,有退烧的药,也有鲁太医给她开的调经调脉的药,一共两碗,她一早起来先喝药,两碗药下去,她觉得什么都不用吃就饱了。 “娘娘的烧退了一些,额头没那么烫了。”如春说了一句。 “皇上几时走的?” “皇上醒得早,天刚亮就离开了,应该是卯时初。” 如春看了一眼自家娘娘,这几日皇上对娘娘的责难,她们都看在眼里,娘娘身上的青紫是褪下去又有,反反复复,她小心翼翼开口:“娘娘,你与皇上……是不是还没有和好,皇上他昨晚看起来很担心你。” “我们从来没有好过,哪来的和好,不用担心我,早膳是不是得呈上来了,我肚子饿了。” “那奴婢先去传膳。” 鲁太医让她少食多餐,林翡儿就没有吃太多,她也没想把自己身体折腾坏,不过是都赶上了这个时候,她吃完后开始抄写经书,一抄便是一个时辰。 快到午时时,玉静从阿哥所那边过来,她过来时双眼有些红肿,林翡儿急忙问她怎么了。 玉静一下子扑到她怀里,开始大哭。 林翡儿有些惊讶,连忙问她怎么了,怎么哭了。 “姐姐,九阿哥他……昨晚骂我了,他为了一个侍妾骂我,说我没有容人的度量,说那侍妾比我伺候他要伺候得早,说我刁难那个侍妾,我觉得他变了,明明先前他不舍得骂我的,我们刚认识的时候,他对我都是很温柔的。” 林翡儿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原来只是跟九阿哥吵架,她便松一口气,他们从去年三月成婚,如今都已经过去一年了,男人的温柔只是表象吧,不可能维持一辈子,两个人刚在一起时是浓情蜜意,过了一年,激情与新鲜感退去才是真正地过日子。 玉静这性子也不知道是随了谁,她有些大小姐的脾性,稍微不顺她的意,她可能就会生气,她安慰道:“你先别哭了,别也离姐姐那么近,姐姐还在生病,不想把病气传给你,你就告诉姐姐,你有没有刁难那个侍妾?” “我没有。” “真的没有,九阿哥宿在她那里,我都没说什么,不过那侍妾竟然挑衅我,说若是没有阿玛他们,九阿哥不会娶我,可我们明明是因为相爱才成的婚,我气不过,扇了她一巴掌,结果被九阿哥看到,九阿哥不听我解释,冲着我发脾气。” “打你了吗?” “没有,他怎么敢打我,他要是敢打我,我就让他整个宅院鸡犬不宁,那侍妾,我就不只是打一巴掌了,可能是十巴掌。” 林翡儿觉得其实先前她阿玛给玉静挑的那门亲事还不错,玉静能做得了主,但在九阿哥那,九阿哥是皇子,他高高在上,习惯了站在高位,哪里会每一次都迁就玉静,真出什么事,他可能还要玉静听他的话,九阿哥才是他们这段关系里真正的领导者跟掌控者,玉静得听他的话。 “你啊,是没吃过什么苦头,一点小事就跑来哭,那侍妾若真的是伺候九阿哥比较久,在九阿哥那可能情分多一些,你打那侍妾,九阿哥哪里会让你这么胡闹,她是侍妾,你是福晋,你犯不着跟侍妾过不去,她再怎么样都只是一个侍妾,身份上就比不过你尊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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