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顾音坐上公交车,接到了一个预料之中的电话。 是郭开元打来的。 他也不绕弯子,直接说明自己的意图:“苏世民死了,宋婉月母女也死了,画面特别的血腥,你……要不要看看?” 按理来说这种事情是不可能给无关人等看的,但郭开元有个猜想,很想向顾音求证,又不可能带她去案发现场,只能给她看照片了。 只是那个画面…… 想到案发现场带给人的冲击,郭开元又担心顾音就算能看到鬼,恐怕也接受不了如此血腥的画面吧。 在他有些后悔打这通电话的时候,手机那边就传来一句:“你想让我看是不是特殊事件?” 郭开元承认:“嗯。” 一家三口,在同一天死亡,不会太蹊跷了吗? 总不能是畏罪自杀吧?除了苏诗曼的的确确是从楼上跳下来的以外,另外两个人根本无法用自杀来解释他们的死因。 而且苏世民被他们关押着,不管是自杀,还是人为谋杀,放在那个环境下都太过离奇。 所以,能办到这件事的只有“鬼” 郭开元不了解这种东西,只能找顾音求证了。 顾音看向车窗外掉落的雨,不咸不淡的发问:“重要吗?” 郭开元怔了怔,不明白顾音的意思。 “就算知道了又能如何,你能怎么办?” 郭开元缄默,是啊,就算知道是鬼害人,他能怎么办。 “难道就任由他们肆意妄为。”郭开元不赞同顾音这种置身事外的态度,所以语气有些不好,不管这三个人有没有错,也不该因个人私欲来审判他们的罪。 顾音也不生气,立场不同,发生冲突也是难免的事情:“这件事我不会管,也不想管,如果你非要求个明白,可以试着找别的途径,这个世界不止有我这样的人,或许他们会很乐意帮你。“ 顾音从小到大都是独来独往,身后只有破败的道观,从来不加入有关于玄门的任何组织,所以也不是很清楚这种事情究竟让谁来管比较合适。 酆都城向来只约束登记在册的鬼,那些没有到酆都城记名的鬼,酆都城不会管,所以基本只能让天师来约束。 顾音不是天师,只是一个每天都在努力苟命的普通道士,可不想卷入和任务无关的事情。 所以正义的事情,还是让别人来干吧。 挂了郭开元的电话后,顾音就关机了,这场雨一直下到了后半夜才停,等到顾音去学校考试,雨又开始下了起来。 好在最后一门考完的时候,雨终于停了。 之后就是长假,顾安远拿着收拾好的行李,和顾音在路边等着顾建国来接。 晚上,一家人坐在客厅看电视,孟缨络提议:“不如这几天我们带上你大哥,一起出去旅游?” 考虑到大儿子的情况,也不能去太远的地方,自己开车去附近的几个旅游城市就好了。 顾景行和顾安远都没有意见,他们每年都会挑时间出去旅游,太清也很期待的眨巴眼:“要去哪?” 经过这一个多月的时间,小太清已经习惯了下山的日子,在幼儿园也有了很多小伙伴,看起来比以前活泼了许多。 只有—— “我就不去了。” 这道不和谐的声音是顾音发出来的。 面对一道道看过来的目光,顾音很淡定的表示:“我有事。” 无论何时何地,赚寿命,外加赚钱,才是最要紧的事情,既然有这么多天的假期,她当然不可能用来享乐。 见大家都不说话,顾音知道自己破坏了气氛,抿了一下唇:“抱歉。” 孟缨络第一个打破沉默:“没关系,也不差这一次,下次再去,不是还有寒假吗?大不了等你毕业,那次的假期是最长的。” 这次顾音没有冒出不合时宜的话,只点了一下头,至于到时候会不会去,得看情况了。 寒假大概率也不会,她得回山里看看,清理一下道观的杂草,顺便多收集点天地灵气做灵气糖丸。 第二天中午雨停了,孟缨络拍手决定,就今天出发。 一眨眼,家里又只剩下顾音和鸡师弟。 趁着天晴,顾音决定出去摆个摊赚点钱,于是她换上了道士服,背上竹背篓,带着鸡师弟出了门。 这幅装扮在闹市区太过惹眼,又容易遇到城管,所以顾音挑了一个有人,但人不多的地方。 选好地点,顾音从背篓里拿出两个小马扎,往树荫下一坐,拿出卷起来的布幡,上面写着几个大字:铁口直断顾半仙。 下面还写着几个小字:一天三卦,一卦一千。 这里人不多,但也不是没人,每一个路过的行人都忍不住看她一眼。 小姑娘长得漂亮是漂亮,气质也够出尘,穿着道袍往那一坐,还真像那么回事,只是年纪轻轻的,长得又那么标致,来做什么不好,做这种坑蒙拐骗的事情? 你做就做吧,还做得那么寒酸,连张像样的摊子都没有,还要一卦一千,傻子才会给你送钱吧。 冷风呼呼的吹着,吹得顾音的道袍也跟着动起来,对面开店卖煎饼的大婶看了她几眼,总担心风要是再大点,就能把这姑娘吹飞了。 眼看着又要下雨了,大婶叹了口气,这姑娘一看就不大,能跑出来干这种事情想必没有家里人帮衬,不然也不会让她出来干这个。 大婶擦了擦手上的油污,走过去。 察觉有人来了,顾音抬眸看去。 大婶露出和善的笑容,指了指顾音身侧那只一直在背篓里打盹的大公鸡:“闺女,你这鸡怎么卖?” 算命她是不会算的,不过买只鸡没问题,而且这只鸡一看油水就很多的样子,肯定是自家养的,自家养的鸡可比市场上那些饲料鸡美味多了。 想到了新鲜鸡肉的口感,大婶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本来在打盹的鸡师弟,听到这话顿时一个激灵,眼神不善的盯着这个一看就想把它变成盘中鸡的人类。 大婶被它冷不丁这么一看,吓了一跳:“还挺凶的。” 不等她继续开口,就听到这个瘦弱的小姑娘开口:“鸡不卖,阿姨,算卦吗?” 大婶闻言,摆摆手:“我不信这个,闺女快下雨了,你也快点回家吧,不然到时候淋了雨生病了可就糟了。” 这姑娘一看身体就不好,要是生病了肯定够呛。 顾音摇摇头:“还有一个小时才会下雨,不急。” 大婶一听这话,顿时乐了:“你还能算天气?” 顾音颔首:“嗯,这个比给人算命简单。” 大婶更乐了,提出异议:“天可比人大多了,你就不怕老天爷生气,折你的寿吗?” 顾音摇头,别人算天会不会折寿她不知道,但是她不会,谁让她能看到自己的寿命倒计时呢,什么时候扣的,扣了多少,都会明明白白的摆在她眼前,所以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她也门清。 “天气是固定的,不会轻易受到外物改变,但是人的命运变化莫测,一句话,一个眼神都有可能改命,所以给人算命,改他人运,才最容易折寿。” 大婶完全没把这话放在心上,笑眯眯的问:“那你还做这个?” 顾音淡定:“人生在世,总会遇到身不由己的事情。” 大婶乐不可支:“你这姑娘也太可爱了。” 被夸可爱,顾音没有任何羞涩,只定定地看着她:“算吗?” 大婶连忙摆手:“算了算了,我可不信这些。” 要是十几块的事情,她说不定就当帮帮这闺女了,一千块,她是疯了才会拿去算命。 大婶再次回到了店内,顺便看了一下时间,她倒要看看一个小时后到底会不会下雨。 风吹得更大了,可能眼看着要下暴雨的缘故,路上的行人也越来越少。 顾音沉吟,看来今天是没钱进账了。 “鸡师弟,走了。” 顾音正要收起小马扎,无人问津的摊子终于迎来了第二道身影。 “你这算命准吗?” 顾音把马扎放了回去,看向对面一脸愁容的男人,正色:“自然是准的。” 男人苦笑,他这话简直是多此一举,王婆卖瓜自卖自夸,谁会砸自己家的生意招牌。 不过他现在也没有别的法子了,那样东西要是找不到,把他卖了都赔不起。 想到自己弄丢了上百万的古董胸针,男人就痛苦地薅头发:“能找东西吗?弄丢了一个东西。” “可。”顾音伸手,摊开掌心,明摆着先给钱再算卦。 一千块钱可不少,但比起自己弄丢的东西,这一千块也就显得微不足道了。 男人拿出一千,说明情况:“是这样的,我老板让我帮忙取一枚古董胸针,让我过去的时候,顺路带过去给他,结果被我搞丢了,你能帮我找找吗?” 顾音:“大概什么时候丢的?” “就昨天。”男人都快愁死了,明天他就得把东西交给老板了,结果东西忽然就不见了,他就是个打工人,哪里赔得起这么贵的东西,早知道就找借口拒绝了 “你说我现在去找我们老板说明情况,他会不会谅解我?让我少赔点,可是就算对半赔,也要不少钱,我身上还有车贷,房贷,孩子的奶粉钱,哪里赔得起嘛!还不如死了算了……” 男人越说越绝望,自暴自弃地起身离开,也不管顾音有没有本事算到了。 终于有机会插话的顾音开口:“东西没丢,就在你家里。” 男人苦笑:“我找了,没找到。” 顾音摇头:“我算到是被人拿了,不过好在还在家里。” 被人拿了?男人家就在附近,他出来也是想散散心,从顾音这里听到答案后,他也没有追问求证,抓住最后的希望朝家里跑去。 顾音看了一眼时间,趁现在还没下雨,她得赶紧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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