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顾音是个知恩图报的人,于是她开口:“你帮我一次,往后我救你一命。” “什么跟什么?我用得着你救?”顾凯觉得她莫名其妙,他想了想,才毫不客气的开口,“你非要谢我的话,也不是不行,你在学校绝对不能透露你和我们家的关系。” 顾音不假思索:“求之不得。” 她回答得过于爽快,成功让顾凯心头一哽,一时不知道要怎么接话了。 顾安远见状,冷嘲热讽:“不是所有人都求着当你们家的女儿,做你姐姐有什么好?每天看你的脸色?她是你亲姐姐,双生姐姐,和你同一天出生的姐姐,不是你的仇人。” 顾安远特别看不惯二房对待顾音的态度,他们究竟有什么资格对顾音这个受害者有鼻子不是鼻子有眼不是眼? “她才不是我姐姐。”顾凯下意识反驳。 瞥见顾音瘦削的身躯,顾凯抿了一下嘴巴,还是坚持自己的观点:“血缘关系并不能代表什么,和你相处的那个人才是最重要的,我为什么一定要和一个突然冒出来的姐姐相亲相爱?” 顾安远鲜少生气,今天却被气到了好几次,顾凯的这句话看似有道理,但根本不适用于二房的情况,导致顾凯的这番话显得太过恶心人了。 “你说的不错,血脉并不能决定什么。”顾音恰恰相反,她赞同顾凯的看法,“和你朝夕相处的人是顾媛,我替代不了她,也不想替代她,之前我就说过,我和你们二房因果已断,不管是对外还是对内,你们对我来说都是无关紧要的人。” 顾音站起来,走到顾凯面前。 “说实话,我并不喜欢你,你也不合我的眼缘,你不够聪明,做事鲁莽,极易受人挑拨教唆,人不算太坏,但也谈不上好,不管你的出发点是好还是坏,都很容易给人添麻烦。” “有你这样一个弟弟在身边,我会很头疼,幸好,我只有三个哥哥,也幸好,你只有一个姐姐,是顾媛,而不是我。” 顾凯瞪起了双眼,一时不知道是该在意顾音说自己蠢,还是该在意她现在的笑容。 一向神情淡然的少女,嘴角微微扬起,露出了浅浅的酒窝,给那张虚弱的脸上增添了几分鲜活和清甜。 “你不喜欢我,我也不喜欢你,谁都不想做对方的亲人,我们不是已经达成共识了?所以你没必要对我抱有如此大的敌意,我不会,也不想,去费尽心思争你姐姐的位置,当陌生人相处,不好吗?“ 从始至终,顾音脸上都没有任何失落和生气的神色,每说出的一句话都是那么的自然,甚至可以说是亲和。 有商有量的模样,反倒让充满敌意的顾凯不知道如何应对了。 “如何?”顾音伸出手。 顾凯沉默,过了十几秒,才伸出自己的手,和顾音快速握了一下手,意识到顾音的手太凉,他顿了顿,又若无其事的把手收回去,哼了一声:“你最好说到做到,还有我不蠢,你才蠢。” 在顾凯看来,聪明人都不会选择待在大房,而是会想方设法的回到二房争,所以顾音蠢。 顾音不答,站在原地目送顾凯远去的背影,她嘴角的弧度淡了下去,再次恢复清淡的神情。 她不紧不慢地掏出帕子,擦拭和顾凯碰到一起的手,察觉到不远处还有一个顾安远,顾音侧目看去。 见这个三哥用一种复杂的目光看着自己,顾音想了想解释:“有点脏。” 顾凯身上沾到了一点鬼婴的鬼气,顾音碰到她也难免沾染到一些,她的帕子也不是普通的帕子,能清理一些不算浓厚的鬼气。 顾安远沉默注视顾音那双干净到都有些病态的手。 顾音也不解释,把沾染到手上的鬼气擦掉后就把帕子放了回去,再次坐下,开始闭目回忆之前看到的阵法布局。 顾凯的那番话给了她启发,她的身体情况不允许她直接破阵,但她完全有这个能力再加一道阵法,在二房偷取气运的时候,这些阵法也会悄无声息的运作,将那些气运再次转回去。 虽然也是治标不治本,但在一定程度上也能保护二房因为气运逐年衰竭,而遭受性命威胁。 这是顾音所能想到,并且能做到的办法里,最有效的一个了。 只是这个阵法要布在哪会比较好呢? 在顾音闭目思索的时刻,顾安远误以为她刚才的话其实是违心的话,现在想静一静,所以他一直保持安静,不出声打扰。 等到顾建国和顾景行回来的时候,就看到两人各坐一边,谁也不看谁。 两个男人对视一眼,很有默契的认为肯定发生了什么事情。 “音音,走吧,去祠堂。” 顾音睁开眼,点点头,伸手戳了戳在旁边打盹的鸡师弟。 她察觉这个小动作被顾安远留意到了,顾音依旧十分淡定地起身,还理了理道袍。 另外两个男人并未看到顾音刚才的举动,只瞧见顾安远一脸古怪的看着顾音,所以愈发肯定在他们不在的这段时间,二人一定发生了什么不愉快的事情。 顾建国对二儿子使了一个眼色,顾景行颔首,默不作声的放缓了脚步,等顾音和顾建国走在最前面,顾景行才压低声音问:“你和音音是不是发生了什么?” 顾安远斜睨过去:“你其实是想问我们是不是吵架了。” 顾景行挑眉:“所以?” “没吵。” 想到顾音和顾凯说的那番话,还有顾凯走远后顾音再次恢复冷淡的神色,顾安远的心情很复杂。 “她和我以为的不太一样。”说到这里,少年顿了顿,又道,“但是那样很好,至少不会受欺负。” 顾景行不明所以,只见弟弟推了推鼻梁上的镜架,嘴角噙起一抹笑,说:“她说她只有三个哥哥,没有弟弟。” 三个哥哥,其中自然就包括了他,说明在顾音心里也承认他是她的哥哥,是亲人。 顾景行这会儿有点明白了,猜测:“是因为顾凯?” 提到顾凯,顾安远的表情瞬间收了回去,冷笑一声:“他最好说到做到。” 和顾音当陌生人相处,在学校不找她的麻烦,不然的话作为哥哥的他一定不会放过顾凯。 顾媛那个冒牌货都有人护,他们音音更要有。 顾景行听得云里雾里:“你小子读书读傻了?请说人话,顾凯怎么了?什么说到做到?” 他以前怎么没发现这个书呆子毒舌弟弟居然还会打哑谜,以前这个弟弟向来都是有什么说什么,和他一样,特别容易得罪人,后来才养成了不爱说话的性子。 面瘫二哥的追问,让顾安远侧目看去,慢吞吞的开口:“秘密。” 妹妹和二哥他们明显有秘密,他作为三哥自然也要有。 注视弟弟在镜片底下透露出的得意眼神,顾景行眯了眯眼,不知道想起什么,那张一向没有多余表情的脸上,浮上一抹不怀好意。 “音音和我第一次见面,就给了我见面礼,给了爸兔子玉佩,给妈的是鲤鱼玉佩,之前见到小叔,她也给了见面礼,对了,第一次见二房也给了,只是他们不识货没要,被鸡师弟毁了,音音给了你什么?” 虽然顾景行的见面礼还被顾音要了报酬,但是顾安远又不知道,所以顾景行说这话的时候底气很足。 见面礼?顾安远抿唇,为什么他没有…… 眼前的面瘫二哥嘴角微微勾起:“怎么不说话了?” 顾安远神色淡淡,吐出两个字:“幼稚。” “一股子酸味。”顾景行的心情瞬间好了起来。
第56章 罪犯的蓄意报复 顾音并没有留意到后面两个幼稚鬼哥哥的对话,进了祠堂之后,她就用眼神打量里面的摆设。 很常见的祠堂陈设,乍一看没什么特别的。 顾音看向不远处的竹昌,他和老太太说了句什么就转身朝着这边走来,似乎是打算要离开了。 临走前,竹昌特意走到顾音面前,噙着温和的笑意:“希望下次我们还能见面。” 这话听起来没什么特别,可大家难免不会想到竹昌在饭桌上说的那番话。 顾建国,顾景行和顾安远的脸瞬间黑了下去,哪壶不开提哪壶,这人会不会说话? 顾耀荣则是看了一眼顾音,他刚才随口问了竹昌,顾音是不是真的活不到19岁,得到的是肯定的回答。 一个短命的亲生女儿,就算被竹昌赏识,也没办法给顾家带来好处,所以他瞬间打消了让朱亚月私底下和顾音联络感情,从而拉进和竹昌关系的念头。 可惜了,顾媛和顾凯,竹昌一个都看不上,不然师徒关系的羁绊,肯定能让他们的往来更加密切,得到的也能更多, 老太太是竹昌师父的救命恩人,可竹昌又不是,做起事情肯定不会尽心尽力。 “我去送一送大师。” 朱亚月见竹昌要走,想起自己还有一件事没做,连忙跟上去。 顾媛见状,默认朱亚月在为了顾音短命的事情,要在私底下求大师,不由深深地看了一眼顾音。 “送到这里就可以了。”竹昌走出祠堂,让朱亚月不用送了。 朱亚月欲言又止,竹昌以为她是为了顾音的事情,正要开口说自己没办法帮顾音改命。 如果不是师父的遗愿,他甚至都不会掺和顾家二房的事情,阵法是他师父设的,他只是按照遗愿每年过来查看,修补一下,牵扯的因果不深,哪怕阵法出现差错,他完全可以用木傀儡转移那点伤害。 然而朱亚月开口的时候,说的却不是顾音的事情:“大师,我有个朋友想见一见你,事情是这样的,她儿子之前跳楼伤了腿……” 不等朱亚月说完朋友的事情,竹昌就含笑打断:“虽然玄学五术包含医术,可我主攻风水布阵,就连看相卜卦也是略知一二,至于医,实在无能为力。” 这已经是很明显的拒绝了,朱亚月还想争取一下,毕竟事关利益,帮了李佩芸这个忙,那她们顾家也能趁机搭上邱家这条线,再更上一层楼。 “里面的祭拜马上要开始了,我就不叨扰了。” 竹昌说这话的时候脸上的笑容都淡了淡,朱亚月立马识趣的闭上嘴巴,能不能搭上邱家且不说,要是让竹昌对顾家产生不满,那她肯定得遭殃。 朱亚月并不清楚这对师徒究竟是如何让二房蒸蒸日上,但这么多年了,她也能从一些蛛丝马迹琢磨出味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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