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的一声尖叫,在这诡谲般的夜色中猛地响起。 四处埋伏的危险鱼贯而出。 霎时间,刀光剑影铺天盖地的笼罩而来,沈府陷入了一片血雨腥风中。 屋里,沈砺川感知着外面的一切。 床的下面临时劈出一条暗格。 沈砺川掀开床板,“躲在这里别出来。” 刘婉婷躲在狭小的空间里,露出黑亮的眼睛,“你呢,会不会有危险?” “不会,我们有准备。” 沈砺川将木板放下,将地上的被褥铺到了床上,这才拿起刀,开门出去。 沈府的下人们,早就换成了太子暗中培养的天机营的精兵。 黑色的天穹,无星无月,血腥味染红了地面。 沈砺川手握佩刀,目光阴沉又锐利。 沈府混乱一片,艾草蒙上了黑面,露出一双黝黑的眼睛,悄无声息地溜过屋檐,顺着窗户,钻进了喜房。 屋里,黑漆漆,静悄悄的,艾草绕过屏风,掀开帘幔,床榻上被子凌乱地堆在床铺上。 被子里并没有人。 人呢,他只见到沈砺川出去了,没有看到有别人进出。 艾草四处寻找。 躲在床下暗格中的刘婉婷,听到轻微的脚步声,就吓得捂紧了嘴巴,不自觉地绷紧了神经,屏住了呼吸。 心跳扑通扑通地跳到了嗓子眼。 不就是假成婚么,为什么没人告诉她会有危险。 刘婉婷听着脚步声走近,徘徊一圈,又渐远,快窒息似的喘了一口气,床板就被猛地掀开。 刘婉婷吓得一声颤抖的尖叫。 艾草拉开遮面的黑布,“是我。” 晦暗的光线,映出艾草低垂紧锁的眉眼。 刘婉婷惊魂未定地瞪大了眼睛,“洛,洛白?” “外面的人冲你来的,这里危险,我带你离开。”艾草将刘婉婷从床下狭小的空间里,拉了出来。 刘婉婷犹豫了下,挣开艾草的手,“沈将军会保护好我的。” “他保护不了你。”艾草急红了眼睛,“是太子要杀你,今日是明杀,他日说不定就是暗杀!” 外面的打斗声不断逼近,不等刘婉婷给出答复,艾草一掌将人劈晕了过去。 随手撕下大红床幔,将刘婉婷绑在了身后。 打开屋门,刚要离开之际,一个带着冰冷面罩的男人,愕然出现在门口。 四目相对。 艾草摸到腰间的一把飞刀,猛地射出,趁着那男人躲避之际,他已经溜出了房间,朝着拐角的长廊跑去。 便又被沈砺川截住了去路。 沈砺川沉着脸,提着的刀上淌着浓稠的血,满身煞气,“放了她!” 艾草脚步顿住那瞬间,身后数道锋芒追逐着他的身影而来,艾草猛地一个翻越,背着刘婉婷,翻到了长廊外面。 锋芒擦身而过,又猛地朝着眼前的沈砺川而来,沈砺川提刀一挥,暗器应声被击落。 随即面具人手中的暗器,又如雨疾驰般,带着排山倒海的气势,再次迎面攻击而来。 沈砺川手中的刀不断抵挡,晃动的光芒,似无形又似有形,碰撞间不断地发出令人嗡鸣的声音。 脚下躺了一片,带着暗纹的螺旋飞镖。 沈砺川被羁绊住腿脚,眼瞧着蒙面人带着刘婉婷,即将消失在了视线内的那一瞬,沈砺川暴涨的眼球中,映出迎面的锋芒。 他刀锋一转,缠绕着刀尖的暗器,便鬼魅般地追着艾草的身影,飞了出去。 艾草刚刚背着刘婉婷翻上墙头,一个不妨,整个人差点从墙头上掉了下去。 他回头拔了腿上的飞镖,又带着刚劲的力道还了回来。 跳下墙头,瘸着腿逃走了。 飞镖是朝着面具人来的。 同时,沈砺川脚猛地踏地,手中挥起冷冽的弧光,像沉沉的夜色中划过的闪电,进攻的气氛彪悍,带着久经沙场的强势与历练。 面具人下意识后退,然而,仅仅一瞬,他的手腕狠狠一痛,鲜血汨汨而出。 沈砺川的刀,已经架在面具人的脖子上:“说,谁派你们来的?” 话音未落,面具人应声倒在他面前。 沈砺川用刀挑开面具,嘴唇乌黑,嘴角淌着黑色的血。 人已经死了。 新婚夜,红绸随风摇曳着,地上粘稠的血,缓缓在青石缝中流淌。 沈砺川一声令下,“检查活口!” 又带着一队人,追了出去。 艾草紧抿着嘴角,暗器上有毒,他一路拖着那只受伤的腿,又翻过墙头,躲进了诏安县主府上。 刚刚躲避的那一下,小腿上受了伤,艾草一瘸一拐地将刘婉婷放到了床上。 又翻出药粉,掀开裤腿,伤口很深,周围的皮肤,泛着一圈黑气。 他吃了暂时压制毒性的解药,简单的包扎了一下伤口,将脱了的衣服,擦掉了地上的血迹,又将衣服毁尸灭迹。 换回平时穿的衣服,这才将刘婉婷弄醒。 刘婉婷揉了揉后脖颈,望着陌生的房间,“到底怎么回事?” 艾草没有解释太多,“我带你去见诏安县主,一会儿不管发生什么,只要有县主在,她便能护得住你。” 艾草拉着刘婉婷去了阮凝香的住处。 “诏安县主。” 阮凝香睡梦中仿佛有人在叫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就看到了艾草,还有身边的刘婉婷。 阮凝香一度以为自己在做梦。 直到艾草噗通跪在了床铺前,“求县主帮我藏好她。” 阮凝香这才清醒了几分。 坐起来,怔怔地望着艾草。 这人这么虎么,居然深夜把新娘给抢回来了? 抢来了,送她房里藏着干嘛? 阮凝香迟钝地感觉到不对来,“你受伤了?” 艾草脸色惨白,声音虚浮,“太子派人伪装成北都国的刺客,深夜刺杀沈府,我趁机将她救了出来。” “子瑜知道是么?”阮凝香的酒已经彻底醒了。 艾草沉默了瞬儿,伏地,“她是无辜的,还请诏安县主帮我护住她。” 说完,艾草起身便要走,刘婉婷拉住他,“你受伤了,这个样子要去哪?” “沈府的人,很快便能追踪血迹找过来,我不能连累诏安县主府。” “你走我也走。”刘婉婷倔强道。 “行了,都是一家人,说什么连累不连累的。”阮凝香起身道,“都在这待着,哪也不准去。” “县主。”艾草愧疚地看过来。 “放心吧,我自有办法。” 阮凝香转身出了屋。
第232章 深更半夜的不让人睡觉 这个时辰,楚煜还没回来。 阮凝香不知道他又在忙什么。 此刻的,太子和楚煜正在相爷府上,等待着消息。 太子的暗卫突然出现,朝着太子耳边神秘地说了什么。 太子捏着桌角的手背,泛起青筋,说了句,“废物!” “怎么了?”一旁的楚煜低声问道。 “派去的人,全军覆没。”太子咬牙道,“这沈砺川果真有埋伏。” “那怎么办?” “怎么办?”太子阴森道,“全军覆没,便是死无对证,查下去也只是北都国所为。” 这也是,为什么他敢公然刺杀的原因。 能把沈砺川杀死自然是好,就算杀不死,他也是个局外人。 太子眼里明暗交杂,隐隐透着狠厉,“走,看热闹去。” “什么热闹?” “据说,有第三方刺客劫走了沈砺川的新夫人,逃到了诏安县主府上。” 第三方刺客? 楚煜瞬间不淡定下来,步子甚至比太子还急躁。 诏安县主府。 沈砺川寻着血迹快速地找了过来,站在诏安县主府大门,脸色沉沉。 看门的小厮打着哈欠开门,“你是哪位?” “沈砺川。”沈砺川直接进府,“刚刚有刺客潜入了县主府里,阮将军呢?” “阮将军早早就睡下了,我这就去通报。”小厮道。 “都什么时候了。”沈砺川心中焦急,直接大步往里走,“阮将军住哪?” 小厮小跑着带路。 沈砺川重重敲门,“阮将军。” “谁啊,深更半夜的不让人睡觉!” 屋里的阮凝香假装被吵醒,披着衣服,带着一身起床气,不耐烦地抓了抓头发开门,见到沈砺川明显一愣。 沈砺川已经越过阮凝香进了屋。 “沈将军,深更半夜,来我闺房不妥吧。”阮凝香趿拉着鞋子,又困地打着哈欠,迟钝半拍似的又道,“不对啊,你不是新婚夜么,来我这里干嘛?” “我府里遭到了刺杀。”沈砺川巡视一圈,没看到什么端倪,这才正对着阮凝香,“有一名刺客,挟持了我夫人,好像逃到了你这里。” “刺,刺客?”阮凝香一个哈欠顿住了,转而急道,“刺客为什么要掠走刘婉婷?” “我府和诏安县主府,并不在一条街上,那名刺客逃到这里,显然不是无意间闯进来的。”沈砺川说这话的时候,深邃的眼眸一瞬不瞬地盯着阮凝香。 仿佛在窥探着什么。 阮凝香还是第一次看到沈砺川这般陌生的眼神。 那是一种不被信任的感觉。 阮凝香瞬间气道:“你在怀疑我?” “我是为了你的安全着想。”阮砺川压抑着急躁的声音,“这群刺客有可能是太子的人,我怕他们会不择手段,想栽赃陷害你,想挑拨我们之间的关系。” 阮凝香立马吩咐道:“封锁府邸,全院搜索,将所有人集结到院子里。” “那人小腿上受了伤。”沈砺川强调道。 “不论男女,检查小腿!”阮凝香又加了句。 院子里,亮起了灯笼,照得府内亮如白昼。 沈砺川带来的人,将诏安县主府封锁起来,所有的下人都被召集到了院子里。 无论男女老少,每一个人都挽起裤腿,露出一双小腿。 沈砺川压着腰间的挎刀,一一地检查一圈。 他和那名刺客曾面对面近距离地接触过,只是当时那人蒙着面,他还没来得及看清长相,飞镖便射了过来,叫那人逃跑了。 不过那人的腿上中了飞镖,他的人,在诏安县主府的墙头上,看到了蹭到上面的血迹。 沈府下人不多,男女加起来一共十一个,沈砺川绕到艾草面前的时候,停了下来。 艾草垂着头,避开沈砺川的视线。 “你不会连他都怀疑吧。”阮凝香走过来,隐约带着火气,挡住了沈砺川的视线,“是不是连我,你也要怀疑,我也要在你面前,被你检查一番?” 沈砺川解释,“不是,我是想说你身边不是还有一位贴身斥候的丫头着么?我怎么没看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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