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面的声音很多,有人说,是小沈将军伤了天域国主,怕功高盖主,这才把功劳丢给了诏安县主。 也有人说,不像,小沈将军也在场,可是天域国主一直瞪着的却是诏安县主。 擂台上,不出意外,北都国败了。 北都国的慕容三世子,似乎对输赢并不在乎,他甚至夸赞道:“大楚果然是地大物博,人才济济。” 慕容世子拍了一手的好马屁。 顿时,引来身边坐着的邻国使臣的唏嘘。 慕容世子不屑道:“各位对结果不满意,不妨也上前一战。” 南边的乌兹小国,站出来,“比就比,不过我听说天域国主被大楚的一个女子一招制服,不如让我们看看传言中的阮将军是如何的英勇不凡。” “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打,亏你也说得出口。”慕容世子鄙夷道。 “谁说我派男人了?”乌兹国使臣一拍手,上来的是个女人。 确切的说,是个两百多斤,穿着裹胸,大白裤衩子,坠着一身胖肉的女人。 坐在一旁被无辜牵连的阮凝香,端起桌上的菊花茶,小小地抿了一口。 胖,行动便会迟缓,打起来并不难。 阮凝香还有几分自信的时候,乌兹国使臣又道:“刀剑无眼,我们只比角力。” 角力? 角力就是肉搏。 阮凝香被一口茶噎了下,没武器,她根本不是这胖女人的对手。 九皇子楚煜比她还急着站出来开口,“据我所知,比角力,那也是在同一分量等级上,你们派出的这个目测,最少能有三个诏安县主重了,你们乌兹国还真会打小算盘。” 北都国的慕容公子跟着哈哈笑道:“喂,我说老兄,你们派人上场的时候,能不能先找一身像样的衣服穿,就这样露着一身肥肉上场,也太有伤大雅了吧,还是赶紧下去,裁上两套衣服穿上吧。” “你懂什么,这是角力,一种比试,你们北边的没什么见识,少在这里说话,丢人现眼了。”乌兹国使臣气得伸手指着北都国世子。 乌兹国和北都国,一个在南,一个在北,八竿子打不着的两个国家,隔着大楚,吵了起来。 坐在太子妃身边的魏佳怡,已经多次留意到楚煜的目光落在诏安县主身上,这会又主动出头为她说话。 她甚至在诏安县主的脸上,也探出一丝古怪的猫腻。 不是她的错觉,俩人在玩欲盖弥彰。 魏佳怡综合煜王最近的表现,她敢断定,煜王在外面养的女人,不是什么碧桃,而是和碧桃眉眼有几分相似的诏安县主。 魏佳怡把自己所疑和一旁的太子妃说了。 太子妃柳眉深蹙,“你确定?” 魏佳怡眼里露出阴狠的敌意,点了点头。 太子妃立马起身,找到太子,把刚刚魏佳怡所说又悄悄和太子说了。 太子本来就对楚煜有许多怀疑,他饮了一口酒,如审视的目光朝着九皇子睇过来。 太子就坐在皇帝侧面,皇帝留意道:“太子妃这是怎么了?” 太子回道:“太子妃说,既是朝贺,就该体现我们大楚的包容和威严,诏安县主既然能生擒天域国主,那么区区一个女子,自然也不在话下。不如让在场的各位都看一看,我们诏安县主的战场雄风。” 皇帝望了一眼下边坐着,连行动都成问题的前天域国主,“嗯,说的有道理,那就让诏安县主一展雄风。” 不远处的楚煜走上前,“父皇,比角力,比得更多的是力量,诏安县主力量上明显不及乌兹国的女人,还请父皇三思。” 太子打断他:“九弟这是对诏安县主没有信心了?” 楚煜捏紧拳头,压抑着怒火的声音,“万一输了怎么办,输得不是一场比赛,而是大楚的威严!” 太子鹰眸锐利,“不战而退,岂不更是说明了我们大楚心虚,连一个区区乌兹小国都惧?” “父皇!”楚煜直接忽略太子,看向高位上身穿戴衮冕一身威严的皇帝。 这一声声音不小,甚至带着明显的焦急。 皇帝两只黑沉,蓄着岁月沧桑的瞳仁,静默得看了他一瞬,道:“诏安县主怎么看?” 刚刚阮凝香就已经思索对策了,估计她一脚踹上去,人家估计只是肉颤一颤,过肩摔,就更不可能了。 赤身肉搏自己只有挨打的份。 她还没傻到,主动挨揍的地步。 阮凝香站了起来,“战场威风,不一定要靠着粗鄙的打斗来体现,我有更好的方法,来展示我们大楚不一样的雄姿。” “哦?”太子看过来,“诏安县主指的是?” 阮凝香看到现场有助兴的乐器,她直接来到舞台,朝着弹奏的乐师,借了个古筝。 指尖滑动了下琴弦,想起了一连串流动的音符。 现场又嘀嘀咕咕起来,阮凝香的目光在现场巡视一圈,朝着楚煜递了一个安心的笑容,最后视线落在了沈砺川身上,“沈将军可愿意挥刀一舞为我助兴?” “乐意之至。” 身穿盔甲的沈砺川站了起来,朝着身边的锦衣卫借了一把刀,跳上舞台。 阮凝香坐下来,缓缓地拨动琴弦,琴音流动,气势蓬勃,现场瞬间安静下来。 阮凝香弹得是一首豪迈气概的精忠报国。 她还打开嗓子,跟着琴音朗朗唱了起来, “狼烟起,江山北望。 龙旗卷,马长嘶,剑气如霜。 心似黄河水茫茫,二十年纵横间谁能相抗。 …… 马蹄南去人北望,人北望草青黄尘飞扬。 我愿守土复开疆,堂堂大楚要让四方,来贺!” 气势磅礴的歌声,涤荡心胸,沁人肺腑。 舞台上,沈砺川身穿铠甲,一身浩然正气,长刀飞斩间仿佛看到了,他带领上万士兵血战沙场,令人热血沸腾的壮观情景! 阮凝香一把压住琴弦,琴音顿时消停。 她翻身一跃,层层叠叠的裙摆,在空中旖旎着展开成漂亮的弧度。 像是一只翩跹而舞的蝴蝶。 柔韧,灵动。 阮凝香忽的舞姿一收,单膝下跪,“阮凝香祝大楚王朝繁荣昌盛,国泰永安。”
第244章 父皇万万不可 沈砺川跟着下跪,“沈砺川祝大楚王朝繁荣昌盛,国泰永安。” 楚煜也走上前,“儿臣祝大楚王朝繁荣昌盛,国泰永安。” 紧接着在场的皇子、大臣,都纷纷下跪祝贺。 坐在高高龙椅上的皇帝,开怀大笑,“好,赏!” 一旁的太子,目光却阴沉的仿佛暴雨来临,有风暴酝酿其中。 他不想,阮凝香拿的起刀,也拨得动琴,一首伴唱,和沈砺川二人的配合,惊艳了在场的所有人。 就连刚刚的乌兹国,还有北都世子,也纷纷被震撼住。 镇住他们的是,歌词的内容。 马蹄南去人北望,人北望草青黄尘飞扬,我愿守土复开疆,堂堂大楚要让四方,来贺。 这不就是说,大楚不仅拿了西北的天域。 又盯上了南边的乌兹小国,北边塞外的北都国么。 这是在以这种形式给他们警告啊。 乌兹国的使臣,也忙跟着下跪,以表诚意,“乌兹国,祝大楚王朝繁荣昌盛,国泰永安。” 北都国的慕容世子,也一收顽劣态度,跟着道:“北都国,祝大楚王朝繁荣昌盛,国泰永安。” 皇帝坐在高高的龙椅上,望着下面跪成一片的一众朝臣。 大楚建国二十年,外乱内忧了二十年,如今真的在他有生之年看到了太平盛世。 他总算圆了当年宫变时的期愿。 而这一切最大的功劳,确实来自于眼前的这个女子。 皇帝浑厚的声音在这众人头顶响起,“诏安县主文能提笔安天下,武能上马定乾坤,乃是大楚之福,特赐封为本朝第一公主。” 第一公主,阮凝香没想到自己居然因祸得福,看来自己刚刚暗中拍的马屁效果还不错。 阮凝香跪伏谢恩。 太子阴森出声,“诏安公主为国效力多年,又和沈将军俩人郎才女貌,父皇何不趁此机会,喜上加喜,将诏安公主赐婚于沈将军?” “父皇万万不可。” “父皇不可!”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 一道是六皇子楚辞。 一道是九皇子楚煜。 六皇子楚辞道:“沈将军已经成婚,家有正室,赐婚,岂不是委屈了诏安公主?” 太子继续挑着事,“成婚?何时成的婚?” 太子的用意,九皇子楚煜看的一清二楚,太子一方面试探他,一方面想趁此机会,剥夺沈家兵权。 剥夺兵权他没意见,只是阮凝香只能是他的! 事到如此,楚煜也不在顾及其他,“太子殿下是不是忘了,前几日的晚上,沈府发生的命案就是在沈将军的新婚夜里,沈夫人还因此被人掠走了,这个时候赐婚于沈将军,是不是显得我们皇家太无情无义了。” “其实,不想委屈诏安公主,又不显得我们皇家无情,我到是有个更好的主意。”十一皇子也站了出来,“父皇,要不你直接将诏安公主赐婚给我也行。” 太子扫了一眼阴翳着脸的楚煜,又顺势道:“既然十一弟喜欢诏安公主,赐婚给十一弟,也是不错的选择。” “父皇!”楚煜指甲深陷肉里,压着冲动,带着祈求的目光,看向皇帝。 正午的阳光,交连点遮挡都没有,明晃晃地直射下来。 舞台上,跪着谢恩的的阮凝香,跪得膝盖都酸了,她微微地挪动了一下,半天也不见皇帝让她们起来。 便小心抬头看过来,皇帝脚下同样跪着的几个皇子,好像在争执着什么,只是离她这里有些远,听不清。 阮凝香却感觉到了一旁投过来的灼热视线。 沈砺川的目光,一直描绘着阮凝香。 他今天看到阮凝香一身女儿妆的打扮的时候,他心里的悸动就没停止过。 阮凝香悄声问:“前面怎么了?是不是皇帝后悔刚刚的册封了?” 沈砺川摇了摇头,“应该不是。” 坐在高位的皇帝,俯视着互相内斗的儿子们,那一瞬的好心情,又全然消失。 皇帝捏了捏眉心,浑厚的声音透着些疲惫,“都起来吧。” 楚煜起身视线与太子的目光碰撞,楚煜冷然回首,又坐了回来。 舞台上,舞姬登场,音乐响起,推杯换盏间,宴席上又是一片热闹。 阮凝香刚落座,太子妃便敬酒过来,“恭喜诏安公主,从今以后我们便是一家人了。” 阮凝香盯着酒水犹豫了下,道:“实不相瞒,当年在天域一战,伤了身体,实在是不宜饮酒,凝香以茶代酒,敬太子妃。” 阮凝香端起菊花茶,一旁的魏佳怡,道:“只是一杯酒而已,又没让你买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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