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给你个小玩意。” “什么啊?”阮凝香拿在手里端详了一阵儿,“鼻烟壶?” “夫人最近太累了,这个可以提神醒脑。” 阮凝香打开闻了下,一缕幽香飘入鼻息间,杏眸缓缓弯了下来,身子变得轻盈,仿佛迎风飘了起来。 这种感觉有些熟悉。 阮凝香猛地意识到不对。 将那个鼻烟壶一把扔到了他胸膛上,又滚落到了他双腿间。 阮凝香瞪着微怒的杏眸,“相公,到底是有多恨我,竟然拿半梦调戏我!” “夫人真是厉害,居然一闻就发现这是半梦。”言子瑜丝毫没有做了坏事,被发现后的心虚和羞愧,他悠然地拾起鼻烟壶,拿在手中摩挲着,“这个小小的鼻烟壶,便是屠三想要变相收服其他山寨的手段。” “怎么说?”阮凝香蹙着眉心,又看过来。 言子瑜垂眼瞥着她,“夫人这么聪明,怎么会猜不到? 在那渐渐幽深的眼眸下,阮凝香知道因为她对半梦的过度关心,引起了他的怀疑。 他在试探自己。 可是,她解释得清么? 只能无奈一笑:“相公既然醉了,不想说那就算了。” 她起身就走。 来到院子里的凉亭里透口气。 山峦叠嶂,一抹晚霞的余晖还未褪去,像极了某人眼尾的那一抹绯红。 阮凝香揉了揉脸,想什么呢!
第43章 相公害羞了么 已入深秋,夜风微凉。 秀儿布完饭菜,没见到人,便出来寻找一圈,才看到凉亭内的身影,“小姐,你怎么睡在这了?” 阮凝香揉了揉眼睛,竟然睡着了。 “现在什么时辰了?” “戌时一刻。”秀儿道,“姑爷已经睡着了,要不你先吃,别等他了。” “算了,拿下去,我也不饿。” 秀儿还想劝一下,见小姐情绪不高,便乖乖地把饭菜撤了下来。 阮凝香回了房间。 言子瑜裹着被子,不仅睡得香甜,还把她的被子也给占了。 “子瑜,醒醒。” 阮凝香推了推他,想试着抽出些被子。 结果言子瑜不但没醒,还翻了个身,那条笔直的大长腿压着被子,又将另一半床铺给占了。 不就是和青梅竹马见个面么,至于这么高兴? 醉得连个防备的意识都没了。 阮凝香灵机一动,闪过个坏心思。 将他的腰带扯了下来,扔在了地上,又扯了扯他身上的衣服。 言子瑜每日都在高压的状态下,好久没有睡过这么踏实的一觉了,睁眼时,天已经大亮。 清晨的阳光斜射进屋。 阮凝香坐在桌案前处理事情。 “夫人真是比皇帝还勤快,这么早就开始忙碌。” 话语酸溜溜的。 阮凝香指了指自己的脸,“相公,可看出什么来了么?” 言子瑜走过来,定眼瞧着她。 长睫浓密纤长,黑亮的瞳仁里倒映着他的脸。 纤长睫羽微微一眨,含着笑的眸子,好像小猫的肉爪在心口轻轻地挠了一下。 言子瑜喉结上下滚动了两下。 神色略显慌乱地移开视线,又看似淡定地在案几上的薄荷盆里,揪了一片薄荷叶,放在嘴里嚼着。 带着清凉的语气道:“夫人想说什么?” “你猜?” 阮凝香手指支着下巴,眸中笑意甚浓。 “不说算了。”言子瑜道。 “你没看出来我眼底乌青,一晚上没睡么?”阮凝香另一只手指了指自己。 “夫人好勤快。” 言子瑜没去看她,而是撇向了摊在案几上的册子。 是几本账本。 “相公,看来你还真是个喝酒就忘事的主。”阮凝香故意把语调放得又慢又轻柔,“昨晚是谁趁喝醉了,就又搂又抱的,不撒手,那条长腿还极不老实的……” 阮凝香故意暧昧不清的说一半,便不说了。 杵着脑袋,极有兴致地欣赏着言子瑜不断变化的脸色。 言子瑜低头瞧着自己,身上的腰带不见了,衣服松松垮垮。 却怎么也想不起昨晚自己做没做过什么。 他的酒量向来很好,怎么也能因为多喝了几杯,就醉成这样? 到底是酒有问题,还是面前这人趁他熟睡之后,对他暗中做了什么手脚? 言子瑜捏了捏手指,镇定道:“夫人确定说的不是你自己?” “相公这话说得颇有点无赖了,昨晚我总没绑着你吧?你自己断片了,不能就把责任推给我一个人是不?” 阮凝香没想到,他真不记得了,又故意调戏着他,将昨晚所受的委屈,尽数还给他。 “相公,你害羞了么,脸这么红,看看耳朵也红了,脖子,脖子也红起来了。” “够了!”言子瑜喝道。 眼神凶得要吃人一般,偏偏白里透着绯红的脸色,柔和了他眼底的怒气。 阮凝香捧着肚子哈哈笑了起来,“不行,折腾了一晚上,腰酸背痛,我要上床躺会儿,相公,不要再来折腾我了,你媳妇我,身体娇弱,吃不消的。” 屋里充斥着浓郁的薄荷香,一盆薄荷叶被言子瑜捋没了。 接下来的几天,两人没怎么说过话。 言子瑜虽气,却也没有做出过分的举动。 七日,一转眼就到了。 言子瑜再次下山。 阿珂和阿玥最近忙着整理云渡山在云溪城里的产业,账本等等。 便没跟在言子瑜身边。 齐昊霖武将出身,为人愚忠,有他在言子瑜身边,阮凝香倒也放心。 雄霸一时的屠三一死,消息传来,各方势力开始冒出头来,争抢地盘。 云溪城变得比以往还要乱。 最苦的依旧是老百姓,不仅要向突然上门的山匪交保护费,朝廷战乱不断,每年要交的征稅也是越来越多。 南境本就山多水多,能种的的又少,饥不果腹之下,年轻力壮的男人们宁愿成为山匪,混口饭吃,还能护着家里人一二。 日积月累,循环反复,便成就了今日南境山匪横行,独霸一方的景象。 而这山匪中,多是老百姓,空有一身蛮力。 向当年云渡山老二当家的那样才华横溢的人,这十几年,也就出了那么一个。 言子瑜说:“齐管事有没有想过,万一哪天朝廷抽出兵来,回头灭了这南境的山匪?” 齐昊霖道:“灭与不灭,还不是皇帝的一句话。” “那你是希望灭呢,还是不灭?” “我不过是行尸走肉一具,皇帝派人来灭,大当家的说打,我便拼死相护就是了。” “那你有没有想过,将功赎罪,再次重返朝廷,继续做你的大将军?”言子瑜在试探他。 “朝廷?”齐昊霖发出一声冷笑,咬牙切齿地说:“我宁可成为屠三那样人的走狗,我也不会为那个狗皇帝卖命!” 言子瑜没再说什么,也没急着去赌坊,而是上街买了些东西。 齐昊霖向来把心门关闭,什么事情都不上心,不关心。 唯独看见小孩子的玩意,就喜欢多看两眼,每次下山,总会给安安带点小吃和玩物。 言子瑜先去了慧心的小院转了一圈,在那里用过午饭后,才慢悠悠地去了赌坊。 赌坊里,三个山寨的当家人已经等待得不耐烦。 见到来人,几人急忙起身。 言子瑜叫齐昊霖和麻子脸掌柜地守在门外。 他进屋直接坐在了正前方榻椅的位置,慢条斯理地将身前的衣摆铺平。 才抬头,道:“不好意思,有点事耽搁了,叫各位久等了。” 下面坐着的黑虎寨季大当家的急不可耐地站起来,道:“新姑爷,我们什么时候可以验货?” “这……”言子瑜端着茶杯,杯盖轻轻拨着上面飘着的碧螺春,“其实,是这样的,屠三一死,这货便断了配方,存货实在是没有多少了。” “什么?!”季大当家地扯着沙哑的嗓门。 其他两位也坐不住了。 “没有多少是还有多少,说个数,我全买下来。” “什么叫你全买下来了?” 秃鹰寨的大当家拉着言子瑜的胳膊,到一旁说,“我再出一倍的价格,有多少,我要多少。” “这……”言子瑜犹豫地看了那两位一眼。 黑虎寨季大当家的听到了,上前怒道:“你个秃驴,背后玩心眼,姑爷说个价,有多少我要多少!” “你骂谁秃驴呢。” “谁接话,骂谁呢呗,死秃驴。” 不大的屋里,先是吵了起来,后面又动起手来。 言子瑜一开始只是看热闹,后来见双方受了些皮外伤,才开始慢悠悠的拉长声调, “我说几位好歹也是山寨的当家人,能不能不要在我这里动手,否则传出去,别人还以为我们云渡山的招惹了你们呢。” 动起刀子的两人停了下来。 季当家的厉色道:“走,去外面,江湖规矩,谁赢了归谁。”
第44章 他喜欢让他纳妾就是了 两人去了街上。 鹤鸣寨的当家人却留在了屋里。 “实不相瞒,我身有残疾,每日被病痛折磨,这个东西,能缓解我的病痛,姑爷您看能否匀出一些给我?” “这……”言子瑜往那并看不见的街上,望了一眼,最后叹了一口气,说,“这样我先给你一瓶,您先用着,日后我若是寻到了配方,再给您多备几瓶。” 言子瑜将自己怀里的那个白玉雕花的鼻烟壶扔给了他。 鹤鸣寨大当家年迈体弱,打不过外面的那二位,也就没有那么贪心,有一瓶总比没有的好,他谢过了后,便偷偷从侧门溜了。 街上滋事打架的人不少,可是当家人当众在街上动刀子的还是第一次见。 周围远远地围了一圈看热闹的人。 大家都在猜到底发生了什么。 有人说,这还不知道啊,屠三死了,肯定是在争地盘,没谈拢,打起来了呗。 也有人说,我见他们从赌坊出来的,我看啊肯定是赌局输了,不甘心。 赌局?那也肯定跟地盘有关,要不然值得下这黑手。 在人群的议论声音中,秃鹰寨大当家地倒在了地上,被跟来的护卫,抬去了医馆。 黑虎寨季大当家的身上也受了些伤,可他一点都不在意似的,擦了擦刀上的血,扛着刀,迈着大步,又一次进了赌坊。 “姑爷,说个价,剩下的货,我全要了!” 言子瑜欲言又止的为难道:“不是我不给你,而是,刚刚都被鹤鸣寨大当家的买走了。” “姑爷你这也太不讲厚道了吧,我们在外面拼个你死我活,你把东西给别人?” 季当家的刀一横,架在了言子瑜的脖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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