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三欺负我时,也是你不畏危险,把我从屠三的手中,解救出来。” “就连我杀屠三的那天,你也是第一时间,担心我的安危,老远赶过来。” “相公,我有心,你的这些好我都记得。” “我知道你面上冷淡,是因为你对我当初把你掠上山一事,有心结,其实你心里是热的,你是个好人。” 夜色中言子瑜露出一声讥笑。 如果,不是他深知自己所做这些事的目的,恐怕他自己都要感动了几分。 只是,言子瑜依旧看不透她,到底真的只是巧合,还是别有用心? 阮凝香还在说个不停,“子瑜,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我也相信精诚所至金石为开,我愿意等你,真正放下心结,向我敞开心扉的那一天。” 言子瑜沉默着。 今日,是她母妃的生辰,为了他母妃,他可以忍下一切,他才鼓起勇气迈出这一步。 却没想到会被这样拒绝。 言子瑜觉得轻松了不少,又觉得压力好大。 他怕,怕他在南境呆得越久,皇城的变故越大。 他不放心他的母亲一个人在冷宫的日子。 而且,他最近总是隐隐有种不好的感觉。 他迫切地想解决这里的事,偏偏一切都不顺利。 难道真的要无功而返? 都已经做到了这个地步,他又好不甘心!
第52章 做个笼中雀 第二日,阮凝香没有出去,她掏出她父亲留下的那份防卫布战图,仔细研究着。 小半天过去了,阮凝香看得头疼,也看不太明白,便走出来透透气。 天已入初冬,气温骤冷,山上变得光秃秃,灰蒙蒙一片。 言子瑜不知道在哪弄来了一只巴哥,坐在院子的凉亭内,捏着一片薄荷叶逗弄着巴哥玩。 阮凝香走过来,本想冲着巴哥吹个口哨,逗一逗它,结果发出来的却是嘘嘘声。 言子瑜淡淡瞥了她一眼。 阮凝香尴尬地避开他的视线,在他身旁坐下来,“相公怎么突然想起来养它了。” “既然选择做了笼中雀,那总得自己找点乐趣不是?”言子瑜冷冷自嘲道。 阮凝香挑了下眉,熟悉的人,熟悉的味,比突然要讨好她的那个人要顺眼多了。 阮凝香道:“如果,我想让相公帮我忙呢?相公可愿意帮我?” 言子瑜头也没抬道:“整个云渡山上下有几千的人,夫人什么事是需要我帮忙的。” “云渡山人是不少,可都是胸无点墨的莽夫。”阮凝香拉过他的手,“相公,读过书,有文墨,这件事,除了你,别人谁也帮不上忙。” 言子瑜盯着那只手,略略皱眉,“什么事?” “你跟我过来。” 阮凝香拉着他,进了屋。 指了指桌案上的防卫布战图,“我父亲留给我的,可是我看不懂。” 言子瑜眉宇凝得更深了,他不解道:“夫人,这是何意?” 阮凝香断定这张图,言子瑜已经看过,所以才不怕他再看。 “叫你帮我研究研究啊,你和我加在一起,我不信还研究不透我父亲留下的这张图了?” “我只是一个大夫,既不是文将也不是武将,夫人找错人了。” 言子瑜转身就要走,阮凝香又拉住他的手,轻轻晃着,“相公,你就帮帮我么?” “你应该找赵景然或者齐……”言子瑜用力抽回自己的手。 阮凝香翘起脚尖,在他侧脸上亲了一下,又窃笑着道:“我就喜欢看相公吃醋的模样。” 言子瑜沉着脸,“我不是……” 阮凝香又翘着脚亲了一下,圆润的眸子,含着娇羞的笑意,“相公,帮不帮?” 言子瑜抬手刚要擦了下被她亲过的脸颊,却又被阮凝香拉住了他的手,又亲了一下。 “相公,最好了。” 看着他逐渐红透的耳尖,阮凝香露出得逞的笑意。 言子瑜无奈坐在了桌案前的板凳,阮凝香又搬过来一个凳子,坐在了他身旁。 言子瑜问:“哪里看不懂?” 阮凝香指了好几个地方,言子瑜早就把这图研究透了,只是随意一眼,就明白过来。 他却也装作一副不得其所的表情,要看看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阮凝香跪在板凳上,杵着桌子,皱着小眉头,指着地图。 “这个图标是什么意思?还有这个又是什么意思?你说我父亲画这张图的时候,为什么连个注解的都没有,他不怕他闺女我看不懂么?” 言子瑜冷哼道:“估计他压根就没想到,他的梦想,需要他闺女来完成吧。” “嗯,相公说得好有道理。”阮凝香认同地点了点头,“那相公看得懂么?” 言子瑜略作思量,“这个是沼泽的意思,这里围绕的这一片便是沼泽地。” “哦。”阮凝香恍然明了起来,“秃鹰寨位于南境之西南位置,背靠大山,虽然没有云渡江这样湍急的河流,可它周围遍地却都是沼泽,也算形成一片得天独厚的天险。” “嗯,沼泽之地,有时很难发现,一旦陷入其中,就算是你本领再高强,恐怕也很难脱离危险。”言子瑜道。 “我知道,当年齐昊霖就是因为陷入沼泽之地,被屠三所救。”阮凝香又指了一处,“那这个是猛兽的意思么,是不是说黑虎寨有老虎出没?” 言子瑜朝她脑门弹了一下,“照你这么说,那狼犽寨是不是就有狼啊?” “这个年代有狼不是很正常么?” “是正常,但是出现在这么多人居住的地方还正常么?” “这……”阮凝香摇了摇头。 “这是指这片森林,生长着大片的毒草,还有一些其他的毒物,是警告危险的意思。” “哦。”阮凝香道,“这么一比,确实是我们云渡山更好,难怪他们一个个地都惦记着云渡山呢。” “只是可惜了,我父亲壮志未酬身先死。”阮凝香愤愤道,“也是他们这些人鼠目寸光,如果我父亲还活着,四年的时间,早就带着他们过上好日子了。” “现在说这么些还有什么意义。”言子瑜睨了眼她。 “我就是突然有点想我母亲和我父亲了。”阮凝香跪坐着,睫羽微微颤抖着又掀起眸子,“相公,我是不是太自私了,你也有父母吧,你想他们么?” 言子瑜避开她的目光,望向了窗外,“想又有什么用?” “等我把这里安定下来,我就陪你回京城如何?”阮凝香鸦睫又缓缓垂下来,“我抢了他们的儿子,相公的父母肯定恨死我了,我还是不回了吧。” 呵…… 言子瑜又看向了防卫布战图。 这防卫图,对南境的地形做了解析,更主要的是对南境依照天险,在防卫上做了布局。 言子瑜幽幽道:“看来,令尊的志向是想坐拥一方的土皇帝。” 阮凝香回头,朝着门外小心的看了一眼后,又朝着言子瑜勾了勾手指。 言子瑜微微皱眉后,还是倾过身子。 阮凝香小声说:“相公,还记得我和你说过,我父亲姓什么着么?” “姓言,怎么了?”言子瑜觉得她话中有话。 阮凝香目光灼灼,凝视着他。 言子瑜眉头更深地皱了起来,“你的意思是你父亲是前朝遗孤?” 阮凝香忙得捂住他的嘴,“小点声,别传出去,会被皇帝杀头的。” “不可能!”言子瑜扒开她的手,“前朝所有的皇族都已经被现在的皇帝给杀光了,怎么可能!你有什么证据!” 言子瑜不信,不信眼前这个女人和自己流有相同血脉。 而且言世杰这个名字,他派人调查过,前朝的皇室里也并没有叫言世杰的这个人,难不成名字也是假的? 阮凝香从板凳上下来,边合起地图,边说道:“你就当我没说,你也把我刚刚的话给忘了,以后不准再提,听到没?” 不仅没给个解释,一番叮咛更是让言子瑜陷入了深深的怀疑当中。 言子瑜一直盯着她看,试图在她身上寻找出一丝一毫的蛛丝马迹。 他记得阮大当家去世时,说过,阮凝香和他父亲长得很像。 好像是有几分他母妃的影子? 言子瑜越看越不自信,怎么可能这么巧? 而众多的巧合凑在一起,更让他怀疑的是,阮凝香是不是已经知道了他的身份,也察觉出他来这里的目的? 又觉得有些不可思议,除了他带来的几个绝对信任的影子,也就只剩下慧心还知道他的身份。 难道是慧心泄露了秘密。 “相公?”阮凝香朝他挥了挥手,“不准在想刚才的事了,听到没?” “知道了。”言子瑜冷声道,“我才不想给自己招来杀身之祸呢。”
第53章 言子瑜急了 最近几日,阮凝香天天拉着言子瑜研究那张防卫图。 阮凝香还让言子瑜将一些内容,做成了一个个独立的小册子。 言子瑜有些不解,不知道阮凝香又想干什么? 阮凝香杵着脑袋,弯着眼眸,笑着道:“我就是觉得相公这个样子好帅,好迷人。” 言子瑜没理会她,但也隐约猜到了她想要做的事。 只是他猜不透,如果真如他想,为什么阮凝香又会让他参与进来。 每次觉得自己快将这人看透了的时候,便又突然发现似乎不是那样。 言子瑜向来自认为会揣摩人心,唯独眼前这位日夜相伴的枕边人,令他完全看不透。 最近被阮凝香缠着,言子瑜没机会下山,也不知道如今京城的情形怎么样了。 不能下山,他便又只能重新勘察山中新的防卫,想要从中找到什么漏洞。 言子瑜站在观景亭,一眼望去,整个云渡山都在脚下,一户户的住宅,隐在深山云雾间。 只需一把火,便可以毁了这里的一切。 而这把火需要怎么放,他已经又想出来了另一个对策。 山风刮过光秃秃的枝丫,阮凝香远远地就看到了站在山崖边的言子瑜。 他的背影依旧还是那么的萧索而孤独。 阮凝香缓步走过来,站在了言子瑜身旁。 “子瑜,你听过回声么?”阮凝香扭头望着言子瑜阳光描绘下的俊美容颜,“很好玩的。” 言子瑜没理她。 “言子瑜~” 阮凝香大喊了一嗓子。 灵动的声音像是有了生命,在山谷中回荡,一声又一声。 言子瑜微微皱了下眉头,终于屈尊降贵地施舍了她一计白眼,道:“傻里傻气。” “傻么?”阮凝香笑吟吟地说,“有人说,生命就像是一种回声,送出什么就收回什么,播种什么就收获什么,给予什么就得到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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