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什么呢?” 阮凝香走过去,站在了楚煜面前。 楚煜指了指头顶的树枝,“那里有一个荔枝。” 阮凝香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在树枝顶端,有一个被摘漏掉的荔枝,被层层树叶遮挡住了。 “怎么你想吃了,要我帮你摘下来么?”阮凝香道。 楚煜缓缓地将目光移到了阮凝香眉眼之间,蛾眉弯弯,杏眸清澈,明明是个娇俏的少女,怎么动不动就是一副野丫头的模样。 阮凝香不知他所想,摸了摸脸,猛地想起来,她没掩面,就出了屋门。 阮凝香转身就想进屋,被楚煜拉住了胳膊,“怎么摘,爬树么?” 阮凝香不确信地又望了一眼,树杆有些高,得架个梯子才行,“我应该能爬上去吧。” 话音未落,脑门便被敲了一下。 “爬树?你怕这张脸露了馅,就不怕你这副野丫头的举动,更会被人怀疑么?” “看好了。” 楚煜手里捏着一个小石子,下一瞬,手中的石子猛地飞了出去。 那个荔枝便唰地掉到了地上。 阮凝香才发现,地上不是一个荔枝,而是好几个。 刚刚,楚煜也不是在望着树枝发呆,而是在找落网之鱼。 “找个家伙,捡起来吧。”楚煜起身回了屋。 阮凝香捡了一葫芦瓢的荔枝,盯着地上的小石子,捡了两个,也找了枝头遗落的荔枝。 瞄准。 结果,连荔枝的边都没碰到。 那人是怎么做到的? 楚煜依着门框,环胸盯着她看了很久,嘴角露出一抹轻笑。 走过来,在背后拉过她的手,温热的大手包裹住阮凝香没受伤的那只手,微微拉低身子,视线与阮凝香平起。 “看好了。” 两人手中,包裹着的石子,随着楚煜手中的动作,轻轻一弹,石子又猛地飞出,与那枚荔枝擦身而过,直接越过了树枝,飞到了高高的墙头外面。 只听,墙头外面传来呜呼一声。 石子砸了人。 楚煜耸了下肩,“在夫人面前,失手了。” 阮凝香知道,他是故意的,他是怎么知道外面有人的,又是怎么知道那人在什么位置的? 被砸的人是村长,只是砸在了手臂上。 村长听说小瑜夫人被烫伤了,亲自杀了只鸡送过来。 楚煜以不便近距离接触,没让人进院子,叫艾草拎着鸡去了厨房。 晚饭,饭桌上不仅有鸡,还多了道餐后水果。 阮凝香吃得腻了,又坐在厨房包着荔枝再吃。 荔枝成熟,饱满,汁多。 只是,只有她一个人在吃,像是在吃独食。 艾草吃过饭,便先撤了下去。 楚煜杵着脑袋,眉眼间淌着散漫的笑意,“夫人喜欢吃,留给夫人吃吧。” “这不是还有这么多么?”阮凝香将葫芦瓢,往他那里推了推。 楚煜拿过一个,捏在手中,修长的手指,一点点地剥开外面裹着的一层皮。 只吃了一个,便用帕子擦了擦手指上沾染上的粘腻。 阮凝香道:“你这手指是有多金贵,吃完洗洗手不就行了。” “是太腻了。” 腻么,明明很甜。 屋里简陋,床只是简单的木板床,没有轻薄的帘幔,每晚蚊蝇很多。 晚饭后,楚煜在床榻前,燃了一只驱蚊的熏香。 忙着的时候不觉得,一闲下来,手背上又隐隐发疼,阮凝香时不时地吹着手背。 找点话题,分散注意力。 “你打算还要在这里待多久?” “不会太久。”楚煜拿过医药箱,道,“我看看你的手。” 阮凝香伸过手,楚煜检查了一下,手背上的药,已经掉没了,那里的皮肤,依旧很红,不过还好,没有起泡。 楚煜又调了一点药,敷了新的,“忍一晚,明日就不疼了。” 突然楚煜猛地将坐在床边的阮凝香搂在了怀里。 “你干嘛?”阮凝香微怔道。 “别动,外面有人。” 楚煜又将人按回怀里。 “有人,会不会是艾草?”阮凝香被迫趴在他的肩上,在他耳边悄声问。 “不是,那人身上带着味,是敷在脓包上的特制药粉味道,是这个村子里的人。” 楚煜拍了下她的肩头,阮凝香领会,背过身,上了床。 下一瞬,楚煜将屋内的蜡烛熄灭,屋里变得暗了下来,他放下被支起的窗户的时候,朝外面看了一眼。 没看见人,只是那股特制的药粉味,散在空气中。 人藏着,并未离开。 会是谁? 楚煜翻身上了床,半个身子压在了阮凝香身上,迎面的呼吸,带着荔枝的浅香。 “估计是怀疑我们身份的人,在听墙角。” 听墙角? 阮凝香侧过脸,朝着窗外的方向看去,还没看见什么端倪,下一瞬,身上的人突然贴上了她的脸。 “搂我,做戏。” “不是……” 阮凝香想说,怀疑身份,也不一定非得做这种戏吧。 结果,刚一张口,就被对方占据。 屋里黑了一瞬,月光慢慢漏了进来。 床上的人,虽看不真切,影子却很清晰。 什么人在怀疑他们的身份? 肯定是她今日泄露的那一声,叫人起了疑心。 阮凝香在走神中,突然感觉到楚煜温热的呼吸从微促逐渐变得浓重,如火烤般炽烈。 夜色静谧,所有感觉都被无限放大。 阮凝香惶惶,心跳像是被炸裂开来,然而,身上之人的心跳比她还快。 在这样下去,就不是演戏了。 阮凝香环着楚煜脖子的手,缓缓松开,想要翻下身。 这么主动? 楚煜没想到野丫头,还是这么野。 转身长腿又压过来,将刚刚在他身下抽离一瞬的阮凝香又压在了身下。 破木床配合似的,吱吱呀呀地乱响了两下,旖旎的声音在这夜色中传开。 气氛变得越发尴尬起来。
第106章 变态偷窥狂 阮凝香推了推他,带着点呼吸不畅,指了指一旁,“被子啊。” 下一瞬,楚煜将被子蒙在了两人身上。 阮凝香将他从身上,推了下去,心有余悸地捂着乱跳的胸口。 楚煜一只脚支着被子,晃动。 藏在被子里的阮凝香,悄悄地掀开一截被角。 外面的月光更亮,阮凝香一直投向窗外的目光,曾有一瞬间捕捉到一截身影,像是脑袋,在窥视着他们这里。 阮凝香又转过身,面对着狭小空间里的楚煜,“外面的到底是谁?” “谁知道呢。”楚煜支着被子,眼里的情欲很好地隐藏在了昏暗夜色中,看似淡定地一下一下地抖着腿,压抑着声音道,“明日问阿奴,阿奴应该都看到了。” 楚煜抖了一会儿,腿也酸了,眼里的情欲慢慢消退,算算也有一炷香时间了,差不多,便也放弃了。 艾草确实看到了那人的身影,还看了一阵,他要干什么。 发现只是趴在窗子偷窥,并没有别的动作,主子既然没选择有所动作,他便也没敢打草惊蛇。 见那人偷窥上瘾,还不走,便假装上茅房,推门出来,那人才跑了。 第二日一早,辗转醒来的两人都有些尴尬。 艾草端着早饭,从厨房里出来,“主子,昨晚有人偷窥你们。” 此话一出阮凝香忙埋着头喝粥。 楚煜面容镇定,慢条斯理地舀着粥喝,“看清是谁了么?” “好像是牛二。”艾草道。 牛二? 那个有些憨傻的牛二? 楚煜眉宇深深拧了下,“怎么会是他,难不成他是装出来的?” 艾草道:“要不要暗中试探试探?” 试探,但不能打草惊蛇。 一早,门口又排起了队。 楚煜穿着月白袍子,坐在一棵大树荫底下,看诊。 阮凝香带着斗笠,遮着面。 因为手受了伤,楚煜没让她熬药,而是留在他身边,帮他擦汗,递茶水,上演夫妻恩爱的戏码。 昨日吓了阮凝香一跳的那个汉子,本来排队在后面,看到阮凝香,从后排跑过来,盯着阮凝香傻笑,流着口水说:“媳妇,好看。” 汉子的后面,是一家三口,那个半大孩子打趣道:“牛二,居然还知道好看。” 牛二? 昨晚偷窥她的人,就是昨日吓了她一跳的人? 昨晚到底是变态的偷窥,还是怀疑她身份的窥探? 楚煜如刀般的冷眸审视着一边傻笑,一边擦口水的牛二。 问道:“他是天生痴傻么?” 村长走过来,叫人将牛二带走,才说:“不是,三年前,他媳妇跟人跑了,这里受了刺激,就变成这样了。” “后天的啊。”楚煜又若有所思地神秘道,“其实,他这个毛病也不是没得治。” “这里有问题还能治?”村长诧异道。 “可以一试。”楚煜道。 村子犹豫之际,有村民道:“小瑜大夫说是能治,村长我们何不试试?不然,牛二总是这么疯疯癫癫地乱窜也不是个办法。” 片刻后,牛二一听要往脑袋上扎针,就开始乱跑起来,又被村里的男人摁着,五花大绑在板凳上。 楚煜拿着银针,当着他的面,在幽幽烛火上烧了烧,银针逐渐变红烫手,落在烛火上的目光,浅浅地闪过危险的光芒。 “会有点疼,不过我有麻醉散,你也不必太害怕,我这里有麻醉散。” 楚煜在掏出一个小瓷瓶,是个做工精致的鼻烟壶,轻轻晃了两下后,打开瓶塞,在牛二鼻子前搁置了一会儿。 “闻一闻,你会浑身舒畅,便不会觉得疼了。” “我没病,不要扎针。”牛二摇头,拼命地挣扎,“你们放了我。” 楚煜不放过牛二的每一丝表情,故意将鼻烟壶里的浅色粉末倒了一点在他鼻息间。 牛二一呼气,浅色粉末便散了。 故意的么? 楚煜又倒了一点,“这个麻醉散,很贵的,别浪费了。” 刚刚那汉子,又帮忙按着头,道:“牛二,你就乖一点,把你病治好了,到时候,给在你说房漂亮媳妇。” “媳妇。” 听到媳妇,牛二瞬间安静下来。 带着浅香的粉末,吸入了鼻腔,牛二缓缓地放松下来。 其实,那粉末并不是麻醉散,也不是半梦,而是阮凝香用的胭脂。 牛二故意顺着他的话,做出这副姿态,已经是出卖了他。 楚煜也毫不留情,分别在他头顶的几个重要穴道下了针,牛二全程没有太过挣扎,甚至脸上的表情略有几分神游天外的舒服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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