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瑜。” 阮凝香跑过去,还没看清人便闻到一股酒味。 那人一抬头,“这是哪来的小妞,长得真俊。” 不是子瑜? 阮凝香心情不好,抬脚绕过他就想跑。 那醉汉的手却扯到一截她的衣裙,用力一拉,阮凝香堪堪便被带个踉跄。 她身上穿的是抹胸襦裙,裙摆又肥又长,本就不方便,被这一扯,扯得露出胸衣。 样子狼狈极了。 “滚,臭男人!” 阮凝香怒瞪了眼那个醉汉,抬脚猛地踹在了男人的胸口。 在他的手里用力扯回自己衣裙,衣裙被撕掉了一大条。 阮凝香不想纠缠,提着裙子,便跑了。 又在街上找着,最后在一家酒馆看到了楚煜的身影。 楚煜抱着酒壶再喝,喝得满身酒气,双眼通红,充满了戾气,“子瑜,你醉了。” 阮凝香去搀扶他,被他推开。 “我不需要你可怜我。” “你清醒一点,好不好?” 阮凝香面对这样的楚煜,不知怎的眼泪霎时就忍不住了。 有委屈,有心疼,有看不到未来的迷茫。 可她更多的是怕,怕因为自己连累了这人。 可她也想疼疼他,也想寻一片温暖的寄托。 阮凝香将楚煜抱在怀里,任凭他怎么推,也不松手。 泪水浸湿了楚煜肩头的衣衫,阮凝香哽咽说:“子瑜,即使我们做不成夫妻,我依旧可以做你的刀,你的影子。” 刀,影子? 呵呵~ 楚煜自嘲似的缓缓抬起满是酒气的眸子,渐渐地在失控的情绪中缓了回来。 是他被最近的情欲,幸福的假象,迷惑了眼眸。 他应该是个无情之人,不该被情欲支配自己的情绪。 仿佛刹那间,所有的负面情绪收敛干净。 他起身,依旧还是那个孤冷清傲难以靠近的九皇子。 楚煜扔了一锭银子,同时手中的银针射入了店小二的胸口。 金针封穴。 没有人可以瞧见他刚刚不堪一击的一面。 唯有眼前这个女人除外。 阮凝香提着裙摆,小跑着跟在他身后。 楚煜步子极快。 回去后,也没有洗漱,直接上床,背过身,蒙着被子睡觉。 雪球终于等到两位主人回来,围着他们身边喵喵地叫个不停。 又爬上楚煜的床,就要往他被子里钻。 被楚煜无情地一把扔了出来。 雪球摔在地上,受了惊吓,一声连着一声叫着。 阮凝香抱起雪球,这个样子的楚煜,令他害怕又陌生,仿佛又回到了从前。 她不知道自己的一句话,能把他伤得这么深。 “子瑜。” “滚!”楚煜尖锐的声音从被子里传出来,“从今以后搬出这个房间!” 夜色漆黑,阮凝香看不到纱帘后的身影。 今日一早,有人说,街上发生了命案,昨日有个醉鬼冲进一间酒馆里,杀了店小二的,那酒鬼醒来的时候,又被官府抓走了,说是秋后问斩。 阮凝香隐约猜出来,这件事背后是谁动的手脚。 阮凝香并没有搬出那间屋子,而是让人将那个榻又搬了回来,她便每日住在那里。 楚煜也没再提。 不仅没提,而是没再和她说过一句话。 甚至连个眼神也不再施舍给她,更看不到他脸上如沐春风般的笑。 而是每日早出晚归,像是刻意在躲着她。 阮凝香后悔,她那晚的话。 可她何尝不觉得委屈。 最近心情郁闷,阮凝香在军营那边,称自己要回一趟南境,调查点半梦的消息。 调查是真的,只是不是自己亲自回去。 她派了两个可以信任的匪兵,带着她的书信,回了一趟云渡山,交给齐昊霖,她要问一些事。 她便安心的在楚煜的府上住了下来。 每日没什么事做,便又假装学东岛语。 这天阮凝香不舒服,没学多一会儿,便也懒得装样子了。 她坐在廊下,晒了会儿太阳。 苏禾走过来,“小姐,你脸色好差,要不要请个大夫看看?” 阮凝香摁着肚子,有些虚弱地摇了摇头,“没事,就是肚子有些不舒服,你去给我煮一碗红糖水吧。” 这晚,阮凝香没有等楚煜回来,早早地上了榻休息。 浑浑噩噩中,她做了个很长很长的梦。 梦到了家乡。 梦到她父母在满世界地找她,她想叫住她们,可她怎么喊,她的父母都听不到。 她拼命地跑过去,却从榻上滚了下来。 整个人也从梦中,惊醒了过来。 那个世界的她也不知道还活没活着。 这个世界的她,连个家人都没有,就连雪球最近都总在深夜往外跑。 地上冰凉。 一轮满月,挂在树梢,银色的月光洒进屋,对面的床铺,空荡荡的。 阮凝香才发现,楚煜还没回来。 也不知现在是什么时辰。 阮凝香抹了把眼泪,披上衣服,来到院子里。 院子里一片安静。 阮凝香不放心,回屋拿了个斗笠,便去了一趟如梦馆。 街上却不冷清。 有几波当兵的,配着刀,仿佛在搜寻着什么。 阮凝香上前询问,认出来这群人正是南境的那群匪兵。 她已经有好久没见过阿玥,阮凝香撩起面纱,问:“玥将军可在这城里?” 为首的兵头是云渡山的一名护卫,认识阮凝香,他回道:“在,不过,他有事去办了,我们也不清楚他在哪?” “你们又是在搜寻什么?” “挨家挨户调查户口和店铺。” “如梦馆查了么?”阮凝香直觉问。 那人道:“整个南海边域境内,不管是农户还是商户,通通都要搜查一遍,如梦馆自然也不例外。” “行,你们忙去吧。” 阮凝香又去了趟如梦馆。 如梦馆亮如白昼。 她问了如梦馆里的管事姑姑,姑姑说,今晚少主没过来。 阮凝香一个人往回走着。 最近南海城不是挺太平的么,怎么会深更半夜,又大动干戈地严查起来。 楚煜最近又在忙什么? 阮凝香一路心不在焉地又回到了瑜府上。 雪球不知道在哪冒了出来,此刻正窝在南瓜蒲团上,睡得正香。 对面的床铺依旧是空荡荡的。 阮凝香没了睡意,肚子很痛,她缩着身子躺着。 快天亮的时候,楚煜才轻手轻脚的回来,阮凝香装作什么也不知道。
第111章 压抑的情欲 从南海城到云溪城,快马加鞭,大概也就七八天的路程,里里外外有个二十来天的时间也足够往返一趟。 阮凝香派去回云渡山的两名匪兵,都出发已经有一个月的时间,还一直没有回来,甚至连个消息都没有。 阮凝香隐隐觉出不对劲来。 而外面的消息是她回了云渡山一趟,暂时不方便以诏安县主的身份出现在军营。 她便叫苏禾悄悄把阿玥找来。 三伏天,外面又晒又闷热,穿了黑色便装的阿玥跑得急,汗水淌了眼睛,后背的衣服也湿了一大片。 他抬手用袖子擦了一把脸上的汗,“小姐,急着叫我过来,可是有什么急事?” “如今正是三伏天,天天在外面跑,小心别中暑了。” 阮凝香招待阿玥坐下,给他倒了一杯酸梅汤。 “其实,最近都是晚上行动,白天倒也没什么事。”阿玥坐下说。 “晚上?子瑜他最近在忙什么?”阮凝香好奇问。 “最近,煜王叫我们严厉打击半梦的渠道。 也不知是不是有人在背后窜说什么,还是总是半夜扰民,现在那些老百姓表面虽配合,但是背地里开始有了不少的怨言,进展也不是很顺利。” 阮凝香看着自己人,忙前忙后地跑断腿,还得不了几声感恩,有些气道: “帮他们,他们还有怨言了?我看就是好了伤疤忘了疼!这半梦后面的人,一个都还没揪出来呢,不严查,死灰很快便会复燃。” 阿玥道:“其实,大部分的人都是配合的,不配合的人,多数也是做贼心虚,有偷偷吸食半梦。” 吸食的不一定是半梦,也有可能是如梦。 如今又严查,阮凝香猜测应该是楚煜想查一查,到底他的如梦都流通到哪里了吧? 这些事,有楚煜在办,阮凝香没在多过问。 敛回心神,道:“我之前派去的两名匪兵,至今还没回来,我怕有人不怀好意,暗中动了什么手脚,你悄悄派两个身手好,又机警点的人,再回一趟云渡山,看看是什么情况。” 阿玥点了下头,没在这里久留,便又悄悄地离开了瑜府。 日子一如既往地过着。 阮凝香和楚煜两人就像是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的陌生人。 从最初的期盼楚煜能和她说话。 到现在已经习惯了他冷若冰霜的表情,仿佛这个样子,才是原本的他自己。 其实,理智来说,既然两人注定没有结果,这样保持距离对他也好。 这两日,阮凝香给雪球亲手设计了两套小衣服。 苏禾针线活好,阮凝香拿着刚做好的小衣服,准备给雪球试试,突然,激动地喊道:“苏禾,雪球生宝宝了。” 苏禾被吓了一跳,针扎了下手,嗦着手指头跑过来。 阮凝香蹲着,定定地盯着有些虚弱的雪球,“我怎么都没发现雪球怀孕了,你说猫怀孕这么快的么?难怪它前段时间一直往外跑,原来是有相好的了,你说它生完了么,怎么才两只啊?” 苏禾道:“猫怀孕周期是两个月,看之前肚子并不算太大,应该怀的不多。” 两个月。 阮凝香刚刚兴奋的心情,还是缓缓地掩上一抹失落。 她和楚煜都已经两个月没有怎么说过话了。 雪球生了小半天,一共才生了三个宝宝。 苏禾做了个新的南瓜铺垫,将它们换到了干净的上面。 两只毛茸茸,巴掌大的小狸花猫,还有一只是橘色的花纹,应该是随了爸爸的基因。 雪球它那细细的舌头舔着自己的宝宝,小猫仔们用力地爬到它怀里吃奶,还不时地发出“喵喵”的小奶音。 阮凝香看着这温馨的一刻。 连雪球都能在生死边缘走一遭后,找到自己的春天,组成自己的小家。 她呢? 未来又在哪? 阮凝香杵着脑袋,不知不觉坐在那盯着猫看了一天。 深夜,楚煜回来的时候,阮凝香还是想把这个喜讯告诉他。 “子瑜,雪球当妈妈了,它生了三个小宝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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