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无缘无故地嘲骂了一顿的楚岚,气得咬牙切齿,碍着身边有太子在,他没敢当场翻脸。 不过,依旧瞪着眼睛,质问:“你什么意思?” 楚煜看向太子道:“前不久的小沈将军立了战功,皇帝刚刚嘉赏过,随即魏国公便倒台,六皇子的羽翼跟着折损不少。 而我们的人有些也是沾染半梦者,却被我想办法从里面摘了出来。 这一件件事,你以为六皇子他就没怀疑过么,他只是一时之间没顾及不上而已。 十一弟这个时候约了一群朝臣子弟,为我庆生,不就是故意落人口舌,说我们一起结党营私,图谋不轨!” 楚岚嚣张的气焰渐渐萎了一些,他嘟囔着,“我没有。” “有心之人在意的是你和谁在一起,而不是在乎你有没有!”楚煜锐利的眼里闪过一丝讥诮。 太子剑眉微凝,抬起幽暗的深眸,“小十一以后说话做事,多动动脑子。” 楚岚瞥了瞥嘴,明明自己一片好心,却换来了两道斥责,心里又委屈,又恼怒,却乖乖坐着不敢吱声。 楚煜又掩着唇,咳了一阵儿。 太子道:“九弟的脸色不是很好,可是又病了?” “咳咳,不过是天一冷,隐疾又犯了而已。” “九弟还年轻,可得好好养着身子。” “唉,最近事情太多。”楚煜似有话要说,扫了一眼楚岚。 太子抬手叫楚岚退了下去,楚岚甩着衣袖带着情绪离开的。 楚岚走后,太子给楚煜倒了一杯茶,“九弟有话请说。” 楚煜接过茶水,“父皇命我调查半梦的案子,结果从南海牵扯到了京城,又接连牵扯出一群达官贵人不说,甚至这半梦在云州又有出现。” “云州?”太子脸色微变。 “据我所知,还和云州巡抚有关。”楚煜低声强调道。 楚煜一句话又搅得太子心口不安,这云州巡抚可是他的人。 楚煜留意着他的神色,继续道:“目前这事我还没有向父皇禀报,父皇向来对半梦之事忌惮,我就这事,瞒不住父皇。” 太子低头盯着茶汤的眸子,晦暗久久,“九弟可有什么想法?” 楚煜坐直身子,道:“快刀斩乱麻,在事情没有严重化时,先将云州巡抚保下来。” “那就劳烦九弟亲自跑一趟了。” 楚煜离开后,又向皇帝禀告了此事,半梦之患是内患,不亚于边疆之乱,皇帝向来重视,这事一直都是楚煜在办。 不管是南海的半梦,还是这两年突然在京城里横行的如梦,楚煜都在这上面,立了不小功劳。 没有人比他更熟悉这里面的勾当。 皇帝当即便叫他前去除乱。 不过,太子还是派了五十名锦衣卫跟着,名义上是保护,暗地里还是提防于他。 楚煜无暇多想,他的那封信,一耽搁,已经派人送出有三日,他的信向来都是由亲信加急送往的。 他一路快马加鞭朝着云州赶路,想追回他的那封信。 到了云州,深夜甩开这群锦衣卫,又叫艾草伪装成他,称病不见客。 他连夜赶路,找到宋霁他们。 宋霁说,信到了,阿珂一刻都没敢耽搁,一早便乔装亲自送去了雁回城。
第159章 想了你等不及想见你 阮凝香穿着厚厚的花棉袄,盘腿坐在炕上,开心地打开阿珂送来的信函。 这次的信上没有过多的内容,只有两句话。 独看烟火灿烂,独守烟火渐凉,想你。 阮凝香捏着信纸,心口骤然抽痛。 他过得不开心。 她在这里还有一群兄弟。 可子瑜呢,只有他自己,连个说暖心话的人都没有。 阮凝香心里堵得厉害,下地,拿过毛笔,用炭炉上的热水,烫了笔头,研了墨。 厨房飘着一层白色的水汽,火灶里架着柴,锅里蒸的是红薯。 阿珂、阿玥搬着小板凳啃着红薯,苏禾给他俩炒了盘花生米,又去炒些瓜子。 “我记得秀儿那会可没有苏禾姐这般能干,谁要是娶了苏禾姐,小日子肯定过得特红火。”阿玥啃着红薯,夸赞道。 嫁人? 苏禾总觉得自己长得不好看,从来没想过会嫁人。 她埋着脸,没理会他的话,低头继续炒着瓜子。 阿珂敲了阿玥一下,“说这个干嘛,再说了,秀儿以前那是小。” “所以啊,秀儿小小年纪,还不是早早的就嫁了人,如今都当了娘。”阿玥笑着道,“苏禾姐,要不你就嫁给他吧,我看你俩就挺合适。” 此话一出,苏禾和阿珂两人彼此看了一眼,两人压根都不熟。 阿珂又敲了阿玥一下,“怎么在外历练了这么久,说话还是这么的不过脑子。” “我不是为你俩着急呢,都老大不小的人,总单身怎么行?” “那你不是也单着呢么?”阿珂道。 “如果苏禾姐不介意跟我搭伙过日子的话,我倒是无所谓。”阿玥嘻嘻地望着苏禾。 闻言,炒着瓜子的苏禾,脸唰地红了,愣了一瞬,锅里冒起了烟,她忙得将瓜子盛了出来。 外面的门便又被敲响,阿玥起身去开门,“齐大哥来了,吃红薯,刚出锅的,还热乎着呢。” 齐昊霖身后还跟着一位披着黑色斗篷的人,大大的帽檐遮住了脸。 阿玥刚想问是谁的时候,猛地睁大了眼睛,“姑,姑,姑……” “阿香呢。”楚煜抖了抖披风上的落雪。 阿玥话卡了半天,又吞了回去,指了指屋里。 几个人,忙得退了出去。 阿玥拉着齐昊霖,悄声问道:“怎么回事,姑爷不应该是在京城么,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 齐昊霖丢给了他一个,你问我,我哪知道的眼神。 阮凝香低头写着信,听到屋内的推门声,只以为进来的人是苏禾。 她头也没抬道:“先放下吧,我还不想吃。” 楚煜站在屋内,看着那个他朝思夜想的人,穿着厚厚的棉衣,坐在炕上。 她向来畏冷的。 这里比南境,南海还要冷得多。 她这一年来,是怎么过来的。 阮凝香专注的埋头写着什么,楚煜捂着闷痛的胸口一步步靠近。 小方桌上,摆着颜料,她画了一幅画,画上是他们俩坐在房顶,看天空燃放着的烟火,远处灯火辉煌。 是他们大婚夜,他带她看的一刹那夜景。 画的下面,写着一排小字。 烟火转瞬即逝,星空万世永恒,煜郎,等我归来时,一起月下烟火。 想你,爱你的阿香。 万般情绪在心口淌过,楚煜没忍住突然咳了起来。 阮凝香手下的笔一顿,微微皱了一下眉头,缓缓地抬起头,望着眼前的人。 怔怔地。 出现幻觉了么,她扯着唇角,苦笑了下,原来思念成疾,真的可以出现幻觉啊。 阮凝香又缓缓低头,湿着眼睛,把晾干的信折好,收入信封中。 “阿香,是我。”楚煜颤声走进,“我来看你来了。” 阮凝香又猛地抬起头来。 眼前的少年,妖冶秾丽的黑眸,含着些水雾,正对着她……笑。 是她朝思夜想的人。 不是幻觉。 “子瑜。” 阮凝香激动的想要站起来,结果膝盖磕到了小方桌上。 楚煜忙地伸手去扶她。 两人的手碰在了一起。 隔了近一年的时间。 连日来赶路,他的手被冻伤了些,他想缩回来,被阮凝香一把拉住,“别走。” 声音轻颤,带着慌乱。 楚煜又狠狠地握住她的手,“没有走。” 阮凝香一把搂住人,以往温热的怀抱,有些凉,阮凝香抬头,又看向他,他的脸很白,唇上也没点血色。 “地上凉,上炕。” 阮凝香将他拉床上炕,又搂着他的腰身来回摸索。 楚煜的目光忽沉,仿佛有一股热源,从碰及的地方窜了出来,调笑道:“夫人,这么急着对我上下其手,不会是想在白日里,宣淫吧?” 披风下身躯单薄,竟连件棉衣也没穿,阮凝香收回手,埋怨似的唠叨道:“天气这么冷,也不知多穿点,形象就比身体还重要?” 阮凝香责怪了句,将滚落到一旁的暖手炉,塞给他,又将被子给他披好。 “男人火力壮。” “屁,你就唬我,这整个雁回城哪个不是男人,哪个不畏冷了。” “好了好了,我是坐马车来的,真的没那么冷了。”楚煜忙将人拉到怀里哄着,“一年没见了,让相公好好看看。” 现在的她丑死了,皮肤又黑又糙,自己都不敢照镜子。 阮凝香低着头,转移话题,“你怎么会突然来了这里?” 楚煜瞧着她的视线,见到一截隐进厚厚棉衣领下的后颈,后颈的皮肤白皙,微微凸起一截颈骨。 还没来得急多窥探一二,阮凝香一抬头,又把他的视线遮住了。 其实,楚煜原计划是过了年后,再来云州这里。 只因为醉酒下写的那一封信,他将计划提前了,又一路骑马,连忙赶到这里,只是有着一群锦衣卫在,他不可能夜里继续赶路,结果还是晚了一步。 不过,看到阮凝香迫不及待回她信的模样,又一种幸福感油然而生。 煜将人搂得更紧了些,“想了你,等不及想见你。” “那你能待多久。”阮凝香一双盈盈明眸,凝视着,期待着。 楚煜沉默了一会儿,才道:“我要去云州城办事,这里只能小住几天。” 几天是几天? 阮凝香微微垂了垂眸子,继而,抿唇一笑,“没关系,能看到你,我就知足了。” “嗯?” 楚煜慢慢睨着她,眼里流露出狡黠的旖旎情色,一只手慢慢地顺着她交叠的衣领,忙里探,“不想些别的么?”
第160章 老流氓也是被你勾引的 后颈传来凉凉痒痒的触感,阮凝香忍不住笑出来,一边笑,一边向后去躲,“别……” 楚煜盯着她微红的耳尖,手又顺着脊骨往里伸了伸,摸着她的蝴蝶骨,“别什么。” 阮凝香抓住楚煜的胳膊,阻止他慢悠悠的动作,“现在是白天。” 楚煜盯着她红得透彻的耳根,忽然低笑了一声,“我知道啊。” 炙热的呼吸,喷洒在耳蜗,阮凝香敏感地颤了颤睫羽,“知道你还逗弄我。” 楚煜慢慢勾起眼尾,一双魅惑的眸子含着愉悦,心里却微微泛起酸意,她确实瘦了。 阮凝香抬了下杏眸,埋怨地瞪了他一眼,“老流氓。” 楚煜贴着她后颈的手轻轻一带,将她软软的身子,整个紧贴进他的胸膛,“老流氓也是被你勾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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