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秦深坦荡道,“只是在检查这家餐厅的卫生状况,我对餐厅的要求标准比较高。” 祝眠:“……”谁会在吃完饭后才检查卫生?毛病这么多,他为什么还没被打死。 谴责的目光犹如实质,秦深面不改色心不跳,转头就招手让司机兼助理过来,低声说了几句话。 秦深指尖点了点桌子,场面安静下来:“大家都累了吗?” 唐淑华:“哪有,我们精力充沛着呢。” 毛懋:“没错没错。” 他们这话说得不假,往日里拍戏或者录节目一天忙下来没有休息都是有的。饭后的确易困,但他们完全撑得住。 “用不着硬撑。”秦深扫了他俩一眼,“接下来我们去水疗馆,我已经预约好了。” 众嘉宾:按摩?! 秦深又看向一侧的柳河:“工作人员也一起,今天我包场。” 工作人员:还有这种好事?! 柳河默默举起手,旁边的副导以为他要拒绝,连忙伸手把那条高举的胳膊打下来。 柳河及时躲开,低骂一声:“想什么,我是那种人吗?”然后,他朝秦深道:“那个,我们有位赞助商正在过来的路上。” 不就是多一个人吗,秦深不以为意道:“那就让他也一起来吧。” 柳河:“……”他不是这个意思。 但他已经没有解释的机会了,几乎是秦深话音落下的下一秒,嘉宾欢呼着起身,副导啊摄像啊策划啊也全由涌了上去。 柳河的身影和声音被这些人掩盖了十成十。 柳河:救命!该怎么跟投资人解释他们并没有玩物丧志! …… 白煦抵达水疗馆时,整个节目组已经换好衣服开始享受了。 往日看节目时不觉得人多,实际上足足有百来号人,现在,这百来号人分散在水疗馆各处。 柳河早跟前台打过招呼,两人畅通无阻地进了水疗馆,并没有惊动柳河。 进门的右手边是咖啡厅,里面坐了几个身穿亚麻睡衣服饰的人。 听前台说今天这里被包场,因此,那几个肯定是节目组的工作人员。 白煦脚步一转,朝咖啡厅走去。 “你好,请问嘉宾在哪个位置?” 被问到综艺的造型师,她边回答边从手机里抬头望向问问题的人。 “他们在……好帅!” 白煦:“?” “啊不好意思,职业病犯了。”造型师忙不迭道,“帅哥你找谁?哦,嘉宾是吧,他们在二楼。” 造型师盯着白煦的脸,眼睛亮晶晶的,抬手指了个方向。 白煦对这种目光不陌生,也适应良好,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是某条通道之一。 他回过头:“谢谢。” 造型师娇羞:“不客气。” …… 直到人消失在走道深处,造型师才收回目光,她扭过头,看向隔壁桌的同事。 “你看到没有?帅哥,又来一个!” 同事是个腼腆的男生,闻言沉默。 造型师嫌弃:“算了,跟你说也没用,你们直男的审美简直有毒。” “不是。”同事欲言又止,“那个,你指错方向了。” 造型师一愣,随即暴怒:“你tm怎么不早点提醒我?!” 她想了想又道:“没事,那边应该也有楼梯,多走几步路而已,不要浪费大长腿。” …… 白煦沿着走道一路走到尽头。 水疗馆很大,一路上他们经过了瑜伽房,健身房,观影厅。不过除了观影厅内有几个人外,其余两个房间都是空落落的。 小陈缀在后头:“老板,我觉得不大对。” 白煦:“哪里不对?” 小陈:“这边都没人了。” 水疗馆走的复古风,墙壁深色,连灯光也是暗黄色的。没有阳光,走道显得幽深许多。 “我们又不找人,找楼梯就行。”白煦继续大步往前走。 那员工不指离咖啡厅最近的楼梯而指向这条通道,说明走这边能更快抵达。 白煦从没想过会有人因为沉溺美色而指错方向。 走道尽头出现分叉口,白煦挑眉,看,这不是就到了吗。 刚要拐弯,左前方隐约传来说话声。 这声色……白煦面色一凛,脚步顿住。 小陈见状,疑惑出声:“老……” “嘘。”白煦竖起食指抵在唇边,无声道:“别说话。” 小陈立即屏气凝神。 静谧之中,那两道声音越来越清晰,是一男一女在交谈。 …… “记住,拿到她的头发交给我,这笔钱就是你的了。” “这还不简单,按摩头部时我弄几根下来。” “这是定金。” “请放心,都交给我吧。” 脚步声渐行渐远,望着男人的身影消失在楼梯口,女技师兴奋地攒住手里的钱,警惕地左右看了看,随即把钱塞进自己的口袋里。 她努力平复自己的心跳,等差不多之后,迈步准备上楼。 “慢着。” 低沉的声音骤然在后背响起,女技师惊得把头几乎转了180°。 “谁?!” 白煦沉着脸从阴影处走出,凌厉的视线落在女技师身上:“刚才那人让你做什么?” 原谅他的语言天赋,并没有帮他开拓出L国语。 女技师视线躲闪:“没什么,只是客人在给我们提意见。” 白煦瞥一眼她攥住口袋的手,轻飘飘道:“他出多少钱?我出三倍。” 小陈非常上道地掏钱。 女技师瞪大眼睛,忘记言语。 白煦:“五倍。” 女技师嘴唇颤抖。 白煦:“十倍。” 女技师快速道:“他让我收集一位客户的头发!” 头发? 白煦继续问:“谁的头发?” 女技师:“我不知道她的全名,是一位叫姓祝的华国女客人。” 女技师的中文发音不大准确,有点像“主”,但起码拼音还是同一个。 而嘉宾之中只有一个人的姓是这个音。 果然,秦深动机不纯! 白煦咬咬牙,语气危险:“收集来干什么?” “这我就不知道了,他没说。”女技师瞄着那沓钱,惶恐地咽了咽口水。 白煦的视线一寸一寸扫过她的表情,瞧不出撒谎的迹象,恐怕是真不知道。 他垂眸沉吟片刻,道:“钱可以给你,你得帮我做一件事。” 女技师一脸提防:“什么事?先说明,违法犯罪的我可不做。” 白煦打断她的想象:“他不是要头发吗?你去拔他的,记得多拔一点。” 女技师:“啊?” ----
第80章 Chapter80 == 水疗馆之行临近尾声,祝眠才见到白煦。 不过碍于情势,两人不能相认,只在不经意间默契地交换了一个眼神 傍晚,柳河提议让嘉宾亲手做一顿饭款待金主爸爸和秦深这位“代报恩人”。 嘉宾欣然答应,现学现卖也做出了不错的一顿。 晚饭过后,没有录制要求,大家自由活动。 白煦跟嘉宾聊了一会儿就退居幕后,秦深倒是没走,但没人跟他聊天,因为他嘴太毒。 夜深了,大家都回房间里去。 祝眠用衣服蒙上摄像头,打开窗户,跟旁边的一棵树借力,一跃而下。 草地微微落陷,松软的泥土缓和了冲力,祝眠站起身拍了拍手,朝右侧花园走去。 拂过枝桠,视线豁然开朗,月光之下,花丛之间,赫然已经站了一道高大的身影。 下一秒,那道身影绽开灿烂的笑容,像只大狗一样兴奋跑来。 不,大猫才对,祝眠暗自纠正自己的比喻。 “停。”祝眠抬手竖起手掌,将大猫拦在半米开外。 她抱臂环胸,挑挑眉:“大老远跑来做什么?” “你说呢。”白煦皱眉,一副“你很不省心”的语气。 祝眠被这反问一下子噎住了,心虚地移开视线:“我怎么知道。” 白煦垂眸叹气。 “……” 祝眠最受不了他这副样子,忙缴械投降:“行了行了,我以后再也不冒险了。” 她觉得自己这个保证已经是很够意思了,可白煦根本不买单。 白煦幽幽道:“你上次救杜熙然也这么说了,上上次飙车的时候。” “你!” 祝眠吸了一口气,居然都学会忤逆了! 正想开口驳回去,前方陡然传来一道声音。 秦深从黑暗中探出上半身,盯着两人:“瞧我发现了什么?” 祝眠:“……你怎么还没走?” “我想消消食再走不行吗?”秦深理直气壮,长腿一跨,彻底离开黑暗。 祝眠闻言默了默,不知道他除了毒舌之外竟然还会睁眼说瞎话。 “孤男寡女,黑灯瞎火。”秦深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扫视,最后停留在白煦身上,“我可是听说,华国的投资商人面兽心啊。” 好家伙,从小在L国长大,居然能连用三个成语。 祝眠不悦皱眉:“胡说……” “胡说八道!”白煦突然接过话茬,他冷眼看去,“我看是你内心肮脏才会看谁都肮脏。” 秦深冷笑,附身从旁边花丛摘下一朵花,捏在手里转了圈:“谁不称赞我品行高洁,不信你尽管去问。” 白煦:“品行高洁的人会不经过主人同意就在人家家里随意走动吗?” 秦深转花的动作一顿。 白煦继续:“品行高洁的人会不经过主人同意就乱动东西?” 秦深:“你什么意思?” 白煦扬扬下巴:“意思就是,你私闯民宅,还毁坏财物。” 秦深转过弯儿来了:“你是说这是你家?” “对,我家,至于你摘的那朵花,是朱丽叶玫瑰,价值三百万。” 秦深低头看了眼被自己捏碎的花,憋出两个字:“放屁。” 当他傻是吧。 白煦淡淡道:“它跟当年花展上展示的朱丽叶玫瑰是同源。” 朱丽叶玫瑰素有玫瑰“公主”之称,整体呈鹅黄色,花瓣层层叠叠,优雅梦幻。当年一经在花展中展出,被人用300万美金拍下。 虽说现在这花不用太多钱也能种,但如果真跟花展上那一束是同源,价值可就不一样了。 秦深深深地看了白煦一眼,视线突然转移到祝眠身上:“这样奸诈狡猾的人,你居然看得上?” 祝眠:“?” 话题猝不及防回到自己身上,祝眠愣了下,随即便炸了。 “你说谁奸诈狡猾?你拔了他的花不道歉还污蔑人,到底谁才是奸诈的那个人?!” 祝眠上前两步,伸手把白煦护在身后。 她自己都不敢对猫说重话,这个昨天才冒出来的人怎么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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