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朱腊梅送到火车上,王昭阳守到火车开车后才转身。 朱腊梅的眼泪他不是没看到。 可为了让她长记性,他只能出此下策。 回到酒店,凌家人围坐在一起,似乎是在劝小花。 看到他一个人回来,众人大感意外,凌玥还是问道:“昭阳,妈呢?” “我将她送上火车了。” 王昭阳故作轻松地说完,又对凌小花说道:“小花,对不起啊,我妈她就是那样一个人,你不要往心里去。” 凌小花闷闷地说道:“我也想不往心里去,可是我一想到她骂我的那些话,我心里就憋得慌。” 无缘无故挨了顿骂,换了谁谁心里都不好受。 王昭阳还想说些什么,就看到凌玥冲他摇了摇头:“你真放心她一个人回去?” 王昭阳无奈地说道:“我肯定不放心啊,所以,我让赵松柏跟着去了。” 但他没告诉朱腊梅。 如果他跟朱腊梅说了,说不定赵松柏又会莫名其妙的挨顿骂。 王彩凤瞪着他:“小王啊,不是我说你,你妈好不容易来一趟,你怎么就不告诉我们呢,而且她还住了三天院。” “妈,你也知道我妈那个人。”王昭阳无奈地说道,“如果你去看她了,以她那个脾气,她肯定连你一块骂。” “所以,我才不让他们告诉你,还故意让你去服装厂看看。” 王彩凤心里还是过意不去。 亲家母大老远的来一趟,她都没去看她,就算知道她不待见自己女儿,她心里也像是卡了根刺似的难受。 最后,还是凌长青发了话:“行了,老婆子,你也别多想,儿孙自有儿孙福,咱们老两口一把年纪了,操那个心做什么!” “瞧你说的什么话!”王彩凤不满地瞪了他一眼,却又无可奈何地说道:“行吧,既然你们都这么说,那我就不管了。” 朱腊梅上了火车,眼睁睁地看着王昭阳头也不回地离开,心里莫名地涌上一股心酸。 自己年轻的时候好强,谁都不放在眼里。 在老家也没少和人吵架拌嘴,最严重的一次就是,她和邻居因为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而大打出手。 她那时候力气大,看着瘦瘦小小的,却轻而易举地将邻居打倒在地。 两家人以前同气连枝,自从打了那一架后,两家人就再也没了往来。 有了一次就有第二次。 村里只要有敢惹她的人,她通通打上门,直到将对方打服为止。 所以,即使当年王昭阳考上大学,除了村长来道了声喜,就只有和她要好的几户人家送了几个鸡蛋过来。 王昭阳毕业后她就张罗着给他说媒。 可事实上,王昭阳的婚礼办得一点都不风光。 她张罗了二十多桌,最后却只稀稀拉拉地坐了五六桌。 气得她第二天就站在村头的槐树下破口大骂了整整一天。 可即便是这样,她也从来都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 可是这一次,她的亲生儿子竟然跟她说什么“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人心也不是一天凉的”,她才幡然醒悟。 怪不得凌小月这么多年宁可带着孩子住在外也绝不回家。 怪不得上次王学坤过来看病,凌小月和王学坤有说有笑的,不管自己怎么和她搭话,她却根本就不理自己。 怪不得自己这次住院,她连面都不露。 自己是真的错了。 火车轰隆隆地跑了七个小时,到达浮迁县时天都黑透了。 出了火车站,凛冽的寒风从脖颈里灌进来,她冻得打了个哆嗦。 可现在身边一个熟悉的人都没有,她只好闷着头往前走。 以前王昭兴陪在她的身边,会带她去住旅馆。 这一次,王昭兴都不知道去了哪里,什么事都要她亲历亲为。 而她又是个睁眼瞎,斗大的字也不认识几个,更别说住什么旅馆不旅馆的了。 她根本就不知道自己要到哪里去。 只是挎着行李,卯足劲往前走。 好不容易按照记忆的路来到了一个旅馆前,她鼓足勇气要了间房。 第二天,回到老家时,一对上王学坤那似要吃人的目光时,她没由来的打了个寒战。 “朱腊梅,你还想不想过了,不想过我们就去把婚离了,你以后想去哪里就去哪里,我绝不说什么!” 朱腊梅一阵苦笑,垂下头默默进了屋,开始收拾起来。 几天不在家,家里乱得一团糟。 地也不知道几天没打扫了,到处都是鸡屎鸭屎。 桌上了碗筷也堆成了小山。 还有盆里的脏衣服……
第274章 结局 短短几天的工夫,家里就被糟蹋成了这幅模样,朱腊梅正要破口大骂,忽然想到王昭阳说的话。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人心也不是一天凉的。你以前怎么对小月,就不要怪小月怎么对你。” 她硬生生将到了嘴边的话咽下,默默拿起竹条箒打扫起院子来。 王学坤瞪着她:“这几天你跟那个小兔崽子到哪里去了!” 朱腊梅扫地的动作一顿,语气轻柔地说道:“都是孩子,你这么说昭兴做什么。” 王学坤像是见了鬼似的瞪着朱腊梅。 这还是那个和他同床共枕了三十多年的枕边人吗? 她什么时候改性子了? 王学坤一时间竟然忘记接下话茬,呆呆地看着她。 朱腊梅脾气虽然不好,但是她干活还是一把好手。 偌大的院子,她短短几分钟就打扫干净了。 而后又将脏衣服放进水桶里,挑着去了河边。 已经快十一月份了,浮迁县的冬天比早几年要晚了几天,但河水还是冻得刺骨。 朱腊梅早就习惯了,根本就以为意,手脚麻利的洗好衣服,晒到晾衣绳上。 她到家刚不过才十点,两个小时忙活下来,到了饭点儿。 朱腊梅也不急着做饭,先是烧了锅水,将王学坤这几天没洗的碗挨个刷干净,才问道:“中午想吃什么?” 王学坤诧异地看着她。 这么多年了,她做饭从来都不会问别人的意见。 做什么全凭她自己的心情。 她心情好,做的饭菜也就可口些,心情不好,就是一锅乱炖。 什么茄子豆角胡萝卜,只要在手边,她抓起来随便洗洗再胡乱切切,就扔进锅里。 潦草得像是在煮猪食。 “家里还有点面,煮点面吃吧。” 朱腊梅点头应下,烧了锅水,进屋拿出那把子面丢到锅里煮了起来。 煮面的空档,还炒了个洋葱炒蛋。 洋葱用的是紫洋葱,紫色的洋葱配上明黄的鸡蛋,看着就有食欲。 王学坤破天荒的吃了三大碗面条。 吃完饭,朱腊梅也没闲着,又开始搞家里的卫生。 她这突如其来的变化,看得王学坤一愣一愣的。 更令王学坤没想到的是,往后的朱腊梅就像是变了个人似的。 见了谁都笑嘻嘻的,有时候碰到邻居们腾不出手来照顾孩子,她还会主动去帮把手。 村里人也感爱到了她的变化,纷纷在背后议论她。 这些话多少也传了几句到朱腊梅的耳朵里,她听了也只是笑笑,又手脚麻利地干着活儿。 只是一晃半个月过去,王学坤都没看到王昭兴的身影,便开始逼问朱腊梅。 顶不住压力的朱腊梅只好将王昭兴在医院里抢了她五十块钱的事说了出来。 气得王学坤当场暴走,对朱腊梅发了好大一通脾气。 朱腊梅对此只能是逆来顺受,根本就不敢反驳半句。 京城的生意越来越红火。 以前萧均每个月给京城送一趟货也还能吃得消,可自从凌家两姐妹去了以后,京城的生意就一日千里。 尤其是十二月份。 清浦市即便是隆冬季节,也很少会有人买羽绒服穿,相比之下,他们更乐意为棉衣买单。 棉衣厚实,虽然款式感人,但是它很保暖。 可在京城,大家对新鲜事物的接受能力还是很给力的。 相对于厚重的棉衣,他们更倾向于轻薄的羽绒服。 季中秋很快就发现,这一个冬天,光是京城一个店卖出去的羽绒服总量比清浦市三个店两年的总和还要多。 大街上,越来越多的人选择了墨驰羽绒服。 墨驰羽绒服不仅款式新颖,颜色也多。 更重要的就是价格美丽。 同样的羽绒服百货大楼里卖上百块,甚至更贵,而他只卖八十多。 真可谓是将“同样的价格比质量,同样的质量比价格”发挥到了极致。 而这样的后果就是,他店里羽绒服的销量与日俱增。 往往萧均前脚刚送车货过来,后脚就被大家疯狂抢购。 原本一车货最少要卖一个月,可现在,最多二十天,季中秋就不得不打电话让萧均送货过来。 季中秋忙着店里的生意,根本就无暇顾及其他。 忽然当警察找上门来时,他才发现,他竟然有一个月之久没见过冯薇薇了。 警察突然上门,正是为了冯薇薇的事。 冯薇薇为了整垮季中秋,甚至不惜出卖肉体去和以前她看不上的男人进行权色交易。 可此时的她根本就没想过,当冯爱民倒台后,她在些人的眼里,和一个普通姑娘根本就没什么区别。 她一次又一次周旋在各式各样的男人之间,最后竟然被原本是冯爱民手下的人举报其卖娼,继而锒铛入狱。 对此,季中秋只能默默叹息一声,尤其是想到远在清浦市的娇妻和那尚未出生的孩子时,他又充满了干劲。 萧均也不止一次吐槽,要不是凌玥开厂之初就强烈要求一定要将所有缝纫机换成电动的,否则以季中秋这个售卖的速度,工人们就是将缝纫机踩到冒烟都满足不了他一个人的需求。 当得知季中秋那边对羽绒服需求大增后,当新建的厂房竣工后,凌玥当机立断让萧均再跑了次深市,从那边再拉了上百台电动缝纫机过来,专门用来生产羽绒服。 凌玥对此不得不再次到银行贷款。 当凌轻风带着莫明明坐着萧均的轻卡,拉着满满一车卷帘门材料回到清浦市后,就马不停蹄的开始了安装卷帘门的大计中。 首当其冲的就是他们的四个服装店。 凌轻风在京城呆了这么长时间,他也学会了怎么打广告。 ——但凡是经过他安装的卷帘门,他都会在卷帘门上奔上“轻风卷帘门”五个大字。 他入行早,很快就在清清市站稳了脚。 毫不夸张的说,在八几年的时候,清浦市里十扇卷帘门就有七扇是他安装的。 而剩下三扇,有两扇是莫明明安装的,另外一扇则是其他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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