彻底解决?祝太守的目光直接落在了林如玉身上。林二叔便笑道,“如玉,还是你向太守大人讲吧,这点子是你想出来的,你说起来最初省事。” 祝太守面容和蔼,“丫头是怎么想的便照直说。” “是。”林如玉简要道,“大人,和州乱相的根源,是在和州司仓书佐郑永富身上吧?” 祝太守点头,“郑永富和郑永贵两兄弟已将和州太守屈存架空,现在和州的军政大权,都落在了他们兄弟手中。” 林如玉道,“请大人恕民女斗胆,朝廷打算如何处置他们?” 祝太守如实道,“自是想将他们除了,稳住和州,杜成厚将军已在暗中部署人手。” 林如玉问道,“大人,郑家兄弟已将和州的上千官兵握在手中,除了他们之后,杜将军还要派兵去镇住这些兵马吧?如果杜大人派出兵马,镇守宣州和歙州的人马是不是就少了?” 虽然不知林如玉是如何知道郑家兄弟手中握有上前兵马的,但她所言确实是现在最棘手的问题,祝太守问道,“丫头有何妙计?” 林如玉抬眸,“用毒控制住郑家兄弟,让他们反戈,成为咱们对付安王父子的尖刀。”
第255章 计成 林如玉说的主意,祝太守不是没想过,只是,“毒从何来?” 林如玉拿出一个黑色的小瓶子,放在祝太守面前。为了不弄混毒药和解药,林如玉一律是用黑色的瓶子装毒药,白色的瓶子装解药或者治病的丸药。 祝太守慎重地拿起药瓶,见瓶身的标签上贴着字,“七日红?” 林如玉点头,“这里便是我配置的一种毒药,无色五味,混入茶水中饮下就成,服下之后两个时辰即可见效。这种毒不能侵蚀人的脏腑,但是能令中毒之人浑身奇痒无比,若是没有解药,便是把肌肤抓烂了也不能止痒。服用一颗解药,可保五日不痒。这解药,只有我能配。” 祝太守看着年不过十五的林如玉,认真问道,“当真只有你能配出来?” “是。”林如玉答得十分自信,“这是我研究肌肤瘾疹时,意外配出的一种药,不过为求稳妥,大人还是找郎中试一试,看他们是否能解此毒。” 林如玉如此有自信,是因为她独特的三世经历,论中医医术药理,她肯定不如大夏朝的良医。但能将中西医结合的,大夏朝恐怕只有她一个。 七日红是她用现代办法提出了数种致痒的毒素,混合而成的毒药。 果不出所料,第三日祝太守便派人把她和二叔请去了衙门。祝太守和杜成厚将军亲自见识过七日红的毒性,和郎中们认为不过尔尔,却怎么也配置不出解药时的狼狈后,两人信心大增,立刻拟定了详细的计划,“杜将军已经派人拿着毒药和解药,秘密潜入和州,若事情顺利,五日内便能控制住郑家兄弟,稳住和州。” 郑永富去年曾到宣州调查宣州司仓书佐徐露元之死的真相,祝太守已看透了他的为人和脾性,“郑家兄弟肯抛家弃子追随安王,是因为安王许以重利,但再大的利益也没有命重要。丫头,若此计能成,你便是首功劳。” 林如玉诚恳道,“民女不敢贪功,只是将自己偶然炼制出的毒和解药送到您面前,怎么行事还得您和杜将军安排。” 祝太守捋花白胡须,笑容慈祥,“你可还能制出其他类似的毒药?” 制,当然是能的,但林如玉不愿。她惭愧摇头,“民女能配出此毒,也是机缘巧合。” 祝太守听她这么说,心里反倒踏实了许多,“有这一种已足够了。” 从衙门出来回到府中,林二爷把侄女带入书房,不放心地叮嘱道,“你学医是好事,二叔不拦着你,可你以后不要研制毒药了,万一不小心伤着自己就麻烦了。” “是。”林如玉十分干脆地应下,她也明白研制毒药危险性太大,而且就算她研制毒药是为了对付坏人,但是这毒药一旦被坏人掌握了,就会拿来对付好人。为恶,是会损阴德的。她现在拿出七日红对付郑永富兄弟俩,一是因为他们对林家动手在先,二是为了大局。 宣州被和州和饶州夹在中间,一旦他们两边同时举旗归顺安王,宣州危矣。现在控制住郑氏兄弟,就等于将宣州之危去了一半。 现在只盼着,此计能顺利实施。 五日后,林如玉从祝太守那边得到了大好消息:郑氏兄弟已被七日红控制住,虽然表面上还是他们把控着和州的军政大权,但实际上两人已构不成威胁。 除此之外,林如玉还从祝太守口中得知了一个重大消息:安王计划将“都城”从安州搬去鄂州。 “鄂州。”林如玉的瓷白如玉的手指落在地图上,把沔州的地理位置指给二叔看,“北有安州、西有沔州,南有岳州,东有江州。这四州已在安王手中,一旦让他安王避入鄂州,再想将他擒住,定比现在难上数倍。” 林二叔的眉头也锁得紧紧的,“他要进入鄂州,一定会经过沔州,难怪沈戈说沔州形势危急,要把房家二老借出来。不行,不能让他逃到鄂州,咱们得做点什么!” “祝太守和杜将军肯定已将消息送去了右侯卫,咱们能做的,就是守好林家,守好宣州。”看着二叔这么着急,林如玉却冷静了下来,“安王一旦逃入鄂州后,必将目标指向宣州和歙州,到时候咱们可能会有硬仗要打。” 林二叔气得爆了粗口,“这老兔崽子,安安稳稳的当他的王爷不好么,非要作死折腾!” 骂过之后,林二叔叮嘱侄女,“这事儿别让你娘知道。” 林如玉点头,娘亲怀着身孕,她当然不会将此事告知娘亲。二叔被祥叔叫走之后,林如玉唤过骆显,“骆大哥,安王造反有三个多月了,为何朝廷还不派兵增援沈将军?” 骆显如实道,“我猜测,是因为国库空虚,不足已支撑朝廷南北同时开战。” 沈存玉的二叔带兵出征去了北庭,那场仗还没打完呢。林如玉的柳叶眉微微,北边的仗是武安侯府的人在打,南边的安王造反要武安侯府的人来攻,不是说大夏有数十万兵马么,其他兵将都是吃干饭的? 想到这里,林如玉眉心一跳,“万岁真正能调遣的兵将有几路?” 骆显定了定,才低声道,“不多,能用的都用上了。先皇突然驾崩,万岁少年登基,如今才不过三年,位子还没坐稳,各路朝臣都在观望。” 朝臣不信任天子,想为自己保存实力。 林如玉听着,都替乾昌帝糟心。 弦音看着姑娘低下头,低声劝道,“姑娘和姑爷识破贺炯明的阴谋,令他至今无法吞并宣州,如今姑娘又从他们手里夺回了和州,姑娘已经做得非常好了,朝廷的事,便让朝中大臣去操心。姑娘只要能助太守和杜将军守住宣州,就是奇功一件。” 旁人不知,他们这些武安侯府的侍卫,却是知道林如玉在过去这一年做了多少事的。林如玉所作所为若是被世人悉知,大夏便又多一个能与小将军齐名的传奇。
第256章 房家二老 林如玉也知道如今局势错综复杂,她所能做的就是照顾好家人,帮助祝太守和杜将军守城。 林如玉理清思绪,回内院去见母亲。今日是中元节,阿衡和阿冬要参与族里的祭祖活动,不用去读书。这会儿两个小家伙已经参加祭祖仪式归来,林如玉本以为他们会在花园里玩耍,但到了后院才发现,两个小家伙正在非常努力地扎马步、练拳脚。 宣州城中气氛一日紧张过一日,沈戈、大福和父亲先后出门,这让家里的弟弟妹妹们也跟着紧张起来,没了玩闹的心思。 看着阿衡和阿冬脸上滴滴答答往下滴的汗珠子,林如玉笑道,“今日练完后,姐姐带你们去放河灯。” 阿衡和阿冬的眼睛都亮了,用力点头,本来颤抖的小腿这会儿也不颤了。 林如玉到了宜桃院,见母亲正靠坐在榻上,有条不紊地安排府中各项事务,府中管事和管事媳妇们都垂手恭敬听着。 她的二妹林如梅,站在母亲身后,全神贯注地听着。待管事和管事媳妇们出去后,林如梅依旧站在旁边,口中念念有词。 林如玉走近了,才听到她在念叨府中各位管事媳妇们的分工,等她念叨完,非常认真地抬起小脑袋,向林如玉道,“姐,府里的事情我和大嫂帮着伯母和母亲做,你只管放心去做大事。” 林如玉笑了,“我能有什么大事?” “有,很多。”林如梅掰着手指头数,“去衙门议事、管理铺子、学医术。” 妹妹也更懂事了,林如玉揉了揉她的小脑袋,“好,府里的事情交给你,吃完晚饭咱们去放河灯。” 林如梅立时喜出望外,一阵风般跑了出去,“我去换身衣裳,姐姐等我!” 房氏和林如玉都笑了,房氏道,“叫上你大嫂一块去,她在府里也闷了好几日了。” “好。”林如玉小心扶着母亲到院子里散步,傍晚时分,暑气仍在,今日的天气让人觉得并不舒服。但林如玉却分外珍惜此刻。 因为去年今日,她正与大福蜷缩在乌沙镇破旧的观音庙里,心急如焚地担忧着母亲和阿衡。 “一年了。”房氏与女儿想的是同一件事,“娇娇待会儿多放几个河灯。” 放河灯,可悼念逝去亲人,也可祝福活着的亲友。 林如玉将一盏盏各式各样的河灯放入河中,目送它们远去带着跳跃的烛火慢慢飘远。因为世道乱了,百姓们心里没底,所以无论是祭祀还是放河灯,都格外地虔诚,数不尽的河灯顺着流水飘向望不见尽头的远方。林如玉盯着河灯,又不由自主地想到了沈戈。 去年今日,她利用刘大疤瘌设局,引走了到乌沙镇内搜寻她和大福的马头山山匪,然后便于大福一起避入破旧的观音庙中。 现在她已经知道,那座破庙是沈戈的地盘,她进去的当夜沈戈和他的小弟们就知道了,但并没有驱赶他们。 沈戈…… 这会儿在做什么? 林如玉蹲在河边,头枕着膝盖,思念如着河灯般绵延,没有尽头。 沿江上行数百里,沔州城外余家湾,稀稀落落的河灯顺着流水飘荡,远没有宣州城中那般拥挤,但河灯承载的思念和祝愿,却是一样的。 一盏被水草缠住的河灯摇摇晃晃,终因灯内的蜡烛熄灭,渐渐暗了下去。 “哗啦,哗啦。”船桨拨动江水的声音由远及近,带篷子的小船没挂灯笼,守在岸上的人眯起眼睛看了一会儿,还是不太敢确定船上是否是他们等了半夜的人。 待这艘船停在他们面前时不过三五丈远的地方时,岸上的人便拢起手,发出“啾啾、啾啾”的蟋蟀叫声。 “咕咕,咕咕,咕咕。”船上的人回了三声,草丛里的人便跳了起来,“沈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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