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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重要吗？”姜独乐随意一问。 冰雪柔没有吭声，车里又重新陷入宁静，姜独乐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儿，只好偏头看向小白花。 冰雪柔柔弱的侧脸此时显得格外柔和，夜晚的路灯照在她脸上，竟莫名显出几分落寞来，又过了两分钟，冰雪柔才淡淡开口，眼神是从未有过的平静，“不重要。” 姜独乐没太在意，只当她此刻是因为被爱人背叛，又失去安慰她的人，而感到难过吧。 这时的她完全没有意识到，就是这么一个小疏忽，酿成了往后一个不可挽回的局面。 一路无话，直到开进了家里的车库，在姜独乐临下车时，冰雪柔叫住了她，“表姐。” 姜独乐回过头，冰雪柔的表情在昏暗的车库里显得是如此的无助，“你是帮我的，对吧？” 姜独乐认真看着冰雪柔，“若你指的是东方霸的话，我肯定是来帮你的，前几次还不够证明我的真心吗？” 冰雪柔措不及防地从左眼落下一滴泪来，她重重点头，笑意甜甜，“是帮我的……那便好。” 姜独乐深深吐出一口气，她不是会藏着掖着的人，于是直接对冰雪柔问道：“我怎么觉得你今天有点奇怪？你有心事？” 冰雪柔悲伤地摇了摇头，“我只是太伤心了表姐，东方霸背叛了我。” 姜独乐叹了一口气，有些无奈，“即使是这样，你也依旧爱着他，是么？” 冰雪柔一顿，肯定地点了点头。 “那就先别想了。”姜独乐笑了一下，“反正你也改变不了，以后的事就交给以后吧。”以后的事就交给我，我一定会把东方霸那个老贼送进牢房！ 冰雪柔没在说话，只是安静地垂下头，一言不发地跟着姜独乐上楼了。 姜独乐晚上独自躺在床上，按照惯例思考接下来的剧情，这时周正忽然给她打来电话，姜独乐接起，“喂，怎么了？” 周正平和的语气从电话中传来，“明天有空吗？” 姜独乐想了想，刚过了两个重要的节点，似乎最近的剧情都挺不痛不痒的，“有，你要跟我去约会吗？” 周正那边沉默一瞬，又接着说道：“明天我请你吃饭吧，顺便说一些事情。” 姜独乐挑了挑眉，“你这个顺便的，才是要紧事吧？” “吃饭也很重要。”周正的声音严肃又认真，令姜独乐不自觉弯了眼睛。 “好，那我就等周大警官的饭啦！” “嗯。”周正在电话那头轻轻应了一声，“早点休息。” 警局里，周正挂断电话，扭头看向右边的单面玻璃，里面映照着褚空面无表情的脸，他的眼皮微微耷拉着，似无所谓，又似不屑。 周正静静地看着，他的脑子里正在复盘这一个月所发生的事情，似乎一切不对劲的源头，都是从那个婚宴上开始的。 而婚宴混乱的源头，就是姜独乐。 周正眼眸微沉，姜独乐就像是一个电脑病毒一样，只要她踏足的地方，就会出现混乱与偏离，打乱原本已经规划好的一切。 但这种感觉很奇怪，他作为刑侦警察，面对这样的不定因素，反而会觉得安心。 周正皱起眉头，似乎有些不解，他为何会对一个不定因素感到安心？姜独乐每次与其他人一起出现时，都仿佛如一个救世主一样，看似咋咋呼呼，但实则运筹帷幄，每次轻飘飘的三言两语，就能将事情带去另一个意想不到的方向。 这种事情不是发生了一次两次了，所以周正觉得，明天必须要跟姜独乐好好谈一谈。 至于这个褚空……审讯室的门被打开，郑海从里面无奈地走出来，“这个家伙声称自己当时被砸了脑袋失忆了，无论我怎么套话都没用，这小子软硬不吃，我们也找不到证据说福利院里的人是他杀的，那些院长和其他房间里没有他的DNA，监控里也好像从没出现过这个人一样。” 郑海愁的脸上的褶子又多了两道，站在原地为这个一筹莫展的案子唉声叹气，周正却忽然笑了出来，“没关系。” 郑海一愣，“你说什么？” 周正平视着郑海，毫无波澜，“没关系，等到明天，我就能知道答案了。” 有姜独乐不是吗？既然案子是由她牵扯出来的，自然解决办法，也会在她身上。 然而周正还是想的太美好了，当他第二天将这件事情告诉姜独乐时，姜独乐直接两手一摊，无辜说道：“那你还真是问错人了，我是真的不知道褚空到底是不是凶手。” 周正瞬间蔫儿了下去，又不死心地问道：“真的吗？要不你再仔细想想？” 姜独乐无奈摇头，她这次是真的无辜了，福利院被灭杀的事情剧情里根本就没有提过，褚空到底是怎么从福利院出来的，他究竟是不是凶手这件事，她确实是一点儿都不知道。 虽然姜独乐打心眼儿里觉得，这事儿和褚空脱不了关系，毕竟他就是一个实打实的小变态，可是奈何没证据啊，剧情此刻也绝对不会让褚空暴露的，否则接下来的内容就没办法继续了。 不过这倒是提醒了姜独乐，姜独乐的眼睛忽然眯起来，所以，这算是剧情的自我保护吗？剧情要保褚空，以确保接下来的剧情走向，所以它自动抹掉了褚空在福利院那时发生的事情，来填补这个漏洞。 姜独乐忽然严肃起来，一种前所未有的感觉爬上她的心头，令她毛骨悚然，她真正的对手不是东方霸，而应该是掌管这个世界的剧情君吗？ 姜独乐深吸一口气，她此时的脸色应当很不好看，因为她看到了周正担忧的表情。 周正赶紧给她倒了杯热茶，“如果想不通就不要想了，这件事情本来就是为难你，这是我们警察的职责，不该难为你的，我对给你造成的困扰道歉。” 姜独乐笑了笑，收敛了心思，“没事儿，这个褚空不一定就是凶手，你也别有太大压力了，说不定人家真的是受害者。” 周正点了点头，“目前从我们掌握的证据来看，确实是这样的。” 姜独乐又勾了下唇角，她改变主意了，她要褚空好好的在外面活着，既然她要反抗的是剧情君，那么这一众角色还是不能太早领盒饭，因为就算她把这些人都杀了，也难保剧情为了填补漏洞，强行再塞几个人，继续履行这个剧情走向，那她之前做的努力不都白费了吗？ 那这也就解释了，为何警察迟迟无法抓捕东方霸了，看来还得让他们走完原先的剧情才行。 这么一说，她就像是一个拓荒者，不断的摸索、完善剧情，不断的引导剧情向好的地方发展，姜独乐眼神闪过兴奋的光芒，这样看来，只要不影响这几个角色走书中剧情，她是可以肆意摆弄几人的对吧？ 周正看着姜独乐忽然变得森然的脸色，默默咽了口唾沫，“姜，姜小姐，你没事吧？” “哦，没事。”姜独乐回过神，甜甜一笑，“以后你可以叫我乐乐，咱们都那么熟了，还叫的这么生分，多不好意思啊。” 姜独乐佯装害羞地锤了周正的胸口一下，周正猛地咳嗽两声，一脸震惊地看着她，这一拳差点没把他的肋骨打断，这女人真的不是什么大力士伪装的吗？ “那个……”周正瞄了一眼姜独乐，“那我们就把褚空放了？” “放了呗。”姜独乐一脸无所谓，她嘟囔一句，“反正不是他还会有别人，还是留下他比较好。” “啊？”周正有点懵，姜独乐看他那一副呆呆的样子，像极了没吃到胡萝卜的小兔子，看的姜独乐心都化了。 姜独乐这般想着，正了正身子，不如趁现在表个白把他拿下？“周正，你觉得我咋样？” “挺好的啊。”周正一脸坦然，“你三观端正，社会意识良好，公民意识强烈，思维逻辑清楚，表达能力强，知法懂法，很有做警察的潜力。” …… “吃饭吧。” “哦。”
第18章 有蠢材，自然也有天才 二人吃过了饭，一看时间还早，周正提议去商场逛一逛，姜独乐左右没事，便同意了。 走在有些喧闹的商场里，周正轻飘飘开口道：“你跟褚空很熟悉吗?” 姜独乐一愣，“为什么这么问？” “那我换个问题。”周正的眼睛一错不错地落在姜独乐微怔的脸上，“你那天去福利院，是去做什么呢？” 姜独乐沉默了好一会儿，才笑了一声：“我倒是忘记你是个警察了。”这般敏锐啊。 姜独乐双手交叠，不紧不慢地回道：“你想说些什么，直说吧。” 周正垂了垂眸，罕见的从脸上露出一丝窘迫来，“我只是搞不懂。” 姜独乐挑挑眉没有出声，而是示意周正继续说。 “你对东方霸的仇恨仿佛是天生的一般。”周正满脸不理解，眼中是满满的求知欲，“你每次只要遇到东方霸，就准没有好脸色，似乎笃定了他不是什么好人。” 周正自顾自地说着：“但令我感到最费解的地方却是，你好像能提前预见一些事情一般，总是会提前一步去阻止或是部署。” 姜独乐撇撇嘴，“我哪有你说的那么邪乎？你是不是做警察做习惯了，思维太敏感了。” “福利院的事情是我敏感了吗？”周正抬起头，认真的目光直直看向姜独乐的眼底，“你去福利院，难道不是去找褚空的吗？苏月的病房呢？你为何会准确的知道苏月病房的具体楼层和房间号？为何那天硬要我们蹲守在她门口，那间酒吧呢？你怎么那么确定，今天那个酒吧里会出现褚空呢？” “你每次都很笃定。”周正见姜独乐想要张嘴说话，便又重复了一句，“每一次。” 姜独乐叹了一口气，她果然还是把文里的人物想的简单了，一直以来，姜独乐都认为自己是一个局外人，看着剧中人物个个为爱降智，如痴如狂，姜独乐便认为自己是唯一的看客，是唯一一个清醒的人，可她忘记了，她既然已经穿书，那么在降临的那一刻，她便也是剧中人了。 既然是剧中人，那么这个世界就是真实的世界，这里面的人，也该是各色各样的，有为爱痴狂的蠢笨之人，就有头脑清醒的聪明天才；周正就属于第二种，很不幸的是，姜独乐没把他当作第二种人，更不幸的是，第二种人开始怀疑她了。 “好吧。”姜独乐看向周正，一副我什么都坦白的样子，“既然被你发现了，那我就告诉你一个秘密，你且附耳过来。” 姜独乐朝他勾勾食指，示意他凑过来，周正很配合地弯下了腰，仔细聆听。 姜独乐在他耳边悄咪咪地说道：“其实……我会算命！” 周正：？？？我看起来就这么好骗？ 周正直起身，面无表情，“真的吗？我不信。” 姜独乐眨了眨眼睛，讳莫如深地嘘了一声：“嘘！小点儿声，你可不能让别人听见了，我在这方面老厉害了，随便一算，就知道那个人是不是个好鸟……呸！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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