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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正表情严肃地看着姜独乐跟随救护车离去，倒也没有阻止，他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做，这个孤儿院有问题，他作为警察，要立刻严阵以待，查清楚真相。 在周正等待同事的期间，姜独乐和病娇男二已经到达了医院，经过医生的及时救治，男二的情况已经稳定下来，现在就等男二自己苏醒了。 姜独乐自掏腰包把男二的救治费和住院费交上了，她坐在病房里自带的板凳上，这才缓了口气。 等到彻底闲下来后，姜独乐又开始头脑风暴，思索接下来的路该怎么走，然而还没等她细想，电话就响了起来，是周正打来的。 “喂，怎么了？” “你抽空过来孤儿院一趟吧，有件事很重要。” 电话那头的周正声音非常严肃，即使姜独乐看不到他的表情，也能想象到周正板着的脸，姜独乐不敢耽搁，她忙答应下来，跟护士交代了一下男二的情况后，快速离去。 姜独乐火急火燎地赶到福利院后，周正已经在福利院门口等她了，姜独乐气喘吁吁地跑过来，“怎，怎么了？” 周正神情凝重地看着她，“我和同事觉得这家福利院不对劲，所以全面搜索了一下，发现了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 “咋？”姜独乐一挑眉，“它其实是一个会飞的宇宙飞船？” “……倒也没有这么不可思议。”周正扶额，他打心底佩服姜独乐的想象力。 “你跟我来看看就知道了。”周正说着，牵起姜独乐的手，带着她向前走去。 姜独乐身体猛地一僵，她结结巴巴地指着两个人相握的手，“你你你，这这这……” 周正瞪着一双无辜的大眼，根本没有意识到问题所在，他呆呆地问道：“嗯？怎么了？” 姜独乐双颊绯红，她低着头，表情扭捏地轻声嘀咕，“哎呀，人家还是黄花大闺女呢～” “你说啥？”周正把耳朵凑过去，姜独乐的声音太小了，他没有听见。 姜独乐见阴影覆盖下来，条件反射地抬起头，少年白皙的耳朵就靠在自己嘴边，棱角分明的侧颜昭示着少年的俊美意气，仿佛镀上一层银色的圣洁光芒，令人不自觉着迷、折服。 周正感受到吐在自己耳边的热气，少女独有的清香萦绕耳边、鼻尖，令人沉醉，他忽然胆怯，不敢转头去看少女的容颜。 气氛开始变得奇怪，两个人靠的很近，又仿佛隔的很远…… “咳咳！” 一声响亮的清咳打断了两人之间的结界，周正与姜独乐如同弹簧一般同时弹开，两个人直起腰，尴尬地看天看地。 周正的搭档一脸：我磕到了但是我不说的表情打量着两人，“小周，你不是说要带着这位当事人去看现场吗？怎么还不过去啊？” 周正摸了摸鼻子，“哦……哦哦对，我马上带她过去，一会儿我们就走。” “走？”姜独乐疑惑，她靠过去小声问道：“走去哪？” 周正低着头不敢看她，身体却很诚实，他的手重新牵起姜独乐的手，大步离开，“不知道，反正走就是了，快来。” 姜独乐一脸蒙圈地跟着周正走，他们穿过福利院的长廊，略过孩子们住的房间，一直走到了院长室。 两个人站在院长室的门前，周正的手倏然收紧，姜独乐感觉到他的状态有些紧绷，用手指挠了挠他的手心，无声给他安慰。 周正回过头，“准备好了吗？” 姜独乐抿嘴，她虽然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但她的心里已经隐隐开始不安，姜独乐深吸一口气，紧绷了身体点头，“准备好了。” 周正紧紧牵着姜独乐的手，随后用另一只手打开了院长室的门。 姜独乐僵硬地站在原地，冲天的刺鼻气味令她感到头昏，她酝酿了半天，才勉强找回自己的声音，“这，这些是……” 周正望着地上歪七扭八的尸体，眼神说不清是怜悯，还是冷漠，“我们对了人员名单，他们全是福利院的员工，院长也在其中。” 姜独乐愣了半天，才开口道：“为什么？” “那些孩子。”周正白皙的额头爆出青筋，像是在竭力忍耐着什么。 “那些孩子，怎么了？”姜独乐轻轻问道，她感觉到自己的手心在冒汗，她忽然害怕周正再说下去，但又忍不住想要知道真相。 周正没有说话，他牵着姜独乐的手，轻轻摇晃，似乎想要通过这种方式令少女放松。 不知过了多久，等到姜独乐彻底习惯了这些血腥味后，周正才继续开口：“跟我来。”
第8章 揭开冰山一角 周正牵着姜独乐向院长室里面走去，二人来到一处墙壁面前，姜独乐按了按自己跳动的心脏，她即将面对一个未知的东西，却忽然感到胆怯。 周正捏了捏她的手指，随后转动了旁边的花盆，随着咔嗒一声，墙壁裂出了一条缝，周正使劲推开白墙，而展现在姜独乐眼前的，是一条昏暗的长廊。 姜独乐忽然打了个寒颤，“根据我多年看文看剧的经验，这里面绝对不是啥好东西。” 周正好奇地看她一眼，“那以你的经验，你觉得走廊尽头是什么？” “杀人现场。”姜独乐笃定地说，“或者是实验室，反正都是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周正眨眨眼，“剧透可耻。” “切！”姜独乐斜睨他一眼，“常规套路，我都摸透了。” “那这么说，你也就不害怕咯？”周正挑挑眉，松开了姜独乐的手。 “瞎说！”姜独乐连忙抓住周正的手，紧紧靠在他身侧，“见过猪跑和吃过猪肉还是不一样的。” 周正偷偷地笑，他回握住姜独乐的手，眼神坚定，语气果断，“放心吧，我会保护你的。” 姜独乐现在一门心思害怕，根本没时间在意周正的一举一动，她听到周正说的话，直接胡乱点头，“嗯嗯嗯，好好好，你可得拽着我啊，到时候出了事你得拉着我一起跑。” “哎呦我！”周正不忍直视，怎么她这会儿就这么怂呢，“你看看我的职业，请你相信一名人民警察好不好？” “行行行！别废话了，我们还揭不揭秘了？”姜独乐不耐烦地打断他，被周正这么一闹，她反而没这么害怕了。 “反正都没什么悬念了，不重要。”周正一边说，一边牵着她朝里面走去，走廊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二人的脚步很快，没一会儿就走到了尽头。 尽头右边有一个铁门，看起来都生锈了，铁门上边有几个零零散散的血手印，大的小的都有，姜独乐闻到腥臭的血液味道，条件反射地捂住鼻子。 “忍一忍。”周正轻声给予她安慰。 姜独乐紧张的浑身紧绷，周正无声带着她打开了铁门…… 这个小房间很简单，甚至可以说是一目了然，一张床，一个摄影设备，一台电脑，和一整面墙的监控，姜独乐望着眼前的这堆东西，久久无言，事情可能比她想象的还要糟糕。 这些东西让姜独乐觉得难以承受，还好周正一直在自己身边，给予自己源源不断的安全感，这才勉强让姜独乐清醒。 周正打开那个正对着小床的摄影设备，紧咬的后槽牙出卖了他脸上的平静，“这个设备很清晰，而且自带存储功能，墙上的监控可以360度监视孩子们的房间。 “只有孩子们的房间吗？”姜独乐眼神有些失焦，她的心情在这一刻复杂到了极致。 周正抿了抿嘴，声音有些沙哑，“还有卫生间、澡堂等。” 姜独乐深吸一口气，这张床和一个摄影设备，足以证明这个密室里发生过什么，半晌，她忽然一拍手，“我知道了！” 周正不解地看向她，“你知道什么了？” “我知道那个病娇为什么这么病娇了！”姜独乐眼神晶亮，难掩兴奋。 周正听的一头雾水，“什么病娇？谁是病娇？” 姜独乐一顿，随意地摆摆手道：“哎呀你别管了，我自然有我自己的想法。”她打量了会儿房间里的东西，“这些……你们打算怎么办？” “我们已经取证完毕了。”周正正经了神色，“虽然我在感情上认为这些人该死，可在法律职责上，我们依然要找出谁是杀害院长他们的凶手，并且将凶手绳之以法。” 姜独乐双手抱臂，“所以？” “所以。”周正认真的看着姜独乐，“你救的那个男孩儿成了关键，他很有可能是目击者或者就是凶手本人，所以我们要等他醒来时，对他进行审问和保护。” 姜独乐总觉得周正的话还没有说完，所以又接了一句，“然后？” “然后。”周正眨眨眼睛，“那个男孩儿现在在哪里？” 姜独乐翻了个白眼，“在中心医院，我们现在就要过去吗？” “当然！”周正没有犹豫，他拉着姜独乐往外走，“我们当然是越早见到他越好。” 姜独乐敷衍地点了点头，内心却在汹涌翻腾，她终于知道那个病娇男二为什么会这么病娇了，童年为他留下的阴影固然是很重要的一部分，但更为重要的，是他在孤儿院被日复一日地欺辱，他孤身一人被送到福利院，以为有了一个暂时的避风港，没想到港湾不是港湾，是人间炼狱，于是他就在这极大的心理落差下，持续的、反复的痛苦着。 扭曲的灵魂得不到救赎，于是产生分化，变成地狱归来的恶鬼，选择自己保护自己。 这是他的保护机制，也是他犯罪的起始。 但姜独乐不会同情他的，或许他的遭遇值得同情，然而在他开始成为罪犯的那一刻，就是他该接受惩罚的时候，犯罪就是犯罪，即使他有一个可悲可怜的以前，也无法掩盖他以后令别人活的可悲可怜的事实。 罪犯不用谈可悲的以前，也不能讲虚无的未来，罪犯就是罪犯，罪犯不值得被同情，也不值得被原谅。若这次无法拯救他，那么在他还是选择走上犯罪的那一条道路时，姜独乐一定会将他绳之以法。 周正不知道姜独乐心中所想，他开车带着姜独乐来到中心医院，等到二人到达了小病娇的楼层后，却被护士告知他已经出院了。 “出院了？”姜独乐不解，“他的伤势那么重，怎么能让他出院呢？” 护士一脸无奈，“很抱歉小姐，我们试图劝说过他，但他坚持要出院，我们根本拦不住他。” 周正眉头紧锁，低下头思考，“那离那位先生离开有多久了？” 护士看了一下时间，“大概有半个小时了吧。” 姜独乐长叹一口气，“唉……只能看造化了。” “不会。”周正坚定地反驳她，“这是身为警察的职责，我先送你回家，寻找那位先生的事情就交给我吧。” 姜独乐转了转眼睛，仔细想想也是，毕竟找人什么的还得是专业的人来做，她跟着瞎操心也没有任何意义，不如现在先去找自己的便宜表妹，看看东方霸接下来要作什么妖蛾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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