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更是身系百姓安危于一体的,如何能私自离开京畿重地呢?湘王殿下,您说是不是?!……” 湘王心有戚戚焉地点点头:可不是嘛!天知道他看见寒隐初的那张臭脸时,钓竿都差点攥断……他那小子,还是别有事没事地搞点“空降”、“微服出巡”那一套了…… “不过湘王殿下,太后娘娘秘而不宣,一直对外宣称皇上是在养病,您看这其中……是否当真有什么古怪呢?——” 湘王瞧着那姓敬的一脸“股肱之臣”的模样却又含了一肚子的坏水,真是为他的“表里不一”而感到由衷的折服。 “呵呵~”湘王笑笑:“我远在荆州府,远比不上武昌府和岳州府地区繁华、消息灵通……布政使敬大人都不知晓的事,我这个闲散王爷如何能知晓呢?——” 湘王不痛不痒地怼了回去,似乎并不如何在意下了那姓敬的面子。 敬大人表面上赔笑,实则暗地里差点咬碎了一口银牙:他倒要看看他们姓寒的还能笑到几时?!…… 湘王和敬大人两个人该喝茶喝茶,该听曲听曲,一时之间谁也不再搭理谁,直到外面,再次响起要求搜身的声音。 湘王忽然想明白了,自己今日的出现对骆家来说只会是意外之喜;缘何那小胡子管家还会在岸边等候,仿佛只为等待他的来临呢?—— 现在他想明白了,合着人家那根本就不是等他的啊!小胡子管家等的,分明是比画舫上的现任湖广右布政使更大一级的左布政使啊!—— 而他寒富德,不过是个“意外之客”,顺便招待着罢了!…… 留着“美髯”的左布政使带着一张凄苦的脸刚一脚踏进前舱的时候,顿时感觉眼前一黑—— 倒不是说他因为天太热而晕倒了,也不是他被人敲了一记闷棍……而是…… 左布政使对着亲热地上前和他来一起攀谈的敬大人拱手,小声地问:“敬大人,不知这位是?……” 左布政使将视线斜向晒成一块黑炭的湘王寒富德。 敬大人摆出一副为难的样子来:“是、是湘王殿下……” 湘王殿下?!—— 左布政使不由得打怵起来……倒不是他害怕寒氏王族的权威,而是…… 敬大人似乎是看穿了这位顶头上司的所思所想,继续加着火:“可不是呢!卑职也怀疑是不是因为皇上溺亡的那件事……否则向来在湖广不显山不露水、存在感极低的湘王殿下如何会出现呢?……” 寒富德还不知晓他俨然已经成了那姓敬的搞阴谋诡计光明正大的借口,自从左布政使进入后,只心神不宁地简单地和自己打了个招呼;那姓敬的便不停地在上司耳边像个蚊子一般“嗡嗡嗡……” “会不会是湘王殿下奉了皇太后慈谕,悄悄带回皇上的尸身呢?…… 上峰大人,您那日可是亲眼看见皇上落水的啊!皇太后秘而不发,这对朝局的稳定来说是没有丝毫好处的! 等会寿宴上,您看看局势如何;若是适宜的话,您不妨当着大小官员的面,说出那日的所见所闻…… ‘国不可一日无君’,既然事已至此,想法子补救才是最现实的,不能任由皇太后混淆视听啊……”
第149章 简单的嘴臭,极致的享受 随着敬大人的话语,左布政使的脸色开始越来越难看,湘王一看不好,赶忙开口:“讲什么悄悄话呢?要背着本王一起?!——” “呵呵呵~”那敬大人倒也坦荡,“方才卑职不也和湘王殿下说过了嘛……皇上私自跑出京畿,这不就出了问题?……” 寒富德都要被气笑了,真当寒隐初是个爹不疼娘不爱的孩子了?敢在他十二叔的跟前当众编排当今天子?!—— “敬大人,本王是给你面子管你叫声‘大人’,不给你面子,你就别想在湖广的地界上混! 听说你们湖广产琉璃镜一绝,可照得人纤毫毕现,宛如双胎,那你怎么就不能问人要一块照照你自己呢?实在不行回家撒泡尿也行啊! 非议圣上,还是在王孙贵胄面前,你有几个胆子?!还是你莫不是觉得你是个封疆大吏了,嘴上也没个把门的了?…… 怎么,莫不是你窑子里的哪个相好得上‘消渴症’了,你这小嘴也变得巴巴甜?! 本王现在就告诉你:本王从未接到有关圣上安危的任何谣言!若是有心之人故意散布,甚至妄图搅乱朝局,那就别怪本王当场斩杀心怀叵测之人,为我朝除害了!——” 寒富德叉着腰,宛如骂街的泼妇一般,伸出也被晒得黢黑的手指,对着那姓敬的一通输出,各种指指点点。 寒富德站在那里,就宛如一个黑塔般的汉子,跟无处不精致秀丽的画舫十分格格不入,看着就像拉船的纤夫一般乱入了似的。 而对面两个白面长髯的儒生哪见过这般阵仗?尤其是被喷的敬大人,白净的面皮顿时涨成猴子屁股一般的颜色,惯会绵里藏针的嘴巴,却不敢射向臭骂他的人一只明箭。 只会“你、你、你、你”个不停,再无非就是什么“士可杀不可辱”,可是断断说不出一句“你欺人太甚”之类的话! 寒富德冷笑一声,他那是不会说吗?他那分明就是不敢说!他自己心里有没有鬼自己还不知晓吗?…… 左布政使一时之间还有些庆幸,幸亏直接和湘王殿下对上的人不是他…… 不过经过湘王殿下这么一插科打诨,他倒是不自觉地就卸下了心底关于“皇帝失踪以及是否尚在人世”的疑问巨石。 这几日敬大人不住地在他耳边强调这件事,甚至动不动就要哭出声来,害得他也压力山大…… 如今湘王殿下的到来,倒是解了他的燃眉之急: 现在湖广最高的高个已经出现在洞庭湖上了,他还怕天塌下来做什么?!…… 正享受着“简单的嘴臭,极致的享受”的湘王,就跟来到了自己的场子一般,忽然就把纸醉金迷的游乐之所,变成了富有普通百姓生活气息的场所。 他指了指那个噤若寒蝉的琵琶女:“愣着干嘛,继续弹啊!——” 那琵琶女也亏是见过大场面,抖着手调着弦,继续边弹边唱着…… “停!——”寒富德不悦地耸起眉头,眉间宛如卧了一只肉蚕:“这都是什么靡靡之音,本王要听《十二月渔民苦》……” “呜呜呜,王爷恕罪,民、民女不会啊……” 寒富德直接把眼睛瞪得跟牛蛋一眼:“不会?你个卖唱的肯定也是穷苦出身、洞庭湖上长大的,连首渔歌都不会唱了?莫不是你见识多了靡靡之音,小时候听过的曲子也便清出去了?……” 寒富德最烦这些矫揉造作的女子,这也是他唯爱花花和柳柳的原因,最后还是左布政使出来打着圆场:“算了吧湘王殿下,左不过咱们就快登岛了……” 果不其然,外间果然传来轻轻地提示,让贵人们准备登岸了。 湘王看着那坐立难安、面上又露出“羞愤”之色的敬大人,一马当先地就率先走了出去:自己可懒得与这种人为伍!—— 早就在外面等候的寒隐初看着寒富德,不免有些好奇:“怎么这么开心?脸色都好看了些……” 湘王更是诧异地朝他看去:“本王这般的脸色你都能看出好转了?——” 寒隐初撇撇嘴,觉得实在是没必要跟他解释“脸色”不等同于“脸的颜色”…… “大侄子不瞒你说,刚才在船舱内,你十二叔我可是好一顿替你挽尊、找补!这世间你再也寻不出我这般的叔叔了……唔!——” 寒隐初又眼疾手快地捅了一下寒富德一下,因为盛大打扮之下的骆万仪,正亲自来到面前迎接他寒富德。 “我的洞庭君啊!究竟是哪阵风将湘王殿下您吹来了啊?” 骆万仪面上不无激动地恭维着寒富德,一只镶嵌着红宝石的步摇,也不住地摇晃着,足以展现出她内心十足的激动。 寒富德不动声色地揉了揉他被捣痛的地方,对除了花花和柳柳之外的任何女人都不假辞色:“本王在长江上坐船从荆州府南下,送本王来的当然是西北风啊!——” 他的这番“大实话”,直接将骆万仪噎在当场。 骆万仪甚至都怀疑,湘王当真是诚心来祝寿的?他是成心的吧…… 紧接着从船上下来的左布政使大人笑呵呵地说:“夫人莫恼,湘王殿下就是这般心直口快的性格呢!他其实并不是在针对骆夫人您…… 方才我们在船上说起皇上的事,湘王殿下也是将敬大人说了个哑口无言呢!” 许是湘王也反应了过来,黢黑的面庞露出一个骇人的笑意,看得骆万仪身旁一起接待贵宾的骆玲珑直接被吓退了两步—— 湘王支使仆从们将那条百余斤的鱼扛上来,“方才是寒某失言了,还请夫人莫恼……” 人精似的骆万仪立马眼睛就闪出了精光,把视线移了些给臭着脸的敬大人,紧接着就做出一副谦虚又谨小慎微的作态: “哪敢哪敢啊!湘王殿下大驾光临,已经使我这小小的君山岛蓬荜生辉了……” 呵呵~你的、小小的、君山岛…… 寒隐初隐藏于湘王背后的人群当中,露出一个冷笑。
第150章 你还说你不会武功? 然后他便看着华服重妆的骆万仪,亲自带着寒富德和左、右布政使踏上了鲜花着锦的地毯上,每隔两步便有一个貌美婢女,手上奉着托盘,多是些什么接风洗尘之物。 好家伙,这场面,比给他母亲过寿诞可气派多了!—— 他们每走两步就停下,骆万仪便亲手取下给寒富德他们观赏或佩戴…… 如此十多次之后,寒隐初终于丧失了耐心,恨不得冲上前去推着寒富德他们走…… 寒隐初想:寒富德那厮也是,拿出刚才的气势来啊!怎么不再阴阳怪气地怼骆万仪一顿了?…… 许是其他人也觉得这个环节过于漫长,左布政使大人也是个惯会和稀泥、伸手不打笑脸人的主,他便开始没话找着话,分散注意力: “骆夫人,我和敬大人们这几号湖广地界上有头有脸的人那晚坐了你家的船,就是想去看看又新挖出来的金刚石……那晚的不愉快,本官可有言在先,谁都不许再提了!—— 不过本官想问的是,那日船上不是瞧见了你们骆家失踪了三年的大公子嘛,怎么今日没瞧见他?……” 对啊,落遥空哪去了?……寒隐初想。 “哦~空儿啊,还不是那日他媳妇差点没了,这几日一直汤药不断、侍候床前呢!——” 骆万仪话里话外,满满的都是酸意,宛如看不惯矫情卧床儿媳的恶婆婆。 湘王听了倒是哈哈大笑:“骆夫人定是心疼了吧!不过不是心疼侄媳妇,而是侄儿呢!毕竟说不定自己都没得到过侄子的病榻侍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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