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是施愫愫认识洛安市里了解她家的人。 徐宝蓉心定了下,“施同志,你这样背后打听人家里私事,算不算你教邵征说的没品没素质的事呢?” 文里都有写呀,可能说吗? 施愫愫笑得意味深长,“家里娇宠的女孩儿都可骄傲着呢,怎么会大庭广众下那么低姿态地追着男人不放呢,这根本说不通不是吗?而且才见一次的男同志,怎么就能爱到不要自尊了呢?我反正是不信的。” 沉默后,徐宝蓉没了之前的尖锐,可嘴上还不肯认:“女追男隔层纱,我又不差,等结婚了他慢慢总能体会到我的好,你怎么就知道我过不好。” “什么女追男的言论是梁春晓跟你说的吧?她那么能,你瞧她自己过好了么?要是韩副连长的工资都上交,她在家说一不二当家做主了,那你信她也没错。” 施愫愫翻看着自己的手,没有以前白嫩,得保养了。
第27章 徐宝蓉又沉默了, 虽只在韩家出入了两天,也足够她看出些东西来。 韩家根本就是韩东升说一不二的, 只要韩东升回家,梁春晓都是围着他转的,做饭更是都要依着他的口味来。 所以也不用问,韩东升的工资肯定都是他自己把着呢。 梁春晓的家庭地位和自己妈差不多,可自家妈是有原因的,这样比着梁春晓的日子还更不好过些。 “男同志把着钱的家庭也不少,只要齐心过日子,也没什么。”徐宝蓉没有正面回答,反问, “你认识小梁姐?” 梁春晓想做的,施愫愫都乐见成不了。 看不见倒罢了, 都落眼前了, 当然要给她添点堵了。 不然就是看着邵征的面子,她也不会管这种事儿。 邵征在后妈手底日子不好过, 完全可以去施家嘛,委屈不到他。 “梁春晓曾是我哥的前对象,然后我和韩东升还相过亲, 你说算认识吗?” 施愫愫听邵征跟她学过, 部队里军嫂都知道这回事了, 因此梁春晓在大院里不大得人缘。 就算自己不说,徐宝蓉再跟梁春晓接触两天,自有人学给她听。 但她说和军嫂们说,效果可就大不一样了。 这不, 跟着徐宝蓉眼睛也瞪圆了,一副怎么可以这样子的震惊表情。 “所以, 机关算尽她日子真就变好了么?忘了跟你说,当初她是以为我哥伤的腿好不了了,工作要保不住,觉着韩东升更有前途,更稳妥,才有此选择的。 可惜,事情就没照她想的来。 现在我哥已经康复上班了,工资还比韩东升多几块,要是梁春晓少坚持几天,两人该都结婚了。 我们家的传统,男同志结婚了工资一分不少都要上交给妻子的,然后再从妻子手里拿零用的。 对了,韩东升家还是农村的,他还要寄钱回家的吧。我爸有工资,养我和我妈很富裕,可能帮不了我哥的小家多少,但绝不会增加他的负担。 你看有时候费尽心思做的选择也并不怎样呢?”施愫愫摊手微笑。 “你哥是做什么工作的?”别的都还好,徐宝蓉只不信地方上有年轻人的工资高过副连长的。 “他是林业局车队的司机,现在主要负责车队的车辆检修。还有,他长得可比韩东升好多了,你看我就该知道了。”施愫愫可不觉着谦虚是美德。 是啊,只看施愫愫,就能想见她的哥哥有多好看,或许比叶副团都不差。 年纪轻轻就能进车队管着一摊事,还是工资都上交的,里外里比比,韩东升这个副连长就只剩个面上光了。 徐宝蓉也觉着梁春晓这把实在不划算。 “叶副团肯定不是那样的人,我姨他们都说他出手很大方。”从听说叶开后,她早都各方面打听过了。 “你要能让他喜欢当然没问题,现在不是人家理都不想理你,才让我对你晓之以理吗?先礼后兵听说过吧,别等人家采取雷霆手段再后悔,你知道他有这个能力的,到时别说嫁不来,你在家里的处境怕要……”施愫愫没有说完,可未尽的意思更让人不安。 徐宝蓉再也嘴硬不起来,“叶副团跟你说了?我……我……我本来不想了,是昨天在供应站遇到梁春晓,她主动过来找我说话,她很关心我,我那会儿也不知怎么就跟她学了礼拜六吃饭的事儿,她就教我女追男隔层纱,一追一个准这些,还说那么多人天天看着,就是为着影响不好,叶副团也会重新考虑下的。我……我就动心了……” “你不挺有心机么,怎么就人说啥是啥了。那让你站外面装柔弱扮深情也是她指点你的?”施愫愫问。 徐宝蓉不自在地应着,“是,她说叶副团这样的男同志都喜欢柔情似水的姑娘,我什么也不用做,只楚楚可怜地站那里,不用一个礼拜事就成了,之后叶副团也不会觉着是我逼的他,以后再放下身段哄一哄,夫妻照样和美。” “可笑,天天伸手朝上,稍买个贵点的东西都做不了主,家里家外什么活都要干,像个老妈子一样伺候丈夫,心情不好还要装欢喜,她管这叫夫妻和美?”施愫愫只能嗤之以鼻。 “谁有都不如自己有,伸手要还不给的事你还没尝够吗,还要再复制一遍那样的日子? 梁春晓和韩东升这样你情我愿结婚的都这样,你还想自己强人所难来的婚姻会被人善待?就挺可笑的。 想改变现状就自己努力,就算想靠婚姻走捷径,也别整这么简单粗暴的,看着也太难看了,男同志只会更厌恶,还心软?动脑子想想就知道不可能了。” 是啊,家里的事她还没看够吗?徐宝蓉嘴角泛起苦笑。 什么副厂长家的闺女,那都是田大姐往她脸上贴金呢! 徐宝蓉她妈和副厂长继父是半得不能再半的半路夫妻,两年前她妈才带着她嫁到继父家。 而她妈之所以能以三十六岁的年纪嫁给继父,风韵犹存尚有姿色是一个,最主要是徐宝蓉去世的爸原来是代县市政招待所的掌勺大师傅,做得一手好菜,多少领导都夸过的。 徐宝蓉和她妈那些年都跟着徐宝蓉爸学了些,虽比不了她爸的手艺,但做得菜吃过的都说好。 而她那位继父就是好吃的,最中意的就是她妈的那手厨艺了。 徐宝蓉继父老家是代县的,一次回老家坐席时吃了她妈做的菜,后面就请了媒人来提亲。 她妈也是天真,一听说对方是洛城市里的大厂长,想着田大姐家也在洛城下边儿的陵水,家里兄弟们都靠不上,她就想着嫁过来姐妹互相依靠着。 以前因为姐夫是团长,田大姐日子过得好,她妈羡慕得不行。 这一得了副厂长求亲,她妈是生怕嫁晚了,催着徐宝蓉把接班她爸的市政招待所的工作都卖了,娘俩就这么跟着来了洛安市。 嫁过来后就都傻眼了,她妈一天到晚除了围着厨房转,就是忙着家里大大小小的所有活计,施愫愫说的一点没错,她妈嫁来就是给继父和他的三个儿子当老妈子的。 甚至还不如老妈子呢,老妈子好歹还有份辛苦钱拿,她妈却是白干的。 继父虽好吃,却是个手紧的,又防着她妈存私房钱,她但凡多买头蒜都要被询问半天。 还好当初刚一来洛安市,趁着她妈和继父最好的那会儿,拿了卖工作的钱托继父,找了他厂里一个家里孩子当兵没人接班的大姐,从她手里买了工作,徐宝蓉自己也努力,前一阵子刚从车间里脱出来当了质检员。 也是有徐宝蓉这个挣工资的女儿补贴着,不然她妈连换个月经带的钱都没有,这些说出去谁会信。 和田大姐家相距不过三个多小时的火车,之前两年她们母女却从没来陵水串过门,都是大姨带着表兄弟们跑去看她们。 继父一天也不想她妈歇着,更不要提出路费买走礼的东西了。 若不是徐宝蓉在家会来事儿,又常借着大姨父和大姨说事儿,继父想维护这门亲戚面上就要顾着些,在家里的吃喝就没让她交钱。 可单位里食堂吃饭,徐宝蓉的穿用,这些都得花自己的,还要管着她妈的零花,逢年过节给大姨家走礼,加一起也不少了,工资根本攒不下啥,手里统共就二百六十块钱。 而这些钱可不单是徐宝蓉自己的,是母女俩的。 一旦她妈没用了,继父肯定就不会管了,这些钱就是母女俩出去安家傍身用的,买个小破房子都够呛,徐宝蓉心里又怎能不暗自心焦。 徐宝蓉都已经二十了,周围知根知底的都嫌她妈将来是个累赘,哪个又肯给她提亲。 所以,田大姐这边一说有叶副团这么个人,让徐宝蓉过来,她就想说什么也要抓住。 而继父知道了也少有的热心,直接给徐宝蓉批了一个礼拜假,说是让她最好把婚事落成了再回去。 现在不成了,回去还不知道要听多少奚落话呢。 不过,都听了两年了,徐宝蓉也早不在乎了。 其实直接的难听话还好,现在想想,反而是叶副团那种看低你到骨子里的眼神更让人无地自容。 那样高高在上的人,哪会因为人言可畏就妥协呢,是她鬼迷心窍信了梁春晓的话,给人留了笑柄不说,还惹恼了大姨父,大姨也生气她乱来,真是亏大了。 实实在在她能借上力的就是大姨和大姨父,想通了这些,徐宝蓉就坐不住了,她想快些回去给大姨两口子哄回来。 “施同志,你说的我都知道了,叶副团那里我再不会了,你代我陪个不是吧。”徐宝蓉站起来说着。 脑里清醒了,心眼心机她都不少,也最会审时度势,见事不成,她会最快抽身。 施愫愫也站起来,“嗯,那祝你往后事事顺心。” 想想有说,“帮我给梁春晓带个话,就说我和我哥谢谢他们两口子的不娶之恩。” 梁春晓背后撺掇这么些事,可别想轻松抽身。 刚那一会儿接触,就知道徐宝蓉不是啥省油的灯,对有算计她之嫌的梁春晓会放着么?想就知道,呆会儿梁春晓会被找上门要说法。 她这里添了好把火,就让徐宝蓉大闹特闹一把吧。 她可不是做好事不留名的,当然得让梁春晓知道,这都是她施愫愫回敬给她的。 徐宝蓉从没听过这种说法,可细品品咋就这么对味儿呢。 目送着徐宝蓉走了,一直当隐形吃瓜人的邵征才凑过来。 他要佩服得五体投地了,“高,实在是高,她肯定要去找梁春晓算账了,小姨你不用伸手就出气了。还有你怎么知道那个徐阿姨在家日子不好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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