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愫愫眼一横,“赶紧嚼,大面积的蜂毒可不是开玩笑的!” 叶开这才张大口,一把全塞进了嘴里。 “操,这么苦!” 这是能忍得住疼却忍不了苦的,叶开整个脸都皱得扭曲了,嘴角抽抽着就想把那口草吐出来。 施愫愫哪还管,上手捂住了他的嘴,“不许吐,嚼!”” 白腻如葱管一样的手指,滑腻腻的仿若无骨,盖上来的瞬间,酥酥麻麻的感觉从唇上漫延开来,叶开就僵在了那里,再不能有任何动作。 施愫愫这才察觉自己的唐突无状,急忙缩回手,眼神也四处游移着,尴尬到无处安放。 叶开也没强多少,不知该说什么的情况下,开始大口咀嚼起来,越嚼越苦,等嚼出了草汁儿,他已经呲牙咧嘴到没啥形象了,“愫愫同志,我嚼好了,是要咽下去吗?” 掏出兜里的干净手绢,用背的水壶里的水给手绢冲洗了下,抬头看到他怪模怪样的脸,叶副团那一身的矜贵范儿荡然无存了。 好笑中,那点羞窘也散了不少。 把手绢递给他,“都吐到手绢上,要给你被蛰的地方擦一下。” 叶开听话地把嘴里那些连草带汁儿都吐到了手绢上,他自己都觉着有点腌臜,拿着不好意思地交给施愫愫。 被施愫愫一把拿过去,“伸手!” 叶开乖乖伸出被蛰的右手,施愫愫用手绢给那团草药扎紧,绿色的草汁儿很快浸了出来。 施愫愫拿着往他手上红肿处来回抹着,清清凉凉的感觉,烧灼般的痛痒缓解了很多。 “转过身去!”施愫愫要求道。 一个口令一个动作,叶开又配合地背过身去。 他身上穿的是件军线衣,施愫愫略犹豫后,轻呼口气后,给他的线衣整个掀上去。 “有点冷,我会快点儿的。” “冰天雪地我都游过泳,这会儿哪还叫冷。”她手经过的地方,叶开甚至觉着要冒汗。 施愫愫在看到他后背连成片的红肿后,惊呼后,刚还有些的窘迫已不翼而飞,也忘了要说什么了。 心脏都拧紧缩起,抖着手小心翼翼地给他仔细擦拭着,根本也不敢快,还不忘问他,“疼吗?” “不疼,真的不痛,你随便霍霍都没事儿。”叶开满不在乎道。 可施愫愫却不能信了,只看他一直僵直紧绷的后背,就知道他在极力对抗着疼痛呢。 等整个后背用草汁儿涂抹一遍后,两人额头上都冒了层细汗。 叶开穿上外套,忽然咦了一声,“你给我抹的还挺管用,才多一会儿就没那么疼了,愫愫同志你很行嘛!” “不然我费那个劲儿干嘛?” 共同经历了被蜜蜂追杀,之前的疏离已不见,反多了几分熟稔和随意。 这会儿才有心情环顾四周,施愫愫生活中就是个不辨东西南北的,现在她就搞不清自己这时处在什么位置了。 “叶大哥,你还记得路吗?咱们不会迷路吧?” 叶开走过来站到她身边,严肃着脸,可语气全不是那回事,“还有我认不得的路吗?” 看着已经迈步开拔的人,施愫愫翻了个大白眼跟上,“叶大哥,你这样太毁形象了,你已经不是原来的你了。” “我这叫会分里外懂不懂,外人面前当然要端着了,愫愫同志你比我还严重呢。”叶开在前面停下来等她。 “好吧,咱们算彼此彼此吧!”施愫愫没有否认。 “你那个黑塔子等会儿要给它长长记性,它毛厚着不怕,你可不行。它要再这么着,你往后不能单独跟它进林子了。”叶开来回错着手指咔咔响着,手很痒的样子。 确实,今天的黑塔太坑人了。 “等我回去会好好骂它的,后面我会制驱蜂的香条,下回就不怕了。也就是今天人多它才这样的,平时都是跟紧我不挪步的,它还是很乖的。”施愫愫还是给黑塔说着好话。 “你还挺惯孩子的,一个邵征,这又来个黑塔子。”叶开不由莞尔。 “以理服人怎么就成了惯孩子?咱们有代沟,我不跟你说了。”施愫愫表示不想沟通了。 儿子不止一次拿代沟和他说事儿,这会儿她也这样,叶开不干了。 他两步迈到前头,反身正对着她倒退着走着,“哎,愫愫同志,咱俩聊聊,你好好给我讲讲,差六岁怎么就成了隔两个代沟了?这说的我跟半老头子似的,明明人都说我年轻有为来着。” 看着他带点气哼哼的脸,施愫愫没忍住,呵呵笑出了声,“邵征跟你说的?” “昂,他隔不两天就要拿这个挤兑我,我就不明白了,这是哪来的说法,没根没据的,你俩这样太期负人了。”说起这个,叶开可不少话说。 这样的叶开竟有点少年感,还真不像二十六岁大龄的人呢。 也不想再刺激他的玻璃心,施愫愫顺着他说道,“嗐,我们就是玩笑中那么一说的,你别太当真了。” “别胡弄我,三岁一个代沟,六岁两个代沟的,这里头绝对有说法,我想知道!”叶开站那儿还不走了。 没办法,施愫愫只好给美化修饰一下,“其实很好理解呀,差三岁的人,比如十八和二十一,十八可能刚高中毕业,二十一却已经步入社会参加工作了,那样各自对事物的看法肯定不一样了。你不要觉着大两个代沟就是不好的意思,你看,咱俩之间,你看问题肯定比我深刻呀,我年轻,想法和认识上可能就会肤浅点,所以褒贬真的是相对的。” 叶开点点头,“虽然你说的很有道理,可我也知道你们之前说我肯定不是这个意思。算了,谁让我大呢,就不和你们计较了。” “是呢,你很大度呢!”施愫愫再不想被他拉着掰扯了,准备他说啥都顺着。 再说刚也算救命之恩嘛,她原该礼让的。 他们这一狂奔,可跑出了挺远的。 走了十分钟,问叶开,他说还有一半的路。 又走了几分钟,远远看到黑塔往这边奔来,后面已经没有蜜蜂再追了。 知道它是摆脱了蜜蜂的追杀来找他们了。 虽嘴上说的大度,黑塔真到眼前了,看到它眼周被蜜蜂叮的都高高的肿起着,看着别提多狼狈的一只熊了。 再想到她自己刚才的惊魂奔逃,终还是破功了。 掐着腰拽着黑塔立正站好了,给它训了个狗血喷头。 叶开本来听施愫愫刚那意思以为她会对黑塔犯的错误轻轻揭过呢,现在他明白自己理解有误。 愫愫同志的以理服人威力还很大的。 就看黑塔这个听不大懂人话的都被训得不敢抬头,耷拉着大熊头生无可恋的样子,叶开都要同情它了。 这好像比打一顿更具杀伤力啊,有这么一回,它他信黑塔再不敢乱来了。 训完话,施愫愫又采了草药给黑塔眼眶擦抹了一遍,二人一熊才又继续往回走。 回到落跑的地方,叶开背上装满叶子和草的藤筐,往河沟边去找施彦铭和邵征。 看叶开的表,距分开的时候已经过了一个多小时了,不抓紧过去,两支避兽香条都该点完了。 原还想着采摘完了,顺便再逮了兔子野鸡再过去找他们的,也只好集合了再一起行动吧。 到河沟捞鱼的地方时,邵征还好,施彦铭却等急了,问怎么这么晚来。 施愫愫就把黑塔做的好事,二人一熊被蜜蜂追着狂奔逃窜的经历说了。 两人直呼好险,却没有多少真情实感,反而很没同情心地说,还好他们有先见之明没有跟着一起。 也是等得百无聊赖了,怕鱼离水太久死了,施彦铭和邵征还在河沟边用石头堵了个迷你水塘出来,捞的鱼都养在里面呢。 施愫愫又撒了点饵剂下去,等着鱼又迷糊了,重新给捞上来装了。 今天人多,鱼就多捞了些,二十条鱼,黑塔奔逃消耗了不少体力,这回一气儿吃了十条大白鱼才停下。 剩下十条鱼还包着塑料布放到了藤筐里,这才离开河沟往林子里坑兔子去了。 虽然兔子繁殖力很强,可也架不住施愫愫总可着这一片儿逮个没够。 一颗大剂量的丸剂燃尽了,总共就三只兔子入坑,黑塔刚吃了十条大白鱼有点超量,这回给它扔了一只兔子就再吃不动了。 剩下两只都装到藤筐里,跟黑塔说它今天犯错误,打包猎物这一项没了。 黑塔似乎能听懂一些话了,施愫愫跟它这么说,它竟知道点头了。 兔子没了,就想看看还有没有别的。 往深处又走了些,没发现野鸡,却收获了十几只鹌鹑和二十几枚鹌鹑蛋。 这群鹌鹑其实有三十多只,蛋也好几窝, 施愫愫是把这片山林当根据地发展的,她喜欢有序的捕猎,够自家吃的就可以了,多的她不会滥捕。 还是没忍心给黑炭留了三只鹌鹑尝鲜,它今天确实吃撑了,三只鹌鹑倒底让施彦铭用绳子给它捆好了,它叼着回了自己巢穴。 它确实能听懂话了,施愫愫说今天人多不用它送了,让它自己回家,它真就叼着鹌鹑走了。 回到家里已经十点了,刚好可以收拾准备做饭。 施萍萍帮着施彦铭一起忙活午饭,施萍萍负责切洗,杀鱼,给兔子剥皮,烫鹌鹑毛这些粗活则都是施彦铭的活儿。 看着在院子里忙活的两人,邵征过去拽了下叶开的衣角,指着稍远些的墙根儿,“爸,咱们到那边聊会儿?” 叶开想起之前的事儿,笑了,“不是聊要给五毛钱的就行。”随他拉着去了墙根底下。 “说吧,我瞧你从今早就不大对劲儿,又打什么主意呢?”叶开问。 邵征左右看着没谁往这边瞅后,小声说道,“爸,你看着我舅舅做饭就没什么想法吗?要不你也去学着点儿?” 叶开略顿了下后,“成,不就是做饭么,我也试试。” 啊?都做好了苦口婆心劝说一番的邵征愣在那里,他没想到他爸这么痛快就答应了。 叶开过来要学做饭,施萍萍和施彦铭都给整惊悚了。 堂堂副团长还要学做饭,咋想咋不可思议。 他这也到岁数该结婚成家了,转眼娶回媳妇就有操持家务做饭的了,相对象这段时间,部队有食堂吃现成的,完全理解不到他的点上。 难道他还想将来给媳妇做饭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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