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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通过火车的窗子看着窗外高高堆起的废墟建筑，忍不住想：什么时候能把这一堆给清理掉，火车就不用绕一个大弯子了。 因为没有直达的，他们路上还得转车，转车的时候又因为现在轨道少、火车少，要安排好行程，并不能到了站就立马去下一趟火车，往往得等。 至于是等一两天还是三四天，则要看他们的运气。 上一回过来时有去黑市寻找雷击木的事吊着，这一回秦晚归心似箭就觉得很难熬。 结果这日他们下了火车，被乘务员紧张兮兮的拦在火车站的休息室里，不让他们进入城市中逛一逛。 秦晚很惊讶，上官静却像是习以为常，对她解释道： “应该是最近天气太热，废墟中的高浓度病毒挥发出来，影响到了城市，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这会儿应该有飞机在高空中喷洒药剂，全城闭户不出，我们现在出去也没什么好玩的。” 上官静以为秦晚是嫌等着无聊，心里思索要不把云山市的网络建起来？ 帝都有网络，有手机可以用，但都是局域网，只能在帝都有信号。 事实证明，网络时代真的方便很多。 研究院早就有相关提案，但给各大城市通网绝对是一个大工程，可只要废墟不清理掉，基本就不可能全华国联网，局域网确实该搞起来了。 秦晚露出奇怪的表情，迟疑道：“废墟迟迟没有清理掉，不是我所想的要保存废墟中的东西，所以不能动用大型机器挖掘？” “当然不是！”上官静哭笑不得，没想到秦晚对废墟是真完全不了解，“虽然过去的历史很重要，但我们人类躲入地下室也带了很多资料，历史没有断层过，人类要发展，当然不可能因为这个区区的理由就让步。” “是因为曾经发生过一桩惨案。” “废墟里面的东西没有那么简单，不是现在人类用飞机撒点药就能解决的。” 秦晚忽然就想到了要动用很多能量才能开启的传真设备。 只有巨额的能量才能打破废墟磁场的封锁，使之裂开一条缝隙，顺利地将信息给输送出去。 废墟的水有点深啊。
第87章 上官静给秦晚讲了一个很悲伤的故事, 那发生在重返地面计划提出后没多久。 人类在地下的生活是通过不断往下挖掘达成，而在地上则要把那些曾经是高楼大厦的地方给清理出来。 本以为只是一次很寻常的行动，毕竟那时候丧尸病毒的疫苗都开发到了第七版, 所有的丧尸都被人类给消灭了，人类自以为自己已经战胜了这次浩劫，跨过了这个坎，谁也没想到就是这个看似寻常的活动却让那波清理废墟的工人近乎团灭，只有少数的几个人逃了出去！ 后来经过科学家的反复验证与推理，他们得出了一个相当不可思议的结论：废墟的存在并不是人类屈辱的印记, 反而在保护人类。 层层堆积的建筑物形成了特殊的磁场，将高浓度的丧尸病毒禁锢在里面, 如果破坏了建筑，这些高浓度的气体就会陡然爆发性的挥发出去，侵入人体, 无孔不入，宛如人类生存所必需的空气。 就像当年的浩劫重现, 把好好的人都变成丧尸！ 幸好那个时候人类还居住在地下, 并没有大面积的搬迁。 经过多次实验，众人发现清理废墟的进程不能太快，只能分成多步逐段清理，一点点的将泄露出来的高浓度气体给稀释掉, 以降低它的危险性，等降低到一定程度之后才能用目前研究出的药剂给净化掉。 正是因为这个巨大的教训, 后来建立城市才没有选择原来的住址，而是偏农村或者山区之类的地方。 这一类不属于人群高密集地, 就算有建筑也都是低层的，于是聚集的丧尸病毒浓度不高, 清理起来方便，造成的麻烦也小，也就这般形成了现如今从农村包围城市的局面。 秦晚听得面色发白，她真的以为丧尸已经彻底过去了，却不想还给地球留下了如此恐怖的后遗症，喃喃道： “听你这么一说，我感觉这些病毒身处外界时是低活性的潜伏状态，可一旦沾染上人的躯体却跟被激发了某种程序一样，表现出强烈的攻击性与破坏性。相比之下，经过人体的一层过滤，反而让它变得弱小了很多。” 上官静眼中流露出惊讶，赞赏道：“没错，我们人体是很神奇的，藏着很多的隐秘，或许正是如此，真正创造生命才那么不容易吧。” 秦晚听出她口中的遗憾，仿佛因为种种限制，不能研究人体只能去研究植物，她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疯狂科学家什么的，还是算了吧。 上官静有些好笑，秦晚的表情实在是太好懂了，她心中一动，说： “废墟的存在给我们华国的灾后重建进程造成了很多阻碍，你如果有灵感的话，倒不如试着去研究类似植物，想办法将废墟的病毒浓度降低，以后想去各地就会便捷很多。” 解决了废墟不仅交通会便利，全国互联网都可以搞起来了，随之而来的还有末世之前的种种娱乐，那会儿生活才真正变得有趣了起来。 这只是一个小插曲，但可能运气是守恒的，他们没有等太久，第二日就有火车到了。 ＊ 大概是考虑到秦晚的行程，七八天之后，火车到达云山市，秦晚与众人告别。 因为不少人坐火车坐得腰酸背痛，好不容易有一个停留的站点都纷纷走下来放松，这也让秦晚的告别显得很盛大，她看到了莫里斯国的人，还看到了范田。 范田会去帝都秦晚并不意外，这是之前上官静答应他的，但莫里斯国的人居然没待在边州，也要跟着去？想到所谓神女的故事就是因为他们而闹大的，秦晚皱了皱眉，如果真的是为了追寻神女，他们应该留在边州才是，而不至于一路追到帝都去，边州才是最有可能发现神女的地方，不是吗？ 他们这样的举动，反而给了秦晚一种感觉，神女不过是一个幌子。 不过帝都能人多，倒不用她操心。 莫里斯国的人看到秦晚提上了行李，根本不像是短暂停留，而是这一站就要彻底和他们分开了，不会去帝都，原本轻松的神色骤然紧绷起来。 首相叽里呱啦的说了一通，瞪着眼睛，用手指着秦晚，尽管秦晚听不懂他在说什么，但还是感觉到了不善。 那翻译打了个哈哈，笑着说：“我们首相询问，秦灵师为什么不和我们一起去帝都？虽然秦灵师不可能是神女，但到底是怀疑人选之一，一起去帝都也能证明你们的诚意不是吗？” 这是什么屁话，以为自己是外宾就高人一等？如果说之前在边州的时候是我常常跑到山里，你们见不着面，但这一路见的足够多了吧，足够你们确认我不是神女，结果还要因为所谓的不知有几分可能性的怀疑，就命令我陪你们去帝都放弃回家？ 你们想的可真是美！ 秦晚目光一下子冷了，还没说话，一直站在秦晚身后的陆泉陡然上前一步，表情冷冷的，也叽里呱啦的说了一串。 秦晚惊讶的看向陆泉，他居然听得懂？ 莫里斯国的语言不是秦晚曾经学过的英语，她在语言这方面没有偏好，也没有天赋，哪怕日后需要出国第一选择也是让配个翻译，自己亲自去学那是不可能的。 专人做专人的事，她没必要浪费时间。 没想到陆泉居然会，太好了，以后连翻译都不用配了。 虽然听不懂，但秦晚可以看到双方的表情，翻译脸上的笑容直接落了下去，眼中隐隐冒火，哪里还有之前的轻慢？ 而那个据说是首相的中年男人，则被气得脸色涨红，眼睛瞪得跟铜铃一样，指着陆泉，跳着脚大声的叽里呱啦，即便是听不懂语言的人也知道，那大概率是一顿国骂。 陆泉的表情依旧冷静，吐字的时候还是那么平和沉稳，清晰有力。 这个第一印象给秦晚不太好的莫里斯国语，似乎也带上了几分优雅。 她好像有点get到语言的魅力了。 首相挥舞起拳头，似乎要冲过来打陆泉，一直旁观的华国军人齐声上前一步，陆泉的声音微微拔高，赫然带上了威胁之意，首相不可置信的瞪着陆泉，又看看周围的人，眼中终于流露出几分恐惧，连连后退，捂住了胸口，一个似乎是照顾他的秘书快速的从包里拿出了药喂给首相。 上官静清咳一声，出面扫尾，对着秦晚和陆泉做了一个手势，示意他们赶紧回家，这里不用管。 秦晚收回视线，拉着行李箱跟陆泉准备出站，忽然经过一节车厢，她看到了面无表情的徐文远。 徐文远站在窗前，手上一副银手镯，身后两人牢牢的看住他，他站在窗外，不知在想什么，在秦晚看到他的时候，他也看了过来，冷冷的露出一个笑容。 可那笑容，全然没有友善之意。 仿佛一条阴冷的毒蛇，在对着她吞吐着蛇信，嘶嘶，嘶嘶。 秦晚才不怕他，以同样冰冷的视线瞪了回去。 手下败将而已。 她传达着这一道讯息。 等出了站台，之前还输人不输阵的秦晚长出了一口气，陆泉说：“不用担心他，他这辈子都不会有机会出来了。” 秦晚看了过去。 陆泉继续解释道： “徐文远自以为身具精神异能，我们华国也会对他不拘一格降人才，所以他一直很有底气，但他很快就会后悔自己身有异能了，这不是幸运，是一种痛苦，不得解脱的痛苦。” “国外会对异能者进行研究，我们华国也会，但我们舍不得拿自己人来做实验，像徐文远这样的死刑犯或者无期徒刑犯就不用顾忌了，他们将会是无比珍贵的研究素材，那些研究员不会他轻易死去的。他将活着，饱尝为人鱼肉的痛苦。” 把人当做实验用的小白鼠，秦晚哪怕知道这是临床实验的必然——各种新药的研发都少不了志愿者，可她心里依旧会有一些不舒服。 但如果是这种罪犯的话，她只会恨不得再来多点。 一瞬间都有种多来几次诱饵行动，多钓一些如徐文远这类人的冲动——比起垂涎他们华国的境外势力，她更恨徐文远这种背叛了国家的人，如此就不用担心缺少样本数据，要在社会上征集志愿者。 即便志愿者是不可避免的，但也可以让这些死刑犯多趟几趟雷啊，直至安全了再用在无辜的志愿者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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