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元帧赶忙上前来:“月儿,你……你脖子怎么成这样了?荣王真的虐打你了么?他也还算是一个男人,怎么能这样对你一个弱女子啊?” 他一脸的心疼不忍,伸手就要握着萧弥月的肩膀,想触碰萧弥月的脖子。 萧弥月退后了一步。 淡声道:“太子,我如今是你的婶婶,而且你也已经有了未婚妻,请你自重,不要对我这般轻佻无礼。” 嬴元帧手僵在空中,不可思议的看着她:“月儿……” 萧弥月继续说:“太子,请你尊称我一声皇婶,我的闺名不是你该叫的,这般没大没小的叫法会惹人臆想,我如今声名狼藉,不想再因为太子而被人指摘耻笑了。” 嬴元帧愧疚伤情的说:“月儿,你心里在怪我对不对?我当初没能阻止父皇把你嫁给荣王,这次也没能反抗他的赐婚,我知道你一定怨我不够有担当,可我是没办法,我不能任性,若是任性妄为惹得父皇震怒废了我,我就什么都没有了。” 他迫切的解释着,眼中多是坚定:“我只有稳坐太子位,我跟你才有机会,我不是跟你说了么?你且忍一忍,不会太久的,只要等父皇驾崩我登上皇位,不管你曾经嫁给谁,我都会把你夺回我身边,我答应你会让你做我的皇后,我绝对会做到的。” 这些话,嬴元帧确实对原来的萧弥月说过,在萧弥月嫁给嬴郅后的一次见面,他许下了诺言,就因为有他这些话,所以原主一直心怀期待,哪怕皇帝给嬴元帧赐婚了别的女子,她也不曾死心,坚信嬴元帧会有一日兑现诺言,自然也不存在自杀。 她突然沉默,嬴元帧又深情款款的说:“都说你这次是因为我自杀的,你怎么那么傻,我承诺过你的话,不会因为我娶了别人而不作数,你依然是我最在乎的女子,你放心,我以后一定会把你想要的都给你,荣王这个废物竟然敢这般虐待你,孤到时一定让他不得好死。” 这话说得还挺狠。 可…… 冷不丁的,一个声音从假山的另一边传来:“太子打算让本王如何不得好死?” 嬴元帧吓了一跳,萧弥月也挑了一下眉。 顺着声音看去,没看到人,但是听到了的轮椅的轱辘声,那并不是萧弥月来的方向,而是从另一边,难怪放风的人都没动静,这是打了个措手不及啊。 不过那边好像没什么路进来,就是有也不是轮椅能过的,怎么感觉像是嬴郅一开始就藏在那边躲着听墙角的? 眨眼的功夫,嬴郅已经出现在视线中,人被收拾好了,换了身新衣服,看起来人模狗样的,被岑川推着。 萧弥月倒是一点被捉奸的自我感觉我没有,反而看着他被刻意消肿和遮掩的伤处挑了挑眉。 哎哟诶,这人原来要脸啊。 嬴元帧惊得不轻,脸色变了:“皇……皇叔……” 嬴郅已经被推到一丈之外,然后停下了,他噙着一抹凉淡刺骨的笑意,抚了抚盖在腿上的毯子,慢悠悠道:“太子这一声皇叔,本王倒有些担不起的,毕竟在太子心里,本王估计死人都不如,不仅是个废物,还设想了本王的不得好死。” 稍微一顿,他重复问出了刚才的问题:“倒是不知道,太子打算让本王如何不得好死?” 嬴元帧冷静下来了,哪里会承认这样的错处?哪怕当场被抓住的把柄,他也可以不认:“皇叔年事已高,估计是听错了,侄儿不敢如此悖逆不孝。” 嬴郅也就大他几岁,如今也才二十六,却突然年事已高了。 萧弥月侧目,啧,嬴家这些人的脸皮,怎么一个赛一个的厚?她以前做姜姮的时候,好多人都骂她臭不要脸,可她当时脸皮都没这么厚吧。 嬴郅故作诧异:“是么?可本王似乎没听错啊,王妃刚才就在太子面前,应该听得最清楚,说说看,本王可听错了?” 萧弥月:你们要吵架打架都随便,为什么要拉无辜可怜的我下水?良心都被狗吃了? 萧弥月很想暴走,忍了下来,然后装傻说瞎话:“啊?王爷说什么?是在和我说话么?真是对不住了,因为之前王爷掐我脖子太狠了,以至于我的耳朵有些失聪,一直听不清人说话,刚才是忘了跟太子说,如今若是我王爷有什么想和我说的,烦请写出来让我看,别废话了。” 嬴郅:“……” 他嘴角一扯,然后阴恻恻的笑了一下:“本王掐的是你的脖子,不是你的耳朵。” 萧弥月一脸茫然:“啊?王爷说什么啊?听不清。” 嬴郅脸就阴了,这个该死的女人。 萧弥月想到什么,又一副怕被误会的焦急模样解释道:“对了,王爷可不要误会啊,我和太子不是在私会,我刚才本来要去找凌华公主的,突然太子身边的内侍拦着我,说太子不知怎的跑到这里来闹着要跳湖,让我来劝劝。” 接着一副长辈担心晚辈的虚伪样,持续睁眼说瞎话:“我心想着好歹是太子啊,还是我的晚辈,就过来劝一劝,现在既然王爷来了,也就不用我劝了,我先走了,接下来的事就交给王爷了,王爷可得好好劝劝,太子是国本,又是大好年纪将要娶妻,犯不上要死要活的。” “就这样,我还得去找凌华公主,先走了,你们叔侄俩慢慢叙旧。” 说完她就转身要开溜。 嬴郅怎么可能让她轻易跑路,在后面叫她:“站住,本王让你走了?” 可她要装聋子啊,是听不见的,所以毫无停留的就走。 嬴郅脸色一沉,侧头下令:“岑川,拦下她,把她给本王拖过来。”
第009章 再不甘寂寞也会等你死了再说 岑川纵身一跃,不仅挡住了萧弥月的去路,还一把扯过她,萧弥月只觉身体重心一轻,之后画面一转,人就被拎到了嬴郅跟前。 嬴元帧见状,当即绷不住了,想要上前来,却被岑川拦着不能靠近,只好义愤填膺道:“皇叔,你这是干什么?不管怎么样月……郡主都是你的王妃,她是不得已嫁给你的,她没有错,你就算心中不满也不能这般虐待她!怎可让一个下属这样对她动手动脚。” 嬴郅挑眉:“本王虐待她?” 嬴元帧声声质问:“难道不是么?倘若不是皇叔,她脖子上的淤青从何而来?又怎么会满身凌乱的从承阳宫出来?皇叔自己做的事情都不敢承认了么?” 嬴郅啧了一声,也没否认,倒是颇具兴味的看着萧弥月问:“这就是你刚才顶着鸡窝头烂衣裳满宫晃悠的目的?” 萧弥月眼神闪了闪,装傻:“啊?王爷在跟我说话?” 嬴郅阴恻恻的看着她,冷飕飕的威胁:“你再装模作样,本王就成全你,让你做个名副其实的聋子。” 萧弥月很识时务,立刻把装聋的事儿当做不存在,说:“我听不懂王爷的话,我那么单纯的人,能有什么目的呢?就是在王爷手底下吃了亏,委屈的忘了体面,就赶着去找姑姑撒娇诉说委屈,没想到一时大意会造成误会,王爷可别把我想的多心机似的,论这个,我玩不过您的。” 夹枪带棒阴阳怪气。 她还真的是谦虚。 嬴郅呵了一声:“那你说说,本王有虐待你?” 萧弥月乖巧又老实,十分坦诚道:“没有,王爷这样心胸宽广的人是不屑于虐待我的,王爷只是想掐死我,结果我不肯就范,就和王爷打了一架,所以严谨点,是我和王爷互殴,没谁虐待谁的说法,毕竟王爷脸上脖子上的伤我干的,这我不否认啊。” 嬴郅:“……” 他就不该让她开口,装什么聋子,装哑巴最适合。 萧弥月搓着手笑眯眯的说:“王爷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啊,还得去见凌华公主呢,现在误会也解开了,你们叔侄俩慢慢叙旧吧,到底是一家人啊,有误会早点解开也是好的。” 嬴郅冷声道:“你哪也不许去,就在这里待着,一会儿随本王去拜别陛下,出宫回荣王府。” 哈?! 萧弥月气笑了,磨牙低声道:“王爷,咱们说好的,我暂时不回荣王府,过些时日再去,你怎么能变卦呢?现在带我回荣王府想做什么?又想弄死我啊?” 嬴郅抬了抬眼皮,淡声道:“那是你说的,本王没说过,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能做本王的主?本王凭什么听你的话?” 萧弥月气到了。 这个狗犊子!她又双叒后悔当年没直接要他命了。 嬴郅可不管她气不气,看向嬴元帧,凉凉道:“太子,本王现在要去见陛下,你要不要随本王去,然后好好辩一下你刚才说的那些狂悖之言?” 嬴元帧自然不可能去作死的,咬牙道:“侄儿还要去给皇祖母和母后请安,就不打扰皇叔和……皇婶了,这就告退。” 最后,很是伤情痛苦的看了一眼萧弥月,就转身大步流星的走了,逃离一般。 他一走,嬴郅脸色冷沉下来,把目光放在了萧弥月身上,眼神不善,极其不悦:“你还真是活腻了,经过这次的事情,还敢和太子私下见面,这般急不可耐不知悔改,本王说你不如妓子都是抬举你了,你真的以为本王不会要你的命?” 萧弥月脸一沉,也不遑多让的冷笑反讥:“怎么会?王爷不是已经两次想要我的命了么?我可是不止一次差点死在王爷手里的,哪里会这么不长记性的作死?而且王爷放心,我就算是再不甘寂寞,也会等你死了再说,只是王爷好歹为自己想想,我现在是你的王妃,都说夫妻之间荣辱与共,你口口声声贬我不如妓子,把自己置于何地?” 嬴郅一听前面的,觉得她这话有些奇怪,然而不等他多琢磨,就听见她后面的话,又绷紧了面庞死盯着她,挺吓人的。 萧弥月才不怕他,一脸无畏的和他对视。 嬴郅暗暗诧异,这个萧弥月,和他之前所知的,真的很一样了。 知道要娶萧弥月后,他简单了解过她,知道萧弥月是个内敛文静的性子,话不多,且善于隐忍颇具野心,又心性虚荣华而不实,绝对不会如此疾言厉色伶牙俐齿,也更不敢在他面前放肆,现在的萧弥月却一再开罪他,像是换了个人似的。 只是人再怎么变化,也不会突然就转变这么大吧。 她这样,愈发让他想起那个死去两年的人了,也是这样性子豪迈不可一世,天不怕地不怕的,也就是这样恣意张扬桀骜不羁的性情,令他为之沉沦,这么多年爱恨交杂…… 他真的是疯魔了吧。 嬴郅收敛心神,冷声道:“你若是自省,不做这些不该做的事情,本王也不会贬低你,你既然也知道自己现在是本王的王妃,知道本王还活着,你就最好安分守己,尤其不要再与太子有任何来往,不管你们曾有过什么,都到此为止。” 他如此勒令,倒不是多在乎萧弥月这个王妃,萧弥月是死是活都无足轻重,可既然和他挂上名分,所作所为都和他相关,他绝不容许这样的羞辱,这是作为一个男人的尊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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