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能将每一招每一式解说明白,她可是费尽了脑汁。 楚九章正有此意。 “行,你们来我家,我家有练武场,等我练练就知道行不行了。” 顾瑾颔首,表示同意。 出了巷子,楚九章带着顾瑾上了马车。 李忠义左瞧瞧右看看,好奇得不行。 不过,他谨记他的爹的话,出门在外,少说多看,不要惹是生非。 所以,纵使李忠义想开口和顾瑾说话,他也忍住了。 楚九章一直在翻看功法。 每一招都有人物图示范,下面是批注重点。 画得很清楚,写得很详细。 他伸出手试了一下,感觉还不错。 唯一让他奇怪的,可能是纸张太新,墨迹也太新。 顾瑾见胖小孩疑心未散,急忙解释:“这是我抄录的,原本我师父不肯给我。” 楚九章听到后,将纸片塞进怀中,好奇道:“你这么小,怎么会那么多字,还会画画。” “我从小就聪慧,看书过目不忘,画画一学就会,至于武学,就更不用说了,可能天赋好,学什么都快。”顾瑾吹嘘着。 实际上,练武,她上辈子加这辈子总共三十年。 画画,写毛笔字是小时候的被姥爷逼的,直到高中实在没有时间才放下。 这些她觉得可有可无的技能,想不到现在成了她赚钱的辅助工具。 时也,命也,运也。 楚九章听到顾瑾大言不惭的话后,乐不可支。 “你今年几岁?姓甚名谁?以后我怎么找你?” 顾瑾现在是难民,本应前往澜州乞食,哪能告知真实身份。 她随口敷衍道:“我叫白云卿,今年八岁,这是我师弟,叫白辞。” “我们师从洞虚,住在深山。” 楚九章捂住嘴笑,“白云卿?这个名字好听。” 顾瑾怕他继续追问,急忙打岔:“你呢,你叫什么名字?今年几岁?” 她原话回问,双月不满了。 双月瞪眼轻斥:“白姑娘,你虽然年纪小,但也不能如此直白问一个男孩的年龄姓氏,简直不知羞耻!” 顾瑾稀奇了:“为什么羞耻,你家公子刚刚不就这么问我的吗?” 双月哽住了。 楚九章很不高兴,他转头严肃道:“双月,主子在说话,你为什么插嘴?” “如此不知规矩,我真的要将你打发回二院里。” 双月还想顶嘴,但看到楚九章阴沉的脸后,吓得不敢说话,一脸委屈地抹着泪。 顾瑾根本没有出言安慰。 双月虽然是丫鬟,但从小生活在富贵人家,在穷苦人面前,天生有股优越感。 这种优越感带着傲慢与偏见,想要将顾瑾踩在脚下。 顾瑾没有让她难堪就已经高抬贵手,安慰她…… ――不可能! 顾瑾转头,看向窗外。 双月轻轻啜泣,李忠义局促不安,觉得好尴尬。 但见顾瑾没理,他硬着心肠,也没有理。 楚九章烦死了,他斥道:“再哭,就給爷下车。” 双月懵了。 公子以前虽然也会斥责,但从来不会如此严厉。 她收住泪,狠狠瞪了眼顾瑾。 顾瑾嗤笑一声。 双月这个小姑娘,年龄看着不大,但真是将‘欺软怕硬’施展得淋漓尽致。 训斥下人后,楚九章这才转头搭话:“白姑娘,在下御下不严,让你看笑话了。” 胖小孩顶着孩子的脸说着老成的话。 顾瑾真的很不适应。 她讪讪笑道:“没关系,她以后肯定不敢了。” 楚九章点头:“我叫楚九章,字孔安,你可以叫我九章。” 顾瑾对临江城的人不熟,所以不知道楚家意味着什么,她轻点下巴,淡定极了。 且也觉得奇怪,上辈子学过的历史,男子成年才会取字,想不到他年纪轻轻就有字,看来,这个世界还是有不同的。 楚九章暼了一眼顾瑾和李忠义,后又想起她的师门在深山老林,自顾笑了笑。 要说临江城里谁家最富贵,除了裴家就是楚家。 并且,最近几年,楚家有隐隐超过裴家的势头。 楚家的名头,不止在临江城,在周国也是名声赫赫。 马车进入楚家,一路疾驰到练武场。 见主子回来,一众奴婢急忙端茶倒水,搬椅子。 顾瑾和李忠义见到这架势后,面面相觑。 果然是大户人家,丫鬟仆从都那么多。 这时,一个穿着短打服服饰的男子拿着剑走来。 “孔安,今日怎么这么早回来了?”金保生开口打招呼。 楚九章弯腰行礼:“大师父好。” 他回完礼,才解释道:“我在路上遇见一个高人,他教了我一种功法,所以,我就赶紧回来试试。” 楚九章指了指顾瑾和李忠义又说:“她是高人的徒弟。” “他也是。” 金保生闻言,不置可否。 有楚夫人在,他觉得楚九章什么都练不出…… “行,那你练,我和人约了下棋,不陪你了。” 楚九章巴不得他走,急忙说,“大师父既然有事,那您去忙。” 他目送金保生离开,又指挥丫鬟侍从回院子,等周围没有人后,才将顾瑾给的功法拿出来。 楚九章看着图解。 顶肘、左右提打、端档、落步砸等,越学越有劲。
第27章 骡子 顾瑾在一旁时不时指点,纠正他的某些动作。 一套八极架打完,楚九章从体内呼出一口浊气,只觉得通体舒泰。 “白姑娘,这功夫可以,上手快,实战强,如此厉害的功法,我怎么没有听说过。”楚九章好奇问。 顾瑾笑道:“武学之大,浩瀚如海,你没听说的多了去了。” 楚九章心生向往:“白姑娘说得对,是我见识短了。” 他说完,摆起架势,再次练习八极架。 顾瑾哪能不知道楚九章的打算,这是准备趁她在之际,先将架势摸熟呢。 为了能让楚九章更好理会八极架,顾瑾下场亲自演示。 配合八极拳的腿法,弹、搓、扫、挂、崩、踢、咬、扇、截、蹬。 顾瑾矫若惊龙,伴随着哼哈之声,内外合一间气劲外放,那拳风打在空气,竟有爆破的“噼啪”声。 楚九章观得如痴如醉,连连叫好。 李忠义更是看住了。 原来自家外甥女不止聪明,武道造诣更是强大。 有她在,李家何愁不兴旺! 一个有心学习,一个有心指点,楚九章进步神速。 “白姑娘,今天中午在我们家吃饭罢,下午我们再切磋切磋。”他抹去额角的汗水,诚恳留客。 顾瑾拒绝了。 朱门大院,里面的人际关系肯定错综复杂,还是不要牵扯太多的好。 楚九章恋恋不舍:“那我以后到哪里去找你?” 这时,他才露出一丝属于小孩子的神情。 顾瑾故作高深:“有缘自会再见面。” 楚九章瞧着比自己小的女孩一副大人模样,不由哈哈大笑。 “行,有缘自会再见。” “双月,拿银票。” 这一次,那婢女不敢再摆脸色,乖乖从荷包里掏出几张银票。 顾瑾接过,道了声谢。 临走时,她要楚九章一定练好体能。 每日搂桩、靠桩、顶弓掌板、抽袋、跑砖等不可少。 楚九章急忙点头,保证不会懈怠。 一路相送到门口,他才回转。 顾瑾端着架子也端累了。 出了高门大院后,她扭扭脖子,松松筋骨。 那小胖孩看着憨厚笨重,心思其实非常细腻。 与他打交道,不敢松懈半分。 李忠义全程做哑巴,一个字都没有蹦出来。 等走出那条大街后,他才长长的嘘了一口气。 “可憋死我了。” 顾瑾打趣:“大舅,你可真能忍。” 李忠义左右看看,见周围没人,小心问道:“瑾儿,你刚刚的拳打的真好看。” “等到了澜州,可不可以教教我?” 顾瑾豪爽地摆摆手:“那有什么不可以?只要你和小舅舅愿意学,我就愿意教。” 她说完,兴冲冲朝牛马市走去。 有了钱,自然得买买买。 顾瑾早就想好了。 首先得买三头骡作为代步和驮物资的工具。 骡子是驴和马杂交产生的后代。 虽然骡没有繁殖能力,但生命力和抗病力强。 它们肢蹄强健,富持久力,脾气温顺,骑行平稳。 最重要的是,骡子比马的价格要便宜的多。 她本想再买一辆骡车,但是想想后又放弃了。 有元一给的车,将它挂在骡子上,就等于是一辆板车了。 省下的钱,可以做些别的。 接下来是油布和雨伞。 这两样物资,下雨天必不可少。 其次就是粮、油、肉。 有骡子驮货,可以多买一点。 顾瑾计算着要买的各式物件,满心喜悦。 至于李忠义,他这段时间就没有平静过,每天像打了鸡血似的,浑身都是劲。 “瑾儿,我听我爹说过。” “如果要买牲口的话,得找驵侩。” “要不然怕买到有病的牲口。” 顾瑾愣了下,倒是没有想到这一遭。 李忠义难得看到外甥女有不懂的知识,他细细解释。 驵侩,又称牙郞、牙商。 他们可以从牲口的牙口、槽道、蹄胯、跨步等看出年龄与健康状态。 如果买家看中牲口,驵侩会在其中斡旋。 一般在卖方的袖口里捏要价,买方的袖口里捏给价。 如此来往几次,生意多半能够成交。 顾瑾听着挺复杂,便让李忠义负责买骡子。 李忠义被赋予重任,不免有些紧张。 不过,他到底也有十六岁,与人交谈两句后,那拘谨之意就消散了。 牙行的人并没有见到他是个半大小子就轻视,态度反而极其热情。 因为买牛螺驴的大部分都是乡间人,穿着好不到哪里去。 “李公子,不知道你想买几头骡子?” 李忠义比划一下:“三头。” 那驵侩心中一喜。 大生意呀! 他满脸都是笑:“李公子放心,我一定让你买到满意的牲口。” 李忠义拱手:“那就有劳先生。” 顾瑾全程在后面当透明人。 她第一次发现,自家大舅做事细致老道,待人不卑不亢,还蛮有风度。 有驵侩的挑选,顾瑾花了三十两银子买了三匹骡子。 驵侩收了六百个大钱做中间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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