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成一致后,夫妻二人又说了一会话,才各自回房。 躺在床上,王蔓云好一会都没有睡着。 最后干脆起身研究起缝纫机,后世的她学过服装设计,对于用缝纫机是没有问题的,只用了几分钟,她就搞清楚了原理。 看了一眼时间,才九点多。 这个时间点,要是后世,估计都才下班回家。 想到明天早上自己不用早起照顾家人,王蔓云干脆拿出布料比划起来。 结婚了,就算不办酒席,也得有结婚的样。 新衣服一定要有的,明天家里就贴上喜庆的红纸。 带着这样的想法,王蔓云很快就剪裁出自己的衣服,然后踩着缝纫机忙活起来。 衣服款式不复杂,有缝纫机帮忙,到凌晨时,一套大红色的嫁衣就做好了。 王蔓云上身试了试,手艺并没有退步,没有任何需要更改的地方。 带着满意,她这才收拾好一切,然后回到了床上。 这次她很快就睡着了。 医院里,面对求情的儿子,叶文静气得差点背过气去,忍无可忍,直接把人赶出了病房,然后背靠着病房门努力呼吸了好一会。 就儿子这蠢样,还是赶紧送西部算了。 只有离开李心爱这个坏女人,他们家才能和睦,而且叶文静也想看看李心爱不跟儿子去西部露出真面目时,蠢儿子会不会醒悟。 赵建业与李心爱是灰头土脸往娘家赶的。 路上,两人都没有说话。 赵建业是觉得再无转圜的余地,干脆也就死了挣扎的心,安心按照调令去西部,李心爱这边则不然,她脑子里疯狂思考着怎么办。 她是绝对不会去西部吃土的。 不知不觉,回到了李家,时间已经到了快凌晨,家里人几乎都睡了,只有李老太还在等待着贵婿与小女儿,她还记挂着那碗腌笃鲜。 那可是专门给女婿做的,得让人看到李家的付出。 听到车响,李老太就麻利地从床上爬了起来,然后悄无声息走到窗户边往楼下看,路灯下,不仅看到了女婿的车,还看到了下车的女婿与女儿。 带着欣喜,李老太去了厨房。 赵建业与李心爱还没进门就闻到了浓郁的腌笃鲜气味,这让匆匆在饭店里吃了一顿的两人感觉到了饥饿,他们没有辜负李老太的热心,埋头吃饭。 可刚吃了没几口,李爱国就满眼惺忪地从屋里出来,嘟嘟囔囔道:“爸,妈,你们怎么才回来,我都没吃上几块腌笃鲜。” 俗话说半大少年不知道饱。 李爱国很自觉去厨房拿了碗筷来一起吃,看得李老太是又羡慕又无奈。 她这个忙活的人,自今都没有吃上一块腌笃鲜里的咸肉,最多就是试试口感时捞了块笋吃,说实话,她也想放开了嘴狠狠吃一顿。 可不管是赵建业,还是李心爱,都没有人叫她。 李老太只能叮嘱几句不用洗碗的话就悻悻回了房。 老伴此时突然翻了个身,小声冒出一句,“明天问问小爱,赵家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不然从来不来我们家住的女婿怎么在我们家接连住了两个晚上,这事有点奇怪。” “知道了。” 李老太也有怀疑。 客厅里,赵建业一家三口吃得舒爽又满足,可就苦了周边几个房间。 腌笃鲜原本就香,今天晚饭时赵建业不在,李家人除了李爱国,就没人能捞到一块吃,大家心中早就有怨言,但回想起李老太的话,又没有人敢说什么。 可好不容易都睡着了,缺德的居然大晚上吃腌笃鲜,这还让不让人睡觉! 李家所有人都在床上咬牙切齿,暗自咒骂。 但又无可奈何。 第二天一早,赵建业就开车带着李爱国走了,一个去军分区学校上学,一个去单位交接工作,只留下李心爱留在娘家。 李老太忍了一晚上,可算是等到机会,赶紧进了女儿的房间。 “小爱,你跟建业怎么回事,怎么建业一脸的伤?你打的?”一个巴掌印,一边脸颊高肿,李老太不得不怀疑是不是夫妻二人打架造成的。 但想想又不太可能。 女婿要是跟女儿打架,不可能跟着女婿来娘家住。 “妈,你别管。” 李心爱正心烦,听到她妈的声音,不仅是话语不耐烦,态度也不耐烦。 “你这孩子,妈可是为了你好,女婿家那么好,你可别作妖,不然建业要是不要你,有你哭的份。”李老太伸出手指狠狠戳了戳女儿的额头。 自己生的女儿,当然最清楚对方的脾气,毕竟李心爱也就在外人面前装一装温柔贤惠,在家里,脾气大着呢。 “轮得到他不要我?呵,是我不要他才对!”李心爱被母亲的话气到,直接推开对方放在额头上的手。 “怎么回事?” 李老太瞬间察觉到情况,神情严肃起来。 “行吧,你那么想听,我就说给你听,赵建业要调去西部工作。”李心爱还有点廉耻心,没有说他们一家被赶出赵家的事,也没有透露自己把婆婆气住院。 “西部!” 李老太惊了。 西部的贫瘠与危险只要是国人就都知道,就连知青下乡都没有人愿意去西部,每次去西部的知青名额可都是强制分配的。 “我不想去。” 李心爱既然说了,当然要表明自己的态度。 “那就不去,爱国要上学,你当母亲的留在沪市照顾他是于情于理的事。”李老太的脑子还是挺灵活的。 “可是赵建业要让我陪他去,只有三天时间,我的工作就要被调动了,要是真调去了西部,我就没有留在沪市的可能了。” 李心爱越说越烦躁,恨不得怒吼几声,也无比的不甘心。 “不能拿爱国的前途说事吗?”李老太诧异。 李心爱回答:“爱国留下来。” “啧,建业这孩子平时看着挺疼爱国的,怎么到了关键时刻就这么不顶事,不会是做做样子给你看的吧?”李老太嫌弃女儿没用。 枉费从小她就教育女儿不少东西,结果这点事都办不好。 “妈,你别说风凉话,你要有办法就赶紧给我说,别让我着急上火,我要是离开了沪市,你跟李家估计也没什么好日子过。” 李心爱真的不耐烦了。 一堆堆事,她妈还来烦她,小心她把人赶出去。 李心爱这话还真拿捏到了李老太的七寸,自从李心爱嫁给赵建业,李家明里,暗里,还真得了不少好处。 “多简单的事,值得你着急上火吗,你要真不想去,有的是办法,就看你吃不吃得了苦。”李老太眉眼一转,就想到了办法。 “什么办法?” 李心爱激动地抓住她妈的手。 “需要修养大半年的断手断脚,这种情况下,建业不可能让你陪同去西部,你的工作也就不用调。”李老太快六十岁了,吃的盐比年轻人吃的米还多,眨眼就出了主意。 “这办法不错。” 李心爱心动了。 不用去西部,又能休息半年不上班,非常划算。 “不用真断腿吧?”李心爱怕疼,没打算真的断手断脚。 “我医院认识人,开张假证明很容易,不过起码也得装一个月,不然会被人怀疑,可在医院待一个月谁去照顾你,你婆婆肯定不会,还有,出院后还得装,你家都是军人,不会看出问题吧。” 李老太可不想给自己找麻烦。 “你照顾,出院后我住家里。” 李心爱此时可没有地方去,赵建业在的时候赵家都不认她,赵建业走后,赵家更不可能认她,除非她肚子里现在就怀了赵建业的种。 “啥,住家里?小爱,你开什么玩笑,家里什么情况你不知道吗,你们来住一两天还行,多了,那是真的要闹起来,家里太小了。” 李老太眼睛都瞪圆了,难以置信地看着女儿。 “我们被赵家赶出来了,不住家里,还能住哪里?” 李心爱得了解决去西部的办法,干脆把最大的秘密说了出来。 李家占了她不少便宜,要是敢不接纳,那所有人的工作就别想要了。 李老太感觉到了危险,也心惊胆战。 她不知道女儿一家为什么会被赵家赶出家门,绝对是犯了天大的事,要是牵连到他们家,哪里还能落什么好。 “不行,家里小,容不下你这尊大佛。”李老太翻脸无情,早知道女儿一家是被赶出赵家的,她哪里会做什么腌笃鲜,真是太浪费。 “我一个月出三十块钱,五十斤粮票。” 就如同李老太了解自己的女儿一样,李心爱也无比了解自己的母亲,眨眼就开出了条件。 “这……” 李老太心动了。 “妈,你别太眼皮子浅了,就算我们被赵家赶出来了,但建业可流着赵司令的血,都说血浓于水,过段时间要是消气了,我们当然会再次回到赵家,你要是把事做绝了,那今后可就别怪我无情。” 李心爱添了一把火。 “行,我同意了,不过先把钱与粮票给我。”李老太心眼也不少。 “给就给。” 李心爱直接用包里拿出一个月的钱与粮票。 李老太眼尖地看到包里好像还有很多钱与粮票,顿时放心地接过钱与粮票塞进了衣兜里。 “不数数?” 李心爱讥讽现实的母亲。 “数什么数,你办事,我放心,你放心,收了你的钱,我就不会亏待你们,这间房你跟爱国住着,我跟你几个嫂子商量商量。” 李老太喜笑颜开,看向女儿的目光慈祥又温和。 李心爱翻了个白眼让老娘赶紧去弄自己断腿的证明,最好今天就弄好,不然要是工作与粮食关系调动,就再也没了转圜的余地。 赵建业忙碌了一天,终于把自己的工作交接清楚,至于妻子的调动,只能明天进行。 接上放学的李爱国,父子俩耗时不少回到了李家。 刚进门,就被李老头两口子心急如焚地带到了医院。 “小爱/妈!”一大一小两个身影冲到了病床前。 此时的李心爱已经成了重伤人士,一条腿打了石膏被高高吊在床上。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赵建业心疼无比地看着妻子,妻子温柔体贴,对他好,长得又漂亮,自从看中对方,他就一直小心呵护着,什么时候让妻子出现过这样的意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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