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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墨卿盯着女儿看了好一会，问：“你要不要去见见他？” 凤无忧道：“当然想见他，太久没见了，也不知道三哥现在过的如何了。” 君墨卿道：“那就去白马寺去见见。” 凤无忧隐约有种不好的预感。 萧锦言回来时，凤无忧就告诉他想去白马寺的想法。 “我已经很久没看见三哥了，一直以为他回南诏国了，没想到他会在白马寺。” 小九不知道，萧锦言却知道夜夙寒为何会在白马寺。 “你现在怀有身孕，不宜出行。” 凤无忧道：“没事，乘坐马车也才一日的路程，我想去看看。” 萧锦言盯着凤无忧看了好一会，他知道小九与夜夙寒的感情很深，夜夙寒待她有多好，他也看在眼里。 “我陪你一起去。” 凤无忧问：“你不是要日理万机吗？哪有时间陪我啊？” 萧锦言道：“挤挤总会有的。” 凤无忧突然想起现代，女人嘛，事业线挤挤总会有的。 “那好吧。” 决定后，第二日，就动身去白马寺。 一路上，萧锦言都担心小九的身子会有不适。 好在赶到白马寺，小九状态还不错。 时隔这么多年，再次来到白马寺，凤无忧有些感慨。 那时她和萧锦言还没在一起呢。 现在，都怀二胎了。 当天晚上，他们留宿白马寺。 次日时，凤无忧找到小和尚询问夜夙寒在哪里。 小和尚回道：“回皇后娘娘，这里没有叫夜夙寒的人。” 凤无忧有些疑惑，“怎么会？我爹告诉我夜夙寒就在这里啊？怎么会不在？” 小和尚依旧回道：“回皇后娘娘，这里真的没有叫夜夙寒的人。” 凤无忧抬起望向萧锦言，“这是怎么回事？” 萧锦言叹了一口气，视线望向小和尚，“悟昙在哪里？” 小和尚回道：“回皇上，悟昙师兄在禁闭室。” 萧锦言道：“带朕去见他。” “是皇上。”小和尚不敢耽搁，带着皇帝皇后去了紧闭室。 路上，凤无忧疑惑的问：“小和尚，悟昙是犯错了吗？为什么要关禁闭室？” 小和尚解释道：“是悟昙师兄自己要进去的。” “自己要进去的？”凤无忧更疑惑了。 这时已经来到紧闭室门口，小和尚拿出钥匙打开门。 萧锦言带着小九走进去。 紧闭室内，安静的能听见心跳声。 里面的陈设很简单，那张床最为惹眼。 床上躺着一个人，凤无忧仔细一看，发现是悟昙。 她快步走过去，看着已经瘦脱相的悟昙。 “悟昙，你这是怎么了？” 悟昙听见熟悉的声音，缓缓睁开眼睛，看见日思夜想的人，他有些激动。 “小九。” 嗓音有气无力，漂浮不定，沙哑的不像是从嘴里发出来的。 “你是不是生病了？我给你看看。”凤无忧拿起他的手，正要给他诊脉，却被他给拒绝了。 “不用。” 凤无忧有些不理解，“你瘦了好多，肯定是病了，我医术很好的。” 悟昙盯着小九看了好一会，许久才吐出一句话：“已经晚了。” 凤无忧依旧不理解他话里的意思，“什么晚了？” 悟昙并没有回答她的话，而是说：“小九，能看见你，我已经没有遗憾了。” 凤无忧盯着悟昙看了好一会，还是拉起他的手，坚决的要给他诊脉。 悟昙现在已经气若游丝，手被她抓着根本就挣不开，只能任由她诊脉。 凤无忧低头看着他的手，看见他手腕上那颗红痣，与她手腕上的位置一模一样，只不过红痣的颜色比她的深。 “你怎么会有这颗痣？”凤无忧怔怔的看着悟昙，与夜夙寒几乎一模一样的脸，忽然明白过来，“你是三哥对不对？” 悟昙没想到现在会被认出来，他看着小九眼眶都红了，心不由得开始抽痛。 凤无忧眼里的三哥一直都是意气风发，偏执又幼稚的人。 现在却躺在床上，气若游丝，面如枯槁，俊美的脸因为太瘦而失去了往日风华。 “悟昙就是三哥，三哥你为什么骗我？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就是悟昙？” “我现在是悟昙，三哥做了对不起你的事，他配不上你这声三哥。”悟昙说着便咳嗽起来，咳嗽严重了有血从嘴角淌出来。 凤无忧看见苍白的嘴角流出血，不由得开始惊慌起来，“三哥，你流血了。” 她拿出手帕擦拭着他嘴角的血迹，然后从空间里用被子取出灵泉水，喂给他喝。 萧锦言在一旁帮忙，他也没想到这么久没见，夜夙寒会变成这样。 喝了灵泉水，悟昙没在咳嗽，精神好像也好了一些。 “三哥，你伤害锦言我是很生气，换作别人，我肯定会老死不相往来，可你是我三哥，对我那么好的三哥……”凤无忧说着便哭出来，“你若有事，我会很难过的。” 悟昙伸出手想擦拭她脸颊上的泪水，却没力气，“是三哥对不起你，我不让他出来，他就没机会做出让你难过的事了。” 凤无忧抽噎两声，疑惑的问：“三哥，你这话什么意思？不让谁出来？” 萧锦言拿着方帕擦拭她的眼泪，有些后悔带她来了，极少哭的她，哭的这么伤心。 “小九，你没发现悟昙和夜夙寒的性格有些不同吗？” 凤无忧闻言愣住，仔细回想，确实性格不同，悟昙温和有礼，不争不抢。 可三哥不是这种性子的人，他会挣也会抢，还是一个很偏执的人，唯独只对她好。 悟昙说不让他出来，是不让三哥出来，那他… 她像是想到什么，睁大眼睛看着三哥，“你有双重人格？悟昙是后来分裂出来的人格，三哥不是这样，你到底是怎么了？怎么会有两个人格？” 她从小与夜夙寒一起长大，性子再了解不过，唯独悟昙这个性子与夜夙寒南辕北辙。 医学上，双重人格，是因为遇见某件事，刺激下导致出现另一个人格，来做他做不到的事。 第653章完结篇 悟昙嘴角有隐隐的笑意，“小九，你太聪明了，不用担心，他不会再出来了。” 凤无忧睁大眼睛，忽然明白过来悟昙为什么要把自己关在禁闭室，她这是…… “你是在抹杀主人格，不行，悟昙你不能这么做，三哥，你不能让三哥消失，不能让他消失。” 凤无忧开始害怕起来，主人格消失，就等于三哥也消失了，她再也看不见三哥了。 悟昙虚弱的道：“三哥消失了，你就可以完全不用担心了，他也不会再做出伤害你的事。” 凤无忧哭着摇头，“悟昙，你把三哥放出来好不好？悟昙再好也不是三哥，三哥再偏执也是三哥，他只是看见我失踪了才会变成这样，以前他再不喜欢锦言也没有想要杀他，现在我平安归来，他也不会伤害锦言的。” 她近乎祈求的道：“你把三哥放出来好不好？” 悟昙盯着小九看了许久，眼尾泛红，隐隐有泪淌出来。 “小九，你真的这么想？” 凤无忧生怕他不信，拼命点头，“真的，三哥是独一无二的，只要是人都会有缺点，有七情六欲，会有自己的私心，没有人是完美无缺的。” 夜夙寒忽然笑了，“小九，你能来看我很高兴。” 凤无忧愣了一下，盯着悟昙卡了一会，那双眼睛与之前不同，她高兴的笑起来。 “三哥，你是三哥。” 夜夙寒许久没听见她叫自己三哥，现在，被她一眼就认出来，很高兴。 同一张脸，她能一眼认出来他，大概只有小九了。 “嗯，小九认出来了。” 凤无忧抹了把眼泪，笑着道：“那当然，三哥不管变成什么样子，我都能认出来。” 夜夙寒笑了，“小九一直很聪明。” “三哥，我给你诊脉，我医术很好的，肯定能给你治好。”凤无忧说着再次拿起夜夙寒的手给他诊脉。 此时的夜夙寒已经没有力气拒绝小九，看着小九认真的给他诊脉，想到她哭着要他出来，说他是独一无二的。 这么多年的执念，让他走到现在。 当年小九被人抓走后失踪，音讯全无。 夜夙寒除了恨萧锦言，因为他，小九才会偷偷出宫。 但更恨的是自己，师父教他武功就是为了保护小九，他努力学武也是为了保护小九，可他没保护住小九，还把她弄丢了。 那时正好遇见一位得道高僧，也就是悟昙现在师父。 得道高僧处处都好，就是废话太多。 只是听着听着，他就拜得道高僧为师，就像被忽悠了一样。 在佛祖面前发誓，只要小九平安归来，他就常伴青灯。 另一个人格出来时，夜夙寒并不知道，但心里一直清楚，只有做悟昙才是诚心诚意，愿望才能实现。 他一直在白马寺，当着和尚，每天吃斋念佛，这样过了一年又一年。 直到看见与小九长的极为相似的女孩，夜夙寒才冒出来，只是一直被悟昙压着，不能随心所欲。 凤无忧诊完脉时露出不敢置信的眼神，油尽灯枯，这怎么可能…… 她的视线落在夜夙寒苍白的脸上，眼泪控制不住的往下掉，“三哥……” 夜夙寒的视线逐渐模糊，好像回到了小时候，第一次看见小九时，她还是一个连跑都会摔跤的小女娃。 玩熟后，她会跑进他的寝殿。 “三哥，陪我玩好不好？” “三哥，我想吃糖葫芦。” 凤无忧亲眼看着夜夙寒缓缓闭上眼睛，嘴角带着笑。 指间的脉搏也停止了跳动。 她泣不成声，“三哥……” 萧锦言见了，伸出手臂把小九抱进怀里，亲眼看着夜夙寒离开，小九哪里能承受的住？ 怀里的人忽然哭出声，他只能紧紧抱着她，哭出来，比闷在心里好。 “锦言，三哥他……”凤无忧泣不成声，可又很难过，“若是我早点发现三哥就是悟昙，就可以救他了。” 萧锦言心里一痛，也很内疚，他早就知道夜夙寒就是悟昙，可一直没告诉她。 “小九……是我不好。” 君墨卿来的时候就看见小九的眼睛哭肿了，有些心疼，却也没后悔告诉女儿夜夙寒在这里。 若是日后才知道，除了伤心，还有遗憾。 凤无忧看见老爹来了，又扑进他怀里，“爹……” 君墨卿安抚似的拍着女儿的后脊背，“小九，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数，夜夙寒也不希望你如此伤心。” “爹，三哥他……”凤无忧回想过往，三哥变成这样是因为她，若不是她，三哥不会离家这么多年，也不会出家，更不会把自己关在禁闭室自生自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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