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他有没有进展,一问就发火,然后把陆母骂一顿,说都怪陆母,慈母多败儿,就是她惯着陆凯,才让陆凯捅出这么大的篓子,现在自己这个老子都被牵连了之类的话。 陆母脾气也不好,听了这话能忍? 反唇相讥,说子不教父之过,他陆兴难道没惯着? 再加上两个孙子在一旁哇哇大哭做背景音乐,陆家真是几乎闹翻了天。 住在陆家两边的邻居,每天都是痛并快乐着。 陆母到底更心疼儿子些,见陆父那边毫无进展,不仅不体谅陆父如今的为难,反而以为陆父是为了保住自己的位置,所以没有尽全力。 毕竟之前不管出了什么事情,陆父一出马就没有搞不定的。 陆父也不好明说如今他的处境是步履维艰,不仅吴杰那个老狐狸借着这个机会对他发难,背后还有不知道多少人对他捅刀子呢。 他如今焦头烂额,腹背受敌,已经够烦的了,陆母不仅不关心他的处境,开口闭口就是要把儿子捞出来。 他不想吗?这不是在等待时机吗? 看陆母天天无理取闹的模样,他实在是没心情和力气解释。 倒是让陆母越发的误会了。 陆母心里发狠,既然男人指望不了,只能自己出马了。 这些年,她也是有些自己的人脉的,虽然不如陆父,可为了儿子,也只能努力试试了。 她打听到,当初住在一个大院,如今成了副县长的老丁,有个亲戚就在革委会里。 本是打算亲自上门求丁副县长的,只是想起她跟丁副县长的媳妇,杨明华以前在大院就不对付,这个时候找上门去,怕杨明华中间使绊子。 只能托请了人去找丁副县长,不出意外地被拒绝了。 陆母一边气得在家骂人,一边又不死心,到处求人。 这个时候谁没脑子敢沾惹这事啊,那不是谁沾谁死啊。 人人都避之唯恐不及。 做人圆滑世故一点的,态度好一些,说自己人微言轻帮不上忙。 做人直接一点,或者被陆家这事给恶心到了的,直接就说陆凯活该,既然做了这样的事情,就该接受惩罚。 陆母气了个倒仰后,心里越发焦虑起来。 也不知道听了谁的建议,说这样光只托人情恐怕是不行的,还是得大出血才行!不然谁愿意平白担惹风险? 陆母把这话听进去了,花费了不少钱和东西,终于说动了一个中间人,拐了几个弯,托到了革委会二把手,县革委会副主任那里。 副主任那边态度含糊不清,陆母对这一套熟啊,她觉得这是副主任没看到她的诚意。 咬咬牙,掏出了一千元的巨款不说,还准备了几根小黄鱼,几乎将自己的私房钱都拿出来了。 最棘手的是将钱给送出去, 陆母这辈子只收过礼,还没送过。 不过依葫芦画瓢还是知道的。 打听到了副主任的家,恰好陆父这几日也不知道忙啥,两天两夜都没回来了。 陆母本想问一问陆父的意见的,碰不到人,加上中间人那边也在催。 一咬牙,等两个孙子睡下了,陆母揣着东西,遮遮掩掩地借着夜色就到了副主任的家。 副主任的家倒是好找,只是到了的时候,时候已经不早了。 黑灯瞎火的,陆母提着心,好不容易敲开了门,哧溜就钻了进去。 第一次送礼,陆母心慌意乱的也没看清来人,就拿着东西往人手里塞,嘴里还说着:“秦主任,这是我们家的一点小小心意,你收下!我们家陆凯的事情,还请你高抬贵手!他小孩子家家的不懂事,也是受了那狐狸精的勾引!还请你看在我们家老陆的面子上,就放过他这一次!” “我们以后肯定严加管教他,您看行不行?事成之后,我们家还有重谢——” 话音未落,就听到开门的人嗤笑了一声,扬声对着里头喊:“秦主任,陆副厂长的爱人来找您求情了,还带着重礼呢——” 堂屋的门一下子打开了,里头的灯光从屋里照射出来,陆母这才看清楚,眼前被她误看成秦主任的,是一个陌生的男人,嘴角含笑,眼神饱含着恶意看着她,就跟猫看到耗子一样,带着说不出的调侃和逗弄。 而堂屋里,一下子走出来好几个人影。 有秦主任,还有革委会的其他几个领导和县里的几个领导。 看这架势,他们应该是在秦主任家开会? 陆母眼前一黑…… 第二天一早,大家就都知道,陆母拿着钱和小黄鱼去秦主任家行贿,想将陆凯给放出来,结果被正在秦主任家开会的其他领导给看了全。 这下子,不仅陆母因为行贿被抓了起来,秦主任也吃了挂落,被停职在家接受审查呢。 听说这次行贿的数额特别巨大,不仅要追究陆母的行贿罪,还有人提出来,陆家是哪里来的这么多钱财?是不是陆兴有借用职权受贿的行为? 陆父人在家中坐,祸事一个接着一个从天上掉下来。 整个人都麻了。 想骂陆母添乱,陆母已经被抓起来了,和儿子陆凯关在了一起。 也算是圆了她一半的梦想,虽然儿子没救出来,可是她进去了呀,另一种意义上的母子团聚了。 本来陆父就焦头烂额,如今更是头大,副厂长的工作暂时的停了,因为陆母去行贿的时候可是说了,看在他的面子上,让秦主任高抬贵手呢。 你说你自己不知道,你信吗?反正革委会的人是不信! 陆父气得在家直骂娘!他哪里不知道,陆母这是被人算计了! 本来他这边已经私底下活动,已经有人松口了,只等他这边给出足够的好处了。 闹这么一出,得,那边现在狮子大开口不说,他的工作还停了!
第254章 秦副主任其人 回到家,家里乱成一团,两个孙子不是哭着要吃的要出去玩要奶奶,就是闹腾得跟拆家一样。 陆父这大半辈子,从来没有这么心累过。 只在家呆了一天,整个人就跟老了十岁一样。 隔壁的邻居们,看着陆家这一团乱像,也都只摇头。 谁能想得到呢,不久前还是众人羡慕,掌握机械厂大半权柄的陆家,居然落得如此地步? 林红跟许宁言说起看到的陆父时,也不由得感慨:“虽然我挺讨厌陆凯和陆家的,不过看着陆凯他爸,以前多厉害一个人啊,说句不好听的,这机械厂他虽然是名义上的副厂长,可这厂里他说话比厂长都管用。谁看了他不得矮上三分?只可惜,有了陆凯这样的儿子……” 也确实,有陆凯这样的儿子,真是莫大的福气啊! 两人感叹了两句,陆凯这可是真败家儿子,也不好多说什么了。 回家后,许宁言看到顾致远在家,立刻就凑了上去:“陆母行贿被抓,是不是有人故意设下的圈套?” 顾致远点点头。 许宁言又小声的问:“顾大哥,你是不是在里头也掺和了?” 上次顾致远才说了陆家只要敢动,就完了。 然后陆母就出事,这里头明摆着有鬼呢。 顾致远倒也没瞒着许宁言,上次跟许宁言冷战后,他虽然不十分清楚许宁言生气的点,不过无意识的,在许宁言问的时候,没有瞒着。 当然,他是自己告诉自己的,事关许宁言,让她知道一点也无大碍。 说服了自己后,他自然不会隐瞒。 原来,不止那个牵线的中间人,就是顾致远他们安排的。 就是最开始说动陆母,说要出点血,才能让人出手救陆凯出来的那个人,也应该不知道是哪个陆父的对头安排的。 至于被停职调查的秦主任,也不是什么好鸟。 他收钱办事,或者光收钱不办事的事情可多了去了。 只不过因为他是革委会的副主任,加上他面上功夫做得好,也没人敢去告他,所以才没出事。 这次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被抓了个正着,就算他喊冤,说自己没收,也没人相信。 不然人家为啥不去找别人,就找上他了? 数额那么巨大,目标那么明确! 更不用说,革委会里想把他拉下来,自己上去的人太多了,一个个都虎视眈眈的,好容易看到了希望,又怎么能让他翻身? 只不过秦副主任也是个老奸巨猾的,大家都知道他收了不少东西,可搜查他家的时候,却什么都没发现。 如今也是僵持着,若是能有关键性的证据到手,秦副主任那边也要倒台了。 许宁言忍不住眼神一亮:“什么关键性的证据?” 顾致远沉吟了一下,才道:“听说秦副主任这些年收受的贿赂不少,送出去的东西也不少。据说他私底下专门有一本帐,不仅有收受贿赂,还有送礼的名单和数目,要是能找到这个,那位秦副主任估计就跑不了了。” 说完又摇摇头:“现在革委会和公安的人,都快挖地三尺了,也没找到,估计够悬!” 这位秦副主任下场如何,顾致远如今不关心。 倒是陆父这边,顾致远透露:“陆副厂长这边估计是扛不住了,爱人,儿子,儿媳妇都关起来了,自己也停职了,之前他的那些手下,如今听了风声,要么忙着跟他撇清关系,要么落井下石,最好的也是闭口不谈。” “他不快点做决定,只怕陆凯这个儿子真的要下放到农场去了!” “而且,革委会这边已经通过当地军队联系了陆征,估计他也要回来了!” “陆征要回来?”许宁言睁大了眼睛。 顾致远点点头:“事关破坏军婚,涉及到现役军人的配偶乱搞男女关系,军队那边可不会忍!也不会给面子!所以陆征肯定要回来!” 许宁言不知道说啥好,陆征这个时候回来,也不知道陆家这些人如何有脸面对他! 不过倒是没有许珍珠的消息? 顾致远皱皱眉头:“许珍珠亲自抓奸,不管她之前如何,这件事情里头,她是受害者。也有很多人同情她,她跟供销社那边请了长假,供销社也批了!妇联那边也去给她做了工作,她只说要回老家呆几天。妇联也怕她留在县城里,陆家会找她的麻烦,也就让人送她回团结大队了。” 难怪许珍珠那边这几天安安静静的,这是回娘家了? 就是不知道许家那边,知道了这件事情后,会是什么态度了。 许宁言摇摇头,不去想许家那边了。 倒是努力地回想着团宠文中的情节,有这样一位秦主任吗? 心里记挂着这事,她连睡觉前都还在琢磨这事。 大约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吧,当晚就做了一个奇怪的梦。 梦里,似乎看到了一些文字:多年后,许珍珠故地重游,回荆山县扫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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