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 季长樱骑上马,赶到了城外的军营。 把珍珠收进空间让它自己吃东西,季长樱则探查了周围的环境之后,隐了身光明正大的从军营正门口走了进去。 进了门之后季长樱扫视了一眼,这里的环境十分简陋平敞,除了睡觉的营帐之外就是一个大大的练武场,摆放着各式各样的兵器,用来平常给人训练用。 其他的一些小帐篷是用来解决衣食和生理问题的地方。 营帐周围,有人密集且谨慎的在轮流交替着巡逻,看上去十分不好钻空子。 要不是有隐身在手,她还真要费些功夫。 在这些营帐里面扫过,她在一个三十人左右的大通铺上,看到了季丰收。 他正躺在床上呼呼大睡,露出来的手掌上缠着布,看样子像是上过药。 季长樱抬脚直奔那里。 三十个人的营帐里,一进去各种脚臭汗臭扑鼻而来,打呼噜的声音像是唱戏一样此起彼伏,季长樱强忍着这股辣眼睛的味道,走到了季丰收的床头,伸手戳了戳。 睡梦中的季丰收不耐的用手拍了一下,翻过身继续睡觉,那股恼人的动静却越来越大。 他睁开眼就看到一个黑影正站在自己的脑袋上,顿时吓得要高喊起来。 季长樱眼疾手快的伸手捂住了他的嘴:“爹!是我!” 听到这个声音,季丰收的三魂七魄总算是回归,眨了眨眼表示自己知道了。 季长樱放开了他的嘴巴。 “大半夜的站我床头,你要给爹吓死?” “······不然呢?我站这大喊一声,爹?” 父女俩在黑暗中互相瞪眼。 季丰收也不想让闺女闻着臭脚丫子的味道和他说话,摸索着穿上了外衣,示意季长樱带他出去。 看他收拾好,季长樱二话不说夹起人就跑。 脚下的动作快似残影,身形晃动之间还不忘躲避着来回巡逻的人。 废了一番功夫把季丰收带到了外面距离营帐一里处的两块大石头上坐下。 呼吸着外面的新鲜空气,季丰收整个人都好似活过来了一般:“终于能出来透透气了!” “你怎么没和大伯他们在一起住?” 不仅没有季丰益,就连季氏和小田村的人都没见到,一个营帐里的全都是陌生人。 季丰收脸色一苦:“樱啊!爹苦啊!” “爹一进这里,就被迫和你大伯他们全都分开了,我们每个人都被打散分到了不同的营帐里,白天只能在练武场照个面,说话的机会都没有,晚上睡觉前想谈谈心更是做梦,根本见不到。” “而且这里真是起的比鸡早,睡的比狗晚,吃的连咱家那牛都不如!都累这样了,每天吃饭还靠抢,去晚一步连个菜梆子都没有。” “你给爹弄点肉吃吃,我不行了,实在是馋肉!” 季丰收感觉他这辈子就没遭过这么大罪! 以前就是家里条件不好的时候,爹娘和亲哥也都是紧着他吃喝,时不时还能见点荤腥。 哪像这回,都一个月了!愣是没吃过一口好东西,就是看见天上飞过的鸟,他都恨不得冲上去啃两口。 季长樱看了一眼瘦了一圈的父亲,也有些心疼:“你等着,我这就去给你弄!” 季丰收眼巴巴的看着她点头。 季长樱脚下像是踩了风火轮,一阵风似的回到了城里,连找了许多地方都已经关门,只好在饭馆的后厨找到一些肉收进了空间里,把银子放在那,就当买了。 她回空间亲自给季丰收蒸了锅米饭又炒了两个菜,分成两份提了回去。 季丰收看着面前热腾腾的饭菜眼都绿了,狼吞虎咽的拿起筷子就开始往嘴里扒。 季长樱坐在一边静静地看着。 她爹都这样了,只怕是大伯那里情况也好不了多少。 她得想个办法给他们补补,到时候身子累垮了可怎么办? 季丰收一口气两个菜和米饭全吃了个干净,吃完看着空荡荡的盘子又开始后悔:“咋弄啊,你大伯还没吃上呢!” “没关系,大伯的我提前留出来了。” 季长樱像是变戏法一样,从身后拿出了一个食盒。 季丰收吃的急也没注意到她回来的时候手里都拿了什么,看见这个松了一口气:“还好还好!” “在这等着,我去把大伯扛出来!” 季长樱说完就行动了。 找到季丰益在哪之后更加简单,季长樱干脆的往身上一扛,带着人就往外跑。 睡得正香的季丰益感觉自己脑袋充血,整个人像是在坐船似的一晃一晃,忍不住醒了。 一睁眼就看到自己似乎正‘飘’着。 季丰益大惊,刚刚动了动身子,就听到耳边传来一道压低的声音:“大伯,别喊!” 季丰益身子僵住了,把头扭过去,看到侄女正满脸认真的在赶路。 季长樱一口气跑到了石头上,季丰收正吃饱喝足了懒懒的躺在石头上等着两人过来。 第309章 成傻子了 季丰益看的额角跳了跳。 “大哥!你瘦了!” 季丰收看着两颊凹陷的亲哥,眼眶都红了。 季丰益有再多的话,在两人相见的那一刻,全都化为了一声叹息:“你们胆子实在是太大了!” 季长樱把食盒放在了大伯的面前:“边吃边说,我爹都已经吃过了。” “咕咕~~” 闻到饭菜的香味,季丰益的肚子不受控制的叫了起来,他长辈的威严瞬间扫地,脸上有些尴尬。 季长樱像是没听见似的把饭菜拿出来摆好,季丰收殷勤的给亲哥递上一双筷子。 季丰益也默契的不再提扫兴的话题,动作得体却速度极快的吃起了饭菜。 吃的差不多了,季丰益放下了筷子看着季长樱语重心长的叮嘱: “最近局势不好,所以布防严密了不少,下次不可再冒着风险进来了,被人抓到夜闯军营,直接就地正法,太危险了。” “我知道了,我会小心不让发现的,主要是大娘很担心你们,她还给你们准备了换洗的衣服和家里做的一些肉酱。” 季长樱说着把背上的包袱解了下来递过去。 说到胡氏,季丰益的脸上闪过几分柔和,只取了里面的衣服把肉酱给季长樱递了回来:“这个不能带,味道太重吃饭也容易被发现。” 季长樱忍不住看向了季丰收。 他一脸肉痛,但是也点了点头:“没错,这个容易被发现,还是不要带了!别看我们是临时凑过来练兵的,管理的跟正规军似的,一点不带虚的。” 季长樱若有所思的把东西两罐肉酱给拿了出来:“那这衣服你们拿着吧。” 这个两人都痛快的收下了。 兄弟两个难得能坐在一起说话,两人很快就把最近的情况互相透了透气。 “我把药借给了一位同账的人,他胳膊受伤严重血流不止,我实在看不下去就把药给他用了,现在只剩下了一点点。” 季丰益点点头:“你做的没错,在这里独木不成林,我们互相之间也照顾不到,多结交几个朋友相互扶持也好,就算离开这里以后也能继续来往,但是切记要多观察周围人的秉性,不是什么人都能帮的。” 季丰收笑的自信:“我都这么大了又不是小孩子,这些道理我都懂的!帮的人都是观察过的。” 两人随即又问了季长樱家里的情况,她都一一说了。 三个人坐在那里闲聊不过一刻钟,季丰益担心有人发现,催促着让季长樱悄悄的把他们送回去。 看着亲爹和大伯重新回到了那几十个人的大通铺上辗转反侧。 季长樱才悄无声息的离开。 她心里琢磨着下次给他们带些肉干和药过来…… 一夜时间很快就过去,甘县这里出了一件大事。 一大早韩典史的院子里传出惊呼声和哭喊声。 韩典史一夜之间,傻了。 是真傻,生活不能自理只会傻笑流口水的那种。 韩家一下子乱了,把城中叫的上名的大夫全请了过来诊治,刚好遇到了前来看找人的衙役,立马回去把这件事报给了张县令。 他惊讶之余带着人上门探望。 结果一进门,就看到了韩典史正蹲在地上玩泥巴,边笑边流口水,手指头在地上抠来抠去,不管人怎么和他对话,都说不出一句完整的句子。 门外聚满了看热闹的街坊邻居,几乎所有的大夫看了许久得出来的结论是:“思虑过重,压迫到了脑子,所以痴傻了,只能等他自己慢慢恢复···” 这个消息让张县令目瞪口呆,又深深的陷入了自我怀疑。 难不成真是他给的压力太大,把人逼疯了? 正在张县令思索着该怎么补偿韩典史的家里,怎么安置他的时候。 外面一众看热闹的人中,却有一位老翁脸上露出了惊喜的笑容,脸上的笑容几乎遮掩不住。 出于敏感,郑七斤一看这人的表情就把人扣下了,押到了张县令的面前:“大人!我刚才看见这人听到韩典史傻了的时候,差点笑出了声。” 张县令挑眉,看着被压在地上的老翁:“你为何这般反应?” 韩典史的妻子立马就要上前扑在这人身上厮打,却被衙役给拉住了:“我相公是不是你害的!我就说好端端的,怎么会一觉睡醒就···呜呜呜呜~~~~” 老翁却再也忍不住,畅快的笑了起来:“我就是想笑!他活该!他这是遭了报应!他和刘瘸子干的那些恶心事,我恨不得他们全死了才好!哈哈哈哈哈,终于等到这一天了!老天开眼!老天开眼啊!” 张县令的脸色逐渐转为了凝重。 他立马起身让人带着老翁和韩典史回了县衙,开堂公审,看热闹的街坊邻居哪能放过这等好戏,全都跟了过去。 审问之下才知,刘瘸子伙同韩典史强要了这老翁的孙女,又打残了儿子的双腿。 儿媳为了给女儿和丈夫讨回公道,想去县衙告状,却还没到城门口,就被人拖进林子里给羞辱了一番,最终不堪受辱上吊自尽了。 而孙女听到这个噩耗,觉得是自己拖累的,也承受不住跟着去了。 剩下儿子不仅双腿瘫了常年要人照顾,底下还有一个年幼的儿子得养活。 而老翁夫妻两个,为了养活年幼的孙子和残废了的儿子,一个接一些给人浆洗的活计赚点微薄的收入,一个在城里靠给人倒夜香来维持生活。 “我每天都要来韩家这边转一转,就等着看他什么时候死!现在虽然没死却生不如死!报应啊!这都是报应!” 老翁笑的痛快,却泪眼朦胧,脸上的表情谁看了都唏嘘。 “不可能!你污蔑我相公清白!我撕了你这张嘴!”韩典史的妻子尖叫一声,冲过去就要撕扯老翁,被衙役死死的按在地上不得动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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