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鹤真人吓了一跳,“成了成了。” 见黑衣人要走,云鹤真人没了在陛下面前仙风道骨的样子,他着急道:“这药陛下已经服下,药力汹涌,七日之内但凡用过一丝引动气血的药,必然会经脉逆行,到时候我,我......” “放心,牵连不到你。” 黑衣人甩下一句话就沿着夜色飞走,守门的小太监听到响动,“真人,您没事吧?” 云鹤真人赶紧捋捋自己的胡须,“无事,你去睡吧。” ------ 付贵妃未免皇上生气,按耐着心思,连续三日派宫女去请皇上,皇上都不肯见,直到第四日,陛下终于肯见人了,去传的却是云婉,付贵妃终于急了。 皇上不肯来,她自己去。 她命令宫女把补药煎好,打开了箱笼,找到了刚入宫时,她面见皇上的衣服,原本留着这件衣裳只是为着留恋,不成想,这次竟要穿着它,以求得皇上的回忆怜悯。 她盯着云昭仪的动静,在她出发后,先一步到了启济殿。 “贵妃娘娘这是?.......”云婉惊奇地看着她一身素衣,未施粉黛的模样,俯身行礼。 付贵妃勉强自己忽视掉云婉诧异的眼光,冷道:“陛下今日由我侍奉,你退下。” 云婉不肯退让,问道:“陛下也传唤了娘娘吗?” 付贵妃紧着头皮,不善地点头撒谎,“自然是。” 云婉神色瞬间落寞,一副伤心至极的样子,她哽咽道:“既然是陛下的意思,臣妾自然依从。” 她扶着宫女的手往回走,仿佛陛下同时叫她们两个人给了她莫大的打击,时不时能隐隐听见她的抽泣声。 付贵妃皱眉看着她的背影。 是她的错觉吗?她怎么感觉云婉这次走得很利索。 哥哥的事要紧,打起精神,付贵妃朝启济殿走去,洒扫宫女们都去用膳了,殿外只偶尔有两三个太监走过。 心里知道若是再次通传陛下必然也不愿见她,付贵妃眼尖地趁着没人,小跑过去,果断地推开了门。 “公公!”角落里几个太监宫女眼睁睁看着付贵妃闯进去,不知怎么办地看着张公公。 张公公让他们退下,幽幽道:“行了,娘娘都亲自来了,你们还跟拦宫女似的,等娘娘复宠了,你们有好果子吃吗?” 几人露出被教导的神色,装作没看到各去干各自的事。 “陛下!”付贵妃无需去演,只看到隆兴帝的背影就泪满眼眶,她提着裙摆,跪在了隆兴帝脚边。 “你怎么来了。”隆兴帝只微微一愣,下意识地放下奏折,起身扶付贵妃起来。 付贵妃不肯起来,梨花带雨地哭起来,“陛下,家兄识人不清,害了边关将士,臣妾有罪。” 付贵妃思虑再三,陛下厌恶哥哥,再多的解释在他眼里恐怕都是推辞,眼下唯有真情认错,才有可能挽回现在的局面。 隆兴帝的手僵住,听着付贵妃继续道:“臣妾原想着在宫里抄写佛经恕罪,可,可......”她抬眼,一如往昔的一张脸让隆兴帝心肝一颤,“可臣妾太思念陛下了。” 她泪眼朦胧,“陛下,陛下可否准许臣妾在启济殿找出角落,供奉佛祖,臣妾只求能每日能瞧见陛下一面就心满意足了。” 她这般卑微祈怜,隆兴帝已经心软,再次把她扶起来,在他心里,付氏只是个不甚通文墨的小姑娘,就算行事放纵对朝廷的事也敢说嘴,也不过是受她哥哥的挑唆。 “快起来,哭成这样,眼睛肿了又该难受了。” 付贵妃听话地站起来,靠着皇上,“皇上,臣妾熬了补药,您喝些吧。” 她扬起一个笑,“陛下放心,这药不苦的。” 隆兴帝摇摇头,无奈地把药一饮而尽,烛火暧昧,隆兴帝不知怎地有些情动,低头吻住了她,付贵妃沉迷了会儿,在隆兴帝更进一步前,记起太医的叮嘱,猛地推开:“陛下,您前几日头痛,还是好好歇着吧。” 付贵妃的力气并不大,但就这小小的推拒意味,却让隆兴帝心情骤然不满,他抓过付贵妃的手,用力压在床榻上,“不愿意伺候朕?” “不,不......” 隆兴帝眼眸沉沉,昏黄的眼白处有着血丝,他俯身压下去,“别忘了你的本分。” 付贵妃无奈,服侍他到二更才睡下,天空微微擦亮,她不安地惊醒。 “吱呀。”大殿的门被轻轻推来,张公公轻柔的声音响起,“皇上,该上朝了。” 付贵妃低声叫他,却迟迟没有回应,偏头一看,浑身猛震,捂住了嘴—— 陛下,陛下闭着眼睛,嘴角歪斜,流了一大滩口水,不知多久了。 “皇上,皇上您怎么了?” 张公公听见动静,猛地拉开帘子,看清眼前一幕后,惊声尖叫,迅速传人去请太医。 付贵妃吓坏了,想要阻止,可这里是启济殿不是云清宫,张公公怎么会听她的。 等到太医们匆匆赶来,她还衣衫凌乱地缩在床角。
第46章 皇上突然昏迷不醒, 太医们跪了一地冷汗津津地诊治把脉,小太监们围着张公公,慌张不已, “公...公公......,现在怎么办?” “去请皇后娘娘!” 太后几年前就仙逝了,这宫里除了皇上,便是皇后最大。 小太监们立刻得令,撒开腿地朝凤鸾宫跑,张公公看了眼被宫女扶着坐在角落的付贵妃,甩甩袖子,走了过去, “娘娘先换件衣裳吧,待会儿太医恐还要问话呢。” “问什么!本宫什么都不知道!”付贵妃满脑子都是隆兴帝口角歪斜的样子, 听到这话瞬间站起身, 慌乱呵斥道。 张公公皮笑肉不笑地挥挥手, 顿时来了好几个宫女,“娘娘莫急, 去, 备些点心, 给娘娘吃了静静心。” 冷眼看着抗拒害怕的付贵妃进了内室, 张公公回头凑近了太医, 他们各个面色凝重, 一个接一个地摇头,终于王院正先站了起来,“公公, 皇上昨日去过哪里,做了何事?又吃了什么?” 前面的张公公都能一一答过, 后面的问题,他刚刚张嘴,殿外就传来小太监的传报声,“平王爷到。” 张公公眼睛一亮,四五皇子去了边疆,三皇子久不进宫,也就唯有王爷能主事了,他赶忙去迎人。 萧宣晏进宫是来看望皇后的,原本只是例行去启济殿跟父皇先请安,谁知一到就看见整个殿里的人惶惶不堪,再前一步,张公公就冲了过来,嘴里嚎道:“王爷,您来了,陛下他!......” 几个太医都抬眼看了他,这位大太监刚刚请人、安排贵妃、应话都极为冷静,怎的一见到王爷就变得这么激动。 萧宣晏听完张公公的话,浑身一震,满脸的不可置信,三步并作两步地去了殿内,明黄的龙床上,隆兴帝口水横流的样子让他失声道:“父皇怎么了!” 张公公擦着泪跟上,“奴才已经叫人去请皇后娘娘了。” 他端过桌上残留褐色汁液的空碗,交给了太医:“王院正,陛下昨日胃口不好,没吃太多东西,只有晚间贵妃娘娘来了,端了这碗汤药。” 王院正用银针一探,嗅了嗅再浅浅一尝,一脸纠结,“这药......” “太医可是发现了什么?” 王院正不敢胡说,这药没有什么大问题,只是一碗药效强力补药,可寻常人哪怕极为体虚,用药也只能缓缓而治,陛下久食灵丹,虽不知其原理,可王院正多年经验,这么明显的效果只能是以亏耗根本为代价,决不能服用这种补药。 况且这药,还是贵妃娘娘送来的。 他只能默默摇头,好在萧宣晏没有为难他,转而眼泪盈眶地看着父皇,哽咽道:“父皇现在如何?多久才能醒来?” “陛下这是中风之症,需多加休养,每日辅以按摩,或许能快点......” 太医们心惊胆战,历来中风之人醒来多会瘫痪,且陛下脉象虚浮,他们完全不敢轻举妄动。 萧宣晏擦擦泪,皱眉道:“可是朝堂上还需要父皇主持——” 他垂眸,眼神落在某一太医身上,那人立即领会,趁着其他人不注意,将手上早已备好的银针插入了隆兴帝头上各处,只一会儿,隆兴帝就颤巍巍地动了动眼皮。 隆兴帝刚醒来就觉得不妙,头痛欲裂,下半边身子却如石坠地,他勉强睁开眼睛,喉头发出嗬嗬的声音,“朕...朕......” “父皇!”萧宣晏扑了过去,痛哭流涕,“您终于醒了!” 隆兴帝懵逼着,“你...?” 他怎么会这儿,太医们又是怎么回事...... “皇后娘娘到!” “陛下.......”纪皇后进屋后,被这一屋子的情况吓到,得知陛下已醒,她后怕地坐在椅子上掩面抽泣,无人不怜惜这可怜的皇后,没人能看见她纤指下的眼睛干干净净,没有一滴泪。 那头,隆兴帝意识到自己现在的模样后,暴怒青筋,嗬道:“贱,贱人!” 他比谁都知道昨晚的事,原本他好的很,晚上付贵妃来了之后,哄他喝药后就觉得浑身燥热,某名地觉得付贵妃格外动人—— “陛下,您现在需要休养,不可再动肝火,否则药石难救啊!” 王院正跪在地上磕头,隆兴帝自然惜命,他重重地喘气后,眼神扫视过所有人,盯着真心为他担忧痛哭的萧宣晏,断断续续道:“你,监国。” 边疆不稳,朝廷上不能无人。 付贵妃原本还害怕地缩在里面不肯出来,听到隆兴帝要让萧宣晏监国,披着衣服就冲了出来,“陛下不可!” 隆兴帝看见她眼眸更红,“贱...人!禁足!降...降......” 他话未说完,强撑地一股气已经消散,无力地晕了过去,太医们又围了上去。 有了旨意的张公公一脸麻木,强行命令几个太监押着贵妃回去。 付贵妃出了门还在大骂萧宣晏狼子野心,走到宫道上时,看到朝这边走来的云婉后,力气陡然变大,挣扎道:“是不是你,是不是你!” 她只是给陛下喝了补药,怎么会就中风了,肯定是云婉这个贱人对陛下做了什么。 云婉捏着帕子掩嘴,“娘娘您说什么呢。”她眼眸含水,语调却冰冷,命令着那几个太监,“你们就由着娘娘这么说胡话?” “反正只要送回去就行了吧。” 贵妃口出狂言,几个太监也很麻抓,有了宫内陛下独宠的云昭仪的话,他们立刻放心地一掌劈到付贵妃脖子上,人瞬间软了。 萧宣晏身兼监国之责,不好多待,留下太医尽心诊治和云婉看护,他扶着纪皇后回去,嘴里道:“父皇重病需要安静,后宫里还请母后做主,多操些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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