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人悄咪咪地丢进京兆尹府里,桃桃默默思索着。 护肤美妆的蛋糕不会被她一个人吃完,且不说她们每月生产有限,就这价格也让不富裕的家庭望而却步,就这样,还有人看不下去要来夺她的一份的,只有京城曾经领头的恒颜店了。 不好。 桃桃拔腿朝西洙街跑去,等奔到了‘一只桃子’,好些人正散开,外面安安静静,桃桃一步步跨进去,小寻立刻扑过来,可怜巴巴道:“东家你终于来了!” “是不是有人来找麻烦了。”桃桃扫过店里,看不出什么异常。 小寻讶异道:“您知道了?” “上午您走后,就有好几名壮汉来了,他们不买东西,就站在门口盯着每个进来的姑娘,我们怎么说他们都不肯走,好些姑娘都吓走了。” 桃桃稍稍松气,好在没人受伤,只是他们敢对自己大打出手,对着店铺也不会手软,只怕只要一起冲突,打砸便少不了。 “那现在怎么回事?” 小寻感激道:“还好隔壁盛夏的人过来了,说他们影响自己生意了,他们自家开着兵器铺,刀剑一举,愣是把人赶走了。” 她不住道:“其实根本对他们没影响,那些人就只杵在我们门口,人家就是为了咱们出头帮忙的。” 桃桃不禁也感激极了,不说之前帮忙扫雪,她店里都是小姑娘,碰上这种‘请不动’的大汉,真起了冲突,都是自家吃亏。 桃桃走到后院,安抚了一会儿店员,从仓库里拿出一株极好的山参,“我去谢谢他们,今日都受惊了,关门回去休息吧。” 盛夏开张也有十几日了,桃桃一直没空过来瞧瞧,这会儿刚走到门口,袁老板自己也出来了,笑道:“许东家安好。” 桃桃不跟他客气,真诚地表达了自己的谢意,又递上山参,“一点心意,还望您收下。” 袁老板没有推拒,收下后,称赞道:“今日许东家店里的姑娘很是勇敢,若不是我们去了,她们恐怕要和那些人起冲突了。” 桃桃叹气,店员们都是孤女,店里每赚一分都是对自己未来的保障,自然拼命。 只是她们树大招风,今日能得盛夏的帮助,总不能日日指望他们。 袁老板背着手,意有所指道:“姑娘不如用用自己身边的势力。” 桃桃脑中灵光一闪,突然有了个法子,她再次弯腰感谢,起身时不经意地抬头,征愣地看着他们的牌匾。 苍劲有力的盛夏二字旁边,画着一只极其不符合的意境的憨头小鸭子,怎么看怎么眼熟。
第52章 桃桃揣着一点点的好奇, 问道:“...这鸭子?” 袁老板不是第一次被人问,“当初我们会长是卖烤鸭出身的,所以用的鸭子。” 他笑道:“虽然丑, 但看的出是只鸭子是吗。” 桃桃颇为赞同:“确实看的出。” 路过的行人听到他们的话,皱眉仔细观觑——哪里像了。 眼看时间不早,再晚许府就要落钥了,桃桃拜别袁老板,匆匆朝许府走去。 许嘉星今天和苏菱荷一起去了朋友家,晚上她在正院用膳,脸上笑意不减道:“母亲,菱荷说, 她娘要来做我及笄礼的正宾呢。” 大太太:“你愿意吗?” 许嘉星自然点头,“当然, 菱荷的母亲是个和善的好人。” 大太太满意道:“那母亲便不替你物色了。” 女儿这么快交到好友, 还能请来别家夫人做正宾, 已经超出她的预计了。 许嘉星喝了两口汤,看了看母亲身边空着的位置, “母亲, 大姐姐呢?” 提到这个, 大太太神色染上忧郁, “还病着呢。” 因为守孝, 许嘉元耽搁在家, 老爷为着那些横死的妃嫔,也歇下了送元儿进宫的想法,她这一两年, 已经相看了好几家,元儿若是嫁过去, 必能顺利得到诰命,做上当家主母。 可就在大太太暗示邀请那户人家到家做客后,许嘉元就开始三不五时地病倒,等病匆匆好后,她也闷在家里不出门,别说跟着自己去拜访,就连和妹妹一起去永宁伯府都兴致缺缺。 她去看女儿,女儿看起来毫无异色,问话间依旧从容淡然,只是让她出去交际她总是露出厌烦的神情,宁可在家看书写字。 大太太不愿意勉强从来听话的大女儿,总归只是不愿意出门,有守孝的名头,说出去也是好听的,这之后,她便专心扑在了替二儿子相看媳妇的路上。 只是这回,将军世子好容易从战场赶回来,许嘉元却又病了,世子年岁也不小了,父母都盼着早日定下,许嘉元却又病了。 饭后,大太太再次去了绿摇轩,许嘉元刚刚喝下汤药,见母亲来了,她撑起身子,淡淡道:“母亲安好。” 大太太叹息地扶住女儿,“元儿,可是这些丫头没照看好,怎的又让你病了。” 许嘉元摇摇头,“是我自己不争气。” 她瞥见母亲脸上深深的忧愁,心头兀自一痛,弯腰捂住,吓得大太太连忙喊人,许嘉元抬手按住,忍过那阵钝痛后,才坚定道:“母亲,这病再过几日就好了,您去定日子吧,我必然同您一起出去。” 大太太擦了擦女儿额间湿润的发丝,嗔怪道:“定什么定,战场急报,世子昨日就回去了。” 许嘉元一愣,明知不该,却还是放松了很多,大太太可惜道:“下次,下次母亲必然让你亲眼见见将军世子,那是个极好的孩子。” 许嘉元勾起一丝笑,“那我便和嬷嬷夫子多学些规矩。” 大太太疼惜地摸摸女儿清瘦的小脸,“学什么学,你的规矩足够好了,那将军府也不是个重规矩的地方,好好养着身子才是正事。” 她困惑道:“明明从前你的身子都很康健......” 她不禁怀疑,难不成是在婆母的灵堂,元儿受了寒风一直没好? 这老虔婆,死了还克自己的儿女。 大太太打定主意,“等你好了,同母亲去镇国寺上上香,给你贡个香油灯。” 许嘉元咳嗽的身子微微一怔,眼里的笑多了些莫名的滋味,“是。” 三月,坊间突然多了许多关于新帝的流言,言说都直指新帝登基不正,趁着年纪相仿的兄弟都在边疆,最受宠的幺弟年纪尚小,强自登上了皇位。 这些传言起初无人在意,朝中官员都知道新帝的本事,监国下旨,属于极顺地上位,况且皇后嫡子,本该是下一任的君主,岂知这些流言愈演愈劣,最后竟然有学子青天白日撞在了学监门口,口中高喊新帝得位不正,其心可诛。 许呈晋第一时间得到这个消息,心中便暗喊不好,连夜写了奏折,送进宫去。 萧宣晏面色阴沉地看着许呈晋的折子,张公公噤声不语,承远殿一片寂静。 “戚昭仪到!” 门外小公公唱到,戚凝然跨步进了殿内,白日皇上宣了她侍寝,用过晚膳后她便来了,她冰肌玉骨,一张小脸冷然如冰霜,但眼角眉梢中透露出的丝丝情谊融化了外表的坚冰。 “皇上万安。” 她屈身行礼,久久地没得到回应,不禁抬眼看去,萧宣晏一身玄衣,盯着手中的折子,戚凝然从来受宠,此刻却也莫名不敢声张,默默地继续保持行礼的姿势。 “...成了,你先回去。” 萧宣晏捏捏眉头,张公公蹲着替他穿靴子,不过一瞬,戚凝然便只能看到陛下遥遥的背影,贴身宫女战战兢兢地把她扶起来,朝宫外走。 陛下这是怎么了。 ------- 春和宫,太后喝了晚上的药,闭着眼睛由嬷嬷用篦子通头发,宫门外,太监尖细的声音响起,“皇上驾到!” 嬷嬷手一顿,温和道:“太后,可要重新梳头?” 纪太后微微睁眼,“不必。” 这么晚来找她,必然是有什么急事。 果然,她一出去,萧宣晏便行礼道,“深夜叨扰母后,是儿子的不是。” 纪太后坐在上首,听着萧宣晏一字一句地把白日学子撞柱的事说出来,他难抑制地道,“付庶人害了七弟,母后随意处罚六皇子都是应该!” 他痛苦道:“小七如今下落不明,他至少在宫里吃喝不愁。” 太后听到六皇子几个字胸口就难受,百姓们都只知道先帝的幺子行六,她的晗儿却无人问津。 萧宣晏擦擦眼角的泪,“可六皇子毕竟对七弟的事一无所知,母后......” 纪太后明白了他的意思,这是要放六皇子出宫,原谅他的意思了,她知道皇帝的位置不好做,学子是朝廷的根本,萧宣晏必须堵住他们的嘴。 她长长地叹息后,疲惫地闭上双眼,“你自己决定。” 离开春和宫,萧宣晏冷着脸写下圣旨,母后痛苦的神情在他心里回闪。 他当然不会放过六皇子,那些余孽敢用学子的性命来污蔑他的皇位得来不正,真是高明。 既然如此,他便要用六皇子做筏子,一一捉出背后还敢支持他的人,一网打尽。 为此他要做出好像原谅他的样子让那些余孽以为自己成功,况且——还能让自己得个善待幼弟的名声。 只是母后...,萧宣晏想着,拿出一张暗金的帖子,时间太久了,再找不到七弟,他自己都要失去希望了。 翌日,朝堂上的人对六皇子一事议论纷纷,有人认为六皇子的生母谋害先帝,本身也是戴罪之身,另也有人认为,六皇子不过稚龄,又是先帝最疼爱的孩子,陛下乃宽容之举。 闹闹嚷嚷间,放六皇子出宫之事便彻底定下,许呈晋刚刚松了口气,没成想竟有人把矛头指准了他。 “启禀陛下,臣颇爱古物珍奇,前些日子却在闹市中看见了此物。” 说话的是礼部侍郎,他手上是个纯白的瓷瓶,不见一点瑕疵,这种工艺,只有宫里才有,“臣想着此等宫中之物怎会在民间流传,便买了回去,一一查过档案后,发现此物便是由先帝赏赐给许宰相的。” 他正义凛然道,“陛下,先帝厚爱才赏赐此物,许宰相却将其卖于集市,实乃藐视天恩,不敬先帝啊!” 萧宣晏从张公公手上接过瓷瓶,确实乃宫中之物,他摩挲着瓷瓶,道:“许爱卿可有话要说?” 从看见那个瓷瓶后,许呈晋心里就有了数,在许恒虞告知他李姨娘倒卖御赐之物后,他便暗中让人去找,或赎或买,总归要找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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