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穿到这里,她有父母,有兄嫂,还有小侄子,和太子小外甥,郝如月忽然觉得很满足。 他们真心待她,她也愿意为他们付出,只要他们一家人拧成一股绳,就没有翻不过的火焰山。 郝如月扑在大福晋怀中,喊了一声额娘,在大福晋的眼泪快流成河的时候,对她说:“额娘,女儿刚刚把钮祜禄氏、安贵人和敬贵人全都得罪了,女儿要是走了,她们肯定会对太子不利。” “即便没有姐姐的托付,女儿也不能走!” 大福晋:“……” 佟佳氏还跟她说月儿变了,哪里变了,还是那么能折腾。 才进宫不到一天,把未来的皇后,和未来的高位妃嫔得罪了一个遍。 除了她的月儿,满京城都找不出第二个这么能闯祸的。 罢了,罢了,自己挖的坑跪着也要填上,大福晋收住眼泪:“那我去找皇上,求皇上给你一个名分。” 就算是月儿闯祸连累了太子,她也是赫舍里家嫡出的姑娘,先皇后的亲妹妹,不可能不计名分地留在宫里给太子当使唤丫头。 作者有话要说: 郝如月:好好好,我人还没到,告状的人已经到了。
第19章 变化 见大福晋要去找皇上,松佳嬷嬷忙劝道:“这种事大福晋去找皇上,不如去给太皇太后请安更便宜。” 顿了顿意有所指:“皇上最是孝顺,但凡太皇太后指的姑娘,没有打了驳回的。” 换句话说,后宫里的事太皇太后不点头,问皇上也没用。 大福晋自然明白松佳嬷嬷话里的意思,缓了一会儿才道:“走,咱们去给太皇太后请安。” 往常大福晋最怕见太皇太后,每次去给太皇太后请安腿肚子都转筋,这回为了女儿的终身大事,她豁出去了。 本来大福晋只想带佟佳氏过去,奈何松佳嬷嬷早派人去慈宁宫那边蹲着,派出去的人来回话,说钮祜禄氏、安贵人和敬贵人正在慈宁宫告状,不带如月去也不行了。 总不能让女儿吃了哑巴亏。 松佳嬷嬷要跟去作证,郝如月没让:“不管宫里多乱,坤宁宫不能乱,太子身边的人更不能乱,嬷嬷是坤宁宫的掌事,自然要留下坐镇。乱世用重典,嬷嬷切记。” 又吩咐丁香和芍药:“紧闭门户,除了皇上,谁也不许放进来。” 这时候除了皇上,她谁都不信。 转身进里间,见太子吃饱睡下了,郝如月轻轻摸了摸他的头,对两个乳母说:“你们都是赫舍里家想办法送进宫的,我相信你们的忠诚,可我不信这吃人的后宫。从今日起,但凡入口之物,务必用银针试毒。” 她抬眸看向两个乳母:“守住太子!别的不敢保证,我只能说皇上的乳母有何等风光,你们日后都会有!” 郝如月知道太子胤礽长大成人了,可平安长大,和在惊恐算计中长大,完全是两个概念。 好的童年治愈一生,不好的童年需要一生去治愈。 得到乳母指天发誓的保证,郝如月才放心跟着大福晋和佟佳氏去给太皇太后请安。 皇后骤然离世,赫舍里家一行人进宫的时候直接奔丧,并没去给太皇太后请安,在离宫之前过去也不算失礼。 松佳嬷嬷早派了宫人前去禀报,慈宁宫很快派人来接,只是走到日常起居的暖阁外,接引宫女站住了,回头朝三人笑笑:“几位且稍等,奴婢进去禀报。” 郝如月不懂宫里的规矩,大福晋和佟佳氏却对视一眼,齐齐蹙眉。 她们不是第一次来慈宁宫请安了。慈宁宫规矩大,并不需要接引宫女进去禀报,通常一进门,门口当值的宫女便去禀报了,根本不用在门外候着。 不过很快她们就明白了太皇太后的用意,因为有哭声从暖阁传出,随之而来的还有太皇太后慢悠悠的声音:“嗯,那丫头说的没错,童子尿是药材,专门败火用的,正好治一治你心浮气躁的毛病。” 钮祜禄氏模样好,性情好,学问也好,正是她为皇上预备的良配。可人无完人,这丫头哪儿哪儿都好,就是有点子急脾气,缺少磨炼。 今日皇后刚没,皇上心里正难受着呢,赫舍里家女眷一个个都哭红了眼,宫里办丧事,也是乱糟糟的。 作为下一任皇后的人选,钮祜禄氏发挥的空间非常大。 这时候她可以去皇上身边伺候,拢住圣心,也可以提前承担起约束后宫的责任,表现自己的能力。 可她太心急,偏偏做了一个费力不讨好的选择,跑去坤宁宫照顾太子,招惹赫舍里家的女眷。 先皇后难产而亡,尸骨未寒,她这个准继母就巴巴跑去抢太子,赫舍里家的女眷不跟她拼命才怪。 只让她喝了一壶童子尿败火,估计也是忌惮她未来的身份,怕与继后闹僵,太子不好做人。 损是损了点,却很聪明,看来赫舍里家这位二姑娘胡闹了这么多年,竟也长出些脑子来了。 听见门外有人咳嗽,太皇太后撸了一把怀里的波斯猫,扬声说:“该说的我都说了,听不听在你们自己,等会儿赫舍里家的女眷进来,你们认个错,这事儿就算过去了。” 知道自己有些偏心,罚得有些轻了,又道:“另外罚你们各抄地藏经十遍,为皇后超度,都起来吧。” 钮祜禄氏真的要气炸了,她好心好意去坤宁宫照顾太子,为皇上分忧,平白被赫舍里如月戏弄,喝了一嘴童子尿,最后反被皇上派人叉出去,颜面尽失。 咽不下这口气,又拉着安贵人和敬贵人给她作证,跑到慈宁宫向太皇太后诉苦。 皇上喜欢那个下人之女,偏向赫舍里如月,钮祜禄氏并不意外。这些年那女人在外头闹腾,打皇上的脸,皇上也只赏了一座尼姑庵给她,没有半点责罚的意思。 可太皇太后也偏向那女人是什么情况,钮祜禄氏敏锐地察觉到,赫舍里皇后一去,好像有什么东西正在悄然发生改变。 与她之前设想的完全不一样。 安贵人和敬贵人简直比窦娥还冤,她们不过是想烧热灶,提前巴结一下继后。什么都没做,却弄了一身骚,到最后还要跟着钮祜禄氏一起赔礼,一起抄经书。 那可是十遍地藏经啊,说是抄书,也跟禁足差不多了。 等她们抄完经书,国丧都结束了,还有什么机会在皇上面前表现。 要知道,皇上正在经历丧妻之痛,听说连中午的水果点心都没用。这时候谁能变成那朵解语花,解了皇上心里的痛,谁就能抓住圣心,早一步爬上高位。 宫里晋封都是有定数的,皇上又极重规矩,一步早,步步早,晚一步,便会处处不如人。 想着安贵人朝钮祜禄氏眨眼,想求她在太皇太后面前说个情,少罚抄几遍地藏经。 钮祜禄氏看见了假装没看见,皇后一死,后宫里的庶妃们都开始蠢蠢欲动,尤其是安贵人和敬贵人两个出身最高的。 打量她猜不出她们那点小心思。 是,她是太皇太后属意的继后人选,可她一天没住进坤宁宫,就一天得防着这些有背景的庶妃。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抄佛经就抄佛经,正好免了明日和后日哭灵。 安贵人眼睛都眨抽筋了,也不见钮祜禄氏有动作,不由腹诽,好啊,还没当上继后呢,就玩上过河拆桥的把戏了。 安贵人气不过,掏出手帕掩住口鼻,轻轻往后退了两步。 五月暑气蒸腾,钮祜禄氏身上的童子尿都发酵了,她才不要站在旁边熏着。 安贵人一退,敬贵人也退了,也掏出手帕按了按鼻子,好像她是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似的,钮祜禄氏站在原地脸都气白了。 从坤宁宫出来,钮祜禄氏便对安贵人和敬贵人说她一会儿要去慈宁宫告状,让她们也跟去,并约定谁都不换衣裳。 就让太皇太后看看,赫舍里如月是怎么戏弄她们的。 所以钮祜禄氏只洗了头和脸,仍旧穿着那套素白的沾着童子尿的旗装,结果走到慈宁宫才发现,安贵人和敬贵人早换了衣裳。 钮祜禄氏当时便拉下脸质问她们,安贵人说她闻见尿骚味总想吐,怕在太皇太后跟前失仪,敬贵人说回去的时候不小心摔了一跤,把裙子弄破了。 事已至此,钮祜禄氏只好拿自己当证据,却不想一个人出洋相,便要求安贵人和敬贵人站在她身边。 两人无法,只得捏着鼻子答应下来。 太皇太后最近伤风感冒,鼻子堵了,闻不出味儿,可苦了满屋子服侍的,被发酵之后的尿骚味折磨够呛。 听钮祜禄氏三人哭诉完,众人才知道原来三人这一身尿骚是太子的杰作,心中不禁感叹,太子真是龙精虎猛,才出生就能尿这么骚。 可见是人中龙凤了。 太皇太后闻不到,便一直拉着她们说话,有宫女走到窗边想要打开窗扇透透气,被苏麻喇姑拦了。 太皇太后的风寒还没好,不能吹凉风,于是一屋子人大热天关在密不透风的暖阁里,闻着人中龙凤的尿骚味,格外酸爽。 断了一会儿案,太皇太后说热了,苏麻喇姑也没吩咐开窗,只让两个小宫女站在太皇太后身边打扇。 这一打扇不要紧,风经过尿骚三人组,直往门口扑。 国丧期间,宫里不许熏香,再加上天热,密闭空间人又多,汗臭味与尿骚味一混合,说不上来的难闻。 苏麻喇姑常年不洗澡,倒是能忍,屋里服侍的有人差点吐了。 原本以为尿骚三人组是三个人都骚,结果安贵人和敬贵人后退一步,与钮祜禄氏划清界限之后,众人发现尿骚味半点没减少。 合着只有钮祜禄氏一个人骚。 赫舍里家女眷走进去的时候,迎面吹来一阵风,郝如月有心理准备,大福晋和佟佳氏差点当吐了。 很想掏出手帕捂鼻子,奈何太皇太后端坐上首都没嫌臭,她们也不好表现得太明显,只得忍着恶心上前行礼。 倒是郝如月怕熏着大福晋,进门时故意没将门关严,留了一道缝儿。 这一善举,很快赢得了屋中,除去太皇太后和钮祜禄氏之外的,所有人的感激。 太皇太后没想到赫舍里如月戏耍了三个贵人,还敢来给她请安,不由细细打量。 作者有话要说: 太皇太后:皇上留你,你愿意吗? 郝如月:好好好,小boss玩阴谋,大boss玩阳谋。
第20章 阳谋 六年过去,她自己老了,眼前的小姑娘却出落得越发美艳。 人刚走进来,整个暖阁都亮了一下,白到发光也不过如此。 从前脸上还有些奶膘,如今消下去,只剩下一张巴掌大的小脸,那双漂亮的狐狸眼仿佛会说话。 个头也高了一些,越发显得脖颈修长,腰身婀娜,该胖的地方胖,该瘦的地方瘦,仿佛画里走出的仙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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