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溪听着点头,为人同样也是合作买卖的很重要一项。 等两个孩子终于吃饱,大姐好心借了后屋给他们睡午觉。 秦溪把平平哄睡后,跟江柳燕按照大姐指的方向往村子里那几家人走去。 三家房子散落在同条巷子里。 最靠公路那家将捕鱼用的一些渔网和器具都摆在了院门外墙,院里倒是空着。 脏乱……也是真乱。 “这家人真是霸道,就是饭馆大姐说的姓胡那家吧。”江柳燕撇嘴。 大姐说看到把路当自己家的就是姓胡那家,这家女人在村里霸道得很,跟谁家不对付能骂上门那种泼妇。 所以男人再怎么好相处,家里有个搅事精,都不受人待见。 秦溪皱了皱眉,直接掠过这家看向了旁边。 院里有个女人正背着她们在忙乎,院里收拾得很干净,房檐屋下都晒着海货。 “大娘。” 秦溪越过低矮院墙,女人回头的时候两人都是一愣。 女人正是火车上聊得投缘的陈大娘。 “秦同志?” “大娘你家住三会村?” 两人同时惊喜出声。 陈大娘赶忙把秦溪和江柳燕迎进院里,热情地端来水果,又把儿子黄勇军叫了出来。 “没想到妹子竟然真跑那么远来买海货。” 陈大娘没想到火车上的一面之缘竟然延续到了这,更何况听秦溪口气此行好像是专门来进货的。 秦溪同样惊喜。 姓黄,不正是饭馆大姐所说老实的那家。 “黄同志的渔船专门捞虾?”秦溪直接问。 话音还没落,低矮墙头那边,突然多了两个人。 一个中年女人趴在墙头上,大声朝秦溪招手:“妹子我家的渔船大,你要啥虾都有。” 女人说完,又突然出现了张老婆子的脸。 世上还真有这么巧的事,老婆子就是火车上抢床位的老太婆。 老太婆显然不记得秦溪了,一脸慈祥地招呼着生意,语气就像是跟自家孙女说话似的。 可秦溪似笑非笑的表情很快让她意识到了不对。 “是你!” “阿婆,我不是说过猪最好不要乱跑吗?乱跑的猪容易被人一棒子敲死。” 说完,秦溪笑呵呵地举了下拳头。 “妈怎么了?”中年女人不解地看向旁边,老太婆已经下了板凳,骂骂咧咧地往屋里去了。 陈大娘听得发笑。 “我前几天瞧见老太婆竟然住隔壁也吓了跳,想着肯定少不了麻烦,这一天天的事还真不少。” 秦溪收回眼神,看向黄勇军。 黄勇军的渔船算是单人渔船,每天出海能捞个千把斤虾就已经算收获好。 由于近几年村里来了好些专业渔船还有养殖虾的兴起,生意被挤兑了大半。 黄勇军现在每三天才出一次海,码头没人要的话就只能送到市场或者晒成虾干。 “我们渔船一次出海捕的量少,成本比大渔船平摊下来要高些,价钱自然就高了些。” 黄勇军说得很实诚。 价钱只要在合理范围内,秦溪更在乎虾的质量。 “我用的网比大渔船要大,所以我家的虾个头大。”黄勇军继续说。 可惜个头再大,在追求利益的中间商面前都不值一提。 陈大娘把院里晒的虾干端给秦溪看。 红色对虾,还有些竹节虾,甚至还有比手掌长的红虾。 红虾比秦溪手掌还长,虾头大身子小,这种虾最好吃的就是其虾脑,被晒成了虾干倒是可惜。 黄勇军觉着可惜也没法。 有船有虾,可没有销路,再好的虾只能蒸熟晒干等着卖干货。 “大哥明天要出海吗?” 秦溪问。 “看这天不好,过两天肯定有场大雨,今晚我就打算出趟海。”黄勇军道。 “黄大哥你尽管捞,虾要是个头都有这么大,你捞多少我都要。”秦溪说。 光是报刊亭小吃店一天就要消耗掉几百斤虾,要是碰上周末,有时候一货车虾光够店里用。 黄勇军现在担心的不是卖不出去,而是该如何提升数量。 秦溪如此一说,老实巴交的黄勇军立刻想到了另一家。 渔船差不多大小,都不擅长和人打交道,所以面临的处境也几乎相同。 秦溪沉吟片刻后,让黄勇军把那人也一起叫了过来。 他们商谈议价的声音尽数落到胡姓老太婆一家人的耳朵里。 处境相同的何止是那两家人,他们也是同样如此。 不管那边此刻正处于何种懊悔之中,秦溪这边商谈的相当顺利。 两人所说的价格在秦溪看来完全在合理范围内,只要品质能保持住,都是可接受范围内。 当天,秦溪她们是回城里住的招待所,半夜直接又开车回了三会村。 第二天看过货觉得满意之后,直接上车拉往寿北。 合同一签,此次来广市最大的目的已经完成。 江柳燕亲自送第一批干货回寿北,秦溪返回秦梅夫妻居住的村子。 货车在村口把秦溪几人放下后开远,他们踩着月色慢慢往家里走。 太阳落山后,热气好像消散了些。 村里到处都是坐在路边喝酒吹牛的年轻人,男男女女凑到一起闹哄哄的。 “姐,明天回家给我做顿好吃的吧!我想吃牛肉还有羊汤,螃蟹和虾短期是不想吃了。” 胃里虽然满满当当,可嘴巴里老觉着寡淡无味。 秦望家刚说完,平平奶声奶气的声音立刻从下方响起:“平平也想吃牛肉,不想吃虾虾。” 这两天在渔村,吃各种海鲜是真吃够了。 别说两个孩子,就是秦溪也觉着有些嘴馋辣口的菜了。 “好,明天咱们就去买牛肉吃。” 忽然,一辆摩托车从秦溪身边擦过,车后座的年轻人转身吹了个响亮的口哨。 两个街溜子。 骑车的男青年大声笑着,车子不仅没放慢,扭动油门冲了出去。 “走,去看笑话去。” 这句话飘在空气逐渐飘远。 起先秦溪并没放在心上,直到车子在不远处一个急刹,两人笑哈哈地跳下了车。 车子正好停在秦梅租住的屋子下。 “我都说了不去,你以后不要再来我家找我,不然我就让我三姐收拾你。” 在房子旁边的小巷子里,秦雪一脸严肃地警告夏明。 夏明依旧嬉皮笑脸:“都是朋友,一起去吃夜宵总可以吧。” “你们就是想让我付钱,说什么朋友。” 清醒后,秦雪不吃夏明那套了,路灯下能明显看出脸色并不好看。 秦溪听到声音走近时,正巧听见两个街溜子正在小声议论“冤大头”秦雪怎么一下子聪明起来了。 “夏哥他妈最近老催着夏哥结婚,选来选去夏哥就选中了秦雪。” “因为漂亮?” “夏哥哄了这么久都没得手,心里惦记着呢!而且……”长发男人贼眉鼠眼的啧啧两声:“听说秦雪有钱得很,她两个姐姐更有钱。” “怎么说……跟哥们好好说说。” “前些天秦雪两个姐姐不是出去看房遇上夏明他妈和一个寿北老乡吗!那人说秦雪二姐开的饭馆在寿北可出名,赚了老鼻子钱。” 两人旁若无人地算计这秦溪姐妹到底多有钱。 路灯下夏明好话都说尽了,秦雪依旧一脸拒绝,并且还越来越不耐烦。 秦溪静静听着两个街溜子讨论着夏明要跟秦雪结婚,以后能过上什么好日子。 夏明拉下面子来找秦雪,是受亲妈指示,就冲着秦家的钱来。 秦溪听得想笑。 难怪养出个蠢货儿子,原来上头还有个异想天开的老娘。 她本不想再搭理几人,哪知下一秒就听两人感慨起以前秦雪在夏明身上花了多少钱。 一两千块说借就借,以后要是结婚还不得被夏明母子拿捏得死死的。 没想到她这个四妹竟然还是个所谓的“恋爱脑”? “秦雪。”秦溪突然出声。 轻轻淡淡的声音猛然响起,明明不大的声音,硬是吓得两个街溜子一个激灵。 “扑街!你什么时候站在这的。” 秦溪连个眼神都没给他,冲秦溪招了招手:“还不过来?” 秦雪一喜,喊着“三姐”就赶忙跑了过来。 “回家去。”秦溪看了眼夏明,带着秦雪回了家。 房子里依旧机器轰鸣,工人们在忙碌,秦梅穿梭在机器中,检查着成品质量。 楼梯口铁门已经焊好。 “三姐,我真没搭理夏明。” 一上楼,秦雪就赶忙追着秦溪解释,信誓旦旦地表示自从那天吃饭,今天是第一次见夏明。 而且是他在楼下吼了好久,怕邻居有意见才不得已下楼说清楚。 可话说得够清楚了,夏明却好像听不懂。 “不是听不懂。”秦溪给平平脱去裙子,背靠着门,一边用热水给孩子洗澡一边和秦雪聊:“他就是故意的。” “故意的?” “他今天有没有提确定关系?” “说了。” 秦雪一脸惊叹地表示:“姐你连这个都能猜到?” “我又不是神仙,就是听夏明的小跟班这么说了。” 原封不动,一字不落,秦溪把两个街溜子的话演绎了遍,连男人不怀好意的语气都学得惟妙惟俏。 乐得平平咯咯咯地笑个没完。 “夏明的妈?” 秦雪没见过,但听过这位的事迹,还是从别人口中听来的。 夏明的妈蔡红霞在附近农贸市场里卖菜,跟管理市场的主任有一腿,被主任老婆掀了菜摊子。 就算闹得市场人尽皆知,蔡红霞依旧坚持地在市场里卖菜。 为人怎么样不能肯定,但脸皮是真厚。 “夏明从你这骗了多少钱?”秦溪直接又问。 秦雪很尴尬,一想到自己曾经不知道怎么想的,竟然一次次地借钱出去,就抬不起头来。 “就……就两千块。” “说真话。” “八千多!”秦雪一闭眼一咬牙,脸涨得通红。 赤裸裸地鄙夷眼神上下打量秦雪,说得更是难听又直接:“出去不要说是我妹妹。” 帮国营商场卖货就为了五十块买套衣服,之后买的那些衣服也多成了张秀芬的衣裳。 秦雪对钱好像天生没什么概念,所以……不光是恋爱脑。 不过好在她也不算傻到家,借钱出去时都写了借条。 借条上有夏明的签名和手印,还有详细借款日期。 “我知道钱不好要。”秦雪叹气,就冲蔡红霞的不要脸,钱能要回来的几率很小。 “蔡红霞不要脸,可夏明的脸她肯定要。”秦溪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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