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什么不敢承认?你这么逼问我,是想嘲笑我吗?”樱宁任由他握着自己的手腕,双目直视他的眼睛,“那好,我现在就告诉你,我爱他!自从我知道他死了之后,我才开始了解他,一点一点对他生出好!即使他已经不在了,我却觉得我的生活中,处处都有他的存在!” “够了!不要说了!” 皇帝松开她的手腕,慢慢坐了下来。 他的神情,似哭似笑。 樱宁沉默了会,蹲到他面前,低声说:“三哥,我们不能如从前那般相安无事吗?”
第1018章 或许,她根本不在乎 皇帝缓缓摇头:“不能了。” “为什么?” “如果我说,我曾经一直以为,我可以让你慢慢爱上我的,你信吗?”皇帝的眼神中,流露出哀伤悲切,“我也一直存着这样的期盼,即使你嫁给顾长渊之后,我也没有放弃过这个念头。因为你一直告诉我,你不喜欢顾长渊。可是顾长渊死了后,你却告诉我,你爱上了他。” “对不起,三哥。” “你为什么不爱我?”皇帝怔怔的问,“我与你自小在一起生活长大,是因为我长得不如他俊美,学识不如他渊博,武功不如他高,还是……身份不如他高贵?” “都不是,三哥,不是你说的这些。”樱宁扶着他的膝盖,温和的看着他,“我现在看着你,不是看他,是看你,三哥。” 皇帝动容,不由自主的伸出手,轻抚她的脸庞,低声说:“樱宁,我好痛苦。” “我知道的。”樱宁握住他的手。 皇帝受到了蛊惑似的,情不自禁的身子前倾,向她的嘴唇靠过去。 樱宁看着在眼前放大的脸,怔怔的一动不动。 皇帝发觉到她眼神的变化,立即往后退,一把推开了她。 樱宁猝不及防,一下坐到地上。 “樱宁……”皇帝下意识要伸手去扶她,却在伸出手的时候,顿住了。 他看着自己的手。 那是他的手吗? 他缓缓收回手,声音也冷了下来:“朕知道,你愿意侍寝,因为你把朕当做顾长渊。但朕做不到。” “三哥!” “朕不是你的三哥!”皇帝猛地站起身,“朕不能忍受你爱他!” 樱宁道:“你曾经说过,只要我过的好,不论我喜欢谁都没关系……” “今时不同往日!” “今时有什么不同?” “我不是从前的我了。”皇帝低声说,“就这样吧,朕还有事,先走了。” “三哥,我还有话跟你说……” “朕不想听。”皇帝打断她。 他心里清楚,她想见他,想与他说话,只因为她思念着死去的顾长渊。 她却没有意识到,这只会让他更痛苦。 或许,她根本不在乎。 樱宁站起身,看着他的背影问:“三哥,你来这里,就为了跟我吵架,让宫人廷臣们知道,你与我之间积怨愈深吗?” 皇帝沉默了片刻,抬脚离开。 她不会知道,他来这里,只是因为确认了自己的身世后,心情难过,下意识的想看到她,与她说说话。 然而她的心里只有顾长渊。 回到勤政殿,皇帝独自饮酒到深夜,喝的叮酊大醉。 樱宁得知后,端了碗醒酒汤送过去,却被他当面扔了出去。 “朕不过喝几口酒,你在心疼什么,值得你这么晚了亲自送这种东西来?”他冷冷问,“害怕朕伤害这具身体?” 樱宁说:“三哥,在你心里,我对你的感情,我从前对你的关心,都是假的吗?” “你敢说你现在看着我这张脸,心里想的还是我?滚出去!”皇帝拿起酒壶,咕嘟咕嘟,泄愤似的,如喝水一般灌下去半壶,然后把酒壶扔了出去,趴到桌上,不省人事。
第1019章 他不为人知的一面 樱宁走出勤政殿,便哭了。 李成立在门口,余光瞥见皇后娘娘的眼泪珠子如珍珠一般掉下来,心里突突直跳,也不敢吭声。 皇后哭着从勤政殿离开的消息,很快传了开来。 宫人们私下议论,陛下和皇后娘娘关系变差,正应该是其他妃嫔上位的好时机,可甘泉宫的那两位,却一点儿动静也没有。 顺妃娘娘性子高傲清淡,她不去争宠可以理解,怎么丹霞阁那位掐尖要强的金才人也不声不响的? “可见金才人是真的伤透了心了。”折兰说给樱宁,“自从上回雪地里回去病了一场,金才人就整日蔫蔫儿的,窝在甘泉宫哪儿也不去。” “慢慢会好的。”樱宁说。 “管别人做什么。”锦书低声对折兰说,“现在后宫和朝廷里都认为帝后失和,不是什么吉兆,言官们也纷纷表达不满呢。” “理他们呢。” 樱宁低头看书。 折兰说:“那些大人们认为陛下不来后宫,是因为后宫的妃嫔太少,对陛下失去了吸引力,因此更加积极的筹画选秀之事呢。” “皇上不来后宫,可以专心朝政,他们不应该高兴吗?”锦书轻哼,“真是当皇帝也难,留恋后宫的不行,不来后宫的也不行。” 折兰说:“皇上不来后宫,后宫怎么会有孩子出生呢,大人们也是为皇室子嗣延绵操心。另外,还有不少大人都想把自家女子安排进宫呢,皇上若不近女色,他们还怎么得逞?” 锦书撇撇嘴,朝樱宁看了看,示意她别再说了。 免得惹娘娘心烦。 樱宁却仿佛没听见似的,专心致志看书。 她看的这本书是一本游记,从顾长渊的书房拿来的。 游记上有顾长渊标记的注释,密密麻麻的,十分详尽。 樱宁去过的地方不多,对于游记中描述的许多山川大海和异域风情,有许多不能理解的地方。顾长渊全都进行了详细的注释。 从这些注释可以看得出来,他也去过许多地方。 在樱宁眼里,顾长渊的注释中讲述的他遇到的那些或稀奇,或有趣的事情,远比游记本身更吸引她。 看着注释,她仿佛也跟着顾长渊走过了那些地方,经历了那些事。 顾长渊活着的时候,给她的印象除了前世的冷漠,便是成婚后的温柔如水,小心体贴。 但这本游记让樱宁认识到了一个不一样的顾长渊。 原来他还很有趣,骨子里很有一股侠气。 游记里记录他曾路过一个镇子,发现这个镇子的百姓穷的不可思议,询问过后才知道,原来是附近山上有一伙山匪,定期打家劫舍,连当地的地方官也不敢管。 顾长渊在半夜时摸上了山,给全体山匪的水和饭菜里都下了兽用的泻药。 等所有山匪都拉的不能动弹,他当着所有山匪的面,把他们所有的钱财,粮食,衣物,只要能拿走的全都拿走,趁夜分发给了镇上的百姓。 等山匪们好容易恢复一点体力,他早已经通知了附近州府的兵备道官员,带了兵马来,把这些山匪一网打尽,送到河道去干苦力去了。
第1020章 试一试 至于为什么他要提前把山匪的钱财粮食拿走,那是因为如果他不这么做,强盗的钱财粮食都会被官兵或地方官拿走充公,绝不会再还给当地百姓们。 虽然他那时候贵为皇子,却也不能打破当地官吏的这些惯例和习惯。 他几次在备注里感慨民生艰难,一年忙碌到头,填饱肚皮尚且艰难。 究其原故,是官员过于腐败,百姓的赋税徭役负担太重。 他还写,若有可能,他希望能减轻百姓的赋税。 樱宁一直以为,他渴望当皇帝,是因为他自小被欺负而涌起的强烈好胜心,却没想到原来他也是个心怀天下的人。 什么时候,她也可以去这些地方走一走就好了。 樱宁心中想着,把书签夹在书中,放到案几上,站起身说:“明日便是除夕了,宫里该准备的也都准备了,下午我想去一趟三花庵,看望太后。” “娘娘,这得先请示陛下才行呢。”锦书轻声说。 “让庆雄去传话。” “是。” 锦书出去找到庆雄,让他去勤政殿。 庆雄去了后,没能进得去,被李成拦住了。 现在不比当初陈洪在的时候了,他能够随意进出勤政殿。 如今李成才是这宫里太监们的老祖宗,庆雄作为陈洪的干儿子,若非是跟着皇后娘娘的,早就被挤兑走了。 饶是如此,李成对他也并没有什么好脸色。 “主子爷正忙着,你有什么话,先说给咱家听听。” “呵,皇后娘娘交代的话,李公公您有资格听吗?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身份!”庆雄深恨李成占了干爹的位置,并不像别的太监那些讨好巴结着李成,反而言辞犀利的针尖相对。 李成气的脸色涨红:“庆公公说得对,咱家只是个奴才,不配听皇后娘娘的天音。既如此,庆公公就请回吧!” “我是来求见陛下的,怎么,李公公已经能够替陛下做主了?” “你!好,你就慢慢等着吧!” 李成气的拂袖就走。 虽然他现在是宫里太监的头儿,可以随意处置任何一个太监。 但能不能动庆雄,他心里却没有十分的把握。 他决定试一试。 若成了,他就可以彻底解决掉这个碍眼的家伙。 若不成,以陛下对皇后娘娘的态度,他也不会如何。 于是,李成带来了两个太监,趁着庆雄不注意,把他嘴巴堵住拖走。 锦书等着庆雄回话,左等不来,右等也不来,不免生气,又叫来另一个小太监:“你去找找庆雄,是不是跑哪儿玩去了,连皇后娘娘的吩咐也给忘了。” 小太监笑道:“锦书姐姐别冤枉庆公公,庆公公不是贪玩的人。小的这就去看看。” 他去勤政殿那边转了圈,又拉着别的宫人打听,竟也没问出来。 他觉得不对劲,赶紧回来告诉锦书:“有人看到庆公公曾在勤政殿门口,与李成拌了几句嘴。小的猜,是不是李成在其中使坏呢?” “李成有这么大的胆子?”锦书惊愕,“庆雄可是宣政殿的管事公公,他就这么不把皇后娘娘放眼里?”
第1021章 在勤政殿外吹风 “这还用问吗?锦书姐,你又不是第一天当差,也是傻了。” 折兰走过来说,“自从搬进宫,陛下对娘娘冷漠至极,前几日不仅大吵一架,还把娘娘从勤政殿赶了出来。现在宫里都知道皇后娘娘不得陛下欢心了,眼看着后位摇摇欲坠,宫里那些小人,岂有不踩高捧低的。他们不敢对皇后娘娘如何,难道还不敢欺负娘娘身边的人吗?” 锦书叹气。 可终究还是要去给皇后娘娘回话的,何况庆雄还不知怎么样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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