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能不能在人前出现呢。 “听膳房这样的安排,想必主子爷是还没有回来吧。” 烟雨道:“奴才正要说呢,膳房那边还没有往主账送膳食。奴才打听不到前头的事,但刚安方才趁着提水的时候悄悄去问过,隔壁豫亲王陪着皇上赛马去了,听说主子爷也一起的。” 天都黑了还要去赛马?可真是够精力旺盛的。 主账没有吩咐过来,宁翘也没有刻意等着,就告诉烟雨,膳食好了就提过来,她们主仆用了就休息。 宁翘还是有点怕晚上黑灯瞎火的有什么蛇虫过来的,所以在营帐里留了一盏小灯。 烟雨有些担心:“姑娘这就要歇了么?奴才方才出去,瞧见李侍妾帐子里还是亮着灯的。看这个样子,李侍妾应是要等主子爷回来的。” 宁翘笑道:“我不睡着。就是坐着养养神。” 多尔衮还没有回来,哪怕是一夜都不回来了,她也不能就这么睡了。 外头到底不比府里,多尔衮身边不是只有她一个人跟着的,李氏明摆着是想要找时机抢人的,她怎么能给李氏这样的机会呢? 况且也不知道多尔衮那边的情形,若是她这里睡了,结果多尔衮那边要人伺候,那岂不是叫李氏占了便宜了? - 多尔衮在皇太极跟前用的晚膳。 一整日都跟多铎随侍在皇太极身边,也幸而是这些年骑马打仗习惯了,一整日待在马上,也并不觉得如何疲累,就是这吃进去的东西消耗的太快了。 赶路的时候吃的饽饽,顾不上喝几口水,还是到了晚膳的时候,才蒙圣恩赏赐了羊肉汤。 结果跟着皇太极出去跑马,再回来时才叫散了。 等到回到主账的时候,已经是饥肠辘辘的了。 主账里点了灯,进来一瞧,只有身边伺候的人迎上来,没瞧见那个笑容甜甜,眼神清澈的小丫头。 一个人用膳不痛快,多尔衮叫周得胜:“把宁氏请来。” 周得胜跟着出来了,前院的丫头来了两个,思敏和思青,这两个丫头跟来,是跟在主账里伺候的。有时候,总不能将侍妾当做丫头来用的。 周卫没来,跟冬卉一样,都留在府里了。 这请人的差事就落在了思敏头上。 思敏那心思还没歇呢,可挨了一顿打,也只是行事上稍稍收敛了一些,别的一概没改,甚至在心里还是对宁翘不屑的。 周得胜叫她去请人,她也不敢说不去,去了也不敢摆什么太大的脸色,到了后头宁翘的营帐跟前,也是客客气气的说话。 “主子爷请宁姑娘去前头。” 守在外头的刚安忙进去通报。 宁翘只是养养神,才换过的衣裳都没脱,很快就出来了。 隔壁听见动静的李氏也跟着出来了。 李氏像是没听见思敏的话,笑道:“思敏姑娘,听闻主子爷回来了?” 思敏道:“李姑娘耳目聪明,主子爷确实回来了。” “那敢情好。”李氏上前一步,与宁翘并排站在一起,笑道,“这一日都不曾给主子爷请安,着实是不合礼数的。这时候主子爷既然回来了,还劳烦思敏姑娘带路,通禀一声,我与宁妹妹一同去给主子爷请安。” 思敏到底是冬卉调.教出来的,她也是前院的大丫头,虽有些小心思,但这会儿是绝不敢将主子的吩咐打折扣的。 没吩咐的事儿,她哪敢应下呢? 不大高兴李氏这劲头为难她,语气都冷淡了几分:“主子爷只吩咐了,请宁姑娘去前头。请李姑娘莫要为难奴才,奴才的差事不敢有什么差池的。” 李氏笑道:“我只是想去给主子爷请安,难道这也是为难?奴才给主子爷请安,有什么不对的?一道过去,也不会耽误思敏姑娘的差事。” 宁翘不耐烦在这里听她们掰扯,便道:“主子爷既有吩咐,不好叫主子爷久等。烦请思敏姑娘前头带路吧。” 她看向李氏:“姐姐不是向来看不惯不守规矩的人么?看姐姐这么守规矩,主子爷肯定会高兴吧?” “姐姐要去就去吧。看主子爷没有吩咐,姐姐私自前往,会是个什么结果呢。” 李氏在来的时候,就打定主意了,这一路就黏着宁翘。就不信遇不上主子爷。 见宁翘抬步就走,她忙跟上去。 思敏见状,干脆什么都不说了。心里却很是瞧不上李氏的做派。 镶白旗旗下,怎么会出这样不守规矩的人? 为了邀宠,真是连脸都不要了。 她们走到前头和后面相隔的地方,宁翘跟思敏都过去了。 李氏却被守在那里的太监给拦住了。 甚至前头的士兵都没有动手,李氏就没办法往前走一步了。 李氏将同样的说辞说给那几个太监听了,太监们不为所动,这些都是跟府内内廷伺候不一样的太监,他们在外行走的多,只听多尔衮一人的话。 不会管李氏是个什么身份,只一句话答她。 主子爷没有吩咐,不可通行。 思敏头也没回,她当然知道会是这样的。刚才李氏就没脸,现在更没脸了。是她活该。 宁翘回头瞧了一眼,李氏脸煞白,就那么直直的盯着她们这边。 宁翘转过头来,没有再多看了。 李氏也不想一想,这一路上虽然是在赶路,可规矩还是样样都有的,哪能就乱套了? 府里不好见,难道外头就想见就见了? 侍妾又不是主子,主子们拥有特权,地位越高特权越多,地位低的,就像她们,连出营帐都要听主子的吩咐。 难怪人人都想往上爬呢。在这儿,不为自己争不行的,不往上走,人家就把你踩下去了。 思敏到了帐前就停住了,跟着宁翘来的烟雨也在外头候着,替宁翘打起帘子后,宁翘就进去了。 主账自然是大得很。 这儿的布置也分为前庭和后账。 前头是议事见客的地方,后账里就分为起居和洗漱方便的地方。 这营帐不是那种单纯的帐篷,比起军帐来还要更厚重宽敞些。 进来之后,看见些熟悉的摆设布陈,就好像又回到了王府的前院似的。 多尔衮刚沐浴完了出来,见宁翘来了,唇角勾起,叫小丫头过来:“给本王穿衣。” 伺候多尔衮的人就退出去了。 这还是宁翘头一回在这样的情形下伺候多尔衮。 按说两个人亲密也不止一回了,多尔衮在床榻上是个什么风格她还是知道些的,似这样在明亮灯光下给多尔衮穿衣还是头一回。 宁翘的脸有点红。多尔衮宽肩窄腰的,有点优越的双开门身材,平时锻炼的那么好,骑马射箭的忙碌,这腰腹就生的太好了。 只是看见他身上的些旧伤,才忆起亲密的时候,指尖在他皮肤上摸到的凸起和疤痕。 这都是他为大清征战的勋章。 年纪轻轻的就一身的伤,这要是不好好保养,将来都是旧伤暗伤。年纪大了可怎么办? 夏夜河边凉爽,里头穿了一层衣裳,外头再套上外袍也不会热。 宁翘给多尔衮一点一点的擦头发,膳房那边就将膳食送来了。 多尔衮牵着宁翘的手:“陪本王用一点。” 宁翘笑着点头:“好啊。” 多尔衮牵着她坐下,又望着她笑:“你是不是吃过了?” 宁翘也不藏着,俏皮笑道:“奴才正在长身体呢。现在又饿了。” 多尔衮自己点的膳。这会儿也不能用太硬的东西,他也想用些汤汤水水的,叫用羊杂揉了一碗水面,又上了一个大酱汤做的牛肉锅子,有什么片肉青菜的都端上来,自己烫着吃。 这倒是意外的合了宁翘的口味。 两个人吃的热火朝天的,膳房送来的肉特别鲜嫩,青菜也是水灵灵的好看。 宁翘方才自个儿没吃到,便在多尔衮这里放开了吃的。 多尔衮见她吃的高兴,自己也高兴。 难得啊,能在夜里这样敞开了吃一顿。 吃饱了,多尔衮谈兴正浓,问宁翘:“在家会不会骑马?你阿玛可带你狩猎过?” 宁翘笑道:“奴才会。奴才从小阿玛在家的时候,也曾带奴才狩猎过的。” 这会儿的八旗可跟入关后的那个八旗不一样,这会儿几乎人人都是战力,女人们更是会骑马会射箭的。 原主的骑术是宁国光亲自教的,宁翘当然也会。 原主这性子,多半还是自己不自信养成的。其实家里都是很宠爱她的,奈何她自己性格就是太软了。 宁翘借着在宫里受训的时候,慢慢的把性格给改过来了,就这么一改,谁也没有起疑心,都以为是宫里嬷嬷教规矩教好的。 多尔衮倒是有些意外:“瞧你胆子小得很,还会骑马?说的这么肯定,想必骑的很好啊。” 宁翘抿着嘴笑:“在主子爷面前,奴才微末伎俩,哪里算好呢?阿玛说的,就是坐上去能拉弓,不叫给主子爷丢人就是了。” 多尔衮捻了捻宁翘的小脸蛋:“过后会在养息河牧场驻跸数日。到时候都要下场骑马比试。你也别怕,只是玩耍一番。也不必逞能,不必怕什么给本王丢人。别受伤就是了。” 宁翘却想,那怕是女眷们都会上场。 这样的场合,大家的脸面都是一样的重要。 下场了就代表的是睿亲王府的脸面,还管什么受伤不受伤的话,肯定是不能给多尔衮丢人啊。 宁翘认真望着多尔衮:“主子爷放心,奴才绝不给主子爷丢人的。奴才也不会让自己受伤。” 多尔衮倒是望见了小丫头眼中的赤忱,这时候还念着他呢。 真是个可心的小东西。 多尔衮过去亲了亲宁翘,喉结滚动了几下,说:“若有人为难你,你就告诉本王。别自个儿受了委屈闷着。” 宁翘被多尔衮抱入怀中,声音软的像春水:“主子爷不问,奴才也是要说的。” “奴才跟李氏一辆车来的,奴才这一路上坐着都没有动弹过,身子骨倒现在都是僵着的。奴才一天都没有说话了。现在跟主子爷在一起,和主子爷说话,可真好啊。” 她连说带比划,多尔衮都能感受到小丫头的难受了。 想起自己一整天在圣驾跟前的侍奉,倒是莫名的有些感同身受。 可福晋是怎么回事? 不是说都安排妥当了? 怎么把宁氏和李氏安排到同一辆车里头? 他睿王府难道还缺一辆马车吗? 多铎的两个侍妾都能一人一个,到了他这儿,福晋倒是替他节俭上了。 多尔衮本就不喜李氏,只不想委屈宁翘,听了这话,不过一句话的事,将她们分开就是了。 都收拾妥当了,多尔衮也不放宁翘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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