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亦景摸了摸下巴,“听你这么一说,她们好像确实也挺不容易的,会的那么多,确实也要花很多时间和努力去学习才行。” 宁有光点头,“就是这样。” 庄亦景看到她精致恬淡的面容,突然就好奇的问,“你们以前是怎么过的?” “我们?”宁有光一愣。 “对啊。”庄亦景说,“你和她们一样,都是大小姐,小时候成长的方式和学习的东西应该差不多吧?” 宁有光眸光微转,想了想说,“我和她们有些不一样,我爸妈离婚早,我的童年比较自由,外公舅舅舅妈他们又接纳度很高,从小上兴趣班都是我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所以,我没有像她们那么努力去学那么多东西的,我小时候过的比她们轻松的多。” “这样的吗?”庄亦景诧异道,“我就说,怎么你这位大小姐如此的与众不同。” 接着,她又笑道,“我只是好奇名媛千金成长的过程到底和我们这些普通人有什么不一样,看来我问错人了。” 宁有光勾唇笑了笑没说话。 心里却想着,好友其实没问错人。 作为上辈子锦城名门闺秀中的典范,她太清楚这帮名媛千金从小成长和学习的过程了。 所以,她才能理解她们的不容易。 想到这儿,宁有光不可避免的在脑海里浮现出上辈子未成年以前经历的一些事儿。 那时候,她从小虽然也跟在父母身边一起生活,但由于父母关系实在太差,以至于爷爷奶奶怕他们教坏孩子,就强势插管了她的教育。 在爷爷奶奶的管控下,她不可避免过上了所谓的“千金小姐”应该过的生活。 她四岁开始学芭蕾舞,六岁开始学大提琴和素描、油画,十岁左右学了茶道和香道,再大一点就学花滑和骑马。 可能也是由于爷爷奶奶对她爸妈过于失望和不满,以至于对她的家教就特别严格。 很多规矩礼仪,言谈举止,各种方面,大到学习成绩,各类证书,外出应酬出席活动,小到敲门进门,坐姿站姿都有要求。 奶奶说,“千金小姐要有体面的外貌和身段,以及良好的学识。” 因此,从来不允许她喝饮料吃零食,也严格把关她在学校的考试成绩。 她记得小时候,还经常被奶奶告诫你吃饭坐姿走路说话哪儿哪儿又出了点问题。 等她爸妈离婚了,周围的亲戚,长辈们见到她,又总流露出一种怜悯与自信来。 而她会发现这些,大概源于她的自卑,这种自卑是她在一个父母关系糟糕的家庭环境下,从小拟出的另一种人格。 所以,她很早就感觉活着是一件特别累,特别痛苦的事儿,哪怕她的身旁有保镖,保姆,司机环绕。 尽管庄亦景是她的好朋友,但她得说句公道话,像李小姐她们看不上她,觉得她是爆发户也并不是毫无缘由的傲慢和恶意的。 因为,教养是每个人从小培养的习惯,从一个人说话的举止细节,甚至手势……这些统统都是需要各种条件和合才能养成,是人很难短时间改变的,也是人很难短时间就学的了的。 上辈子,她就这么长大了。 也确实如爷爷奶奶期待的那样,漂亮的成为了圈中被诸位长辈们交口称赞的小辈,也时常被刊登在了杂志里,论坛上也留下了她一篇篇优秀的文章。 她得到了很多的赞美,不管出席什么场合,都精致的像个可人,爷爷奶奶和姑姑们也都很看重她,可是她不快乐。 哪怕很多的生活日常如今说出来,很多人会吐槽过于凡尔赛,但她自己真的只是日益觉得寂寞,觉得自己像小丑,像个提线木偶。 社交场合去的多了,她就觉得没意思极了。 上辈子的童年,她记忆里最有意思的事,是有一个家教带她养过太阳花。 从前世到今生,她都不喜欢社交。 这辈子有幸,她能够自己选择活着的生活方式。 但上辈子,她总是无法拒绝家人的要求和期待,只好应承下他们期待她去的许多社交活动。 那时候,她只要原则上答应了家里人出席社交活动,随之而来的就需要她做到在社交场上没有任何闪失。 她扭曲自己的意愿,忍着内心的煎熬,一次又一次强撑着很好的完成了任务。 幸运的是,她有一个还算聪明的脑子,每次也都能收获无数赞美和掌声,让家里人觉得满足又欣慰,她却只感受到了虚伪。 她深深的记得,上辈子十二岁那年,有一次她在公众场合插了嘴,回家就被奶奶严厉收拾,可笑可悲的收拾,她不理解。 却从那一天起,她再也不爱说话了,越是热闹的场合越是不喜欢说话。 在国外的那几年,是她开始体验到快乐的时光,哪怕一个人漂泊在外,却十分悠然自得,没了束缚,也有了更多的自由。 等到后来,她开始接触心理学,开始自我成长后,这才懂得拒绝别人,懂得自我疗愈,懂得人生难得。 生而为人,一定一定不要把自己的快乐和期待建立在他人身上,否则她永远都得不到自己想要的幸福和快乐。 这才慢慢把自己畸形的人生给调整到了正确的道路上。 于是,她开始体验到了真实的快乐和自由。 …… “姐,你太谦虚了,你要是普通人,那我是什么?是乞丐吗?”庄见贤虽然在玩游戏,但不妨碍他分心听大姐和仙女姐姐聊天。 “就是。”庄思齐也收了手机,“你只要会赚钱这一项,就能打败她们会的所有技能好不好?” “对!”庄见贤得意的说,“而且就算她们看不起我们不优雅没内涵又怎么样?还不是一点也不妨碍她们跪舔你。” 庄思齐非常的认同弟弟的话,“没错,你比她们强多了,根本没有必要好奇她们小时候是怎么过的,人生最重要的是往前看,笑到最后的才是王者!” “是你跟我们说的啊。”庄见贤凑到庄亦景身边,笑嘻嘻的说,“你这么努力,不是要比别人强10%,而是要强1000%。因为你比别人强一点根本没用,真正有用的是你比别人强很多,站在山巅,你才能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你站在1楼,有人骂你,你听到了很生气。你站在10楼,有人骂你,你听不太清楚,你还以为别人在和你打招呼。你站在100楼,有人骂你,你根本看不见,也听不见。有那个时间,把事做对,一路狂奔!直到他们连你的背影都看不见,你要用1%的生活,怼赢99%的杠精。” “恭喜你,你已经完美的用你的实力打了这帮名媛们的脸。”庄思齐欢乐的拍手。 庄亦景被庄家双胞胎们的话给逗笑了,“谢谢你们啊,这么看的起我。” 宁有光瞅着虽然一脸敬谢不敏,眼底却藏不住开心的闺蜜,跟着夸赞,“你就是很厉害啊,一个人能够学很多会很多技能确实挺厉害的,但我最佩服的,还是能把一个技能发挥到极致的人,你就是。” “别给我灌迷魂汤!”庄亦景板起俏脸,“我会骄傲的。” 她说,“骄傲使人落后,谦虚使人进步,我现在做的离我的目标还有很远,所以你们不能这么快就给我吹彩虹屁,到时候我骄傲的堕落了,再也没有办法努力了怎么办?” “OKOKOK。”场上的三人立即听话的说,“我们不夸了,你好好努力,我们就等着抱你的大腿了。” 庄亦景没绷住,又笑了。
第371章 他的求而不得 “现在有请嘉宾上台来拆你们的专属盲盒画作,这次我们准备的盲盒画作有包括乔治·巴塞利兹(Georg Baselitz)、戴玉、让·杜布菲(Jean Dubuffet)、艾格尼丝·马丁 Agnes Martin、赵管的精彩作品;古元及陈文希的静物及风景作品……” 台上,主持人优雅的为接下来的活动内容做介绍。 台下,许多嘉宾都在准备起身上台。 金素妍是其中的一位。 她起身前,志得意满的跟徐渭说,“阿渭,你喜欢让·杜布菲(Jean Dubuffet),我的运气一向很好,我现在就去帮你把它拆出来。” “好。”徐渭勾了勾唇,“goodluck!” 金素妍笑着往他面前凑过去一张妆容精致的脸,求亲亲的意思很明显。 然而,今天徐渭却没有向往常那般,立即给她一个火热的吻,而是催促道,“快去吧,很多人上台了。” 金素妍转头一看,发现确实已经有人站在了台上,还有好几个嘉宾正小跑着往台上走去,立即顾不得要男朋友亲亲这件事了,“阿渭你等我啊。” 她花枝招展的往台上走去。 徐渭轻轻点头。 等金素妍离开后,他的目光又重新落回了宁有光和庄亦景这一桌,更准确的说,他沉静而幽远的目光落在了宁有光的身上。 徐渭的脑海里在这一晚上,反反复复在咀嚼着一段话,“我爱过一个人,在荒唐不成熟的十六七岁里,拿全部的自己。” 后来,那个人从这个城市离开,他以为和她余生不会再有什么交集,亦不会再见。 他也曾暗自决定,要把自己年少的喜欢,藏在心底里最深处,放着。 此去经年,他深深的体验到,年少时还是别去喜欢一个太美好的人,否则你根本不忍心把她从心底剔除。 夹杂着年少欠缺的爱,她对他的影响真的很重要。 就算十年未见,再相逢,他依然没办法对她无动于衷。 明明她也只是他的求而不得。 这一边。 庄亦景耸眉搭眼的和宁有光说,“这些人我一个都没听过,这些画,我一幅也看不懂,我根本就不知道怎么去欣赏现代或当代艺术。” 宁有光笑道,“你需要的话,我推荐一本介绍艺术类的科普书籍给你,看完你就知道了。” “什么书?”庄亦景好奇的问。 “《认识艺术》。”宁有光说出书名,“这本书里说欣赏现代或当代艺术其实很简单,如果条件许可的话亲眼去看它,在作品前多停留一点时间,用眼睛去看,捕捉细节,设法有意识去看;更有心的做法是去问问题,挖掘联想意义,将更多体验带进你与画作相逢的时刻。” 庄亦景一脸意兴阑珊,“我缺乏了解它们的耐心。” 宁有光失笑,“相比较传统艺术,现代和当代艺术它就发生在现在,与我们共存在同一个时代,它展现的事物是真实的发生在你我周围的,认真欣赏它们的同时,它们也往往会为我们提供另一种看世界和社会的视角。” “这到有点意思。”庄亦景说。 “就欣赏和享受现代艺术而言,最好的起点不是去判断它好还是不好,而是去理解它何以从达`芬奇的古典主义演变成了今天的腌鲨鱼和乱糟糟的床,和大多数看起来难以理解的东西一样,艺术就像个游戏,你真正需要知道的只是它最基本的规则,以便让曾经令人困惑的一切开始变得有意义。”宁有光见庄亦景有了兴趣,认真的把自己的平时关注艺术的一些体验和方法分享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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