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就算他不难过不失望,现在也不是可以爆笑的时候。 “顾姑娘,我知道接下来要怎么做了,带我离开这里吧。”他道。 顾西棠,“真不试试?” 马玉城抽了下嘴角,摇头。 顾西棠对此大感惋惜,从兜里掏出一粒药丸递过去,“行吧,依你。你把这个吃了,免得到时候情绪压不住又暴躁起来,我会揍你。” “多谢。”马玉城想也不想,便将药丸吞了下去。 当年母亲自尽,他外祖一家紧接出事,林氏担心立即把他弄死会引人怀疑,所以留了他一条命,但是给他下了慢性毒药,让他性情一天比一天暴躁,无法自控。 马宏才知晓此事,放任不管。 而他为了保命,明知林氏端来的是毒药,他也只能硬着头皮,装作毫无所觉般喝下去。 “嗨呀,这么干脆?不怕我把你毒死?” 马玉城回神,自嘲一笑,“顾姑娘比那对夫妻,要善良多了。” 善良两个字让顾西棠觉得很舒坦,抓着马玉城衣脖子,带他悄无声息离开了马家大宅。 出了宅子,把人往地上一扔,马玉城屁股着地,砰的脆响。 “忙已经帮了,可别找我了。接下来的事情你要是敢扯上我顾家,”少女吹吹攥起的小拳头,朝他扬了扬,笑得又娇又甜,“我扒了你的皮哟。” 马玉城,“……” ^
第105章 告马宏才,忘恩负义杀妻夺财 破晓黎明,太阳从遥远天际线升起。 阳光穿透晨曦薄雾,落在这个江南小镇。 望桥镇今天的气氛有些不同以往。 百姓们三三两聚在一处谈论着什么,显得有些心不在焉。 镇衙门前更是早早就蹲守了一大堆人,等着镇守开堂。 往镇外码头的一路上,都能听到对人们对开堂、顾家、马家等等的议论。 “主子,不用去看看吗?” 去往淮城的客船即将启航,莫负问了句。 白衣男子站在船头,往望桥镇方向看了眼,摇头,“一桩闲事,微不足道。” 话是这么说,他站在船头,却没有挪动的意思,淡漠眼眸望着被朝阳映红的河面,不知在想什么。 莫负站在他身后,也不再说话,安静得像个影子。 他们本来昨天就该走了。 只是主子临了变卦,多呆了一晚。 莫负本来以为主子是想等顾家的事情出个结果再走,他却又恰好赶在开堂之前起意离开。 像是在特意避开什么,或者说是在害怕迎来什么。 让人百思不得其解。 顾敬山今天早早起了身,梳洗一番,等着衙门那边来传唤上堂。 小姜氏特地给他穿了一套新衣裳,看起来更加精神。 顾敬山有些别扭,“我待会上堂呢,穿一身新做什么?” 小姜氏肃着面容,“这是战袍。穿上新战袍,你定能打个胜仗回来!” 顾西芙则将自己亲手打的平安结挂在了爹爹腰间,“爹一定会平安回来的。” 顾西芙看看自己空荡荡的两手,一家子好像只有她对老爹上堂不上心似的。 眼睛一转,顾西棠从院子里折了截桃枝塞到老爹衣襟里,“爹,桃木辟邪,有这东西保佑,你只要一站出来,所有妖魔鬼怪都得退散!等上了堂,把那些宵小打个落花流水杀个片甲不留!” 话音刚落脑门就挨了不轻不重的一下。 顾敬山本来心头有沉着,被妻女这一遭愣是给整笑了。 “我是将军啊还是钟馗啊?行行行,我定旗开得胜,平安凯旋。” 此时顾家大厅里,顾老夫人跟顾老二夫妻都在等。 等衙门的人来传唤。 氛围比之东院天差地别。 瞅着上座老娘沉凝的面容,顾老二就心有戚戚不敢说话,李氏也将背脊绷得紧紧的。 这次提审,大哥要是得不了好,他们夫妻二人恐怕也别想安稳。 反正,家里绝对不可能再跟以前一样。尤其老爷子最重家庭和睦手足相扶,要是让他知道铺头发生的事情,那就不是自己跪两个时辰能解决的了。 越想,顾老二背脊越挺不直。 他那天怎么就躲在后面不敢出来呢? 哪怕是蹦出来又躲到大哥背后去,现在也能理直气壮些。 失策! 没多久,顾敬山一家四口也来了大厅,坐着等候。 时间一点点过去,眼看太阳越升越高,衙门那边却迟迟没有动静,除了顾西棠跟顾老夫人还淡定外,其余人皆在焦灼中生出疑惑来。 顾老二本就如坐针毡,见状主动起身请缨,“娘,大哥,我去衙门看看怎么回事。” 顾老夫人本想唤个小厮过去,想了想,对顾老二道,“去吧,把情况探仔细些,尽快回来。” 说话间,不着痕迹看了顾西棠一眼。 “放心吧娘,我肯定不会马虎!”顾老二飞奔出门,这次定要将功折罪! 在自己家过得战战兢兢的,像话吗? * 顾家在望桥镇声望极高,口碑又好,是以这场官司吸引了众多人关注。 眼看就要近午时了,衙门里依旧没传出动静,守在镇衙大门前的百姓也开始疑惑起来,议论纷纷。 说好的今天开堂,这都等了一早上了也没见衙门传唤开堂。 他们肯定没有记错时间,难不成是镇守大人今儿睡过头了? 就在百姓议论间,一道身影从街道那边走来。 着青松书院学子服,挺拔俊朗,眼神沉着坚毅。 一看到他出现,周围嗡嗡的议论声立即静止了一瞬。 这个人望桥镇上居住的百姓很少不认识。 马家那个张扬跋扈的大公子,马玉城。 要说望桥镇公子哥里恶事做得最多的,非他莫属。 “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看着好像跟平日不太一样……他不是在青松书院读书吗,今天不是书院休沐日吧?” “谁知道呢,人家里财大势大,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谁管得了他啊?” “之前马家不是还跟顾家下过聘么?不过顾家出事,大家私下里都知道是怎么回事。人家不定是猫哭耗子,幸灾乐祸来的,哼!” 此时衙门里有了动静。 几个衙役从里走出来,手里拎着水火棍,在门口分两列排开。 围观百姓们顿时激动起来,这是要升堂了! 马玉城站在后方,沉了沉眼神,无视周遭异样的眼光和议论,举步走进衙门。 “哗!他要干什么?怎么进去了?” “这里可是衙门,他还想仗着身份胡作非为不成?” 镇守接了禀报,也急急忙忙从后头走出来,看着已经站在堂前的马玉城,是一头雾水。 趁着还没开堂,镇守沉着脸,压了声音道,“马公子,这里是公堂,不可捣乱。看在我跟你父亲的交情,你速速离去我不予追究!” 怎么说也跟马家打了十几年交道,这个面子他不能不给马宏才。 加上望桥镇这种小地方,管制规矩没有县城、府城那么严厉死板,他放放水提点一句,在这里没人能说什么。 “大人。”马玉城抬头,眼睛幽暗,声音朗朗,“草民是来告状的,我要告马家家主马宏才,忘恩负义,杀妻夺财,手上更沾着我外祖,淮城翟氏一家十三条人命!” “这是草民的状纸,请大人过目。”说罢马玉城上前两步跪下,双手高举状纸。 镇守跌坐在堂椅上,瞠目结舌,好久没能说出话。 已经涌到门前围观的百姓,在顷刻沉寂后,哄的炸开。 同一时间,马宏才跟林氏还坐在家里大厅等消息。 看到遣出去的奴才跌跌撞撞跑回来,马宏才皱眉呵斥,“如此慌张作甚?衙门那边情况如何?”
第106章 热议 “老爷,夫人!不、不好了!大少爷他、”奴才脸色苍白,几乎语无伦次,“他在衙门!没、没死!” “大少爷他说要告老爷!告、告他……忘恩负义,杀、杀——”后面的话他不敢说,眼神闪烁。 马宏才跟林氏已经脸色大变,不敢相信。 马玉城竟然还活着?而且人就在衙门? 离秋园明明都烧成灰了!放火前马宏才还特地去确认过,那个孽子就在房中。 放火的时候他也叫了几个心腹守住了门窗,确定从头到尾没人出来过。 虽然事后没找出马玉城的尸体,但是他绝对不可能还活着! 除非他长了翅膀能飞! “老爷,现在怎么办?那个孽畜不仅还活着,竟然告状到了衙门!”林氏脸色阴冷得厉害。 马宏才到底经过大风大浪,很快冷静下来,“我这就亲自去一趟衙门。哼,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这个状,他告不起来!” 事到如今,两方算是正式撕破脸皮。 那就更没有什么情面好讲了! 马宏才眼底闪过杀意,稍作准备后就要出门。 只是没等他动身,衙门那边先来人了。 悬着佩刀的衙役他往时常常见,这些人每每看到他,俱是点头哈腰。 今日,那些衙役冲进马家后,却二话不说押了他就走,就连林氏也没能幸免。 马家顿时乱成一片。 …… 公堂门口,人群挤挤挨挨水泄不通。 后面还有人陆陆续续赶来要看热闹。 马家身为望桥镇首富,如今竟然出了儿子状告父亲的大丑闻,简直吊足了人们的好奇心。 马宏才跟林氏夫妇很快被带到公堂上,跟马玉城一并跪在那里。 镇守着师爷读了马玉城的状纸。 上头所罗列的有关马宏才的罪名,跟前两天晚上镇上突然出现的告示一模一样。 不同的是,这次马玉城拿出了证据,是马宏才多年来留存的书信往来,多是与人商谈生意上的事情,包括采买次品、哄抬价格、打压同行及收买贿赂等等信息。 剩余的则是私人交情往来,信中,出现了孽子二字。 只这一点已经足够百姓哗然了。 整个望桥镇上谁不知道马宏才夫妻对家中长子马玉城极为溺爱,有求必应? 那是舍不得马玉城受一点点委屈的。 “原来都是装的啊?一装就装了这么多年,想想真是可怕!” “财帛动人心。有些人为了钱财,什么事情做不出来?淮城翟氏,在十几年前可是淮城数一数二的豪富!你想想那样的人家,得有多少财产?” “诶,我听说马老爷十几年前还是个一穷二白的落魄书生,后来有幸跟翟家女儿成亲,得了翟家的资助,才能继续求学。可惜才学不够,屡次赴考屡次落第,最后才不得已弃文从商。” “要我说,不管是马宏才,还是马玉城,两个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如今父子对簿公堂,怕不也是为了钱财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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