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自信自己会考上,不管是什么大学,起码是个学校吧,虽然舍不得男人,但是颜澜姐说的好,以后和男人在一起的时候长了去了,何必纠结这几年呢。 好吧,这些都是徐玉清的举一反三。 但是她提辞职的时候,被坚定的徐厂长给拒绝了,徐厂长一脸不舍的看着徐玉清,没想到一大早上班就给自己一个噩耗。 但是,看着年轻同志这么有拼劲的模样,徐厂长不禁点头,“好,好啊!年轻人就是要多努力!” 当下,徐厂长立刻决定给徐玉清备考的时候保留岗位,考上了也一直保留。 总的来说就是欢迎她随时回来。 徐玉清感激的看着徐厂长,他真的是一个很好的领导,长辈。 虽然总是用肉麻的眼光看人,但是徐玉清还是觉得自己十足十的幸运。 感激的谢过了徐厂长,徐玉清回去收拾自己的东西,和她一样的厂友们不在少数,大家心里都还是有个梦,大家一起抱着东西,互相祝福彼此。 谢均礼当然是第三个知道她要高考的人,第二个是送书回来的于文耀。 当晚,他还是花了一些时间消化的,抿心自问,谢均礼自然不愿意让妻子和自己分开。 何况上学和上班还完全不一样。 倒时候更加聚少离多。 但是他想到了徐玉清在供销社门口那一番话,所以,第一时刻,他坚定的给了徐玉清一个眼神,“你放心,家里有我。” 徐玉清扑哧一笑,“我知道。” 紧张的复习开始,徐玉清许久没碰过书本,肌肉记忆虽然还在,但是都需要花费时间捡起来,这时候她也庆幸,颜澜姐还好一直都有在看书。 不然怀着孩子,不可能坚持下来的。 每天早上,徐玉清不再睡懒觉了,她是一个有目标就一定会做到的人,号声响起,她马上就坐了起来,谢均礼看着她连穿衣服都念念有词,不禁有些心疼。 但是,这是她的选择。 他套上军装,蹬上靴子,大步走向食堂,打了她爱喝的粥,鸡蛋,咸菜,回到家谢均礼又给她泡了一杯麦乳精。 现在买不到奶粉,据说喝奶粉可以让脑子更加聪明,谢均礼买不到,就买了麦乳精替代。 徐玉清洗漱完坐下,吃半碗粥,一个鸡蛋,一杯麦乳精刚刚好,谢均礼临走前是她的休息时间,两人黏黏糊糊的说了好几句话,徐玉清奖励地亲了他一口,才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门口。 人走后,她捞起暖壶,拿起杯子,大步走回房间里,门一关上就是半天,等回过神来,就是谢均礼带着饭盒回来了。 放下书,和谢均礼一起吃饭,自从复习之后,哪怕身处同一屋檐,说话的时间也少了很多,徐玉清不想这样,所以现在吃饭时间,也是她聊天的时候。 “你都不知道,我看那道题目的时候真是想破了脑袋都没想出来怎么做,最后面一看,好家伙,数字都被改了,我还说呢我怎么不会。” 徐玉清吐槽道,看得出来颜姿同志是真的很不喜欢学习,类似这样的事情发生了好几次了。 据颜澜姐说,颜姿听说他们两个要高考,用一种疯了吗的眼神看她,颜澜姐那惟妙惟肖的眼神,但是差点没有把徐玉清给笑死。 不到两个月的时间,所有学子几乎是废寝忘食,疯狂的吸收着知识。 徐玉清是条件很好的人,她白天不用干活,不用上工,无数知识青年在村里白天对着土地战斗,晚上对着书本夜读。 瘦,几乎所有复习的人都瘦了一圈,可是大家的精气神不一般,每个人的脸上充满了对知识的渴望,对未来的憧憬。 就这样,1977年的冬日,不到两个月的时间,全国上下五百多万名二三十岁的青壮年,从田间,从地头,从军营,从车间走了出来。 他们踏上了即将改变自己一生命运的考场。 徐玉清和颜澜正好分在了同一个考场,临去考试的前一天,她怎么复习也觉得复习不下去了,干脆收拾东西,趁着谢均礼不在家,上了一趟山。 小山包已经长出了郁郁葱葱的杂草,一块木牌已经看不清原本写的什么字了。 徐玉清往地上铺了几片大叶子,直接一屁股坐了下去,望着这个小山包,徐玉清突然又没了说话的心思。 许久之后,她站了起来,淡淡地说道:“我要考试了,以后会越来越好的,说是最后一次来看你,还是来了。”她顿了一下,又继续说道:“你放心,欺负了我的人,没一个活的好好的,但是都不关我事,是你们自己心恶。” 说完,她又不禁苦笑,对着一团土包说话有什么意思?看来自己也是复习复傻了,无奈的叹了口气,徐玉清转身下山回家。 第二天,颜家一家人和谢均礼一起送她和颜澜来到考场,颜澜抱着六个多月的肚子,喜气洋洋,笑容满面,徐玉清挽着她,两人势在必得地对视一眼,朝着家人挥手:“放心吧!” 不远处,颜姿见姐姐们都要进去了,慌张地加快速度,她昨天便说了要一起送,没想到折腾这个东西折腾晚了:“等会!” 嗯?熟悉的声音传来,徐玉清停下脚步,和颜澜转过身去,颜姿高高举起手里的‘海鸟牌’150相机,“给你们拍个照!” 说完,还没等徐玉清摆好姿势,两人手挽着,迷茫的看着颜姿,完成了这张人生的合照。 1977年冬,我与姐姐颜澜一起上了考场,妹颜姿留念拍照。 这是后来徐玉清在照片背面写的一句话。 十年来的第一次高考,个个省市几乎出动了所有的力气筹备,北城也一样。 三天后,高考结束,徐玉清和颜澜一起走出大门,恍如隔世。
第一百六十一章 铃声响起, 所有人不约而同地站了起来。 各种各样的着装,每人的表情也不太相同,恍惚, 坚毅,开心, 心如死灰。 徐玉清默默走出考场,没什么太大的表情, 慢慢下了楼,颜澜正在树下等她。 默默地走了过去, 两人并肩同行,走出大门口, 直到看到一直等着的家人时, 两人同时露出笑脸,小跑过去。 徐玉清奔向谢钧礼,直接冲过去抱住。 还好现在大家情绪都比较激动,没什么人注意, 谢钧礼低头看着她, 目光温柔, 大手轻轻放在她的头顶上。 稍稍等了一会,谢钧礼注意到颜家有意的不打扰,轻轻把徐玉清扶了起来。 “走吧, 回去吃饭。”心疼的看着她眼睛底下一抹黑色, 谢钧礼说道。 好好吃顿饭, 好好休息一下。 徐玉清点点头,从他怀里退了出来, 忍不住打了一个巨大的哈欠,大概是考试综合症, 这几天她确实没怎么睡好。 不过还好,结局大概是好的,徐玉清对于这几天的考试有了大概的把握。 一行人浩浩荡荡往最近的颜家走去,颜澜不顾一切,抱着于送,健步如飞,于文耀担心的不行,跟在后边帮她托着这胖小子的屁股,让她轻松点。 这样一弄,于文耀累的够呛,颜澜看着他,坏心的勾起嘴角,就是不肯放下儿子。 颜父颜母对视一眼,内心十分无奈,颜姿走在最后面,笑嘻嘻的捧着那台相机,虽然她不太会用,但是还是阻止不了她对着颜澜和徐玉清拍拍拍。 还挺有专业人士的样子。 颜母早早的就提前准备好了菜,这几天,最辛苦的其实是她,每天做早饭,做午饭,做晚饭,还能顿顿不重样。 何况还那么多人。 颜姿因着是颜澜考试,还特地孩子都不要了,搬回家住几天。 颜母一回到家,还没坐下来歇息会,套上围裙袖套就开始开火了,徐玉清喝了一大杯水,才觉得缓了过来,进去厨房想要帮帮颜母的忙。 只是,颜母手一推,“不用不用,你去歇会啊,这点饭菜我一会就做好了!” 短短几分钟,颜母已经把两个土锅灶升起火来了,灶台上的砧板已经有切好了的肉,徐玉清见颜母认真的眼神,只好无奈的回去坐下。 颜澜抱着于送,无心其他,于送摸着颜澜的肚子,十分好奇。 这段时间因为考试,于文耀几乎是自己包揽了孩子,好在组织上也理解,没什么事情的时候能带着孩子去上班,放在办公室。 要是有事只能送去给老谢,或者丈母娘这里了。 所以,于送很久没有好好和妈说说话了。 “这肚子里是啥?”他好奇的问道。 颜澜把他的手放在肚子上,大手抚摸着小手,“里面是弟弟或者妹妹呀,妈以前不是说过吗?” 于送好奇的看了过去,“记得,可是怎么在肚子里,他自己钻进去的吗?” 说着,他就想要掀开衣服,开始找弟弟或者妹妹到底是在哪里钻进去的。 好在一屋子都是熟人,颜父和谢均礼见状,直接站了起来,去屋子外透透风。 徐玉清坐在颜澜身旁,颜姿坐在另一边,于文耀坐在对面,紧张的看着于送,深怕他弄到颜澜不舒服了。 他全身紧绷,大步就想过来把孩子给提起来,颜澜无奈的给了他一个眼神,“没事的,玉清和颜姿在旁边看着呢。” 徐玉清也有些无奈,“是啊于大哥,你要不出去找谢均礼说说话吧。” 这猛的转型,都有种老妈子的感觉了。 颜澜点点头赞同,“你出去吧我们聊女人的话题。” 说罢,小腿抬起来,脚尖催促的推他,还有催促的眼神。 于文耀有些无奈,又不敢不去,只能看向徐玉清和颜姿,“看好他啊。” 徐玉清和颜姿对视一眼,有些无奈,“知道了~” 于文耀出去了,颜澜才叹了口气,抱了抱怀里的于送,看着他迷茫的圆嘟嘟的眼睛,没忍住亲了一口。 徐玉清有些疑惑,看向颜澜,“于大哥怎么最近好像越来越小心了。” 颜姿点头,“就是,跟个老妈子似的,你看他这样,咱妈都没地方说话了。” 颜澜都被她们的形容说笑了,腿有些麻,把于送放进徐玉清怀里,牵着他的手,“也别说他了,他也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话音落下,徐玉清和颜姿也想起颜澜之前生于送的时候,不禁都安静了下来。 颜姿抿唇,“上回你那么瘦,一点也吃不进去,这回多好啊,肯定没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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