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变丑就好。 织愉又活过来,眼巴巴望着谢无镜:“我去沐浴,你去大典吧。” 谢无镜与她对视,须臾后,“我陪你。” 织愉开心地差点蹦起来,“陪我一会儿就好,不用太久的。” 他真的太难骗了。 为了她能活下去,为了谢无镜走上成神之路,她脑子转得都快冒火星了。 织愉跑去沐浴,谢无镜在屋里等她。 待沐浴回来睡下,谢无镜便坐在床边陪她。 他的情绪并没有因为没能去大典而有太大起伏。 织愉佯装仍担惊受怕,窝在他怀里。 他右手臂圈放在她腰腹,左手轻抚她刚洗完晾干的长发。 片刻的静谧后,他突然道:“这次是我疏忽,没能照顾好你。” “别这么说。” 他这么说,她要为自己的做戏而尴尬了。 谢无镜:“以后不会再有闲杂人等能接近尧光仙府。若有人送东西来,让仙侍去接,你不要碰。” 那她还怎么和反派来往? 织愉:“不用这么小心的。” “此次心诀说是送你,实则冲我而来。幸而心诀是真,否则后果难以预料。” 谢无镜的语气不容商量。 织愉无奈,只能乖乖点头。 她在心里数时间,估摸着大典肯定已经开始,打了个哈欠,“我困了,你去大典吧。” 谢无镜没起身,“不急,你睡着我再去。” “嗯。” 织愉感慨地握握他的手,从他怀里翻了个身滚出去,在床上躺平。 眼睛刚闭上,外面响起敲门声。 是香梅:“仙尊,南海公主和守心斋韩礼长老、乾元宗谭十方长老求见。两位长老说如若仙尊不见,要我带几句话给仙尊。” 香梅话中充满为难。 织愉假装已经睡熟,不为所动。 她感到谢无镜起身离开,不过听不见他的脚步声。 片刻后,屋内许久没动静,织愉估摸谢无镜已经出门,立刻爬起来赤着脚跑到门口,把耳朵贴在门上偷听。 香梅声音不大,但说得还挺清楚: “两位长老说,听闻夫人这几日身体抱恙,以致仙尊无暇顾及正事,连今日三教大典开启仪式也未能如约而至。” “如果仙尊不能随他们同去,那仙尊这段时间便好好陪陪夫人。如今昊均道尊已出关,大典事务会由昊均道尊主持,三宗协助,就不劳仙尊费心了。” 这话摆明了是威胁。 好嚣张的长老,敢这么和谢无镜说话。 不过织愉记得,守心斋与乾元宗同属三宗,两位长老如孟枢那般有些脾气也不奇怪。 织愉悻悻然,没听见谢无镜如何回应,踮脚悄声回床上去睡觉。 一觉睡醒已是午时。 她惫懒起身,眼睛没完全睁开就要下床。 腿一动,突然踢到什么,吓得她猛然清醒,惊讶望着在床边坐着的人:“谢无镜?你怎么没去大典?” 谢无镜一派云淡风轻:“陪你。”
第10章 带她去玩 织愉理了理自己睡得散乱的衣襟,下床去衣柜拿衣服,表情复杂: “你不去大典,不会出事吗?你可是仙尊,这是你回灵云界后第一次在如此盛大的场合出面。” 就好比凡界皇帝刚刚登基,竟然为了宠妃不参加祭天。 这还不得被百姓和言官骂死? 她只是想拖他迟到。 他这一操作,她都怕他直接把他自己给作死。 织愉很是担心,选衣裙都心不在焉,半天没挑出来。 “无妨。” 谢无镜走过来,帮她选了套红鲤金粉大袖配水色裙。 他气度悠闲,想来自有打算。 织愉思忖他一向有主意,不再多言,拿上衣裙去小间换。 换好衣裙出来,织愉在妆台前坐下,像老母亲一样为他叹气,“那你这几日正好休息休息。前段时间你实在是太忙了,就算如今是仙人,也会累的吧。” 三界之中,只有她会觉得他累,需要休息。 谢无镜站在她身后看她绾发,偶尔递根花钗给她,或为她托着胭脂盒。 待她妆画得差不多了,他道:“想出去逛逛吗?” “去哪儿逛?现在外人都知道,你在陪我这个生病的夫人才没去大典。若我们就这样出去闲逛,他们得骂死你我。” 谢无镜好像被她逗笑了。 她隐约看见镜子里照出的他的下半张脸上,嘴角有些微上扬的弧度。 织愉拿笔沾他手中的胭脂,在右眼边画花钿。 谢无镜:“去吃烤鱼?” 织愉手一抖,花钿画坏了。 她颇为不悦,拿帕子擦拭,“香梅说灵云界饮食普遍清淡,外面的店家做菜好吃吗?” 干帕子擦不掉,擦得她眼角晕红。 谢无镜拿过她手中的帕子,沾了点清水,为她细细擦拭,又接过她手中的笔,沾胭脂给她画花钿,“可以自己烤。” 他在她眼尾画了鲤纹,抹上珠粉。 织愉对着镜子照了照,满意了,抬起头对他笑容灿烂,“那行。” 自己烤鱼吃,不能随便找个地方烤。免得被人发现。 谢无镜带她去了人迹罕至之地。 穿过一片布有阵法的竹林,内里有一片雅致竹园。 竹楼精致,周围花草一看就知道是有人用心打理过的。 竹园旁有一大片湖,在阳光下波光粼粼,湖面如有碎星闪烁,宛若世外桃源。 织愉新奇地到处看:“这是你的地方吗?” “嗯。不过如今借了旁人居住。” 他们没带鱼竿来,便像在凡界那样,谢无镜去砍竹子,自己做鱼竿。 织愉留意到,他来了灵云界后不再用刀,主用剑。 此刻,也是拿着那把九霄太上剑在砍竹子。 旁人觉得她奢侈、暴殄天物。 她觉得谢无镜才是。 那么漂亮的剑,拿来干这种事。 织愉啧啧两声,到一边看花去。 不论在凡界还是在灵云界,她都是等谢无镜做完鱼竿,直接坐享其成去钓鱼的那个。 她专注欣赏那些从未见过的奇花异草,突然听见林间传来破空之声。 伴随尖锐鸟鸣,她一回头,竟见一只形似乌鸦、喙如利刃的鸟,向她袭来。 她惊慌地怔在原地。 下一瞬,一根细竹刺穿鸟翼,将其钉在竹楼墙上。 那鸟竟发出尖细人语:“不许动我娘的花!” 谢无镜脸色微沉。 织愉:“谁要动了,我就是看看。” 这是谢无镜的地方,她怎会知道这里有东西是她不能动的。 织愉惊魂未定地跑到谢无镜身边,抓住他袖子躲到他身后。 “宝燕!” 一旁林子里,一位背竹篓的老妇人慌忙赶来。 织愉两个眨眼,妇人就挡在鸟面前,对谢无镜躬身行礼:“仙尊,宝燕与寻常孩子不同,冒犯了夫人,还请宽恕。” 那只鸟见了老妇人,扑棱着翅膀嘤嘤哭诉:“娘,他打我,我好疼。” “宝燕,不得无礼!这是仙尊,是咱们的救命恩人,你又忘了?” 老妇人冷脸教训。 谢无镜敛了沉肃的气息,安抚地拍拍织愉的手背。 织愉已从老妇人口中听出他们的关系,没那么害怕了。就是有点意外,“话本子里不是说正道与妖魔不两立吗?你竟然救妖?” 她语气里有赞赏的意思。 话本里说不两立,但幼时看话本,母妃曾教导她:就算是妖魔,也有好坏之分。 谢无镜:“她们情况特殊。” 老妇人吃力地将刺穿鸟翼的细竹拔掉,捧着鸟对织愉行礼:“旁人称呼我翠娘,夫人也这般叫我便可。这是我女儿宝燕,她不算是妖,只是遇到一些事,才变成了这样。方才宝燕多有冒犯,请夫人宽谅。” 织愉一愣,大方地摆手:“没事,是我冒昧了。” 翠娘笑:“夫人客气了。” 她和蔼地注视织愉。 织愉品出她的眼里有打量的意味,片刻后,翠娘道:“听闻夫人是个凡人,我瞧着,却比许多修士还要出众得多。” 织愉一被夸就开心,笑吟吟的。 翠娘手中的鸟儿一身彩黑羽毛,扑棱着翅膀蹦跶到地上。摇身一变,成了一位十四岁左右、身着彩黑羽裙的女孩。 只是神情过于天真烂漫,翠娘说她心智只有七岁。 翠娘老得像她的祖母,织愉猜她们必定是经历了什么不好的事。 她们没说,她也就不问,礼貌地请教那些花花草草的品种。 宝燕学着翠娘对织愉和谢无镜行礼,试探着亲近织愉,回答她有关花草的问题。 谢无镜接着去砍竹子。 翠娘:“宝燕,好好招待夫人,不得无礼。” 说完便背起背篓去整理她采回来的东西。 待谢无镜做好两根鱼竿,织愉已经和宝燕打成一片。 或许对旁人来说,和宝燕这样心智只有七岁的孩子一起玩,很幼稚。 但对于织愉这样的人来说,刚刚好。 两个人玩的可开心了。 谢无镜叫织愉来钓鱼,叫了两次,她才丢下宝燕坐到谢无镜身边。 宝燕也被翠娘叫进了竹楼里。 钓鱼是件枯燥的事,织愉在凡界时就没什么耐心,往往钓着钓着就躺在草地上偷懒。 现在也不例外。 她躺下来,手握鱼竿,头枕在谢无镜腿上。 谢无镜耐心又平静,看着他不起波澜的神态,织愉也感到心情宁静。 很快,谢无镜的鱼竿动了。 他钓上第一条鱼。 织愉惊喜地撑着他腿边的草地坐起来,“我先烤鱼,你继续钓?” 谢无镜将鱼从鱼钩上解下来,放回水里。 织愉难以置信地对他瞪眼:“你疯掉啦?” 谢无镜再次甩出鱼竿钓鱼:“他有一次活命的机会。” 织愉无言以对,觉得谢无镜可能因为大典的事,心情不好,在发神经。 她躺回他腿上嘟囔:“湖里那么多鱼,你怎么知道你钓上来的是哪条,是不是已经放过一次?难不成每条鱼你都记得。” 谢无镜:“记得。” 织愉知道他有过目不忘的本事,话中带酸,“真是好记性。” 不像她,背个心诀背一下午。 谢无镜又接连钓了三条鱼,每条都被他放过。 织愉还没吃饭呢! 她饿得恼火,拿上鱼竿去旁边钓。 功夫不负有心人,下一条鱼是她钓到的。 她不敢碰活鱼,兴奋地叫谢无镜帮她解下来。 谢无镜解鱼钩。 她问:“这条鱼你之前放过吗?” 谢无镜:“没有。” 织愉轻哼:“我不放,我直接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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