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者,他那时才七岁啊,火势那般大,如何能逃出呢。 一路走着,便到了大理寺卿府邸。 萧然听闻她来,皱了皱眉还是站起身前去迎接:“不知,燕王妃前来所为何事?” 表面和内里他与谢谭幽都不是很熟,唤她一声燕王妃也是应该。 谢谭幽开门见山:“云霄太子一案,大人查的如何了?” 萧然眉头一挑,似是没想到谢谭幽会来问他这个,他轻笑出声:“我以为王妃是来问我关于宁月公主或是定国将军府一案。” “陛下让大人查云霄太子一案,莫非大人查的却是其他?”谢谭幽不答,反问。 “那倒不是。”萧然道:“只是有些意外王妃会前来问这个。” “不过是想确认可否查到什么,从而好审下一个案子而已。” “那倒是不急。”萧然说的意味深长。 谢谭幽皱眉:“何意。” “有些案子是要等人的。” “……”
第73章 谢谭幽不明萧然话中意思,却也没追问。 从大理寺卿出来,她一路沿街走着,最终在炊烟记楼下站定,以往路过,她都没想过踏进来,只是想过,在有一日,从秦国公府中拿回本该是温栖的东西,或是毁了这里。 这里因温栖而起,她不在了,旁人亦是不能因她而享受全部。 想了想,谢谭幽还是决定抬脚进去看看。 与记忆中的不一样,里面摆设尽显陌生,都仅着京中权贵的喜爱去弄,奢靡又俗气。 酒气弥漫周围,纨绔子弟笑声朗朗,酒多了三两个一群,谈论着今日趣事。 女子甚少有来这的,会过来的不是皇家之人就是朝中大臣嫡女,来也会是结伴而来,多半都是去往二楼雅间。 像谢谭幽这样一人带着婢女进来的,似乎还是头一个,是以,她才进去,便引得大厅中人频频回望。 一身淡粉色的衣裙,面容姣好白皙,眼神清明而亮。 有不少人对她陌生却又觉得面熟,总觉在哪里见过,又是想不起来。 “我当是谁呢。” 大厅之中,忽然响起一声嗤笑,众人回望,只见,秦怀安正把玩着手中酒杯,冷冷盯着谢谭幽,唇角笑意嘲讽。 炊烟记是秦怀安母亲名下的,也是因此,他的狐朋狗友数不尽,忽而闻近日不怎么爱讲话的秦怀安开口,为与他打好关系者,忙笑问:“秦小公子认识这个美丽姑娘?” “是挺漂亮。”秦怀安答非所问:“与她母亲一样,除了会勾引人就是会勾引人。” 秦怀安此话一出,大厅内谈笑之声散去,只剩低低交耳和看戏者。 众人指指点点。 谢谭幽看向秦怀安,她眸子清清没有一丝怒气,也没有言语,看上去倒是一副任人可以随意欺辱的弱小模样。 “你们有所不知。”见她这模样,秦怀安冷笑道:“她比她母亲还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可谓是来者不拒。” “我看,今日出现在这,怕是又对谁起什么心思了。” 他言语恶毒,神情懒懒又戏谑,今日见到谢谭幽在他意料之外,也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恨这样的人,从幼时就很讨厌,长大了,看她与幼时不一样的性格更加厌恶,那般的柔弱总被人欺负,不知道哪天就会死还不如死在他手上。 只是,他没想到,谢谭幽竟然会与燕恒站到了一起,而,更没想到,秦氏和谢音柔会死,连个提醒都没有,就被燕恒杀了。 因此,祖母几乎哭瞎了一双眼睛,却又无可奈何。 秦怀安几句话出,会看脸色的人,便开始藉着醉意说尽侮辱不尊重的话语,就连二楼之人听见下方响动,都是站起身来瞧着。 二楼雅间内的云裳听闻身旁贵女的话,轻轻皱了皱眉,还是放下了茶盏,推门出去看。 只见,楼下以秦怀安为首的几个纨绔子弟,唇角微扬,长得人模狗样,说出的话却是难听至极。 这样的话,随便单拎一个出来放在其他女子身上,恐会哭红了眼,严重者更是恨不得去死。 谢谭幽却是面色平静的让人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又迫切的想知道她在想什么。 她抬脚想下楼,可才走了一步又顿住,回想脑海中那人同她说的话,还是没有走下去,就站在楼上看着。 耳畔是嬉笑侮辱声,谢谭幽都未搭理,只是看向秦怀安,眸底深处似是有寒冰,二人视线对上,她忽而笑出声:“秦公子倒是令我意外,据我听闻,你与秦氏关系并不是好到那般地步。” “怎的每每见我都要因她而与我作对。” “谁告诉你,我只是因为她?” “难道你敢说,我说的不是真的?难道你没有和你母亲一样……”说到此处,秦怀安声音忽然一顿,话锋一转:“奥,我倒是忘了,你与你母亲不一样,当年,是你母亲不要脸的缠着旁人,惧怕你母亲身后势力,才不得不娶了她。” “而你嘛……”秦怀安没有说下去,只上上下下打量谢谭幽,眸中意思昭然若揭。 “不得不?”谢谭幽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般,“想来秦公子定然是个爱看画本子的,正好,我近日也是看了一本,秦公子想必定是感兴趣的。” “讲的不过是大户人家,兄妹苟且生下一子,却……” “谢谭幽!” 话未说完便被打断。 秦怀安猛地站起身来,桌上酒水洒了一地。 谢谭幽抬眼看他,笑容晏晏,“这般激动?想来应当是喜欢极了。” 秦怀安面色已经不是很好,身侧拳头死死攥着,青筋暴起,因在场人多,他未多话,咬牙道:“身为女子,看这般东西,你恶不恶心。” 谢谭幽脸色略沉:“别用一个女子之身禁锢任何人。” “而且,我母亲和秦氏相比,胜了不知几筹,你们秦国公府也真是不要脸,当年府中嫡女得了失心疯,在宫宴之上给人下药,只为做妾室,如此下贱,我母亲定然是不能比的。” “最后呢,还不是永远都是低等妾室,子女皆惨死,就连自己也未能幸免。” “所以,秦公子还是管住自己的嘴巴,小心哪日惹祸上身啊。”说这话时,她声音极轻,又意有所指。 秦怀安冷冷盯着谢谭幽,心下微颤,由其对上那双微微含笑似是所有都知道看尽的双眸时,颤意席卷全身,止不住的发凉。 天空忽闪,长街行人群渐渐散去。 秦怀安没有再开口,而是选择抬脚出了炊烟记,不知是真的醉酒还是怎么,快出门时,还被拌了一脚,若不是身旁人眼疾手快扶住,整个人都差点摔出去。 大厅越发静,有人时不时朝谢谭幽看来,却无人再敢说一句难听的话。 从秦怀安高喊谢谭幽三字时,已经有不少人后悔刚才说了那般话。 她是谢谭幽。 不说从前,只说现在,她表哥是护国将军,夫君是燕恒。 燕恒用那般阵仗娶进府门的人,岂会有不护之理呢,他若知今日事,怕不会善罢甘休。 谢谭幽回眸淡淡扫了眼刚才跟随秦怀安的几个纨绔贵公子,缓缓露出温和笑容,可说出来的话却是带着凛冽寒意:“今日还有事,待来日我定会亲自与诸位讨教讨教今日种种言语是何意。” “让诸位对今日,永远记忆犹新。” 说完,她便也抬脚离开,留下一众心慌,醉意清醒一半之人。 谢谭幽没有回府,而是朝秦怀安离开的地方而去。 秦怀安出府从不做马车,身边就跟着两个随从,谢谭幽远远见他的时候他正被随从轻轻扶着走进巷子里。 谢谭幽轻轻摩挲着食指,偏眸考虑了一瞬,才回眸看了眼黑云和银杏二人,只是一眼,二人便会意,悄然跟了上去。 没一会,巷子里便响起打斗声。 谢谭幽抬脚走进去时,秦怀安身边的两个小厮已经被处理干净。 秦怀安面色惨白的摔在地上,一身昂贵的锦袍,在此刻显得十分狼狈,余光瞥见谢谭幽,眸底阴狠之色越发浓,怒道:“谢谭幽,你敢让你的婢女杀我秦国公府中人,你活的不耐烦了?” 谢谭幽点头:“那你来杀我啊。” “……” 瞧秦怀安这幅模样,谢谭幽又轻叹摇头:“原以为你会武功,最起码是跟我的表哥们是一样的,却是不想,你连他们的脚趾头都比不上,这般时刻,那样狼狈,若不是认出我的人,你可是要跪地求饶了?” 秦怀安站起身来,咬牙切齿:“你敢动我,你死定了。” “嗯,我很害怕。”谢谭幽道:“所以,我决定杀了你。” 秦怀安瞳孔一颤:“你敢!” 说着,便要转身走,可才走了两步,腿部便被人用力一踹,他吃痛跪地,回眸是谢谭幽冷笑面容,手上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拿了一把匕首把玩着。 秦怀安额头冒了冷汗:“我警告你放了我,不然你会死的很惨,即便你是燕王妃。” “哦。” 谢谭幽回答的漫不经心,手中匕首打了个圈然后停住,手起刀落,一刀见骨。 惨叫声被一块布堵回去。 秦怀安瞳孔布满红血丝,怒又无奈,肩骨之痛让他额头青筋暴起,想起身反抗,又被谢谭幽一脚踹了回去。 力度如此之大,手中匕首快又狠,整个人更是冷血的可怕,眼睛都不带眨的。 秦怀安心头震惊谢谭幽居然会武,什么软柿子被秦氏各种欺辱,不过就是伪装,听大哥说,燕恒娶谢谭幽是因为,谢谭幽曾一身是血去燕王府求助,虽不知燕恒那般的人为什么会应了她,可眼下看,谢谭幽绝对不是一个简单的人。 “秦怀安,我想杀人。”谢谭幽弯腰与秦怀安对视:“可我不想第一个杀你,但今日,你让我很生气。” “可我还是我不会杀你的。”谢谭幽笑了笑:“知道为什么吗?” 她拿着带血匕首在秦怀安面前轻轻比划两下,又是一刀见骨,再拔出来,鲜血不慎溅到她面颊上,谢谭幽直起身来,嫌恶的用帕子擦去。 “你与秦氏之间……” “呜……” 秦怀安用力挣扎着努力发声打断,似是不愿听,不想听,又是害怕听,苍白的面容被憋红,一双眸子狠厉散去,只余微微颤意。 “不行。”谢谭幽摇头,“这般事实得当众告诉所有人,特别是秦国公和秦国公夫人,还有你母亲。” “秦公子不就是喜欢说这些吗?”谢谭幽弯唇,说的无辜:“我这也是跟你学来的不是。”
第74章 天空灰濛濛一片,压抑气息将整个京城笼罩。 轰隆隆的雷声紧接而来,震的人头发忍不住发麻,有些吓人。 阴暗巷子里。 秦怀安疼的难以动弹,整个脑海中只有谢谭幽刚刚同他说的话,浑身微微发颤,他不敢置信的瞪大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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