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褚家,不可能同李嗣远为伍,你这番偷跑,你让曾大父怎么跟郑王交代!那可是他和老郑王定下的婚事!” “再说,你当郸阳城的人眼瞎,分不出你和郑姬,你这是让我们褚家成为郸阳城的笑柄!” 褚丽周被打地趴在地上,连起身都做不到了,但她眼神倔强,一看就是还不服气,“我不管,反正我要留秦国,我要留在你身边。” “你还敢犟。”褚时英要再打,秦岐玉上前握住她的手腕,“好了时英,你就是打死她,她也不觉得自己错了。” 褚时英气愤扔下藤条,不想看地上褚丽周一眼。 秦岐玉挥手让内侍将褚丽周带下去,“先把人放到西厢房去,再派个侍女过去服侍上药。” “喏。” 西厢房是距离主房最远的一个厢房,褚丽周挨这顿打,没个十天半个月下不来床,也变相保证她不乱跑了。 褚时英揉着额头,冷不丁对上秦岐玉的目光,他道:“时英你去忙商队传信的事,外面那三位郑王送的美人,我会处理。” 前院三位美人听着里面褚丽周传出连连惨叫,默默将面纱又给戴到了脸上,待秦岐玉出来,命她们回那个宅子,不许出来时,一个个乖得不行,头都要点断了。 同时,秦岐玉对她们几人能跑出来一事,非常不满,不管家老是否是老秦王派来的,直接处罚了他,冷冷留下一句话:“你若干不好,就回宫里去。” 家老不敢反驳,连忙应喏。 褚时英根本顾不上三位美人,她返回房间,匆匆写下一封书信,信上将褚丽周的说辞重复了一遍,表示,人现在就在她这里,询问他们该怎么办。 而后将信件交给健,健根本不知褚丽周的事情,只是笑道:“主公都给褚老写那么厚的一封信了,又补了一封啊。” 褚时英疲惫道:“那是家书,这封不同,你要亲自送到我伯父手上,另外,还没装上的货物便别装了,就现有这些货,立刻启程。” 健便知道出事了,一口应下,商队赶在天黑前,顺利出了咸阳城。 褚丽周在家中养伤这几日,褚时英一次都没有看望过。 实在在房中憋不住的褚丽周,强撑着身子出来,想要见褚时英一面,不是秦岐玉在场,就是她忙着商铺的事,根本连个眼神都没有给她。 “阿姐?” 褚时英当做没瞧见她,褚丽周撇嘴,转头叫侍女送自己去了厨房,在厨房,她吩咐厨娘炖了一盅梨羹,自己端着前往书房。 而后还不忘告诉跟着自己的侍女,让她一会儿去将褚时英叫到书房中。 褚丽周端着梨羹到书房的时候,书房里只有秦岐玉一人,少有秦岐玉单独在书房处理政务的时候,可算让她碰上了。 甜美的声音响起,“姐夫。” 秦岐玉眼都没抬,自三公子被当做质子送走后,他便被老秦王安排到安定君身边,让他跟着学习处理政务。 他现在只是太子嫡子,还不是储君,加上各公子虎视眈眈盯着他,他行事不能出一丝差错,因而比以往更为忙碌。 便冷淡道:“何事?” 褚丽周何曾被这般忽视过,咽下心中不快,扬着脸甜甜道:“姐夫近日,日日处理公务到深夜,丽特意为姐夫炖煮了梨羹。” 听到梨羹二字,秦岐玉终于皱了下眉,但依旧没看她,只是道:“放在案几上便好,日后不必你炖这种东西,直接吩咐厨房炖就行。” 褚丽周将梨羹放在案几上,人却是没有,“那怎么能行呢,这如何能体现出丽对姐夫的关心。” 她拾起勺子舀了一勺梨羹,吹了吹,送到秦岐玉嘴边,“丽如今只是丽姬,是——玉的丽姬。” 秦岐玉终于肯掀起眼帘看她了,娇俏的褚丽周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唇边还有她要喂他的勺子,而就是在这时,褚时英进来了。 她嘴上说着,“大冬天的不关门,秦岐玉你身子又好了?”一抬头,便见褚丽周娇俏地正在为自家夫君吃梨羹。 几乎是瞬间,她就想到了前世丽姬靠在郑季姜怀中的画面。 只不过不同的是郑季姜眼中是对褚丽周深深地迷恋,而秦岐玉是冷到极致的目光。 褚丽周发现她进来了,慌乱地放下碗,急忙解释道:“阿姐,事情不是你看到的那样,我只是看姐夫近日太过忙碌,想给他送个梨羹。” 她暗自勾唇,“我不是故意要喂姐夫的,是姐夫太忙了,都没有手能够喝羹。” 褚时英看向秦岐玉,只见秦岐玉的冷冰目光在看到她时,一下转换成委屈。 这快得,险些让褚时英以为自己眼花。 他坦然拾起勺,吃了一口梨羹,表情十分嫌弃,“时英,这梨羹味道不太好,便留给我吃吧,我给你煮新梨羹吃。” 褚丽周惊愕回头,他说什么,他要亲自下厨? 而秦岐玉已经站了起来,将案几上的东西收拾妥当,走到褚时英身侧道:“走吧时英,除了梨羹,你还有想吃的东西吗?” 褚时英回头看了一眼褚丽周,挑了挑眉,甚是满意秦岐玉走到自己身边的行为,“我有些想吃鱼脍了。” 秦岐玉嗯了一声,“你不是不爱吃鱼脍?” “偶尔吃一吃也蛮好。” 主要她就是想麻烦秦岐玉,让他片鱼,然后她突然想到秦岐玉可以让厨房的人片鱼了,现在已经不是在祖父小院中,无人可用的情况了。 “算了算了,吃了鱼脍再喝梨羹,腥得很……” “好,那我们吃别的。” 两人旁若无人地往外走,周遭好像没有其他人能插进去的位置。 褚丽周追到门口,后背上的伤好像又在疼了,“公子岐玉竟然是会下厨的吗?” 侍女被问得莫名其妙,“公子一直都有在下厨,不过只为夫人下厨而已。” 褚丽周跺脚,只觉得浪费了自己一番心思。 一计不成便又生一计,又过了几日,她以自己后背疼痛难忍为由,让侍女大半夜去书房叫秦岐玉。 褚时英没有晚睡的习惯,早早便歇下了,秦岐玉晚间办公怕打扰她,一向都是来书房办公的。 此时侍女来请,他不耐回绝,而后褚丽周作闹不休,侍女无法再次来请,秦岐玉放下毛笔净手,“那便走吧。” 屋内,褚丽周趴在榻上,半截被褥盖住下半身,被褚时英抽得尚有红痕的后背暴露在空气中,惹人怜惜。 她轻轻啜泣,带着眼底的自信转头,却望进了一汪冰冷深潭。 本想装作一副他突然进入,她不好意思将被子盖在身上,再不经意露出全身的褚时英僵住了。 秦岐玉不带任何感情地望着她,“不要再试图挑拨我与你阿姐之间的关系,我们两人利益牢固,除非生死大事,不然不会分开的。” “你若不想尸身在水井中被发现,便老实些,我还能看在你阿姐面上,善待你一二。” 褚丽周吓地咽了下口水,娇娇弱弱说:“玉,你在说些什么啊,我已经被送给你当美人了,我,我喜欢你啊。” 秦岐玉笑了,反问:“你喜欢我?” “可惜,我喜欢你阿姐那样的女子。” 说完,他自己也是一愣。
第五十五章 强硬送回国 漆黑一片的主屋内, 褚时英侧躺着身子,睁着眸望着虚无的黑暗。 开门声响起,她下意识闭上眸,随即意识到她凭甚要闭眸, 睁开眼的刹那, 后背被拥住。 秦岐玉疲惫又带着主动安抚的声音响起, “天色已晚,丽周说她后背疼得厉害,明日我再请巫医为她看诊, 不过我猜测, 她根本没事, 只是打个由头唤我过去。” 说着,他轻轻拍了她两下,褚时英略有些僵硬的身体才放松下来, 他继续道:“她在这总不是个办法, 等郑国那面的信到了, 我们商量一下, 看怎么把她送回去。” 褚时英低低嗯了一声, 紧紧抓着被子的手,这才放了开来。 她可能自己都没意识到, 她对褚丽周有一点介意。 即使表面上无视、忽视褚丽周,但褚丽周一有点风吹草动,她就跟警惕地兔子一般, 竖起了双耳。 终于听到她开口说话了, “给你惹麻烦了。” “给我惹麻烦的人是褚丽周, 她不请自来,胡作非为, 时英你又何必往心里去,”直接将褚丽周定了性,秦岐玉问,“明日想吃什么?” 褚时英在他怀里翻了个身,“你明日有功夫做饭?不是还要在亲父身边处理政务?” 秦岐玉揽着她道:“亲父近来身子不好,明日起在太子府办公,我将该处理的公务都带回家,便不用过去了。” “那明日终于可以休息一下了,”褚时英道,“等巫医来了,你也让他看看,熬夜处理公务总归伤身子,曾大父说的徐徐图之,都让你忘脑后了。” “没忘,只是如今机会摆在眼前,想将之抓住而已,时英还说我,最近商铺的事情很忙吧,你都许久没有午休了。” “还好,总归是没你忙。” “等我被立为储君便好了。” “嗯。” 两人絮絮叨叨半晌,褚时英声音越来越小,秦岐玉将下巴放在她头上摩擦,眼神同漆黑的屋内一般无二。 次日,果然如秦岐玉所说,巫医诊断褚丽周只是皮外伤,好好将养便可,倒是秦岐玉,说他忧思过甚,恐伤脾胃。 褚时英便觉得慧极必伤这句话,也不无道理,人啊,太聪明,就想得就太多。 既然巫医都诊断了,他更有理由和借口在家中办公了,一连多日,日日换着法的给褚时英做吃的,似是要一口气补偿她。 褚时英望着空地上飞落的鸟儿出神。 “阿姐,你看这鸟儿毛茸茸一团,摸起来手感定十分好。”褚丽周凑到褚时英身边,还想借机多说几句。 身后秦歧玉路过,“时英想吃麻雀了?可惜咸阳城的麻雀不如乡下多。” 褚丽周:“……” 褚时英回身,冷淡地瞥了一眼褚丽周,越过她朝秦歧玉走去,蹙眉道:“我们不如在院中也种一颗曾大父院里的果树?我也不喜花草,这地方空着也是空着。” 秦歧玉自无不可,“等开春了,我寻到一样的果树种下。” 他体贴地为她盖好大氅的帽子,“天冷,别总是不戴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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