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路之游才反应过来,自已好像……已经和冷窈妲完婚了? 起身,不止头痛,腰也痛得厉害。 便是他,也忍不住闷哼两声。 冷窈妲正往头上戴玉簪的手一顿,嘴角憋着一勾笑意。 看来自已昨晚有些太猛了,让路之游多少招架不住。 青年在床上扶着腰身,有点愣怔。 头痛也许是宿醉的原因,但腰侧这个部位如此疼痛……难不成是因为昨晚他俩……? 不,不可能。 自已最后的记忆停留在进入房间,然后便不甚清晰了。 好似隐约只能记起一幕。 他,拉着少女的手,叫她美人。 路之游:“……” 青年是个羞耻咖,他倒是不觉得什么,只不过有些无奈想笑。 但自已腰间如此酸痛,他醉成那般样子应是不太可能做什么,难不成是…… 他抬头看向正在梳妆的少女。 难不成是冷窈妲昨晚主动了? 少女今日换上了新妇发髻,将长发全部挽起,少了一分少女时期的娇俏感,多了些明艳端庄的从容。 冷窈妲不知道路之游在胡乱想些什么,她起身走到青年面前。 “还不快些收拾吗?” 想了想咬牙加上一句:“夫君……” 说完冷窈妲感觉自已快碎了。 路之游倒是厚着脸皮神色如常,点点头站起身准备梳洗换衣。 虽然在极力忍耐,但行走坐卧间,还是能看出青年的不对劲。 冷窈妲笑了笑,然后又憋回去。 今早是新妇去前厅敬茶的日子,两人收拾好便出了静园,快步朝着前院儿走去。 “大哥。”路时休的声音从身后响起。 二人同时回头看去。 瞧见冷窈妲束着妇人发髻,轻妆淡雅,美不胜收,他面不改色将左手的指尖嵌入肉中。 “……大嫂。” 路时休额角青筋微凸,低着头唤出这一句。 冷窈妲面色如常,看着路时休点头示意。 “阿休,昨夜宿醉后你的头可是很痛?” 路时休闻言抬眼,略带疑惑摇摇头:“并不曾。” 一旁的少女心虚别过视线。 路之游蹙起眉,叹气道:“倒是奇了怪,怎的只有我这般头痛。” 冷窈妲适时轻咳一声,打断了兄弟俩的对话:“我们快些先去前院儿吧,将要来不及了。” 路时休抿抿唇,并未言语,只是几乎不可见般点了一下头。 路之游微笑道:“好呢,夫人。” 冷窈妲无语一下,不理他直接走了,青年依旧嬉皮笑脸跟上,只不过怎么瞧怎么刻意了点。 仿佛是在给谁看一样。 被狠狠“秀”了一把的路时休,小脸惨白站在原地,像一朵被雨淋湿的小白花。 看着在风中“摇曳”的自家主子,青书忍不住上前询问:“公子……您还好吗?” 凭着青书这个智商,又跟随路时休这么久,不可能看不出他的念想,但一切已成定局,又能如何呢? 毕竟昨夜醉酒后,自已主子所念一直都是大夫人的名字。 回过神路时休收起神情,面上再度温和儒雅,只剩眼底一些阴郁还未散去。 冷窈妲和路之游先到了正厅,里头两位长辈已经就坐,只等着少女这杯茶敬完,一家人就能上桌吃饭。 见状,冷窈妲自然不含糊,将下人递过来的两杯茶依次敬给二人。 “公公,婆母,请喝茶。儿媳冷氏窈妲给您二老敬上。” 路煊和张思莲一脸笑意,忙接过少女手中的茶水喝下一口。 “快起来,我的好孩子。” 张思莲扶起她,十分满意的模样。 “婆母我自十余岁时就同你母亲交好,在你出生后还不足月也亲手抱过,如今有缘成了我路家的新妇,让婆母心中欢喜不已!” 少女静静听着,脸上带有恰到好处的羞涩浅笑。 轻拍两下冷窈妲的手背,张思莲发现路之游走路时动作有些奇怪,便忍不住关系则乱问了下。 “之游,你这腿是怎么了?” 路之游闻言视线扫过面前少女,清润地开口回道:“回母亲,不是腿痛。不知怎么自早晨醒来后,就一直腰部酸痛不已,走路时也会捎带影响。” 话刚落,整个厅堂中一片寂静无声。 好巧不巧到达门口的路时休听见了这句,青年身形一颤脚下一歪,直接被门槛绊了下。 “……” 他连嘴唇都快变成惨白惨白的了。 青书赶紧扶好他,小声急道:“公子!” 张思莲忽然出了声:“瞧瞧你们兄弟二人,可真是够吓人的了,必然是昨夜喝得太多,一个两个的脑子都不清醒了。” 这番话,也算是把路之游那十分不知羞耻的发言给圆了。 冷窈妲默不作声站在原地,接受厅堂中下人们偷瞄的视线。 怎么?是觉得她真是那女中豪杰,把路之游差点弄下不来床? 事实也算如此,但肯定和他们心中所想的大有偏颇! 该死的路之游,真够屑的了。 少女面无表情在心中咆哮。 路时休方才的失态被他哥尽收眼底,看到弟弟这样路之游或许还有两分良知,没有再继续作妖。 一系列乱码七糟的插曲过后,众人也终于是坐下好好吃早饭。 冷窈妲是真饿了,她昨儿一天就没吃什么东西,现在看到丰盛的食材,赶紧拿起青瓷小碗,等长辈动完筷后自已盛了一碗五宝甜粥。 摆在少女面前正是她爱吃的脆薯丸子,轻甜不腻还顶饱。 路之游在她身旁优雅地吃着饭,座位再下方是路时休,青年吃得味同嚼蜡。 直到第三次夹错东西后,按理来说路时休不是在沉默中灭亡,就是在沉默中发疯。 于是青年弄了个折中的法子,在沉默中告辞。 放下筷子没等说话,张思莲就已经擦擦嘴笑着开了口。 “既然之游同窈妲夫妻感情这么好,便是折腾些也无妨,早日怀上身孕才是要紧的。”
第65章 修罗 “咳咳咳!” 一阵咳嗽声不合时宜响起。 被突然点了名的冷窈妲一阵呛咳,少女面色咳出桃花色。 “窈窈,怎么了?” 路之游见状给她轻轻拍背,询问过后帮她拿水。 少女缓了会儿,差点被那口粥呛死。 她好像知道路之游这个羞耻咖遗传自谁了! 而路煊只是默默听着,有些妻管严似的没多嘴。 瞧着这位丞相大人这么沉默,倒是和路时休一模一样。 好嘛,爹娘各遗传了一个特点给儿子。 “婆母,我……”冷窈妲试图说点啥。 路之游那头已经接上了话:“母亲,这件事您现在说也有些太早了,我们改日再议。” 少女头一次觉得路之游顺眼。 但转念一想她明白了,路之游既生不出孩子,肯定自已也要想办法拖延。 既然有他主动揽下压力,那自已就不再担心了。 想到这儿,冷窈妲浑身舒畅不少,笑着点点头没有多说其他。 长辈嘛,哄着来就行了。 被呛怕了以后少女随意吃了点其他,中途路时休主动起身先回去,说是还有些事情没做完。 便是少女也看出这是借口,或许青年不想和自已多待,实在是有些尴尬。 但两人的想法却是相反,冷窈妲在心中这般想着,路时休那头压根不是如此。 他实在越来越喜爱她了。 可能是病态的心理作祟,在冷窈妲成为自已大嫂后,反而更加重了心中不该有的念想。 回到朔园,青年捧起书,但心中不静他又怎能看得进去呢? 最后,路时休干脆直接将书扔在一边,转身去拿出画纸,唯有作画最可静心。 路之游今日有休沐,酷似当代的婚假,等到陪新妇回过门那天还可再休一日。 回到静园冷窈妲坐不住了,她不想和路之游待在一起,特别是想到昨晚青年那降智时刻。 少女站起身,狗皮膏药一样的人问道:“窈窈,你要干嘛去?” “我去上宁街,夫君身体不便就不用陪同了。” 路之游倒是没客气,可能他真挺不舒服,点点头只是告诉她路上注意些。 和眼前人虚与委蛇后,少女转头走了,但没带上迎珠抱玉。 两个丫鬟在这里还要同丞相府里其他下人熟稔,不然总还是不方便的。 在冷窈妲离开后不久,路时休站在桌前执笔画像。 本是想画上些随意物件,却不曾笔下一连几张仍旧画出心上人的脸。 青年手腕轻颤,迟迟不能下笔,久到墨水落下一滴,晕开了少女的唇。 他轻轻抚摸上去,微湿触感好像真的在碰少女一样,路时休痴迷地闭上双眼。 很快想起什么,他立马睁开眼,准备将纸张撕碎。 可当他的目光与画作上的人对视,浑身力量都仿佛消失,只能温柔地把这些画收起。 藏好,路时休忽然笑了。 而后独自走出朔园,从侧门出府。 冷窈妲连马车都没坐,上宁街比旬阳街近多了,那里的铺面多是些卖书籍字画。 其实少女自已都不知道该干嘛,她只想尽量离路之游远点。 还好明日青年就要去刑部上职,虽然路之游的官位听着不大,却蛮有实权的。 可能因为他变态吧。 凭借记忆走进一处书坊,少女没那么文雅,净是挑拣着些《莺莺传》《杜丽娘》等话本子看。 虽然这时候小说远没有当代的好看,但总比没有强,买一些回去无聊时还能翻一翻。 青斋书坊是上宁街最大的店面,冷窈妲怀中捧着七八本书,转眼看见一套《六经》。 书面新到还有些毛躁,许是不久前店家才放到这里。 依稀记得在此地,这种大思想家的全套著作十分难买,通常月余只出几套售卖。 想到路时休在准备明年三月的殿试,虽不知他有没有这套《六经》,或许会考其中内容。 冷窈妲将自已的话本子先放下,踮起脚准备把架子上这套书拿下来。 费劲吧啦好不容易快够到,却被另一人伸手拿走了。 冷窈妲:!!!不! 少女赶紧回头看是谁,却发现苏洛安正兴奋地拿着书准备去结账。 “苏将军?” 苏洛安脚步一顿,寻着声音看向少女。 “窈窈妹妹?” “嗯。……嗯?” 等等,苏洛安这是什么称呼?! 习惯了少年没事大呼小叫,对着她直呼全名,这样反而不适应了。 再说了,便是换称呼也应当是“路郎中夫人”一类,怎的还叫上妹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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