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叫错名字了啊 从山顶滑落的积雪有一部分因为角度问题落在了洞口,虚虚的遮住了半个洞口。银宵将池鸯护在身后,金色的眸子闪过凝重。 鲜少有兽人知道,当年被遗弃在森林里的银宵是天生魂兽。 狐狸红色的毛发渐渐变长,仿佛有风吹动,在空气里漂浮着。而长的那部分透露出与他瞳色相同的金色,远看过去银宵像是笼罩在火焰中。 在银宵魂力的作用下,洞口的积雪也融化成水向着山下流去,没有再过多的堆积在洞口。 即使雪崩的轰隆声几乎响彻天际,可池鸯仿佛还是能听到那些因为来不及逃离,而被雪掩埋的兽人们的求救声。她颤抖着身躯,靠在石壁上捂着耳朵蹲下。心脏跳动的剧烈,她在发抖,不是害怕,而是在从心底升起的无助感。 在面对天灾,哪怕是身强体壮的兽人也没办法逃离死亡的威胁。 银宵收起了魂兽之力,裹着一身热气贴近池鸯。狐狸俯下身,半眯着金色眸子垂着头去贴女孩的额,热乎乎毛茸茸的脑袋蹭着池鸯,无声的安慰着。池鸯像摸猫咪一样摸着狐狸脑袋,惹得火狐狸将脑袋往前拱,整个将她圈进了怀里。 “是异象,上代凤凰留下的力量已经不足以保护这个世界了。” 一旁的荀老在短时间内起卦占卜,他盯着面前不乐观的卦象,叹气直摇头。 “不是说凤凰已经降世了吗。。。”嘉莉连忙问道,这个消息荀老并没有隐瞒自已的儿女,之前就在唠家常的时候把这件事告诉了嘉莉等人。荀老阴沉着脸,雕鸮族确实夜观星象发现属于小凤凰的那颗星已经升起,可无论怎么占卜也没能寻到一丝小凤凰的踪迹。要么是因为小凤凰还未能浴火重生,所以寻不到她,要么,她就是被有心之人藏起来了。 荀老将这两个原因告诉嘉莉,但他心底还藏着另一个原因。 要么,是雕鸮族撒了谎。小凤凰根本没有降世,当年豺族去偷盗凤凰蛋杀死凤凰后,统领们都对外声称凤凰蛋下落不明,只有他们才真的清楚,小凤凰到底是下落不明还是早已死去。 怕是不用等到统领们发印章竹片了。荀老在心里做了决定,等到雪崩结束,他就赶往圣墟塔,只有亲自前去占卜他才能放心。 这场雪崩持续了近半个小时,等到轰隆声停止后,周围安静的可怕,习惯了剧烈声响后突然停下来这让池鸯不舒服的产生耳鸣,嗡嗡的让她有点难受。银宵率先站起身,迈着腿警惕的往洞口走去。风好像也跟随雪崩停止了,空中也只是飘落着零星雪花。 雪崩停了。 不少山洞也有像银宵这样走出来的,可当他们看到集结地被白雪掩盖的严实时,不少哭泣声从四面八方传来,有不少兽人的朋友家人没来得及撤离被雪掩埋了。 听着哭声,荀老不忍的皱眉连连叹气。劫后余生的嘉莉也红了眼眶咬着唇,如果不是银宵来得及时催促她和父亲,恐怕他们也会被压在积雪下丢了性命。 池鸯站起身快步走向洞口,她打眼望去洞口的兽人们有的站在洞口望着集结地,有的跪在地上痛声哭泣。可唯独没有看到去救人的身影。 “为什么都不去救人。”池鸯愣了,她抬头看着银宵不解的问。她的话被隔壁洞口站着的一个雪狼族听到,嘲讽一般的回答道“怎么救?挖吗?被这么厚的雪埋在下面早就死了。” “刚被埋下十五分钟内是最佳的营救时间!这段时间内雪下还有空气,他们还活着啊!去挖啊!” 女孩急促的声音传遍山谷,在这空旷的环境里产生回音传递到了兽人耳里,可是谁敢去,谁都不能保证底下的人真的还活着,谁也不能保证雪崩还会不会继续。 “雪已经停了,风也停了,不会再有外界的压力去导致山上积雪造成雪崩了。。。可是再拖下去,一个都救不了。”池鸯放开抓着狐狸毛发的手,垂着头盯着下方的集结地。 她仿佛能看到底下一颗颗心脏在跳动,她做不到只是站在这里看着。见死不救的负罪感像根鞭子抽打着她,哪怕只能救一个,都比她站在这里漠视不管来的心安理得。 池鸯转过身往山下冲的动作来的突然,就连她身旁的银宵都没反应过来。 “池鸯!” 身后传来银宵和嘉莉的呼喊,池鸯没有停下脚步,她心里默数着时间,像是下定决心想在死神手里抢夺回生命一般,加快速度往集结地的方向跑去。 娇小的女孩义无反顾的背影顺着山路一直往下,她身上的斗篷因为奔跑灌溉的风吹落在地上,孤零零的像被主人遗弃了一般,而它的主人头也不回的跑着,乌黑如绸缎的长发像飞舞的蝴蝶在她背后摇摆着。 银宵不明白,明明一直以来都那般胆小的池鸯,哪里来的勇气冲在最前面去救人的。 他的目光一直追随着女孩,无论是那奔跑的身影,还是那跪在白雪上用嫩白十指挖着积雪的身影。都像一块烙印印刻在他眼底,也不知不觉印刻在了他心里。 冰冷的雪冻得池鸯指尖麻木,她跪在积雪上,赤手往下挖着,虽说不及泥土坚硬的积雪也并不是想象的那般柔软。女孩葱白的十指泛红,像红梅的血迹渗透在雪里蔓延开,谈不上红的耀眼,却留下好看的淡红色。 “小池鸯,起来。”银宵不知道什么时候跟了下来,他将池鸯的斗篷也顺路捡了下来用牙叼着披在池鸯身上。红狐狸用身躯将女孩往边上推了推,皱着眉盯着池鸯冒血的指尖,心里泛起波澜,他温柔的伸出舌头在女孩指尖轻柔的舔舐,铁锈味在口腔蔓延。“你到边上去,我来挖。”兽形的爪子刨雪可比池鸯那小手快多了,不一会儿就挖了个不小的洞。 也不只是银宵下来了,本来在上面站着的兽人们面面相觑,在银宵像道闪电一般从他们眼前划过也都变回兽形跟了上去。 一旦有人开了头,剩下的人们便会追随着蜂拥而至。 在兽人们的努力下,不一会儿就挖出了不少压在雪下的兽人。他们本就对于寒冷有一定的抵抗力,没有导致失温只是昏迷着。见救出来他们真的还活着,挖掘的兽人们更加卖力了起来。 只在最初杂乱了一下后,人人都在尽力救援自已的同胞们,雄性们挖掘着,而雌性们在荀老的指挥下熬煮着驱寒的草药给已经救出来的兽人们喝下。 灌了风又跪在雪地上半天的池鸯头有些发晕,头沉脚轻的连站在那里都摇摇晃晃。嘉莉见状端来了驱寒的草药给她也灌了一碗下去。 红狐狸停下了动作变回人形将女孩摇摇欲坠的身躯抱了起来。窝在他怀里的池鸯眼皮格外沉重,只感觉自已被人抱着,她含糊的喊了句什么后就沉沉的睡过去了。 银宵身躯一愣,他自然是听到了池鸯喊了句什么,像是吃瘪一样臭着张脸,低头去望着怀里贴在他胸口的女孩,漂亮的眸子紧闭着,睫羽轻微颤抖,带着红晕的脸颊上贴着凌乱的发丝,显得可怜极了。银宵轻叹了口气,用手替池鸯把头发抚到耳后,像跟谁赌气那般说道“叫错名字了啊。” 声音里带着连他自已都没能发现的醋意。 是了,明明是窝在他怀里,可池鸯却喊出了白霜的名字。这真是让狐狸又憋屈又生气,但是抱着怀里沉睡的娇小雌性,却又泄了气忍不住去心疼。 因为解救的及时,再加上兽人们体质的不一般,挖出来的兽人们百分之九十都还活着。等到天已经黑了,天空又开始飘雪时,为了安全,兽人们才一步三回头的往山上走去。
第21章 她不想见白霜 夜晚的雪又下大了,呼啸着的风将山洞刮的咿呀作响。本来定了两个山洞,但是为了安全起见,银宵便让大家都待在一个山洞里。 不算宽敞的山洞里面摆放着大石头做床,一左一右两张。荀老和嘉莉各睡了一张床。而银宵在角落俯下身,让池鸯睡在狐狸柔软的腹部,还将尾巴盖在女孩身上拟作被子。 池鸯睡得很不安稳,翻来覆去的额头冒着细密的汗珠。在荀老看过后得出结论是喝下去的祛风寒的草药起了效果。这也让嘉莉和银宵放下了担忧的心。 和之前一样,池鸯感觉自已的魂魄挣脱了肉体飘忽忽的从空中回到了实验室,她看见属于她的房间里,娜玛雅蹲下身子收拾着地上杂乱丢弃的啤酒瓶。这种东西怎么会出现在她的房间? 视线一转,池鸯便明白了为什么。 池渊,也就是她哥哥坐在床上,松松垮垮很是颓废的靠在床头,修长的手指握着酒瓶,虚着眼带着醉意看着收拾房间的娜玛雅。他嗓音沙哑的可怕,嘴唇幅度小到好似自言自语一样的说道“再给我讲讲吧,鸯鸯的生活。” “要听什么?听她如何关在这里每天乖巧的看书?还是听她一个小姑娘被实验室里禽兽欺辱?”娜玛雅平静的声音好像在说无关紧要的人,可是情绪的激动却因为她颤抖的手而暴露。“你什么都知道,知道她被人欺负,知道她过着失去自由的生活。可你为了一已私欲却选择了冷眼旁观。等到人死了,你在这里演着心痛给谁看?你到底是心疼你多年的试验品毁于一旦,还是心疼你真正的妹妹无法再用池鸯的身体来完成手术!” 真正的妹妹?灵魂体的池鸯站在一旁愣住了。她不是哥哥的妹妹吗?哪里来的真正的妹妹? 娜玛雅越来越激动的声音伴随着她情绪失控砸下的啤酒瓶破碎声引来了门外警卫的警觉,两名保安人员冲进来将娜玛雅按在墙上制止住,却在池渊的示意下又放开了她。 “不只是你看着她长大的。”池渊晃了晃像浆糊一样的头,从床上站起来,从池鸯死了后,他一直待在这里,贪婪的感受着池鸯的气息。可是时间越久,属于池鸯的存在越来越薄弱。就像这个世界属于她的存在随着死亡一同消散殆尽。 “你以为,这源源不断的高级香水,她想要看的书籍,和一切她开口的生活用品。没有我的允许,真的会有吗?” “可你放任那些杂碎欺辱她,你放任实验时一条一条鞭子抽打她,听着她喊哥哥,你不心疼吗?”娜玛雅狠瞪着站在书桌前将香水瓶举在日光灯下打量的男人,想起那个娇柔的女孩被抽打的浑身是伤却只敢无声哭泣的模样,娜玛雅只觉得心疼的直难受。 池渊吐了后很长很长的气,被他举起的香水瓶透着光,有条明显的分界线来表明了剩余量。食指按动喷头,细腻的水雾洒在男人身上,他闭着眼感受着突如其来的香味。 他心疼吗?他不心疼。池鸯是他捡回来的,是他为了救他亲生妹妹才圈养起来的。一个实验品,如果他心疼了,他妹妹怎么办?所以他不能心疼。 那为什么,为什么他会这么难过,会待在这里像是要抓住什么一般,不允许实验室将这间房空出来,也不允许其他人进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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