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屿躺在床上,双手枕在脑后,闭上眼睛,仿佛能听到隔壁的呼吸声。 就隔着一道墙,他心想,早晚我要把这道墙拆了。 孟秋并不知道隔壁的人有什么坏心思,她躺在床上,看似睡着了,其实意识进入系统有一会儿了。 从获得系统到今天,一直在路上,现在才彻底安顿下来,孟秋也终于有时间好好研究系统了。 好不容易有金手指,却不能使用,谁能甘心? 她把系统里能翻的角落都翻了一遍,连各种小字备注都仔仔细细读了几遍,却始终没有找到其他方法来获得星币。 难道真的没有其他办法了? 系统都给她赠送9.9星币了,再多赠送一点点,也不为过吧? 孟秋戳戳系统,系统傲娇地扭过头去,孟秋换了一边,继续戳戳。 “系统,系统,系统大人——” “来自星际的、尊敬的、强大的系统大人,你一定有办法的,对吧?” “你就给点提示嘛,你看,你可是学习系统,我这么爱学习,却因为余额不足,想学也学不了,这不是违背你诞生的初衷了吗?” “不然你再赠送一点星币?一点点就好……” “不行,不行,系统规则,不能随意赠送……” “肯定有办法的,规则是死的,系统是活的,你再想想嘛……” 孟秋发现了,这个系统大概吃软不吃硬,它虽然嘴上说不行,身上的数据流却开始流动。 终于—— “叮,限时挑战赛,宿主是否参加?A,是;B ,否。” “限时挑战赛:参赛者请于三十天内,独立完成并提交个人作品,作品种类包含但不限于机械、电子等产品……” “提交作品后,系统将结合当前所处时空科技水平进行评分,宿主根据评分结果,可获得相应星币奖励……” 孟秋一个激灵,如果不是意识进入系统空间,她现在大概会激动地跳起来。 果然,系统的办法就像海绵里的水,挤一挤总会有的。 孟秋仔细阅读完,点在选项“A”上,参加! “真的做什么都可以吗?‘独立完成’的概念是,比如我做一辆车,发动机上的每个零件都需要我自己手搓吗?” “当然不是了!我可是智能系统,智能!是那种死板的生物吗?” “哦——明白了,明白了……系统,你真是太好了!” 系统的骂骂咧咧一顿:“……哼,我本来就好。” “是是是,系统,遇到你真是我的荣幸,要是没有你,我该怎么办啊?你真是天底下最好的系统了!” “那当然。” 孟秋偷笑,她深吸一口气,憋住笑:“系统大人,你这么厉害,能不能穿越时空啊?” “当然能了!我就是从星际,跨越时间与空间,来到这个世界!” 孟秋海豹鼓掌:“哇!好厉害!不愧是你啊系统!那……你是不是也可以带我穿回我原来的世界?一定可以的吧?我那个世界距离这里,远没有星际遥远。你都能从星际过来,一定可以带我回去的吧?” 孟秋满怀期盼。 系统:“……也不是不行。” “真的?!”孟秋惊喜。 系统:“我话还没说完,本来是可以,但是经过一场穿越,我的能量几乎耗尽,本体也受到了一定的损伤,暂时没有办法进行第二次穿越。” “那要怎么样才可以?” “一,存储足够能量;二,修复本体……你别想了,不可能的。以当前蓝星的科技水平,就算再发展三十年,也不可能做到……” “不试试怎么知道不行?只要有一丝希望,就有可能实现。三十年不行就五十年,五十年不行就七十年,只要我还活着,就总得试试。我还想再看一眼我爸爸妈妈呢。” “你活不到三十年。”系统平静地说。 孟秋并不在意:“这不是有你吗?” 系统沉默了一会儿:“……你先活下来吧。” * 这个年代,在单位举办婚礼是常事。部队婚礼的区别就在其中一方的单位是部队。 驻地平时的娱乐活动少,办个婚礼,有一个算一个都跑来凑热闹。 婚礼地点在食堂,只有这地方能塞下这么多人。季屿提前准备了两包瓜子花生,交给炊事班的人,用盘子装了,放桌上。大家吃着花生,磕着瓜子,聊得更欢了。 有季屿带过的兵就好奇:“营长家嫂子究竟长什么样啊?” 小平头抛了一颗花生进嘴里,一边嚼,一边道:“好看,贼拉好看,长得跟朵花似的。” 边上人卡住他的脖子:“真的假的?你见过?” “当然,那天我捎营长他们回来的。我亲眼看到的,你们要是不信,你们问大伟和斌子。” 大伟和斌子还是他叫过去,帮营长他们搬行李的。 一伙人就把大伟和斌子薅过来,问他们是不是真的。 两人都说是的,斌子年纪小,很少接触异性,想到那天营长家嫂子温声细语跟他们说谢谢的画面,脸一红。 边上人见状,立马鬼叫起来:“哟哟哟,斌子,想什么呢?” “没……没想什么……”他一张嘴,露出两颗小虎牙,更显稚气,大家伙哈哈大笑。 有人问了一句:“营长家嫂子真那么好看啊?那她跟文工团的宋干事,谁更好看?” 宋干事可是文工团的台柱子,她是跳舞的,曾经表演过那个叫什么……孔雀,对,孔雀舞,把大家都看呆了。 驻地的女人本来就少,年轻未婚的女同志就更少了,仅有的一些,多半在文工团。 文工团就成了这些血气方刚、精力过剩的年轻小伙子们有事没事想路过的地方。偶尔听到里面女同志们动听的歌声、银铃般的笑声,这些小伙子们面红耳赤,都快不会走路了。 而在文工团属于佼佼者的宋干事,就是这些年轻小伙子们心里最好看的女同志,也是他们衡量是否好看的一个标准。 “宋干事,营长家嫂子嗯……”斌子纠结。 说曹操,曹操到,就在这时,有人叫了一声:“宋干事来了!” 食堂里众人立马“唰唰唰”看过去,目光中闪烁着八卦的色彩。 宋干事怎么来了?她不会是……不会是来抢亲的吧?! 因男人的关系,天然和季家关系近的,担心她来闹事,不由皱眉。而另一些巴不得看季屿热闹的,则暗暗激动,闹起来,闹起来,闹大些才好呢。 何蓉属于两种心情都有,她是巴不得今天这婚礼出丑,但不代表她希望闹事的人是她妹妹,她可不想她妹妹被人看笑话, 她赶忙上前,一把拉住人:“玉茹,你怎么来了?” 宋玉茹顺从地被她拉到一边,道:“驻地有喜事,我过来看看怎么了?” 旁边竖起耳朵的人没听到想要的剧情,暗道可惜。 宋玉茹今天穿了一件的确良白衬衫,下面是一条黑裤子,外面罩着一件红色的毛衣马甲,毛衣颜色鲜亮,在一片黑灰蓝中,越发显得她明艳动人。 后面的年轻小伙子们你挤我,我挤你,不敢过去,就故作不经意地,一眼一眼地瞅她。 有人注意到他们的怂样,捣捣身边人:“看!” 几人对视一眼,呵呵笑了起来,又看看那边的宋干事,道:“可惜了,文工团一枝花,季营长竟然不摘。” “谁说这个不是一朵花了?” “来了,来了!” “新郎新娘来了!” “新娘子来咯——” 一群小孩开道,兴奋得又跑又叫。 在他们身后,一行人涌进来,被围在中间的两人正是新郎新娘。 两人皆穿着军装,胸口别着喜庆的红花。 大家伙早就知道季营长长得俊,今天或许是有喜事,嘴角噙着一丝笑意,整个人越发精神。让人意外的是,站在他身旁的那位女同志,竟然完全没有被他的气势压住,两人并肩而行,反而显得相得益彰。 最重要的是,那位女同志的相貌一点儿都不输宋干事。 只见她穿着简单的绿军装,脸蛋在深绿色的映衬下,白得跟剥开的鸡蛋一样,乌溜溜的头发,扎成两个麻花辫,辫稍用红头绳绑着,行走之间,随着主人的动作,轻轻地跳跃。 似乎是被大家盯得不好意思,她的脸上飞上两朵红霞,低头羞涩一笑,露出两个小小的梨涡。 这就是季营长的媳妇啊!食堂众人“哄”地一声炸开。 原来小平头他们没夸大,长得是真好看呀! 不可否认,宋干事也好看,但她们两人的好看不一样。 小平头这帮小伙子大多文化水平都不高,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要是让他们来说,大概就是那种,她要是对你笑一下,你就像吃了一颗糖一样,从嘴里一直甜到心坎里,别说她想要什么,她没开口,你就想着,给她,给她,什么都给她。 “嗷嗷嗷……”一群小伙子们鬼哭狼嚎起来。 梁团长掏了掏耳朵:“这帮小子,娶媳妇的也不是他们,也不知道在激动什么?” 政委捧着茶杯,嘬了一口茶,跟看孩子似的,一脸慈祥:“凑热闹嘛,小季的眼光真不错。” 梁团长取笑道:“怪不得这小子突然愿意结婚。” 众人爆发的热情,让孟秋的脸更红了,季屿伸手护着她往前,低声道:“别怕。” 两人的互动,让小平头他们喊得更大声了。 好一会儿,才安静下来。 婚礼的仪式很简单,两人在众人的见证下,向主席像宣誓,从今以后,成为革命伴侣,共同为革命事业奋斗终生。 誓言很简单,却充斥着一种力量,孟秋看着面前的主席像,突然有些心虚,总感觉好像在骗主席他老人家。 她在心里默念:“对不起,对不起……” 宣誓结束,婚礼就成了,团长和政委作为证婚人,分别讲两句,团长讲得比较粗,大意就是“这小子以后要是敢欺负你,来找我,我教训他!” 政委说得就有文采多了,只是孟秋的注意力却在他的脸上,她看了一眼,又看了一眼,总感觉政委脸上的笑容好像在哪里见过。 等婚礼结束,从食堂出来,她才想起来,第一次见面和后来去孟家,季同志脸上好像就是那样的笑容,亲切温和。 孟秋不由看向身旁的人,季屿问:“怎么了?” “唔没什么……”大概是她想多了,笑容嘛,估计都差不多。 这年头可没有婚宴,给大家散点花生瓜子,就算不错了。一般人家结婚,都是用那种装菜的盘子装花生瓜子,上面再放几颗糖果。是的,糖果都是按颗放的。往往客人都不好意思多伸手,要不然婚礼没结束,盘子先空了,多尴尬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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