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 菩然拉着贪婪往车上走。 六师兄别闹了,我要赶着去皇宫当香香公主呢。 齐容捂脸哭唧唧:“姐姐,我也要跟你上车!” 被贪婪皮笑肉不笑的一脚踹开了。 双子翻身上马一路护送,行人自觉的纷纷让道。 “齐家何时有的齐容一人?” 冷清磁感的声线,好似盛夏瓷杯里的冰块撞击,落在人的耳中十分动听。 听闻侯爷发问,高坐马上的季漱石声音再次压低,显然在顾忌着什么。 “侯爷该是知晓,齐家原本有两子,长女齐月,小儿齐焕,皆在玉鼎之战中殉职。” “二老得知消息痛不欲生,终日以泪洗面,三年后收养了齐容,情况这才好些。” 那种痛苦转变成另一种形式的寄托,他们万分疼爱齐容,尽管齐容知道,只是因为自己和他们逝去的孩子有几分相似,才得来的这些荣华富贵和爱意。 但他还是感激他们。 如今他们都过得很好。 齐家本就人丁凋零,只有齐月和齐焕两个孩子,二人战死齐家绝后,赤昭帝明曜深痛愧疚。 如今二老收养一子,连着明曜也给予了他最大限度的纵容。 其实齐容也知道。 赤昭帝给予的这份特殊的袒护,不过是看在逝去的那两人的份上。 他跟在马车后,拍了拍脸颊,很快又扬起笑。 拔腿跑到车窗边,笑吟吟:“漂亮姐姐我们一起去喝茶呀!” “好啊。” 自车厢传来少女清冽的嗓音,他即刻一喜,随后又立马垮下脸来。 “我们去赤昭帝面前喝。” “……” “啊啊啊啊啊,姐姐太狡猾了,我怕陛下,才不敢。” 颜狗齐容今日大惨败! 死皮赖脸也没有约上人家一起喝个茶。 但他还是不嫌累的跟着一行人入宫。 看的双子都不禁佩服起他的毅力来。 老三季枕流无奈:“你这性子什么时候改一改,别瞧见个漂亮姑娘就约人家喝茶。” 他嘿嘿一笑:“没办法,谁让我喜欢好看的人嘛。” 老二季漱石亲自掀起车帘:“侯爷,请。” 车帘掀起,正巧与嫉妒四目相对。 双子齐齐一愣,眼中闪过复杂情绪,客气的像是陌生人,礼貌道:“这位公子也请下吧。” 明明是身上流淌着同一种血液的至亲…… 嫉妒覆下眼睫,遮盖住一闪而过的失态,弯腰间一绺柔顺的乌发自后滑到胸前。 他神色未起波澜,同样客气道:“好。” 这一行来的人里,有菩然、傲慢、嫉妒、贪婪。 李老这次真是病来如山倒,身子骨已经不适合跟着他们一起奔波,所以没来。 菩提有事去办,要晚几天才能到。
第267章 还得逼一下】 陛下回来了。 不知道别人是怎么想的,反正这些赤昭的臣子是想一头撞死,一了百了。 这种日子持续不是一天两天了,而是陛下回来的每一天,全把他们当狗一样遛。 那不然呢? 谁家早朝整天要上到日落西山,弄不好还要额外加班,通宵议事啊? 好几天彻夜不回家,那夫人都怀疑我出轨了呢。 瞎说,我心昭昭,天地可鉴,我分明就是在皇宫遭受职业生涯的非人折磨。 夫妻关系日渐不和睦,君臣关系也愈发紧张,大殿之上的臣子们冷汗淋漓,不停用袖角拭汗。 他们的主子可没在龙椅上老实坐着,而是站在他们中央,双手搭在腰间,过分高挺落拓的身姿,简直就是鹤立鸡群。 十二旒冕下,白玉串珠仍遮不住狭长贵气的深邃眼眸。 “孤问,先前喻知许出了何事,为何突然离朝?” “陛下,也许人家就是和你一样,想出去转悠一下体察民情呢?” 狗屁,喻知许就是个弱柳扶风的文人,一点自保能力都没有。 青旋丢了半壁江山,密宗密疆接连重创,内里惊慌四乱,再加上喻知许的仇家数不胜数,他对青旋来说又如心脏重要,谁敢让他离朝,置安危于不顾? 暴怒的指骨有一下没一下的敲击腰间宝剑,宛如雨天屋檐水滴落下敲击的乐曲,虽动听,但冷郁的压迫感也挥之不散。 “连敌人动向都摸不清,孤要你们何用?!” “唰”的一声雪白剑刃自鞘中晃出,锋芒似乎连空气也要斩断。 大臣们腿一软,勉强吞咽一口唾沫,嘴皮子直发抖:“陛……陛下……” 别动肝火啊,咱先把这剑收一收,收一收啊。 “依臣所见,这喻知许怕是出了什么意外,先前与青旋一战,拿下的轻轻松松,恐怕那时他就已经不在朝中了。” “也许他早已遇害了呢,青旋不能没有他镇抚人心,所以青旋王没有办法,再三思考还是决定找个冒牌货回来先镇着。” “你们瞧,一听喻知许回来了,青旋士气大振。” 一番话令赤昭帝陷入沉思。 从未设想过的角度令那悬在他们头上的剑慢悠悠收了回去。 他走回龙椅,叠腿一坐,指尖敲击扶手,一下不说话了。 下面的人如释重负,大口大口的猛吸好几口气。 有人压着声悄悄向进言的那人表示敬佩:“厉害啊,这你都能想到。” 那人擦拭冷汗,战战兢兢,仿佛还没从恐吓的余韵中回过神,嘴皮一掀吐出两个字:“扯的。” 人嘛,一向以最大的恶意去揣测别人。 就先猜一手喻知许已经遇害,回朝的那个是冒牌货吧。 左右是先保住自己的脑袋再说。 帝王心难以揣测,一群人就跟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直到听到自家陛下一声大笑,他们才彻底松口气,软瘫下来。 得救了。 真棒,又活过了一天。 回去奖励自己吃顿大餐。 “哈哈哈哈哈,这不是能想出来么,果然就得孤拿着剑抵在你们项上逼一逼,你们这生锈的脑子才能转起来。” 你那是逼吗? 你那是一个不高兴真的会砍。 他一挥手,繁复纹路的袖袍翩迭出漂亮的弧度:“赏!” 此刻天幕已经勾出茜色,流云晚霞布在广阔无垠的天空甚是绮丽。 暴怒心情不错,俊朗的眉目蕴藏风发的恣意。 “散朝――” “恭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清早到现在,天都黑了,终于能回家了。 大殿外,季漱石抱臂斜倚,见眼含热泪的臣子走远了,他才去往暴怒身边,恭敬:“陛下,人都接来了。” “嗯,把长政也唤来吧,晚间一起喝一杯。” 从早到晚的朝事,说白了就是暴怒在遛狗,敲打敲打这些整日玩忽职守的人,恐吓一下,顺带瞧瞧有没有什么意外收获。 而这种没什么营养的会议自然不会叫季长政来,有这时间浪费,不如让人家多休息一会儿。 季长政虽频频缺席,但如今赤昭帝就站在季家这一边,旁人也不敢多说什么。 他回寝宫换了身暗红常服,赤色阔剑悬于腰间。 不论在哪,不论何时,对暴怒来说,剑在人在,他只信自己的这把剑,只信自己才能护住这条命。 “望白。” 他随意一唤,自黑暗处现出一条漆黑人影。 “想办法遣人去试探下喻知许的真伪。” 若真出了事,那正好,在对方反扑过来前,他会先一步将青旋拿下。 “传下去,城关加紧盘查,从明日起闭关锁国,任何人进出不得。” 暗处待命的季望白仿佛是个没有气息的鬼魅,兜帽遮挡住清皎的月辉,帽檐覆落的阴影,让他那双淡漠的眼瞳更像是没有感情的琉璃珠。 赤昭混进来很多脏东西,如今暴怒是想关门打狗,把这些东西一并清理了,没有内忧,他才可以放心的出兵征战。 树翳婆娑,疏影横斜水清浅,细看之下,今晚月亮的轮廓隐约有些泛红。 悬挂漆黑的天空,就好像一只眼睛,光明正大又不会令任何人起疑的监视一切。 月光将他的身影拉得细长,暴怒盯着影子慢慢蹙起眉。 他的手掌搭在剑柄,呈现出一种戒备姿态,侧身回望了眼高悬的明月。 帝王的敏锐嗅觉,令他察觉到平静的地表下逐渐沸腾的熔浆,敌人就在身边。 就在他的不远处。 先生,你说天不佑我赤昭,如今我道确实如此。 既然天不佑,那么就由我来庇佑。 我剑未尝不利,我的骸骨未尝不能撑起整个帝国。 你且看着,赤昭的国运必将由我一手扭转。
第268章 和她打一场呗】 主场从玄月来到赤昭,几个人明显安静不少,一个个老实巴交坐在座位上,都没敢乱动。 等待期间,傲慢垂眸凝视杯中自己的倒影。 菩然闭上眼睛默默诵经。 贪婪低头专注翻花绳。 嫉妒坐的端正与他的三哥季枕流大眼瞪小眼。 季枕流:就是那个,你能不能再表演一下,永不回季家什么的。 嫉妒:我回的是赤昭。 季枕流:等会儿大哥来了你别哭。 嫉妒:你已长大,莫再像孩童幼稚。 被排行最小的弟弟说教了,老三的脸色臭到想打人。 他哼了一声,别过头在别人看不见的角度拼命眨眼睛。 可恶。 刚刚瞪太久,眼好干。 嫉妒也揉捏眼窝,颇为心累。 这种干瞪眼也挺好的,至少没水火不容到连个面都不愿意见的程度。 暴怒来时瞧见的就是这副景象,他双手背后眼神戏谑:“没打起来。” “这感情不是比我想象中的更好么?” 月色琼光点缀在他周身,消融了那一抹压迫感,坚毅的五官也显出几分不真实的柔和。 几人齐齐起身朝他行了一礼。 跟随而来的老二置身事外的站远了些。 是没打起来。 但大哥来了就不一定了。 “师妹来,到我身边坐。” 暴怒笑着朝菩然招招手:“要不要给你封个公主玩玩?” 怎么个说法呢。 师妹的打卡成就。 四国公主轮着做。 菩然被大师兄的霸气吓到了,其实她的要求没这么高的,只要能每天吃好喝好睡好就行。 “都听师兄的。” 你要非封我做,也不是不可以。 要被季望白看见,又得在黑名单上她的名字后面打个大大的叉。 还说你不是惑乱君心的主? 不过显然,季望白回来,没少在季家兄弟面前念叨菩然的不是,现在亲眼见到自家陛下破天荒的铁汉柔情,还整起有恃无恐的偏爱那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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