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吗?不能发?” 当然不能发啊。 你惨了,你要不妙了。 贪婪面无表情的吐槽。 哥几个全被师妹批过命格,走的全是美强惨路线,现在轮到你了。 “大师兄,我看你很不妙啊。” 师妹面色严肃,老气横秋的直接从袖口掏出铜钱,当即给他卜了一卦。 暴怒双掌置于膝头,醉玉颓山,唇瓣削薄:“如何说?” “近期若发动战争,赤昭怕是会损失惨重,再无精锐。” 在季长政这位常胜将军眼皮子底下她是真敢说。 为何季长政总是穿着一身白袍? 那是因为他在战场上也是如此,显眼的色泽会成为敌方首要攻击的对象。 千军万马避白袍,若非本领高强,有以一当百之勇,何来的胆量将危险全部揽在自己身上? 控弦破左的,右发摧月支。 仰手接飞猱,俯身散马蹄。 暴怒手底有季长政这位猛将,赤昭又怎么会输。
第270章 我永远站在你这边】 现在的赤昭可不会再像玉鼎之战一般,精锐尽灭。 暴怒慢条斯理拨动拇指上的扳指,眸色似黑夜诡谲幽深,半晌,扬唇嗤笑一声。 不屑,蔑视,讥诮,雍容霸气。 “师妹,我从不信卦。” “以我赤昭现在的军力,这一战断然不会输。” 阻止不了的。 命运的洪流裹挟向前,无论菩然再怎么劝说,终究会通向那块绝望的未来碎片。 她静了一瞬,随后又拿起筷子悠哉的夹起一块糖醋排骨。 “那你到时候不准哭鼻子。” 是挺难的,在不能说出由宗政预言的情况下,的确没有任何信服度。 而且暴怒也不是个会信命的人,若命真如此,谁又道他不能改命? 对于这位哪怕流尽身上血也不愿意流泪的人,只是感到一阵的滑稽可笑。 暴怒的眼锋睥睨间,逼仄摄人:“怎么会。” 唯有季长政讶然侧目,陛下的脾气何时这么好了,这般大不敬的话,早该拔剑敲人脑袋了。 “好了,不说了,来,都是自家人,今晚喝个痛快!” 君举杯,臣自相随。 喝酒误事,所以季长政平日鲜少饮酒,如今也是随了君命一同举杯。 碰杯间,他瞧见菩然杯中是与剔透酒液完全不同的液体。 酸梅汁。 暴怒留了心,早早吩咐人给师妹单独备上。 正是这份明目张胆的偏爱,令季长政不得不重新审视起菩然来。 他没有季望白那么偏激,长者的稳重在这一刻无声的彰显出来。 不管陛下动的是何种心思,他自知陛下心里定当有分寸,如此,他便不必多言。 …… 暴怒做事的速度有些快到离谱了。 陛下今早一睁开眼,饭没吃朝没上,干的第一件事就是圣旨一拟,真给菩然封了个公主玩玩儿。 大臣们惊了。 清早被婢女叫起出来接圣旨的菩然也惊了。 啊? 你来真的啊? 好隆重的,张灯结彩,敲锣打鼓,还派了钦差大人来宣旨。 菩然眨巴眨巴眼,良久低头看看手中的圣旨,一时整个人都像漫步在云中,晕乎乎的。 封了个安和公主。 “公主啊,如今陛下可是把你当亲妹妹宠着,你想要什么尽管开口,哪怕是天上的月亮陛下都会给你摘来。” 那宣旨的大臣掀着两片薄薄的嘴皮继续道:“要是哪日公主你当腻了,尽管和陛下说,他再给你换个身份。” 他手里捏着权,掌管着整个赤昭,除了帝位,他什么都能给你。 咱们陛下啊,那再胡作非为也没人敢说他一句不是。 “师妹。” 身着玄贵龙袍的男子阔步走来,气宇轩昂,他生的高大俊美,眉目热烈如金阳,好看的不得了。 “哪日公主当腻了,我允你做一日女帝。” 大臣:“?” 以前疯都无所谓,今日就离谱了啊,脑子是真被门夹了吗? “陛下,这事不……” “嗯?” 暴怒言笑晏晏,眼角眉梢却是杀气腾腾:“孤允许你说话了吗?” “……” 得,我是孙子我闭嘴。 大臣眼一闭脑袋一低,装起鸵鸟来,生怕这个活阎王又发作。 “师兄。” 菩然的指腹摩挲圣旨的玉轴,视线落在上好蚕丝制成的绫锦织品上,祥云瑞鹤,富丽堂皇。 别人磕破头都得不来的恩惠,如今正轻松又随意的落在她身上。 “你对我这般好,可要我为你做些什么?” 往往帝王比商人更会精打细算,所行的每一步都带有极强的目的性。 你若说,他只是单纯的想把世上最好的一切都送给师妹,这种令人发笑的谎言听听就可以了。 别当真,帝王可没那么感性。 暴怒的笑意收了,像是和风吹动泛起涟漪的湖面,终是风止浪息,一片凝滞的死寂。 “我只要师妹站在我这边。” 他那双眼睛,怎么会看不透几人的关系。 色欲、傲慢、嫉妒、懒惰、贪婪、暴食、菩提。 所有人都以她为主心骨,他只要她一人,便是要了所有人的回答。 这话听起来几分荒谬,但放到如今是真实到让人感到荒谬。 菩然大可自信些,将她的位置在他们心间摆到最高处。 完全可以处在最高处。 没人会拒绝她的请求。 那些人,始终会与她站在同一条线上。 暴怒看中的正是这一点。 “所以才对我这么好啊。” 菩然喃喃一句,本来没什么,语调很平静,只是落在暴怒耳畔偏生就多出一丝的难受。 他不知从哪来,只是觉得也不尽然,师妹的话,他这对人虚情假意的心也有了三分真。 “其实你不必如此。” “你是我师兄,我永远都会站在你这边。” 像有一缕光束敲打在他的心扉,慢慢的在心檐催生开一朵纯白的花朵。 暴怒有些怔然,眼看少女抬步折回屋中,也未阻拦。 菩然往床上一扑,抱着枕头依恋的蹭了蹭,对着婢女吩咐道:“不要再叫我了。” 真的好困的。 屋外不知暴怒孤站了多久才离开,只知道她眼一睁开,面前又多出一位面容 i丽的少年郎。 齐容兴奋的手舞足蹈:“公主姐姐,我们一起喝个茶呀!” 菩然:“……” 脑袋一埋枕头,不想见。 “理理我嘛,我从小就没人疼,受尽冷眼和苦难,心灵弱小又脆弱,你不理我我真的会难过死的!” 菩然“噌”的一下直接坐了起来。 一见卖惨有效,他绘声绘色,不知从哪掏出的手绢,装模作样的擦起眼角来。 “没被齐家收养前,我原先有两个姐姐,因家中贫穷,大姐便想杀了我减轻负担,二姐难以忍受离家出走,我逃出家本想来寻二姐,哪料遇上战乱……” “还好……还好齐家收养了我,公主姐姐,其实你和我二姐很像,我一见到你就心生亲切之感,我……” 菩然面无表情。 谁想听你的过去啊。 其实是她有了琉因就很难再吃下齐容这款。
第271章 纪姐姐】 菩然只觉得这个少年太过聒噪,上辈子要没做过夏蝉,这辈子也长不了这张一刻也停不下来的嘴。 “送客。” 在对方心碎的表情中,她毅然决然的下了逐客令,然后对着下人吩咐道:“备车。” “姐姐,你去哪里,我跟你一起啊。” “怎么还没将人带下去?” “姐姐!!!” 他哀嚎,被两个侍卫架走,像条拍上岸的鱼胡乱扑腾四肢,挣扎无果,惨兮兮的赶了出去。 正巧迎面走来位朱唇贝齿的少年郎。 他的眉形长而凌厉,眼梢飞扬,极具攻击性的长相带着浓重的戾气,额间血钻微晃,在阳光下闪着碎光。 宣示主权般,贪婪带着几分占有欲,抬起右臂将菩然揽入怀中,然后斜睨着齐容,眼神阴冷犹如寒冬的冰雨。 “滚开。” 齐容吓得一瑟缩,不用侍卫拖,他自己呜咽一声跟后面有猛兽追似的,一溜烟跑远了。 贪婪凶巴巴的唇线抿成一条直线,实则掩在碎发下的耳尖红的像是伊甸园的苹果。 感觉揽着师妹的那条手臂也热了起来。 “公主,马车备好了。” “嗯。” 菩然侧头向他发出邀请:“走吧。” “好。” 去的地方是护国寺,离皇宫并不远。 整个都城就是一张罗网,受到赤昭帝的直接庇佑,情报传递最快,一举一动皆在君主注视之下,最安全也是最没有隐私的地方。 二人一块上了马车,贪婪这才将手中捆成一团的文书递给菩然。 “齐容的所有资料都在这里。” 菩然逐页阅读,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贪婪提议:“如果你仍有疑惑,我可以去催眠他,这样拿到的资料会比情报阁收集来的更保真。” 催眠是一种很好的武器,善用自己的本领不是一件羞耻的事。 密宗长老将情报交给赤昭王,对方可以做出屠族的决定。 贪婪将情报交给菩然,他相信师妹会妥善处理。 本质上二者有明显的区别,为此他愿意为师妹动用这个能力。 菩然弹指铺平衣料上细小的褶皱,却是道:“不用了。” 她阖上双眼像在思考,又也许只是单纯的休息。 “现如今形势险峻,我们只要彼此就足够了,不必再与多余的人接触,蓄意接近的一律保持警惕。” 她睁开眼,眼底一片清明:“齐容也是,小心他。” 其实这种做法有种一棍子打死的意味,但情况特殊,为了尽力达到最安全的状态,那么就少与陌生人接触,谁知道里面有没有混进敌人呢。 我们只要有彼此就足够了。 贪婪对这句话十分满意,嘴角忍不住倾泻出微小的笑意。 “好,我都记住了。” 倒不如说正合他意。 他本来就只会围绕师妹转,与此同时也不想师妹将除他之外的人放在眼里。 “听闻护国寺中有一块与你密宗祭坛一样的符文石,我想拿到它。” 拿到它后菩然手中就有四块,到时另外两位继承人会自动丧失资格,碎空会成为她的掌中物。 不管碎空到底在酝酿什么阴谋,只要确定了继任的君主,那么举国上下皆会全力支持他们的王。 如蜂族,有王在,他们就是一言堂体系。 正因这至关重要的一块在赤昭,所以即将刮起的风暴才会如此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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