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加上赫连黛长久以来的引诱挑唆,这位“爹”,不过是个没有自己思想的棋子而已。 赫连然,我知晓你身侧有宗政灼透析未来,你劝你那大师兄止战逃过一劫,可是止了又如何? 我有无数办法走向你所知晓的未来。 外人不行,我便让你们自己打自己。 我要让这左膀右臂,纪家和季家两位将军战个你死我活。 我要赤昭再无抵抗之力! 白云遮住头顶璀璨的太阳,地面陷入阴翳的暗影。 纪老将军举剑高呼:“杀――” 季长政闭了闭眼睛,再睁开时里面的挣扎与痛苦消散的无影无踪。 他拔剑,高声厉喝:“深宫禁地,不可通行!” “杀――”
第285章 一点点应验】 兵器碰撞,徒增荒唐。 提防外敌至此,到头来却是皇城内的同室操戈。 暴怒离开前增派大量精锐镇守皇宫,不曾想此举正中他人下怀。 赤昭有两大家甚是有名。 一为季家,祖上是无名小卒,因先登之功赏了官位,后代人才辈出,受到君主重用,以季长政到达最高峰,天策上将威震天下。 二为纪家,乃将门世家,祖祖辈辈都有带兵打仗的能人,在朝中积累的威望不是另一个季家所能比的。 纪泽轩被誉为年轻一代的天才,可惜殉在玉鼎之战,纪老将军的其他儿子又资质平平,他这心中怎会好受。 现在两家打起来,可谓是最糟糕的局面。 皆是手握重兵,跟随者无数,若一定要分出个胜负,结果只会惨烈至极。 “铮――” 剑鸣长啸。 一片混乱的厮杀中,季长政与纪老将军已经战了几十回合。 两剑相撞,激出一刹的刺眼火星。 “我们便不能停下来好好谈谈么?” “休要废话!” “纪老将军……” “长政,你今日格外聒噪!” 老将军双臂用力将他撞开,气沉丹田,额角青筋暴起: “……杀!!!” 两军相撞,犹如惊涛骇浪拍击山壁,激起猛烈血花。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 王于兴师,修我戈矛,与子同仇! 你我身披同样的战袍,该是面对共同的敌人。 如今为何要将锋利的戈矛刺入同袍的身体? 季漱石与季枕流在外英勇,鲜少落泪,今儿却要眼含热泪将索命的长剑贯穿同伴的血肉。 厮杀不断,呼声震天,喷洒的血液好似下了一场细润的小雨。 血珠喷溅在季长政的脸颊,令他疲惫喘息间,记忆不由拨回了多年前的雨天。 “咻――” “咻――” 十二岁的少年独自在院中挥剑,阴霾的天空落下绵绵的小雨。 登门拜访的纪老将军笑着同他打招呼:“忘了我是怎么教你的?这剑法讲究的是步伐与接近技巧。” 他随手抽出腰间佩剑,一边示范一边讲解: “你这步伐的控制能力还是太差,这样如何迅速接近对手,让对手时刻保持在你的攻击范围内?” 少年站一旁看的认真,随后朝他敬重一抱拳:“长政受教。” “哈哈哈哈,你这孩子聪慧,定是很快就能超过我。” 纪老将军收剑入鞘,此刻雨水已将二人淋湿,他们相视一笑,这才推门进屋。 季家夫妇常年在外,整个家全靠长子在拉扯,另一家的纪将军看这孩子苗子好,时常来串门,陪他说说话,指导下武艺。 说来也是有缘,姓氏同音,外人一叫都觉得是一家人。 雨水哗啦啦的从屋檐滴落,屋内,季长政为他斟上一杯茶,借着这天地合奏声,促膝长谈起来。 “长政啊,你不必以我为榜样,我也不是时刻清醒,说不准我以后也会为什么事脑子发浑。” 他端起杯盏轻呷一口,看向对面坐姿笔挺似松柏的少年,嘴角含笑:“到时候,可就要拜托你把我打醒了。” 季长政双手搭在膝头,沉稳端庄:“好。” “如此约定便定下了,等雨停了我陪你练一会儿。” “请出全力。” “哈哈哈哈,自然,我可不敢因年岁小看你。” 亦师亦友,相互扶持,这才成了日后赤昭帝最为信赖的左膀右臂。 季长政的记忆越发清晰。 那个雨天雨停后,院中对方演示的身法。 精妙的步伐控制,时刻将敌方保持在自己的攻击范围内。 就像现在。 “呲――” 是金属破开皮肉的声音。 那柄长剑快狠准的一击贯穿纪老将军的心脏。 那日院中在季长政脸上落下的是小雨。 这日落下的是师长滚烫的鲜血。 “噗――” “咳咳咳――” 纪老将军瞪大眼睛,逐渐浑浊的眼球紧紧盯住季长政,盯住男人眼睫半覆,落寞又哀伤的身影。 “嘭――” 他轰然倒地,胸口痛到窒息,艰难的转动视线看向周遭堆积如山的尸体,看向蔚蓝不带一丝杂质的天空,瞳孔猛然一缩,落下清泪。 “长政啊……” 萧条站立的男人慢慢矮下身,剑抵地面,单膝下跪。 季长政握上他颤抖抬起的手掌,嗓音微哑:“我在这。” 纪老将军忍不住咳了几声,鲜血上涌,喉咙是火辣辣的疼。 “守好玉玺……” “守好……陛下……” “守好我们的……赤昭……” 死前的最后一刻他竟奇异的清醒,悔恨自责,无颜面对亡去的将士英魂。 和那日一样,季长政也是如此应着简简单单的字眼:“好。” ――到时候,可就要拜托你把我打醒了。 ――好。 气息渐弱,纪老将军缓慢又沉重的闭上双眼。 “你……你的身法又进步了……” 最后一句话是道不出的欣慰与自豪。 倏尔,季长政手底用力,紧紧握住那人沾满鲜血渐凉的手掌。 他的头颅垂的很低,覆落的碎发将他此刻的神情完全遮掩。 不过是几息间,他即刻站起,长身玉立,似一柄撑起天地之剑。 “快些,救治伤员。” 尸横遍野,血流成河,谁也没有从这场惨痛的战争中回过神。 两方所领皆是精锐,所望之处皆是遗体。 望着这副炼狱景象,双子愣了片刻才幡然回神,声嘶力竭:“快!快救人!!!” 风捎来远方的血腥。 身处一片幽谧树林中的暴怒忽然大发雷霆,一剑刺穿一位身着绣画色衣之人。 狂怒不止:“滚开!” 他猛然拔出刺入对方胸口的阔剑,暴虐的一脚将尸体踢开。 嫉妒持剑的虎口还在麻木发疼,敛眉冷声道:“这些人明显是在拖延我们回宫,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敌人根本杀不完。 季望白喘息粗重,罕见的面露疲色:“他们这般阻拦,宫中定是出了什么事。” “随孤突围!” 暴怒大喝一声,面容恐怖犹如地狱中爬出来的索命修罗。 高挺的身姿醉玉颓山,危险摄人的压迫感骤然逼来。 季望白与嫉妒对视一眼,眸中坚定。 他们深吸一口气,努力调取身体中消耗近无的内力,收拢的五指猛然捏紧长剑。 杀――
第286章 许下的愿望】 林道间铺出一条幽长血路。 盛怒下的暴怒将这支几百人的绣画色衣杀的干干净净。 三人的衣衫完全被血液浸湿,一拧衣襟便能湿漉漉的落下一滩血水。 策马疾驰,正全力赶往皇宫的途中,嫉妒仍是眉头紧锁。 “不对劲,师妹说过敌方有位佩戴骨佛珠的男人要着重注意,可他根本没现身……” “他不在我们这边,就意味着……” 暴怒接过他的话,嗓音阴森:“他去埋伏了其他人。” “师妹与色欲懒惰该是和齐容纪茹对上了,那么现在危险的是贪婪、傲慢,甚至是暴食。” 其实他们都知道。 菩然一直和他们共享情报,当确定齐容和纪茹的真实身份时,第一时间通知了各位师兄。 只是两方交锋,谁也不知对方下一步会出什么牌。 现在吃亏的是菩然这方,他们对碎空的情报严重不足,特别是涉及到皇室,就连李老这种在碎空地位不低的人,也不具备接触皇室的资格。 碎空到底有何手段,他们不知,所以这盘棋难下,难赢。 三匹快马进入皇城畅通无阻,浓重的血腥味在鼻尖驱之不散。 自宫门口开始便有尸体横陈,暴怒牵住缰绳的手指在发抖,那是愤怒到极致,身体不受控制表露的反应。 怎么倒下的全是我赤昭精锐? 为何没有看见一具敌人尸体? “快,快离开!那雾不知是什么瘴气,有毒!快离开!” “季将军你快退下!不要再靠近了!” 听闻焦急的呐喊声,三人神色一凛,从马背一跃而起,足尖一点驾着轻功飞到深宫前。 满地尸体,哀鸿遍野,其中一些受了重伤无法行动的士兵在求救,他们被奇怪的雾气包裹,没人敢靠近。 惨烈至极,一下击碎嫉妒的心。 仿佛瞬间回到那片村庄的瘟疫。 其实,嫉妒原本是季家这些孩子中练武天赋最好的,但大哥太过耀眼,所有人都喜爱季长政,他这人从小嫉妒心重又叛逆,压根不愿意跟大哥走一个路子。 季家尚武,他另辟蹊径选了医,当时遭到家中强烈反对,差点闹翻脸。 少年时当过御医,也曾上过战场做军医,离职后周游列国横遭瘟疫一事,自此一蹶不振。 糟蹋了最好的武学天赋去学医一直是季家人心中的刺,结果学医还落得这副模样,季家二老郁气难消,盛怒之下将嫉妒赶出家门。 这孩子心太软了,学医救人,看见无辜的生命饱受折磨就会颤抖不止,丝毫不怀疑,如果他真的成了一名武将,怕是也没勇气将长枪刺入敌军的心脏。 我季家,何来这种窝囊人? 他们一直以为这位小儿子是因为怄气故意学医,态度不端正,不曾想他是认真的,他是真的用心在救人。 只是这颗医者心太软了,有人受苦他就疼痛难挨。 就比如现在。 嫉妒的腿控制不住的发软,他匆忙拎起靠边躲避的太医脚边的药箱,跌跌撞撞冲向迷雾中。 人群泛起激烈波涛。 “公子,你快回来!这雾蹊跷!” “快回来!你不要命了!” 他置若罔闻,脸色惨白,尽管紧抿成一条直线的唇瓣不停发抖,救死扶伤的双手却是稳到没有颤动一丝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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